正在把书往自己枕头底下放的江行雪动作一顿,马上否认:“不可能,你等着瞧!我读书读到两点钟!”
说完,他神秘兮兮地报了一下书名,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挑着这本书塞那里吗?”
“这本你再不多看看,将会接受你妈妈的悉心辅导。”杜羡说。
“错。”江行雪道,“因为这本上面你给我写了好多笔记,每页全是你的痕迹。”
这下轮到杜羡愣住,他在电话那端笑了声:“那我上上句也有错,过了一晚上你脑袋里就全是我了。”
虽然江行雪信誓旦旦说这次绝对会好好学习,但现实不出杜羡所料,没到五分钟,他便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十点半,屏幕亮了亮,光线把他照得睁开了眼睛。江行雪迷迷糊糊把手机拿起来,是杜羡给他发了段视频。
还真是一只鸭子端在桌上,江行雪气得睡意全无,把视频回放了一遍,想仔细瞧瞧杜羡有没有露脸,觉得既然饿虫赶不走,相思病总能解一解。
定睛一看,那张石板桌子有些眼熟。
他再揉揉眼睛,这里就是自己楼下!
江行雪这下彻底醒了,顾不上套件外套就往外面冲,等不及电梯上来,他顺着楼梯往下面跑,这时被打来了电话。
他在接通的一瞬间,推开门看到了杜羡。
他没顾着桌上那盘被罩子罩起来的事物,上前去跳着环住杜羡的脖子,然后杜羡抱着他,就着这个姿势把他在空中转了一圈。
杜羡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江行雪身上,问:“恐高吗?”
江行雪踮起脚尖亲亲对方的下巴,说:“是你的话,不恐高。”
这里离他父母的居所很远,陆成川那栋洋楼的灯光暗着,他们不用考虑别人撞见这幕会如何尴尬。
江行雪牵着杜羡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介绍着:“布置得很漂亮,妈妈给我整理出了一间画室,在三楼,边上就是玻璃露台。我睡在二楼,你看,窗边有个梯子。”
那架梯子上挂满了长春蔓,即便是冬日,花墙上也充满了活泼生机。
杜羡看了一眼梯子,说:“感觉你另有所图。”
“和你私奔起来比较方便。”江行雪随口胡说。
“就算我愿意悄悄爬上梯子来找你,也不能毫无声息地翻那么多堵外墙,你们家的栅栏电白装的。”杜羡提醒他,“我是怪盗吗?还是专门跑来偷yimega的那种。”
听完,江行雪有些遗憾,好奇:“你怎么来的?”
“门卫和老管家都认识我,我们不是夜间偷会。”杜羡说。
江行雪道:“不是这事!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在c市吗?”
杜羡给江行雪拆开筷子,指了一下那盒被自己打包的堂食:“对啊,你看看这鸭子,一个半小时之前还在c市的大饭店里吃饲料呢。”
“你忙了一天,该在c市睡一觉的。”江行雪嘟囔。
杜羡示意要他赶紧吃夜宵,一边拆开酱料,一边说:“男朋友舍得自己饿肚子,我不舍得他做梦都做不安稳。”
江行雪捧着饭盒,夹了块肉蘸了酱,先给杜羡喂了一块,杜羡吃完摆手说自己不饿,这才自己开始吃。
正要进入结合期的yimega吃饱喝足,无意识散发在外的信息素都变得浓郁起来,杜羡被橙花味熏了一鼻子。
他问:“还没打抑制剂?”
“不打,你咬我。”江行雪说。
杜羡拒绝:“不咬,你太瘦了,我牙齿会疼。”
“什么?”江行雪诧异,“又不是啃鸭脖,你还挑剔!”
其实杜羡那大少爷脾气在江行雪面前几乎为零,然而此刻开始王子病发作,就差头上顶个小皇冠,拿根权杖在手里。
他道:“啃完鸭脖我能饱,啃完你脖子,我大概被你哥追着打。”
“不会管我的!我几岁了又不是早恋,而且标记完又看不出来什么。”江行雪说。
杜羡斜靠在墙上,看他的脸被洒上了大半月光,温柔得像山间白雪,轻笑:“啃完那里当然会有吻痕啊。”
江行雪护着自己的脖子,脸红道:“不能力气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