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做了这番谈话,并没有谈出理想的结果。白总理公务缠身,坐了半个锺头,不得不皱着眉走了,又比来的时候,更多了一番忧愁。
那个,每天都贴,看着存货一点点减少……如果贴完了怎么办呜呜呜?
本来打算每天最多贴三千字的,结果一次比一次贴得多,我真是太手贱了啊太手贱。计划中应该是贴到结尾差不多实体书也就出来了。现在看来,嗷滴,弄弄不但估计篇幅不行,原来和篇幅相关的贴文估算,也只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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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做了这番谈话,并没有谈出理想的结果。白总理公务缠身,坐了半个锺头,不得不皱着眉走了,又比来的时候,更多了一番忧愁。
白雪岚是命中注定的俗事缠身,白总理一走,孙副官来了。
宣怀风病倒,白雪岚寸步不离,公务上的许多事都落到孙副官肩上,他每天都在总署衙门和医院之间奔波,夹着塞得满满的公文包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那一夜的缉毒行动轰轰烈烈,整个海关士气高昂,同时心里也明白,海关这次是把买海洛因的那群人得罪狠了,几乎打掉了他们在城里整个贩卖网。
白面中毒的事已经传开,现在但凡有劝说亲友戒毒的,必拿出此事来,做一个痛苦深刻的例子,说,“你看看,有什么好下场,毒贩子的心比煤还黑,隔壁街的张三,对面楼子里的李四,就差点没了命。要不是及时送到戒毒院,现在就是一抹黄土了。”
抽的那些人自然也心慌慌,意惘惘。
白面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二者之间,便有一番挣扎选择,虽不能人人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但戒毒院也陆陆续续有人被父母骂着,妻儿求着,兄弟姐妹领着,上门求治,不比从前冷清景象。
宣怀风病倒后,许多朋友都来探望。
欧阳倩来过两次,都是很欧派地带了一束鲜花,见医生说病人不宜探视,脸上有悒郁担忧之色,问了医生两句,把花留下,默默走了。
那花娇鲜迷人,水盈盈,嫩颤颤,可惜红颜自古多薄命,刚入宋壬的手,就被丢进了废物桶里。
黄玉珊正巧从走廊上过来,不由可惜,说,“好糟蹋东西。瞧瞧这包在花外面的彩纸缎带子,可见不是花匠送过来的,是从洋花店里买来的。这样一束,怕要二三十块钱,够普通一家子一个月花销了。”
宋壬说,“管它洋不洋,总长心绪正不好,欧阳家这位姑奶奶送的玩意,是万万不能拿到宣副官病房里招眼的。你要喜欢,你捡了去。”
黄玉珊说,“我就算穷,也犯不着去捡人家丢的东西。”
承平也是心绪不好,紧皱着眉,在一旁拦着黄玉珊继续往下说,问宋壬,“怀风到底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黄玉珊也立即安静了,一道看着宋壬。
宋壬想到这个也惆怅,承平和黄玉珊他是认识的,常在戒毒院碰面,算是熟人,所以也不隐瞒,叹着气说,“真要命,那洋鬼子说是肺病,他还是什么专家,据说是城里第一的。我看他也是够呛,到现在不见起色,总长都快杀人了。”
黄玉珊花容变色道,“呀!这样厉害?怪不得不许我们进去看,这可怎么好?”
承平跺脚嗟叹,“都是我。那晚我不该打电话叫他来的,见了面,就觉得他脸色不好,是我胡涂,只想着戒毒院这许多要办的事,也没有多问一句。他忙了一个通宵,熬不住才病到如此。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判我个杀人罪也不为过。”
承平是朋友里来得最频,坚持一天来两趟,非如此不能安心。
黄玉珊见他这样憔悴,心里不忍,劝他说,“如今宣先生病着,你在戒毒院里忙,也应该自己保重一些。我看这几天工夫,你像足足瘦了七八斤。如果又病倒了,戒毒院的事让谁来管?依我说,你再不要这样两头跑了,拜托了宋大哥,等宣先生病情有好转,让他知会你一声。你再过来看。”
宋壬也感叹他这做朋友的情谊,说,“这小妹妹说的对,不必天天来,我们总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就是来一百次,也碰一百次壁。别说你,宣副官的亲姐姐来探望,也被挡了回去,人家还是一个孕妇呢。其实总长也有他的苦心,宣副官的病大概会传染的,还是不要太多人去看的好。”
外面人来人往,一律让宋壬挡了驾,白雪岚也不放在心上。
虽是时刻不离床边,不管怎样周到的伺候,宣怀风的病究竟越发沉重了。
再过一日,金德尔医生过来为病人检查,也垂首叹气,连那曾经神气活现的金发,似乎也黯淡无光了。
白雪岚说,“怎么样?”
金德尔沉吟道,“很遗憾,很不好。”
白雪岚听了,仿佛心头被人打了一拳,不见极痛,倒是一时麻木了,隔了一会,低声问,“你昨天不是给他用了外国的新药吗?总该起点效用。”
金德尔说,“白先生,医生是不能保证的,百分百。药是很好,但不是,人人都能起效。”
白雪岚昨日已经问过德国医院的大夫,也是一筹莫展,身边有经验的人,都说治这种病,金德尔医生是一顶一的。
白雪岚说,“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金德尔说,“这个药,已经是最先进的,得到了朋友的帮助,才紧急从英国带过来。假如连它也没有作用,我恐怕……”
他没把话说完,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干硬地说,“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
但凡医生看病,要是扯到吉人天相上,这多半就是人力不及,要看天命了。
如今连洋大夫也叨出这一句,更是令人绝望。
白雪岚一双黑眸,如熄了火焰般阴沉下来,很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半日,他叹了一口气,倒不显得如何凶恶,只淡淡说,“我们中国人也有一个老制度,叫陪葬。”
金德尔是个外国人,对陪葬这个所谓的老制度不甚了解,不过瞧着白雪岚的态度,估计也是一句威胁。
他又把那颗金色的脑袋摇了一摇,无奈地说,“白先生,恕我自言,你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绅士。我的朋友,纳普,已经被你伤害了。如果你要伤害我……反正,对于这个病人,我已经尽力了。我必须申明一点,我国的大使,伯特兰.戴恩先生,也不会坐视你的残暴行为。”
白雪岚先是冷笑,忽地露出森森白牙,吼得整栋医院簌簌发抖,“老子的心都被掏出来了,还在乎什么狗屁大使?”
这一下变脸,直如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完全不见了身为总长该有的从容理智。
金德尔脸颊一颤,不敢和这种精神崩溃边缘的人再争执,勉强吐出一句,“请你自己冷静。”
穿白大褂的身影一转,赶紧出了病房。
金德尔开着自己的诊所,并不在这医院供职,在医院里本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但白雪岚包下了两层楼,又用他当了主治医生,怎可以没有工作的地方,便临时把三楼一间带电话的休息室,辟了给金德尔专用,又把他一位诊所里惯用的女秘书带了来。
他一回到临时办公室,他的女秘书就站起来说,“医生,您的朋友扎布斯.道格拉斯,刚刚打了电话过来。”
金德尔点了点头,到办公桌前把话筒拿起来,拨了朋友的号码,那边是个繁忙的工作部门,马上就有听差接了,听说了找道格拉斯秘书的,立即把道格拉斯秘书请了来听。
不一会,听筒另一头传来扎布斯.道格拉斯的声音,用着英文说,“怎么样?我的朋友。那位令你头疼的病人有起色了吗?”
金德尔懊丧地说,“令人遗憾,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唉,我觉得他是被那个放肆跋扈的中国大官,给折磨到这样的。要知道,我从前给他看病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他为了不惹怒那个大官,而被迫接受不必要的注射。上帝啊,那个独裁分子,居然还威胁我。”
他把白雪岚有关陪葬的话用中文复述了一遍,让他的朋友也感到很生气。
道格拉斯说,“确实,他是在无耻地威胁。可是我不明白,我送过去的药难道没有一点作用吗?我打了长途电话拜托普拉,他才答应坐飞机过来中国时给我带上这些药。我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你把药都用了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剂量不够的话,我还是可以想办法的,毕竟大使馆这边经常有来往的飞机。”
金德尔说,“已经全部用了,但是完全无效,中国人的体质,和我们大英帝国子民的体质相比……不,我不认为这是剂量的问题。对不起,扎布斯,我也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我甚至后悔为了这件事而打扰你了,病人就是病人,我应该牢牢记住毕业时院长的话,医生必须对所有病人公平,永远不要区别对待。但我当时是这样的希望把他治好,因为这毕竟有纳普的错,也有我的错,如果在一开始是我过去给他诊治,就不会让他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情况也不会恶化。现在只有上帝可以拯救他了。还有纳普,可怜的纳普,他虽然有错,也不应该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
纳普被白雪岚踢了一脚,现在还在另一家医院躺着。
这件事在洋人圈中很受注意。
如今的中国,洋人踢中国人,那是很常见的。
但中国人踢洋人,还踢成重伤,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两人讨论了一通中国人的低下素质和无法无天,才把电话挂了。
扎布斯.道格拉斯把话筒一放,想了想,又把手指在电话转盘上转了几转,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正巧,他找的人刚好在家。
这通电话说的也是英语,那一头的人声音清朗,语气充满期待,“你一定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吧,朋友。”
道格拉斯说,“恐怕不是好消息。你那一位在医院的朋友使用了药剂之后,并没有好转。不,从金德尔沮丧的口气来看,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那人说,“真是令人遗憾。不过,他用了那些药剂,对吗?”
道格拉斯说,“是的。”
那人问,“你确定?”
道德拉斯说,“是的,我确定,金德尔没有理由骗我。但是,安杰尔,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法给他提供药剂?为什么又要我对金德尔保守秘密?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提供帮助。”
安杰尔.查特斯在电话里轻松地笑起来,“别紧张,我的朋友。药剂没有任何问题,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行为完全是出自一片真诚的爱意。但这件事太复杂了,你何必要全知道呢?毕竟,当成为我姐夫,大使阁下身边的第一秘书后,你会比现在忙碌得多的。”
道格拉斯识趣地不再说什么。
大使夫人的这位弟弟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这个战乱的国度里,还存在所谓的高尚吗?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上帝陷在沼泽里挣扎的羔羊。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前途好了。
成为英国大使的第一秘书,再过几年回到祖国,他很有把握可以抓到一个赚钱而且有优越感的职位,他的未婚妻丽塔会非常高兴的。
阴谋像一条沿着电话线游走的毒蛇,绕了一个圈,又几乎回到原点,查特斯挂了道格拉斯的电话后,又拨了一个到医院。
刚刚金德尔的电话,正是从医院这里打出去的!
当然,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金德尔,阴谋的原点和终点之间,隔了一层楼。
四楼的高级病房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展露昭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宣怀抿忙按着他说,“什么事这样急?不过一个电话,我接罢。”
便走过去接,拿着话筒问,“喂,找哪位?”
过了一会,又说,“我们军长在,请问您是哪一位?”
展露昭朝着宣怀抿的背影说,“少他妈废话,是不是查特斯?快点把电话给老子拿过来,这是正经大事。”
宣怀抿刚从话筒里听了对方报姓名,扭头说,“还真是让你猜准了,可不就是他。”
把电话机抱了过来,拖着线放到床边。
展露昭打惯仗的人,身体壮得像头牛,醒过来后,恢复得更快,这几天工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