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到一个禁止停车的地段。德克尔没等桑切斯把警车停稳就冲下车,朝一幢土黄色的政府大楼奔去。这是一幢狭长的建筑,共有三层。埃斯珀兰萨、哈尔和本紧跟在他两边。他跑上宽宽的水泥台阶,来到一排玻璃门前。在正中的那扇门边,有位40来岁的人正在等他们。此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留着连鬓短髯。他穿着宽松裤和蓝色运动衫,腰带上挂着BP机,手中拿着移动电话。
“最好快点,我正参加狂欢节聚会呢。”那人掏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其中的一扇门。他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埃斯珀兰萨,这位警官依然穿着被火烤焦、满是烟垢的衬衫和裤子,这些他根本没来得及换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在电话上说,这事与我们今天早上的谈话有关。”
“我们没有时间到你的办公室。”德克尔说,“我们希望你就在这里把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那人放下钥匙,皱起了眉头。“那么你是谁?”
“斯蒂夫·德克尔——就是他的住宅遭到了袭击。”埃斯珀兰萨说,“德克尔先生,这位是联邦调查局高级常驻代理约翰·米勒。”
德克尔立即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埃斯珀兰萨警官对袭击事件进行调查?”
米勒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这是机密。”
“看起来这次袭击事件好像不是针对我的,而是针对经常与我见面的一位女士。她是我的邻居,名叫伊丽莎白·德怀尔,她称自己为贝丝。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这一次米勒立即作出了回答。“我不准备讨论这个问题。”
“今天下午,她的房子里发生了爆炸。”
米勒的反应像是挨了一记耳光。“什么?”
“我最终还是引起了你的注意吧?你现在准备讨论这个问题了吧?你为什么要插手调查对我的袭击事件呢?”
“伊丽莎白·德怀尔的房子里发生了爆炸?”米勒吃惊地转向埃斯珀兰萨。“她在那儿吗?她被炸死了吗?”
“显然没有,”埃斯珀兰萨说,“我们还没有找到尸体。有人看见一个很像她的人在爆炸前几秒钟上了一辆停在康诺堡小道上的汽车。”
“你打电话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
“我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米勒瞪起眼睛。“我不喜欢被人摆布。”
“我也不喜欢被人开枪打死。”德克尔插嘴道,“是谁想杀死贝丝·德怀尔?你对一个名叫布赖恩·麦基特里克的人都知道些什么?你与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米勒冷冷地说,“这次谈话结束了。”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别想结束。”
“我要是不回答呢?”米勒问,“我要是不回答你,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贝丝的生命受到威胁对你来说无所谓吗?”
“有所谓也好,无所谓也好,都与你无关。”
德克尔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自己的血管。他狠狠瞪着米勒,真想一拳把他打得趴在门上。贝丝!他又想起了贝丝。不管是谁想杀她,那个人现在也许已经追上她了。可这个狗杂种似乎对此满不在乎。
“怎么?”米勒问。
德克尔往后退了一步,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如果他因袭击一位联邦调查局的代理而遭逮捕的话,那对贝丝将毫无帮助。沉住气,他默默地重复着,胸膛上下起伏着。
“你很聪明。”米勒说道。
“我们需要谈谈这件事。”埃斯珀兰萨说。
“不,”米勒说,“没这个必要。请原谅,我还有几个重要的电话要打。”他推开门,走进大楼,透过窗户投来愤怒的一瞥,锁上门,然后转身往里走了。
“这件事了结之后,他一定得和我谈谈。”德克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