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了吗?”
“今天下午送来的,”德克尔说,“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呢。”晚会结束后,他们沿着树荫浓密的林多路驱车返回。
“现在让我看吧。”
“你肯定自己不累吗?”
“哎,如果我累了,我就能住在你那里,使用它。”贝丝说。
“它”指的是一张床,是德克尔委托一位名叫约翰·马西的当地艺术家制作的,其独特之处在于它全部是用金属铸造的。马西在锻造车间里,用一把锤子和一块铁砧,在床架杆上制作出了精美的图案,看上去很像木雕。
“太奇妙了。”贝丝说。此时,德克尔已经把切诺基停放在汽车棚里,和她一同走进室内。“这比你描述的还要气派。”她抚摸着金属表面光亮的黑漆。“而且,这些图案都是刻在床头板——或者应该叫床头金属板——上的。无论你叫它什么,反正是用铁制成的。这些图案看上去像是参照了纳瓦霍人的图案,但也像埃及的象形文字,他们的脚往一个方向伸,手却伸往另一个方向。实际上,他们看上去像是些醉汉。”
“约翰很有幽默感,这些图案并没有参照任何东西,是他自己独创的。”
“好吧,我真的很喜欢,”贝丝说,“这些图案让我很开心。”
德克尔和贝丝从不同的角度欣赏着这张床。
“看上去的确很坚固。”德克尔说。
贝丝用一只手按了按床垫,然后扬起双眉,显出一副调皮的样子。“想检验一下吗?”
“当然,”德克尔说,“如果我们把它压垮,我要让约翰退款。”
他关上了灯。他们情意绵绵地亲吻着,慢慢给对方脱去衣服。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月光从卧室外走廊上又高又宽的采光窗照射进来。贝丝的胸脯微微闪光,使德克尔联想起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