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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警局的审讯

金竹开车回到警局,其他的同事早已回来了,等他到的时候,同事们已经在审讯火葬场的负责人谢子墨。

阴暗的审讯室里没有阳光,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照明灯,灯光全部照在了谢子墨的脸上,令他已经受惊的脸孔变得惨白起来。他惊恐不已地盯着刚走进来的金竹,想要寻求帮助。

金竹并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只是坐了下来,把审讯笔录拿过来看了看,附耳和同事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谢子墨。

“刚才你在笔录中说的都是事实吗?确实没有任何隐瞒?”金竹对他的话依然心存怀疑。

谢子墨已经到了警察局,他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素日里看似他是一个霸道无理的人,可实际上遇到了事儿他还是很胆小的,尤其是这么恐怖森严的地方,给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压迫感。谢子墨不断地摇着头,受到惊吓的他早已没了任何主意:“金竹老弟,我已经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了,请不要再问了好吗?”

金竹可没有耐性和他耗着,直接问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丢失的这几具尸体除了和你是客户关系,还有其他的关系吗?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有过什么交集?”

谢子墨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刘木槿的工作情况说出来,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金竹已经看出了破绽。

“快说!你和那几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金竹用力地把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吓了谢子墨一大跳。

他愣了一下,立刻说道:“我说,我说!其实我们发现丢失的第一具尸体并不是陈安青,而是刘木槿。她生前就是我们火葬场的入殓师,也就是专门给尸体化妆的化妆师。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孩温柔的上一任!我和另外两个人不太熟,只是通过刘木槿见过两次,其中一个叫陈安青的是她的男朋友,另外一个是陈安青的同学,更多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金竹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谢子墨,他这种卑鄙的人,恐怕不吓一吓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还有呢?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丢失尸体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金竹继续审问。

谢子墨把应当说的,不应当说的,全都已经招了,只剩下温柔在入殓房里面看到的诡异事件没有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低着头,不敢再看金竹的眼神,那种再也不把他当友人的眼神足够把他杀死。

金竹握紧了拳头,刚要砸下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陈以北像一头疯了的狼一般冲进房间,抓起谢子墨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大吼着:“妈的,你个杂种!快把我弟弟的尸体交出来!”

他身后的两个警察见状立即把他和谢子墨拉开,金竹诧异地盯着陈以北:“你是谁?你要是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

陈以北安静下来,谢子墨吓得差点尿裤子,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吓傻了。金竹把谢子墨从地上拉了起来,回过头狠狠地说道:“把这个男人拉出去,一会儿我会审问!丢失尸体的事情警察会处理,用不着你们跟着瞎起哄!”

陈以北还是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想要和金竹理论,却被两个警察拉了出去。

谢子墨被陈以北这么一吓,整个人变得更加脆弱了,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金竹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还是快点说吧,等到我们把事情真相调查出来的时候你再说,那就晚了!”

谢子墨再也不敢隐瞒,他如实地把温柔发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事金竹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今天在火葬场他们也经历过这种事儿,其中的原委他还没有了解清楚,但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鬼神作怪。

金竹一直都没有想通这里面的原因,他也没有完全相信谢子墨的话,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温柔核实。可当金竹想到温柔对他的那种冷漠态度,他就开始头疼。他不断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走动,给别人带来更大的压迫感,尤其是谢子墨。

“金老弟,你能不能放我出去?”谢子墨顿了一下,他心里仍然有阴影。

金竹哼了一声,把谢子墨按在椅子上,“你如果不把全部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今天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谢子墨已经被吓怕了,“我哪儿还有什么隐瞒,我把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你看我像撒谎的样儿吗?”

金竹见在他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索性把目标定在了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陈以北被两个警察送到了另一个审讯室。起初他已经从火葬场走了,但是后来听说母亲和妹妹都到了警局,他的性子又按捺不住,所以才跟到了这里,又闹了这么一场笑话。

金竹踱着步子走进门,看着满面凶光的陈以北,问道:“你是死者什么人?刚才调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你?”

陈以北扭过头,他才不想和这种无聊的人说话,甚至无视金竹的存在,把烟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金竹一把把烟抢了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吼道:“你聋子啊?我问你话没有听到吗?”

陈以北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了被扔在地上的那盒烟上。金竹终于被他激怒了,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子,就像刚才陈以北抓住谢子墨那般,想要教训他一番,却被一旁站着的两个警察拉开了。

“金竹,别忘了我们的纪律!”身后的小陈提醒他,虽然金竹胸口的闷气还是没有宣泄出来,可他还是把刚才的架子放下,稳住了情绪对陈以北说:“这位先生,如果你想早点找到尸体,那么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进行调查,否则请你离开!”

陈以北听到是为了弟弟的案子,扭动了一下身体,把刚才的臭架子收敛了一些,依然没好气地说:“好啊,你们能把我弟弟的尸体找到,那么什么都好说!否则我一定把你们警局拆了!”

金竹眼睛里显然已经开始冒火星,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和这个无理的男人讲道:“好!那么请问一下,你认不认识这几个人?”

金竹把其他几个尸体的名单放在了他的面前,陈以北看了一眼,皱紧眉头说:“认识!关系还不错,不过王思语和我弟弟一起出事故死了,刘木槿不也为我弟弟殉情了吗?你不会说我弟弟的尸体是鬼偷去的吧?”

金竹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坐下来继续询问:“那么请你告诉我,在他们死亡之前有没有共同得罪过什么人,我怀疑他们的死亡和尸体被偷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事件,而是蓄谋已久的!”

陈以北猛地抬起头张大了嘴,盯着他看了半天。他没有听明白金竹话中的意思,陈安青死亡的时候大家都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个谋杀事件来看。

“不能吧?他们并不像得罪了什么人。”陈以北每天都打打杀杀的,却把自己的弟弟保护得像幼儿园单纯的孩子,“何况他们死后我也找人检查了出事的车子,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金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刘木槿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这个日记本你见过吗?她在里面提及了一个男人,蓝慕青,和你弟弟有暧昧的关系,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啊?”陈以北差点吐了出来,他把宽大的手掌握成拳头砸在了实木桌子上,“胡说!就算是我弟弟和蓝慕青走得稍微近一些,那也不至于是同性恋!”

他拍案而起,对金竹的那种谬论根本不放在心上,一把就把刘木槿的那本日记本抢了过来,翻阅了几页之后顿时傻了眼。

“我说得没错吧?你不要那么冲动,凡事都要讲道理!”金竹把日记本收好,“现在你再回忆一下,出事之前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陈以北的思绪也沉淀下来,不像刚才那么毛躁了,他反复地回想着弟弟出事之前的一些情况,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蓝慕青有没有来过家里。他不断地摇头,记忆已经在他的大脑中打结,他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家里每天来往的人很多,我也记不清楚蓝慕青之前有没有来过。”

金竹暗想,如果蓝慕青是有动机来杀害陈安青的,那王思语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刘木槿的死亡也变成了一个谜题。按照金竹的推断,温柔在火葬场的工作,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方便,便于他在火葬场随时出没而不受其他人的注意。

“好吧!如果你不记得,那么我可以去你家里调查吗?”金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嫌疑人,他可不能把这个机会放掉。

陈以北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