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误会
顾玉磬的脑子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看过一些话本,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但是些,她总觉得,是话本上说的罢了,并不见得是真的。
只是如今,听说萧湛初竟然一口气要了五个貌美侍,且五个侍最都疲惫到嘴疼,不免开始将话本中提到的一些事和这件事对应上了。
会是这样吗,他竟然曾做出这等事来?
于是接下来一整天,萧湛初都觉得自己的皇子妃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带着些许探究,待自己去看她,她又马上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当时萧湛初正在窗看书,见她又一次这样,终于道:“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顾玉磬想了想,摇头:“也没有。”
她已经努想过了,也许他只是奇,或者想在成亲先学习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虽然他竟然提被五个丫鬟享用了,这让她心里不舒坦,但又觉得,其实皇子都是这样的吧,若不是他『性』子和别人不同,十三四岁时,早就该有宫娥对他开蒙,身边也应该有伺候的人了,以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个而泛酸。
萧湛初挑眉看着她,显然是不信,不过他并没说什么,继续低下头看书。
顾玉磬吸了口气,努让自己贤惠宽容起来,作为一位皇子妃,她应该大度,甚至夫君有需要,她应该帮他挑选貌美干净的侍送给他服侍,这才是大家夫人的气度。
可是她在拼命告诉自己这些,还是忍不住想,他到底和五个貌美丫鬟做了什么?怎么一口气需要五个?他竟根本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高冷皇子,而是荒『淫』无度的纨绔子弟?
上辈子呢,上辈子他私底下也做过这些?
顾玉磬的心口一痛,整个人险些都站不稳。
以上辈子,他之以冷落自己,其实私底下一夜五个貌美侍?
正胡思『乱』想着,萧湛初却突然开口:“昨日御书房里,恰遇到了兵部侍郎孙大人。”
顾玉磬满脑子上辈子,突听得这个,也是微怔:“嗯?”
萧湛初抬头看向她:“你哥还有两个月满三年,两个月,擢四品中将军,过去中州大营。”
顾玉磬:“啊?”
萧湛初抿着唇,黑眸沉默地看着她,样子又乖又安静。
像一只讨赏的狗儿。
顾玉磬猛然醒悟他在说什么,如今自己哥哥是从四品的,三年升迁,才正四品,听起来仿佛也没怎么升,但这次去的是中州大营!
大昭分五大营,其中四大营分别镇守四方,当地守军交相照应,分别为震军,离军,兑军和坎军,而中军大营,则是距离大昭国度燕京城最近,中军大营调度四方,大营指挥隶属天子,其地位之高,别说寻常地方守军,是东南北四大营都不能相提并,之而来的擢升机会自然就多,可以说,自己哥若是来了中军大营,就相当于七品芝麻官直接进京当了御官。
她哥哥若是能走出这一步,实在是妙极了!
上辈子的哥哥,可是又熬了两年才进中军大营,记得当时母亲高兴得直掉眼泪,说总算是回来了。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可以去中军大营?”
萧湛初看她这样子,唇角微浮出一丝弧度:“是。”
顾玉磬的纠结难过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她开开心心地扑过去,抱住了萧湛初:“太了,如果我哥能去中军大营,不说以途,就说我嫂里,肯定喜欢得要哭了,中军大营距离燕京城骑马不过两个时辰,虽不能厮守,但也能时常见到了!”
萧湛初坐在里,动都不动,只看着撞入自己怀中攀附着自己的她。
顾玉磬笑颜如花,眸中晶亮:“以你去中军大营,我可以去看你,到时候我嫂可以作伴嘛!”
萧湛初挑眉:“你希望我也去中军大营?”
顾玉磬:“这又不是希望不希望的事,我是不希望你去,你要做的事情,总是要做啊!”
萧湛初却低头固执地问:“你希望我去吗?”
顾玉磬想了想,摇头:“不希望。”
萧湛初:“就是了。”
中军大营虽是许多官宦子弟镀金之处,但是依他的身份,并不需要。
顾玉磬没去想他话里意思,她满脑子想着她哥哥的事。
她抱着他的腰,仰脸笑望着他:“是你帮他说了项吗?”
萧湛初:“我并没说什么。”
顾玉磬才不信,毕竟几天她才和他提起来这事,结果就有消息了,软声道:“怎么可能,肯定是你想着帮我哥!”
这声音清甜软糯,分明是喜欢到心花怒放的样子。
萧湛初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并不是,我只是将你哥历年来呈报的军函整理了,托人交给了兵部侍郎。”
顾是他大舅子,他当然不直接说什么,不过看顾玉磬为她哥哥『操』心,他自然也不舍的。
将顾往年政绩战绩直接整理给了一位心腹,对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呈送给兵部侍郎,事情也就办成了。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调令还是会在两个月下,恰个时候顾满三年,进中军大营,虽有些太快,但是常理上外人也不会说道什么。
“反正就是因为你了!”顾玉磬喜欢得都想哭,搂着萧湛初的脖子撒娇:“谢谢殿下,我心里喜欢。”
萧湛初低头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怎么谢我?”
顾玉磬想了想,眼波流转,仰脸甜笑着问他:“你想要我怎么谢?”
萧湛初:“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
顾玉磬的心一顿,她想起来刚才自己的纠结和酸涩。
一时笑意『荡』然无存。
萧湛初自然将这变化尽收眼底:“不想说?”
顾玉磬:“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天太热了,冰镇的瓜像也不么凉爽了。”
萧湛初不说话了,只抿着唇,眉眼间透着不悦。
顾玉磬赶紧哄他:“真的,没骗你。”
萧湛初:“你就是在骗我。”
声音并不冷,反而带了一丝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委屈的意味。
顾玉磬咬咬唇,竖起白生生的小指头誓,犹犹豫豫地誓:“骗你我就是小狗。”
萧湛初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汪汪几声给我听。”
热气扫过她的耳朵,也扫过耳边最娇嫩的片肌肤,她瞬间面红耳赤,心尖颤动。
萧湛初却低声『逼』道:“怎么不叫?”
顾玉磬委屈地皱鼻子:“你欺负我。”
萧湛初:“你刚才骗我。”
顾玉磬软软地瞪他一眼,放开了他,不抱着他了!
原本被人搂着的腰,如今顿时空『荡』『荡』了,胸膛里也不再紧贴着香绵绵之处,失落自胸口蔓延开。
顾玉磬气哼哼地跑到了书架,自己拿了一本书来看,不想理会萧湛初了。
他上辈子也许就找美貌丫鬟了,甚至可能在外面也置办外宅了,要不然为什么根本不碰自己?
偏生自己说要把自己丫鬟给他的时候,他竟然还生气了,这么能装,怎么意思呢,还是说根本看不上自己送给他的丫鬟,其实暗地里吃野食滋味正?
想想就来气!
萧湛初坐在窗,看她跑过去翻书看。
他沉默地坐在里望着她,看她髻上一支凤钗轻轻晃动,晃出细碎而温润的光。
轻轻握住了袖下的拳,他想着,或许不该『逼』她,她既不想说,就不要问了,为什么要戳破。
戳破了,她生气了,不搭理自己了,也不会像刚才样抱着自己撒娇了。
他想让她抱着自己撒娇,只要她不生气,怎么都,哪怕她根本不记得枚木头花瓣,哪怕她根本是骗自己的,也可以。
萧湛初想着,怎么哄她。
她喜欢什么?
珠宝玉器,古董玩物,还是些她爱看的话本?或者是糕点果子?
还是说应该想办法把她大哥调回燕京城,不过她大哥在苏南,是一个肥缺,现在回来也不合适。
她父亲里呢?已经是侯爷了,且有些事,并不是目的自己能动手脚的。
萧湛初抿着唇,绞尽脑汁地想。
在御书房里,父皇但凡有什么难题,总是喜欢和他商议,说他有思辨之明,可现在,他现自己遇到了难题,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她高兴。
她『性』子确实骄纵了些,很有些小『性』子,以他应该学着怎么才更会哄人。
就在萧湛初蹙眉沉思的时候,顾玉磬一边翻着书,一边偷偷地往回看。
她从眼角里瞄见,他面沉如水,一脸严肃,显然是生气了。
顾玉磬开始悔了。
其实这事,他既然敢做,自己凭什么不敢说?直接说出来就了,看他有脸没脸!
是不想说,他让自己汪汪叫,就叫一声又怎么了?
他是九殿下,身份贵,又帮了自己么大忙,应该是花了一些心思,这样的他,想让自己叫,自己就叫嘛。
反正汪汪两声又不会少一块肉,哄哄他得了。
他年纪比自己小,自己就当哄小弟弟开心了。
只是——
现在哄还来得及吗?
顾玉磬再次偷偷地瞄了一眼萧湛初,他看上去很生气,眸『色』比原来更深更沉,下巴里都紧紧绷起——
她甚至看到,他像还握着拳。
他这得多生气啊?
顾玉磬心里有些怕了。
早知道不闹『性』子了,惹了他甩袖而走,说不得几天不理自己了。
这辈子两个人很是亲昵,和上辈子大不相同,她才不要再沦落到上辈子般境地!
顾玉磬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咬着唇,回首看他,可怜巴巴地唤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