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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罪

第12章退婚

当晚洛红莘难得舍了自己女儿馨儿,和霍如燕过来陪着顾玉磬,安慰顾玉磬不要在意,并暗地里把那位九皇子贬了一通。

“此人确实无趣得紧,玩藏钩,他以为是行军打仗抓内奸吗?”

“就是个小孩子罢了,根本不懂我们玩这个的趣味,怕不是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呢!”

“你看那冯家兄妹,竟然能和他一起玩?我真是同情他们了!”

“哪能真一起玩儿,不过是奉承着罢了,他那身份,哪个不奉承着!”

两个人纷纷点头,同仇敌忾,不过很快看向顾玉磬。

顾玉磬可是当场戳穿,直截了当告诉那位天之骄子,我们不想和你一起玩,你走开。

顾玉磬看两个好友都看自己,也是有些尴尬,她咳了声:“当时也实在是来气,忍不住说了,现在想想也怪后怕的。”

霍如燕摇头:“人都说九皇子龙章凤姿天纵英才,我只以为是一个气度恢弘真君子,不曾想,竟如此小肚鸡肠,使出那样不入流的手段来害你。”

顾玉磬听着,一愣:“什么?”

虽说她也不喜萧湛初,但萧湛初那人也不至于用不入流手段害自己吧?包括最后,自己死了,虽说她觉得自己死了萧湛初怕不是松了口气暗暗高兴,但若说他害自己,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霍如燕:“毛毛虫啊!他竟然拿毛毛虫吓你?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沙场点兵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竟如此幼稚可笑!”

顾玉磬:“…………”

这误会大了!

她咳了声,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真相说了:“他也是帮我,只是他既帮我拿走,却不扔了,我自然吓一跳。”

那种脸上被毛毛虫爬过的感觉太过惊悚,而睁眼看到那么一只毛毛虫蠕动着向自己晃脑袋,简直是能吓得人魂飞魄散,她当时实在忍不住就跑了,但其实现在想想,人家也是帮自己,而自己却太过无理,连谢谢都没一句。

然而解释过后,洛红莘却依然皱眉,霍如燕叹道:“玉磬,你也是心性太过单纯,才会这么想,他既然不把那虫子赶紧扔了,还拿到你眼前晃,自然是吓唬你的。”

顾玉磬愣了下,不免疑惑,难道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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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几个姑娘同住一处,倒是说了许多,往日不好说的话,都没羞没耻地提了,洛红莘问起来顾玉磬和赵宁锦的婚事,顾玉磬照实说了,洛红莘替她惋惜之余,又告诉她,燕京城好儿郎多的是,让她不必担心,顾玉磬听这话里意思,多少有些明白,倒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真想嫁入洛家,并不难。

说话间自然提起来霍如燕的婚事,顾玉磬不着痕迹地提点了,说到了她那未来夫婿比较“文弱”看上去倒像是姑娘一般,奈何霍如燕根本没听进去,顾玉磬也不好太直接,只能稍后等到时机再做计较了。

第二天,顾玉磬便离开了庄园,洛红莘自然依依不舍,想让她多住两日,不过顾玉磬想着赵宁锦的事需要料理,到底是准备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洛红莘和霍如燕送到庄园处,便由洛少商护送前去官道。

顾玉磬想着或许自己将来和洛少商有缘,便撩开车帘多说了几句,洛哥哥三个字也叫得亲昵了,洛少商自然受用,倒是和顾玉磬说了一番话,又指了指后面那辆马车:“是采摘的庄园瓜果野味儿,给顾伯父顾伯母尝尝鲜。”

顾玉磬其实自家在郊外也有庄园,倒是未必缺了,不过还是感激一番。

正说着,突觉得哪里有些异样,逆着这秋日的阳光,远远望过去,却见那边有一处竹楼,竹楼上,隐隐有人影。

顾玉磬认出,那是萧湛初的庄园了,他估计正在竹楼上弹琴看书什么的。

他这个人,文武兼修,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说起来实在气人,就没见哪一样他不会的,小小年纪,那么出类拔萃,还要别人怎么活?

呵呵。

顾玉磬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告别了洛少商,回家去了。

而就在那竹楼之上,萧湛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辆马车,等到那马车转入官道后,才缓步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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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载而归,一到家,自然先去拜见母亲,恰好三个嫂嫂都在,正商量着明日淮安侯府的人过来请罪的事,顾玉磬一听,心里自有计较,就要躲出去。

谁知道安定侯夫人却把她叫住,问起来她在别庄的事,顾玉磬少不得一五一十说了,只是隐瞒了萧湛初那段,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得罪了萧湛初,只怕是再疼自己,都要把自己打死了。

安定侯夫人却依然不放过她,拉着她详细地问了一番,顾玉磬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自己母亲打得什么主意,少不得小心翼翼地说了。

最后安定侯夫人若有所思一番,看着她。

顾玉磬越发小心:“娘?”

安定侯夫人:“你先出去吧。”

顾玉磬略松了口气,但还是忐忑,一时又担心自己和三哥弄那烟笼纱的事被母亲知道,回去用了午膳,过去三嫂那里,不过三嫂却说安定侯夫人那里并没提起,这才放心。

当晚回去,因从别庄带来了许多新鲜的野菊花,便用那菊花来沐浴,菊香扑鼻,她浸在那菊汤之中,通体舒畅,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不快全都一扫而光。

谁知晚上睡时,却又梦到了那萧湛初,她在那里拿着竹竿,竹竿顶端绑了一层薄纱兜来捕蝉,谁知萧湛初却拿着毛毛虫吓唬自己,气得她便用竹竿打他,谁知道还没打到,就醒了。

眼一睁,却是天亮了,小惠儿从旁念叨:“姑娘,今日那淮安侯府的人要上门,你得赶紧起来梳妆了。”

顾玉磬困得揉眼,也只好起来梳妆,稍微用过早膳后,便听说淮安侯府的人已经到了,她自然过去看热闹。

先过去花厅外面的回廊,恰遇到她家二嫂程玉茹,程玉茹见她过来,赶紧拦住:“小祖宗,你来做什么,这哪是姑娘家该来的,你快回去。”

顾玉磬:“我的未婚夫婿来赔礼道歉,不应该向我赔礼道歉吗?我若不在,他跪给谁看?”

程玉茹听着,叹息,跺脚:“你啊你!我不管,左右母亲说了,不能让你过去。”

顾玉磬自然不听,她知道家里三个嫂嫂,长嫂学着掌家,性子坚韧素有主见,至于另外两个嘛,都是听自己男人的,也就是听她哥哥的。

于是她道:“二嫂,你若不让我过去,我便给二哥写信,说你欺负我。”

程玉茹:“你少来,你若污蔑于我,我更不让你过去。”

顾玉磬哼哼一声,却是道:“二嫂,我给你说一桩事吧,我二哥的,你保准不知道,我若不告诉你,你怕是这辈子都不知了。”

程玉茹惊讶地看着顾玉磬:“什么?”

顾玉磬:“你难道不想知,那日上元节,我二哥放的那水灯,里面写的什么?”

这句话可是正好戳中了程玉茹的命脉,她看着顾玉磬,不说话了。

顾玉磬笑得跟沾到便宜的猫儿一般,凑过去,在她二嫂耳根边说了几句。

程玉茹恍惚中,望着顾玉磬:“真的?”

顾玉磬:“二嫂,信不信由你。”

程玉茹面若红霞,怔怔站在那里。

顾玉磬绕过程玉茹,迈步向前,程玉茹拦都没拦。

再往前走,拦路的是嬷嬷,顾玉磬自然不惧她们,一眼扫过,微仰下巴,淡声道:“你们也敢拦我?”

嬷嬷们一愣,只觉得顾玉磬这么说话间,竟一股不怒而威之势,让人心生畏惧。

几个嬷嬷一晃神功夫,顾玉磬已经径自进去了,竟是无人敢拦。

顾玉磬不免好笑,她上辈子好歹上了三年皇妃,跟在萧湛初身边,便是熏,也能熏出个样子来了,摆一摆架势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当下迈过花厅,只向二门外去,二门外自有奴仆小厮守着,见到顾玉磬,俱都不敢抬眼看,顾玉磬更是畅通无阻,就这么一路过来了大门。

到了大门处,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轻易抛头露面,便戴上了帷帽,站在那窗棂后看。

此时安定侯府大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看热闹,知道安定侯府家的小儿子养了外室,如今要过来请罪。

安定侯爷也在,脸色铁青,旁边的赵宁锦穿蓝色素面湖杭夹袍,站在那里,倒也玉树临风一般,只是如今,他微低着头,沉默安静。

顾玉磬远远地看着他,不免一个冷笑。

若说这世上,她最厌的人是谁,那当属赵宁锦了。

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一声一声地“宁锦哥哥”叫着,他也疼自己,每每总是叫自己“小玉磬”,她一直觉得,赵宁锦待自己,比自己亲哥哥待自己还好。

后来家里给她和赵宁锦订了亲,她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未来夫婿,要避嫌,只能稍微远着,再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但打心眼里喜欢。

而他对她,温柔也更胜之前,每每送了纸鸢,玉葫芦,好砚台,或者什么其它小东西送来,都是托自己母亲那里转交,但送到她手里,她知道他的心意,自然是心里泛甜,百般珍惜地放在百宝架上,每日眼巴巴地看。

闺中好友每每提起,都觉得她命好,知根知底的夫婿,再温柔体贴不过,嫁过去都是好日子。

谁知道他竟做出这等事来!

那陈佳月,本是母亲的远房亲戚,以前寄养在家中,看着也是老实本分,她甚至从未察觉这两个人有什么来往,谁知道赵宁锦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将陈佳月养了外室!

她后来也仔细回忆过,能记起的蛛丝马迹,就是陈佳月过来找她玩儿,问她百宝架上的那些,用羡慕地眼神看着。

上辈子的顾玉磬,在赵宁锦带了陈佳月私奔后,也曾伤心难过,但重活一世,再看当日的赵宁锦,她是只有厌烦了。

她透过帷帽垂下的薄纱,望着那赵宁锦。

赵宁锦仿佛察觉到了,也陡然抬眸看向她。

隔着朦胧薄纱,她隐约看到那双眸中竟泛起痛意来。

顾玉磬见此,冷笑,他还真能装。

赵宁锦却在这时,撩起袍子,陡然跪在了地上。

毫无防备地跪,砰地那么一声,膝盖狠狠地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听得周围人心跟着一抽。

赵宁锦双膝着地,长声道:“我赵宁锦愧对安定侯府,今日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