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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穆温烟以为, 萧昱谨今晚会放过她。

在她的记忆之中,入宫这两年以来,他每回出现在她面前皆是一副冷玉寒冰之态。

他起初试图靠近她, 她拒绝后,萧昱谨再不强求, 仿佛是个冷心禁.欲之人, 这人天生的威严孤漠, 令人无法想象他与女子.调.情.时,该是副什么样子。

后来有一日,他饮了酒,深幽的眸染上了不同往常的异色。

那晚, 萧昱谨.握.着她的.腰, 他那张冷峻的脸逐步靠近, 呼.出的气.息带着明显的酒气。

那晚,是他第一次.亲.她。

确切的说是.强.吻。

穆温烟从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萧昱谨的.吻.毫无章程, 重重碾压, 咬的.唇.舌.生疼。然而, 这还不算什么, 他吻了许久,在她口中反复强搅。

她被萧昱谨抱着抵在了廊下的朱红圆柱上, 惊的一院子的宫人立刻纷纷背过身去,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穆温烟当时不明白, 萧昱谨为何突然那般, 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在惩戒她。

出于本能,待到她能够重新呼吸时, 她抬手一巴掌扇在萧昱谨的脸上。

事后萧昱谨怔在原地半晌,他浑身上下皆是结实的肌理,就连脸上的肉也分外结实。

穆温烟的手打疼了,但萧昱谨脸上不留半分痕迹。

自那日起,萧昱谨好些日子没来未央宫,但未央宫的用度依旧如旧,而穆温烟还是稳坐主宫之位。

“啊--”

穆温烟吃痛,被人强行从回忆中拉回神。

萧昱谨麻利的给两人都扒了个干净,帝王遵守几日前的诺言,又给穆温烟“疏通”了起来。

纵使穆温烟自诩还是个孩子,他也要坚持“疏通”,不惜当个.禽.兽。

有了昨晚经验,萧昱谨融会贯通,再结合穆温烟眼下有孕之状,帝王他竟是临时钻研出了一种十分安全的姿势。让他可以吃到肉的同时,也不至于伤了皇嗣。

萧昱谨的忍耐性极强,以前每回这事皆是腾龙飞舞,如今慢成了大乌龟。

这对穆温烟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纵使她不再是那个失智的傻皇后,但这具身子对萧昱谨的渴望半分不减,到了后面她实在熬不住,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涔涔,她圈住萧昱谨的脖颈,哑着声音埋怨,“你到底能不能快一点?!”

萧昱谨也很为难,天知道,眼下这状况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男人俯首吻了她的眉心,低低的哄,“朕担心伤了孩儿。”

穆温烟,“……!!”

既是担心伤了孩子,那你还非要?!

此时,已经悠悠转醒,但仍旧无法睁眼的萧慎又是“老脸一红”,感觉到极有规律的晃动,他也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安然降世……

一切归为平静后,穆温烟被萧昱谨抱去了浴殿。

沐浴换衣,再度回到榻上时,被褥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簇新的。

穆温烟浑身无力,她已放弃挣扎,更是放弃做一个端庄舒雅的女子。

原本在入宫之前,她便从未温雅淑女过。

萧昱谨依旧抱着她躺在自己身上,穆温烟一个字不说,长夜漫漫时辰还早。若是换做不曾有孕之前,帝王起码还得继续折.腾几个来回。

帝王还精神着,小萧萧亦然,但不知是不是萧昱谨的错觉,方才抱着穆温烟作.弄.时,他似乎感觉到穆温烟的小腹有了轻微的动静,像是小家伙在踢他……

萧昱谨到底不敢放纵。

他的第一个孩子至关重要,他对穆温烟这一胎甚是看重,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将注定得到他极大的疼宠。

“烟儿,先皇子嗣不丰,有孕的妃嫔,近一半没法活着生下孩子。”萧昱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嗓音伴随.情.事.过后的喑哑。

穆温烟怔住,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萧挺完美的下巴,再往下就是凸起的喉结,其实,萧昱谨生的当真好看,此时唇瓣微红,他褪下了一身肃重的帝王龙袍,中衣衣襟大开,露出一大片结实修韧的胸膛,有股魏晋风流人士的浪.荡.不.羁。

穆温烟突然移开视线。

她方才险些看得出神,甚至隐隐迷恋。

痴.迷.男.色……这好像并非是一桩好事。

萧昱谨的话让穆温烟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所谓的“疏通”是什么意思,但在风月之事冠上“我都是为你好”的头衔,总有些冠冕堂皇的嫌疑。

萧昱谨又说,“你腰身太细,不利生产,这几个月辛苦一些,配合朕好好疏通。”

穆温烟,“……”对萧昱谨好不容易产生的那么一点好感,又被她生生掐灭了。

***

次日,未央宫来了一位常客,引得小宫女们频频张望,有些被他扫一眼,立刻羞的面红耳赤,抿唇偷笑。

他穿着月白色的锦缎衣袍,衬得他的身形格外修长。因在京城小住了一阵子,肌肤养白了不少,加之白玉冠挽发,整个人透着一股清风霁月般的秀雅。

不像是粗鲁将军,反而有些像太学的学生了。

穆长风除却从宫外带了点心与礼品之外,手中还捧着一盆刚刚培育出来的茶花,因着是从暖房搬出来,眼下即便不是春季,也开的甚艳。

他身上熏了香,随着他的步步靠近,花菇的秀眉愈发紧蹙,还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但她鲜少接触香料,并不懂香,只觉得这香味过于浓郁,令人隐有不适。

穆长风的墨发梳的一丝不苟,也特意刮干净了下巴,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将将弱冠的郎君。只是……他唇角微微荡漾起来的弧度,略显轻浮。

花菇手持宝剑,淡定的站在原地。内心却是充满疑惑,完全捉摸不透铁柱她哥的行径。

而这一边,穆长风却是沉浸在了两情相悦的欢喜之中难以自拔。

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是应该主动一点,尤其是在比武之前,他得给花菇助威鼓励。

穆长风双手捧着花盆,递向了花菇,虽说鲜花配美人,但花菇不是寻常女子,更不是那种安居后院的小妇人,她是世间一朵独特的带刺的花。

穆长风不敢敷衍,他认真又虔诚道:“花侍卫,愿你明日崭露头角,稳操胜券,我定然在擂台下给你助威,这花送给你。”

花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对方如此诚心的祝愿她明天大败对手,她没有理由回绝。

愣了愣,花菇接过了那盆开的格外妖艳妩媚的茶花,“多谢。”

穆长风一脸认真道:“不必言谢,反正都是自己人。”

花菇,“……”

自己人?这话好像没毛病。

以她和铁柱的关系,她已经将穆家当做是自己家了,日后为了穆家,她可以赴汤蹈火。有了这个认知,花菇没有解释什么。

而花菇的默认,却是给了穆长风巨大的认可。

***

翌日,大楚与突厥.武.士的比试在御花园拉开帷幕。

为了这场比试,帝王数日前就开始下令打造擂台。今日除却突厥使臣之外,大楚但凡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家眷皆有出席。

比试分为五场,大楚与突厥.双.方皆派出五名比试者,前日宫宴上已经公布过名单,但具体谁与谁对阵,则是在今日当场抽签。故此,两方皆无法使出田忌赛马的手段。

另外,倘若一方的武.者败了,这一方可以派出另外一位继续挑战对手。

并非单纯一对一的比试,而是一直打到对方的五名参赛者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突厥此.番.带来的武士,是从突厥.选.拔.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用的都是像流星锤这类的百斤重的武器。

相反的,大楚这边参赛的高手,皆是清瘦儒雅的长相,用的皆是中原盛行的长剑。

观赛席上,穆长风坐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今日穿了一身十分惹眼的绯红锦缎长袍,就是为了能让花菇一眼就看见他。

但迟迟没有接受到花菇的目光,穆长风耐不住,朝着花菇挥了挥手,“花侍卫!花侍卫!我在这里!”

帝后二人,以及皇太后皆已入席,擂台赛开始之前,场下十分安静,故此就衬的穆长风的呼喊声格外引人注目。

花菇,“……”

女席上的国公夫人唇角猛地一抽,她无心顾及傻儿子,倒是将花菇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

从她的角度去看,这姑娘身形挺拔高挑,墨发乌黑,容貌清秀,肤色与五官也无可挑剔。

若是生个孩子一定很好看。

再观花菇此时此刻镇定之态,便可知她是个沉稳之人,是个做大事的。

国公夫人饮了口茶,唇角的笑意更盛。

***

“咚咚咚……”锣鼓声响,比试正式开始。

按着抽签的顺序,大楚与突厥的.武者.进行第一轮比试之后,突厥胜了三场,大楚赢了两场。也就意味着突厥有三名武者继续参赛,而大楚就只剩下两人了,其中一人便是花菇。

比试愈发激烈刺激,穆长风额头溢出汗珠,后背早就浸湿,此刻人已经站起来,就差跑到擂台跟前,替花菇上场比试了。

“花侍卫莫要心急,我给你助威!”

穆长风完全不顾旁人目光,在场下忙的热火朝天。

当然了,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比试,甭管奸佞还是忠臣,也皆是热血沸腾,但大臣们也只是翘首以盼,不像穆长风这般浮夸。

“烟儿的人倒是令朕刮目相看。”萧昱谨的声音突然响起。

穆温烟还在装傻子,一脸与有荣焉的点头,“那是自然,小姐姐是顶好的!”

她总觉得萧昱谨看着她的目光略显深沉,穆温烟一边揣度他的心思,一边拍了龙屁,“我说错了,小姐姐虽是厉害,但不及皇上,皇上才是顶好的!”

他到底有没有开始怀疑她?!

穆温烟暂时看不出任何端倪。

帝王柔声一笑,自从上回宫变之后,他变得不像往常那边冷硬无温了,男人捏着穆温烟的小手,语气意味不明,“小骗子。”

穆温烟身子一抖,继续坚强的伪装着,“人家才不是小骗子!”

萧昱谨一声郎笑,没再说什么。

穆温烟,“……”感觉不太妙啊。

此时,皇太后的目光在帝后二人身上扫过,眼中流露一抹异色。

苏家曾在大楚煊赫一时,更是在她当上皇太后,以及萧昱谨登基为帝之后,成为了大楚一等一的门庭。

可这才不到十年,苏家一夜之间倒台,她这个备受万人瞩目的苏家女,也仅仅保住了皇太后的身份,如今这后宫掌权之人是帝王自己。

皇太后眸光微眯,目光落在了穆温烟纤细的后脖颈上,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想的出神。

***

比试继续进行,等到第二轮结束,突厥.还剩两名武士,大楚则只剩花菇一人。

突厥使臣终于稍稍露出放松的神情,此番比试,突厥无论如何都不能输,故此,突厥所.选.拔.出.来的武者皆是顶级的高手。

而相反的,大楚从一开始只是采用了自荐的法子,根本不曾.筛选。

对比突厥两位皇子的紧张,萧昱谨却是神情闲散,仿佛在看着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试。

但穆温烟却知,这场比试甚是要紧。

只要大楚赢了,突厥两位皇子便能被扣押在京城,如此一来,萧昱谨也能暂时不顾突厥,而是全心全意对付北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放了傅恒泽离开,也是他的算计之一。

穆温烟其实打小就害怕这个男人。

彼时只觉得这人太过冷漠,不近人情,而且武功又很厉害,还动手打过她的屁股,她幼时当然怕他。

而后来,她更加怕的是他的帝王之术,这人总在旁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将帝王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

萧昱谨侧过脸,问道:“烟儿,你说花侍卫会赢么?”

穆温烟当然知道花菇一定会赢。

突厥武士擅长猛力攻击,若是短时间打斗,可能会占据上风。

但眼下已经打了几场了,突厥武士的优势就不再那般明显,相反的,花菇的灵活与柔韧才是制胜关键,她的招式以柔克刚,又刚柔并济,越是打到后面,越有胜算。

当然了,穆温烟不能直接对萧昱谨阐明她的这一番见解。

而是一脸亢奋,道:“小姐姐当然会赢,谁让她是穆家人呢!”顺便撮合花菇与兄长。

萧昱谨剑眉微挑,似乎是来了兴致,“穆家人?”

穆温烟一脸理所当然,“对啊,那时在北魏,我就让皇上与小姐姐发誓了,若要进入我穆家密道,那今后必然是我穆家人,皇上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这话着实胆大包天,岂能说帝王是穆家人呢?

那岂不是天下也是穆家的?!

穆温烟知道,她越是口无遮拦,萧昱谨就越不会怀疑她。

否则,倘若萧昱谨当真揪着密道说事,穆家也不便解释清楚,真要是有朝一日,帝王再也容不下穆家,那唯一的逃生密道也没了。

萧昱谨不怒反笑,“嗯,朕是穆家的女婿。”

穆温烟配合着捂唇娇笑了两声,装的好累。

皇太后将一切听的一清二楚,面色愈发难看,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留下萧昱谨!

扶持一个听话的帝王,总好比眼下的处境!

***

花菇以一抵二,她前面已经打了两场,眼下.体..力.稍稍欠佳。

不过,花菇并未觉得艰难,相反的,这次获胜的难度越大,就越是能证明她的实力。

昨日,皇上单独宣见了她,给她下了一道命令---无论如何都要赢。

甚至于,与她一共参赛的那四人也是皇上安排的,皇上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她一个人.坚.挺.到最后,并且拿下魁首。

花菇明白皇上的用意,她也感激皇上给了她这样的一个机会。

锣鼓再一次敲响之前,花菇看了一眼穆温烟,仿佛这一刻,穆温烟不是大楚的皇后,而只是她家铁柱,眼下她代表着铁柱,她怎么也得赢!

只有赢了这次比试,她花菇才能顶天立地,才能成为铁柱的后盾之一,也才有资格光明正大站在铁柱身边,当皇后娘娘的心腹之臣!

穆温烟左眼一跳,对花菇笑了笑,用了口型喊了一声,“小姐姐”。

花菇点头,眼神坚定。

打斗一开始,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穆长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花菇一旦被突厥武者伤到,他的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这一局中,花菇受了伤,但对方被她打下了擂台,她又赢了一场,接下来就只剩下突厥最后一位武者了。

此时,在场众人皆是各怀心思。

突厥这一边,无论是两位皇子,亦或是使臣,皆开始有所焦虑。

国公夫人对花菇又有了新的看法,方才她亲眼所见花菇是如何的骁勇,她的顽强令国公夫人刮目相看。

趁着中场歇息的小片刻,穆长风冲了过去,见花菇唇角含血,脸上已经挂彩,方才他还看见花菇的小腹被流星锤击中,铮铮汉子简直心疼的不行,“花侍卫,你还好吧?倘若实在熬不住,你莫要强撑,与蛮夷对抗本就是我们男人的事!”

穆长风眸光微闪,里面有晶莹在跳动。

他……好像哭了。

花菇,“……”

穆家人还真是感情充沛。

花菇以为穆长风是站在国家大义的角度,认为她与蛮夷对抗到底,是为了大楚。故此,这才如此激动。

最后一场比试就要开始,花菇随意擦了把唇角的血渍,豪爽道:“非也,这不仅是男子的事,也是我的事!”

这一刻,穆长风在内心告诉自己,他这辈子非眼前这个女子不娶。

“咚咚咚……”锣鼓声再度响起。

花菇拔剑应战,对方招数依旧又猛又烈,不过几场下来,她已经摸透了突厥武士的管用套路。

对突厥武士而言,体力占据上风,但花菇也有自己的优势。

她轻功好。

一开始,花菇百般拖延,就是不与那武士正面交锋,直至磋磨到了对方失去耐心,气喘不均时,花菇当即.拔.剑,朝着突厥武士攻.击了过去。

这场打斗并没有维持多久,突厥最后一名武士倒下之时,花菇以剑撑着身子,再听见铜锣声响,大楚被宣获胜之时,花菇的唇角终于溢出笑意,她回头看了一眼帝后二人,笑着昏厥了过去。

穆长风,“……!!!”

此时,就在大楚官员欢喜激动之时,就见一绯红色身影冲上了擂台,将那身上沾染鲜血的女子抱起,又大步跳下擂台,高喊道:“太医!快喊太医!”

穆长风抱着花菇,当场离开了御花园。

帝王心情大好,并未怪罪,并当场宣布,要长留突厥两位皇子在京城“做客”。

一惯心高气傲的突厥四皇子不知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一口鲜血喷出,也昏厥了过去。

突厥二皇子灌了杯酒水下腹,一脸面若死灰。

***

花菇意识还算清晰。

就算是不清晰,也被穆长风一路颠清晰了。

“放、放我下来。”花菇从未被人抱过,尤其是男子。她更是没想到穆家人这般不拘小节,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搂搂抱抱是不是不太好?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本就是江湖人士,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

可穆长风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兄长,是当今国舅爷,如此抱着她,可能……

有失体统!

穆长风置若罔闻。

他此刻只知道花菇是个女子,花菇身上的伤势一定很痛,而他作为一个男子,必然要保护她。

“你别怕,有我在。”穆长风无比温柔,他走的很急切,额头早就溢出豆大的汗珠。

花菇又忽然怔住了,对穆长风的言辞与行径当真甚是不解。

到了偏殿,太医奉了帝王旨意前来,庄嬷嬷也带着人过来照料花菇,是以,穆长风才肯退出屋子。

躺在榻上的花菇,眉头越蹙越深……

***

比武之事告以段落,然而大楚与突厥两国之间的“牵扯”却才刚刚开始。

今日一切皆按着帝王的预料,故此,帝王心情甚悦。

这一天晚上,宫里又设了宴,名义上是给突厥使臣践行,让他们速速安心离开大楚,至于两位皇子,大楚暂时会好生“招待”。

御花园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歌舞姬在先前的擂台上舞袖扭.腰,大楚官员面上带笑,皆知帝王今日心情甚好,纷纷见缝插针的拍龙屁,也有命妇将家中尚未婚配的姑娘领入宫的,就是盼着能得到帝王青睐,席间想法设法勾.起帝王的注意。

此时,穆温烟已经有些乏了,她想回未央宫。

萧昱谨逼着她吃了一盅佛跳墙,这才放过了她。

正要离席,穆温烟象征性关心了一句,“皇上不胜酒力,今晚可莫要贪杯。”

她此言一出,萧昱谨捏着她小手的大掌忽然一紧。

帝王眸色暗了暗,虽然不甚明显,但挨近了他的穆温烟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

她心肝一颤,并不清楚自己可能哪里漏了馅。

但旋即,帝王的面色恢复如常,只是温和溺宠的看着她。

“朕陪你一道回去。”萧昱谨慢慢悠悠道。

穆温烟,“……”

是她的错觉?还是萧昱谨过于心机城府?

她总觉得对方像是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穆温烟现下还是个“小傻子”,当然不会识大体的让帝王留下。

故此,萧昱谨要陪她一起回未央宫,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还得露出一脸含羞带怯的小表情,“皇上,你对我真好,但是要持之以恒哦。”

萧昱谨牵着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她的手心。

在穆温烟没有看见的地方,帝王唇角微微一动,随即那抹异色掩盖在了迷离夜色之中。

***

穆温烟不知道的是,萧昱谨他未曾在她面前饮过酒,也几乎不碰酒,除却一年前那晚,他醉酒去找未央宫找她……

也就是说,除了穆温烟之外,世上无人知道他不胜酒力。

到了未央宫,穆温烟就被帝王突然打横抱起,吓的她惊叫了一声。

“皇上,你、你做什么呀?你吓到人家了!”

她气鼓鼓的,表现的像个恃宠而骄的傻子。这演技着实高超,差一点就连萧昱谨也被她蒙蔽双眼。

萧昱谨没有揭穿她。

从几时开始对她有了龌龊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起初他就想将穆温烟困在身边,让她只围.绕着自己一个人转。甚至于许久以前,穆温烟着实顽劣的不像话,就像是飞翔在天际的鸟儿,难以捕获。那时萧昱谨就想打造一座纯金牢.笼,干脆将她.关.进去,让她只能在自己面.前扑.腾翅膀。

当然了,他也只是想想,不可能如此对待她。

后来她才将将十四,个子只能挨到他的胸膛,但萧昱谨等不及了,强行将她娶回了皇宫,“关”进了他亲手打造的未央宫。

他一直很害怕穆温烟想起一切,而此时此刻,怀中人正与他演戏,且不知已经演了多久了,这期间她对自己有多少.真情实意,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洗鸳鸯浴。”萧昱谨抱着穆温烟,大步迈入浴殿,一路上对宫人吩咐道:“来人,准备沐浴之物!”

帝王时常夜宿未央宫,故此未央宫的浴殿也备了帝王换洗的寻常衣物。

穆温烟被放下时,帝王的双手没有停下动作,那作恶的大掌甚是灵巧,不消片刻就将穆温烟扒.了个精.光。

看着小骗子在自己面前绽放出迷人的粉色幽光,萧昱谨的喉结滚了滚,突然挑起穆温烟的下巴,哑声低低的问,“是朕伺.候你?还是你来伺.候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