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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线执勤刑警中的精英,从日本全国各地云集大阪参加交流、协调行动的会议。会议于4月16日在大阪府警察总部召开,东京警视厅派出了搜查一科的龟井刑警参加。
第二天是17日,会议决定休息。下午,龟井独自一人到大阪的街上去了。
他要给家里人买些大阪当地的土产带回去。虽然不是星期天,但道顿护城河一带,也同东京的新宿、涩谷一样热闹。
来往行人的谈话,几乎都是大阪口音。一走到街道上,听到这些当地腔调的话语立刻就会感到已是身在大阪了。
买些什么东西好呢?这件事真比追缉罪犯还要难。
要是在其他县市的地方,购买当地的土产那是很简单的事。可是在这商店林立的大阪却让人左右为难,龟井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好。
这就像你说起东京的土产,头脑中不能马上反映出是哪种特定商品的情景一样。龟井能想到的至多也不过像红烧章鱼之类的食品而已。
龟井来到心紊桥大街,边走边张望着商店的橱窗。
或者就买一盒红烧章鱼带回去吧。龟井正为拿不定主意有些厌烦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背后有动静,便猛然回过头去他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正恶狠狠地向自己飞扑过来。
龟井猛然躲开,并看到那人右手里有件闪闪发光的东西,挥舞着它又一次冲了过来。
走在附近的一位少女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那个人顿了顿又向龟井扑来。这一次龟井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匕首。
“你要干什么?”
龟井不由得气愤地高声喝道。那人听到这一喊声似乎有些胆怯了,动作迟缓了一下。就在这时,龟井立即用自己的身体向他撞去。
那人被撞得晃晃摇摇地倒了下去,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看到他想要逃跑,龟井从背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那人转身便挥拳打来,龟井一个背胯就把他甩到了地上。
被摔倒在人行道上的这个男人痛得大声哼哼起来。
龟井制服了这个男人之后,直起身对行人平静地说道:“请哪位给警察打个电话吧。”
龟井押来的这个男人缄口不语,似乎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审讯是在大阪府警察署进行的。龟井已把发生事情向东京的十津川警部做了报告。
“我来到大阪,可没想到有人要杀我。”
龟井笑着在电话里说道。可是十津川却为此担心,“不要紧吗?你没有受伤吧?”
“一点儿也没有。”
“那就好,查明白了袭击你的那个男人身份吗?”
“他是否继续使用沉默权眼下还不清楚。但在他的皮夹克衣袋里,有装着200日元现金的钱包,然而却没有可供证明身份之类的东西。”
“也许从指纹上可以查清楚。”
“我也这样想,可是……。”
当日傍晚,警察厅的指纹核对的报告送来了。在前科犯登记卡中有这个男人的记录。卡片上登记着:姓名石崎二郎,21岁。原籍和现住所都是东京。他有强奸妇女罪的前科。
大阪府警察属的高木刑警结束了对那个男人的审讯。他向龟井问道:“您记得这个名字吗?”
“您是说石崎二郎吗?我记不得了,是被我逮捕过的吗?”
“不是的,您没有逮捕过他。所说的强奸妇女一案是在横滨干的。”
“原来是那样,刚才我也回忆过,我没有见过那个人。他说了些什么?”
“当他知道自己身份业已判明后,就痛快地承认了自己是石崎二郎。”
“那么为什么要袭击我呢?”
龟井这样一问,高木突然放低声音说:“龟井先生,您自己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不太妥当的事吗?”
龟井一听,觉得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我根本没有做过亏心事。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是的,我想那个家伙在胡说八道,他硬说有人为你出了赏金。”
“为我出了赏金?”
“是的。那人说杀掉您,可以得到1000万日元,他想得到那笔赏金,就从东京尾随您来到这里,今天对您进行了袭击。”
“是1000万日元?”龟井听到高木的介绍不禁大吃一惊,眼睛都瞪圆了,哪里会想到有人为自己竟悬赏了金额如此之高的巨款。他真不知道听到了这一介绍之后该做出什么表情才是。
“为我悬赏1000万日元的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石崎也说不知道。”
“但是,用匕首杀我是事实。如果是没根据的话,他不会来杀我的。”
“我也那样想。因为那家伙是不会干不赚钱勾当的。所以对他一再逼问,我总觉得,是那帮家伙的团伙里为您出了1000万日元的悬赏。”
“噢……”
龟井沉思起来。他并不感到害怕,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奇怪。
龟井从事刑侦工作已经20年,办过很多案件,也逮捕过不少罪犯。其中有仍在监狱服刑的人,也有被判死刑的人。因此很可能有人对他怀恨在心。
龟井心想,三年前逮捕了一名杀人作案的凶手,犯人的弟弟就用扳手袭击过我。虽然发生过这类事情,可是为我竟悬赏1000万日元,倒是第一次。
龟井用电话向在东京的十津川报告了这一情况。
“我总觉得悬赏这件事很可疑,得小心在意。”
“不管怎样,我们要调查一下,悬赏1000万日元的事如果属实,说不定还有企图袭击你的人正在去大阪。所以在问题弄清楚之前你对自己周围要警惕一些。”
“明白了。我住在广场旅馆1022号房间,我会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的。”
龟井温顺地回答道,这种态度对他来说真是少有。
在东京的十津川很重视这一事件。
悬赏1000万日元,用来谋杀刑警的事件如果属实,就不能不认为是一件相当严重的情况。要是这一图谋实现了,只怕还会有他人起而效仿了。
十津川把手头没有工作的刑警召集起来,吩咐他们去查明悬赏的事是否属实,如果是事实,就进一步追查谁是祸首。
接着,十津川请求搜查四科给予协助,他们初步认为,发布这一悬赏,有可能是暴力团干的。
他自己也和年轻的日下刑警,去夜间闹市一带调查。
四科提供了一个情报:在暴力团之间确实流传着关于悬赏1000万日元的流言。
这是龟井刑警生命的价格?
“对,说是谁杀了搜查一科的龟井刑警,就给谁1000万日元。写着这一内容的海报,就在新宿歌舞伎大街向日葵倶乐部的墙壁上张贴着。”
四科的花井警部说着把一张海报交给了十津川。
海报上有龟井的肖像,写有悬赏1000万日元的字样。它很可能是用复印机复印的。
十津川说道:“很像龟井呀。”
“在别的店铺里也有张贴同样海报的,看来复印了不少张。”
“是向日葵俱乐部的人复制的吗?”
“不是,我认为不像是他们干的。俱乐部的人说,好像是有一名顾客不知是什么时候贴上的。”
“查不清楚谁是1000万日元的出资人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曾在线人中收集过情报,都说不知道。但是他们却相信谁杀了龟井刑警就会有人给他1000万日元的。”
“是暴力团在找碴闹事吗。”
“怎么查也搞不清楚,似乎不像是暴力团合伙出钱干的。如果他们打算合伙消灭龟井,大概会秘密动手干的。要是他们公然拿出1000万日元杀了龟井,警方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而且那些重要暴力团人物也没为得到那1000万日元在活动的迹象。那些人会担心要是那样做,就给了警察搜查、取缔暴力团好机会。暴力团的头头们似乎也在劝阻那些垂涎1000万日元的团员,不让他们为了悬赏去和警方做对。问题就是那些单枪匹马的歹徒不好防备。我看在大阪袭击龟井的就像是那类人干的。”
“那伙人为什么会确信杀掉龟井就能到手1000万日元呢?也许有给予保证的家伙吧。”
“我也就这个疑问打听了很多人。可是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给予保证的,然而有些人绝对相信杀掉龟井就会得到1000万日元的,可能是某个大人物说过那样的话。”
“那个大人物是暴力团的头头吗?”
“在他们的那个社会里,凭亲笔信就能立即为人垫款1000万、2000万现金的。而且据说他们都是守信用的人。”
“是谁呢?不知道吗?”
“虽然调查过了,可仍然不知道,追查到半道就卡住了。”
“龟井可正在受人暗算呢,总得想个办法弄清楚悬赏人。”
十津川不由得提高了嗓门,花井耸了耸肩膀。
“你以为我不理解你的心情吗?那一伙人的嘴巴紧得很,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们吐出实情的。”
“拿出1000万日元要干掉龟井的那个家伙,你大概已经猜到了吧?”
“还没有。龟井刑警得罪过谁吗?”
“当然,对这个问题正在调查。这类事情是第一次碰到。就拿我来说,因为入狱犯罪的亲属要对我行凶的事也是有过的。可是像这样公开的悬赏是没有过的。这事情有些异乎寻常。看来不单单是对龟井怀恨在心的缘故。”
“我也有这种感觉。”
“想得到那笔1000万日元而要杀害龟井的家伙也许有好几个人,甚至现在就有人在大阪跟踪龟井。如果龟井现在返回东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伺机谋害他呢?”
“说得对。那只好对龟井刑警进行跟踪保护了。”
“他可不是让人干那种事的男子汉。所以对他施行跟踪保护也是困难的。”
“可是,处于现在的状态那也是没有办法呀。因为关键人物——悬赏人是谁还不知道呢!”
“你说过有几个可能是知情的大人物吧。”
“是呀。只是那伙人的嘴巴紧得很。而且看起来那帮家伙像是很乐于看到龟井被人杀掉似的。”
“我想会一会其中的一个。”
“你即便和他见面了,他也不会把出资人的姓名告诉你的。我们科的同事对他们无论怎样威胁劝诱,可他们就是说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也想见到他们。”
“那么,我就把一个叫幸田圭吾的男人介绍给你吧。”
“这个人我知道,他是S组的顾问。”
由花井引路,十津川他们一起来到新桥的菊乃餐馆。
“像这样的地方,你是有点不喜欢吧。可是不在这里就见不到幸田。”
女招待员引着路,花井也不打招呼径直走进里面。看得出来他已多次来过这里。
他们被引进的房间是一处十六铺席大小的大客厅。
桌子周围放置着纸罩烛灯。做为装饰,墙角摆设着古代武士家妇女的华丽礼服。
幸田已经先到了。十津川认识他。他身材矮小,年龄在五十五六岁上下。乍一看其貌不扬,可他是关东地方最大暴力团S组的顾问,外界议论他精明能干。
“十津川先生,久闻大名啊!”
幸田正想要斟酒,十津川拦住了他说道:
“今天有事向您请教,特来拜访。”
“您想要说什么,我是能估计出来的。听说十津川警部在为遇到意外的部下担心。如果我没有说错,您是为龟田刑警的事而来的吧,对吗?”
“是的,我是为龟井的事来拜访的。我想了解为他拿出1000万日元悬赏金的人,他到底是谁?”
十津川刚一发问,幸田就摆手说:
“可不是我。”
“您是知道是谁吧?”
“不,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听说过一点儿关于1000万日元的传闻。”
幸田微笑起来。
“那好吧,幸田先生!我来说吧。一个无赖跟踪龟井到大阪企图杀害他,肯定是有人提供了这种保证,而这个人一定是个大人物,例如像您这样的人。您还坚持说不知道悬赏人是谁吗?”
“不知道的事情,我也只能说不知道呀。如果我知道那个人,我会对他提出不要去找死的忠告。可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我也是爱莫能助呀。”
“大概您早确信谁杀了龟井,一定会有人给他1000万日元的吧。”
“是的,我是相信的。”
“这是什么缘故呢?为什么您会相信呢。”
“这大概是我多年生活的直
觉吧。”
“我可不是到这里来和您说笑话的。这件事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并且是我的重要部下。我厌恶自我表现的表演。现在告诉您,如果龟井刑警下一次再受到袭击,我就认做是您发出指示干的,就要逮捕您。”
尽管十津川威胁似的说了这番话,但幸田仍然满不在乎地“嗤嗤”地笑着说道:
“我理解您为部下担心的心情。然而我并没有提供资金,所以我不能加以禁止,再者我也没有那种能力。”
“情况不是那样吧。您是S组的顾问,肯定有这种能力,也能搞到这方面情报。三个月以前发生的关东地区大型械斗活动,据说就是您策划和组织实施的。正因为您具有这种能力,像这次的问题是应该也能够予以制止的。您说办不到,这不能不令人认为您不是无力制止,而是不感兴趣这样做。”
“即使您这样说,我的那点能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花井皱着眉头从旁插话说道:
“如此谦虚可是令人生厌的。”
幸田转向花井,耸耸肩膀说道:
“所谓顾问,只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衔罢了。如果你们把它估计过高,就不好办了。”
他说话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让人抓不住要领。
要求S组的骨干协助警察,这件事也许一开头就是难以办到的。
“提出悬赏的当真不是您吗?”
十津川最后一次向幸田问道。
“我可不干那种愚蠢冒失的事情。和警察绕弯子那是傻瓜才干的事。”
虽然幸田这样,但很明显他对这次会见是感兴趣的。
端上来的酒和饭菜,十津川和花井一动未动就走出了菊乃餐馆。
“这时候那个家伙大概正在笑我们是蠢货呢?”
花井边走边对十津川说道。
“以为刑警是愚蠢的那就好极了。”
十津川一反常态显得有些紧张地回答说。
“和幸田会面有什么收获吗?”
“嗯!那家伙不是悬赏人,这一点弄清楚了。那人能说会道,的确机警。”
“对,不是那家伙。他首要关心是S组的大事。为了袭击刑警而危及组织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可他是知道谁是悬赏人的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论怎么说,那家伙是他们那个团伙的大人物,他掌握着情报网,他应该了解悬是谁的。只是他不愿意告诉警察而己。如果给警察通风报信,就要受到他们那个团伙的唾弃,这一点他是非常明白的。”
“对手将会怎样行动呢?”
十津川沉思着,红灯亮了,他仍然不知不觉地走着。他刚要步入人行横道的时候,花井慌忙拦住了他。然后去了一家吃茶店。
十津川把花井要的咖啡摇晃着一口气喝下了一杯。
“找到悬赏人需要多少时间?”
“老实说,还不以能预先定出日期。我们要全力以赴地去干。因为那家伙是不会自报姓名站出来的。何况那伙人的嘴又很严实。如果他们一伙发生分裂,也许有人会来告密的。不过只要幸田掌握权势,分裂是不会轻而易举出现的。”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也不能允许龟井受到伤害。”
“我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我的部下面临生命危险,我也会坐卧不安的。然而现在究竟是谁干出这种无聊的事情,还不得而知。也许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就会知道是谁干的了。”
“别说废话了。”
十津川的脸色严峻起来了,“如果龟井被人谋杀后,查明了悬赏人还有什么用呢。”
“是呀,那就糟了。”
“起码幸田是知道悬赏人的,仅仅了解到这一点今天也是有收获的。给那家伙施加压力也探听不出来悬赏人吗?”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当前不论是幸田或是S组都装得很老实,即便敲山震虎恐怕也搞不出什么东西。利用S组其他人的轻微犯罪也许有作用。但是对幸田连施加压力的可能都没有。”
花井接着说道:
“龟井刑警也不知道是谁企图谋杀他吗?”
“这方面的情况也在调查,还看不到有类似这样的人。”
“不过,一般的案件应该是小组集体去处理的。有没有只是龟井单独经办而招致仇恨的特殊案件吗?”
“这种情况也考虑过了。就如你说的,案子都是小组侦查处理的。不过,龟井独自逮捕犯人的情况也是有的。然而龟井用枪打死犯人之类的事情却一次也没有发生过。首先我就没有看见过他开过枪,连殴打罪犯的事也是很少有的。龟井认真而又温和,我认为他是受犯人及其家属怨恨最少的刑警。为什么被人悬赏重金1000万日元,我完全找不出一点线索。”
“我也是很了解龟井刑警的人品的。”
花井赞同地说道。
“也许有可能是对方误会了吧。”
“那就不清楚了。”
现在,日下和西本刑警正在重新调查分析与龟井有关的所有案件。并询问了在大阪的龟井,然而类似上述情况他也想不起来了。
“在查明悬赏人之前,让龟井暂时休假怎么样?”
“龟井是不会同意的。”
十津川一回到警视厅搜查一科,日下和西本刑警便走过来问道:
“情况怎么样?”
“我去会见了幸田,那家伙对这次事件正在幸灾乐祸呢。他应当是了解悬赏人的。可是让他说出来却很难。”
年轻的日下说道:
“能不能把他抓起来逼着他说?”
“那是没有用的。那些头头们是不会把自己的手弄脏的,所以即便予以逮捕也很难挖出什么东西来的。”
十津川说话的时候,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官走了进来。
“来信了!”
说着他把一个茶色大信封放下便走了出去。
信封上面写着“警视厅搜查一科”,没有寄信人的姓名。
十津川拿出手套戴好后打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折叠着的两张海报,并打开摊平。
“搞什么鬼名堂!”
西本愤怒地喊了起来。
海报上画着很大的龟井肖像。而且还写着:悬赏1000万日元,要这个人的命。
这是和张贴在俱乐部类似的东西。不过这一份海报很明显是针对警方的。是针对搜查一科提出的挑战。
“这是对我们公开的蔑视。”
日下他们的脸色都变了。然而十津川却很冷静,他细心地看着在肖像画上附加的说明:
此人系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刑事警察,名叫龟井,现年45岁,身高1.60米,体重63公斤,执行职务忠实。
十津川抬起头来,把烟点着。
“这的确是对我们的挑战。”
“这可是公然蔑视我们哪!”
“不对,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儿不对?”
日下他们问道。
“对方并没有把真实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
“是打算向警方挑衅吗?”
“是的。我以为现在对方很焦急所以才来这么一手。他们虽然提出了1000万日元的重金悬赏,可是到现在也只有一个歹徒对龟井进行了袭击。我想对方正为此坐卧不安。仅仅从这一点的了解,我也认为局势还是乐观的。”
十津川说道。
电话铃声响了。取下听筒的日下对十津川说道:
“是龟井刑警的太太打来的。”
“是龟井的太太?”
十津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拿起听筒。
“我是十津川。”
“现在有一件可疑的东西送到我家里来了,我很担心才给你打电话。”
龟井太太非常紧张地对十津川说道。
大家都知道她是很坚强的人,而今天的这种状况确实很少见。
“是送去了你丈夫肖像画吧?”
“是的。他安全无事吗?”
“那当然,没出什么事。现在他住在大阪的广场旅馆,是1022号房间,请您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不过您对外人不要提起这件事。”
“您说的是不是关于那个海报的事?”
“是的。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像是命中注定,常常要被什么人忌恨。这一次就是这样,不过马上就会解决的,请您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查到罪犯。”
十津川放下电话,再次向桌上的海报看了一眼。就是为了龟井太太也得尽快把罪犯找到,他心中在想。
大阪的龟井打来了电话。
“我妻子给我打电话说海报送到家里了。他们提出了1000万日元悬赏。”
“也给搜查一科送来了。”
“我想立刻返回东京。”
“那可不行。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谋害你,想杀你以便捞到1000万日元的歹徒满地都是。”
“但就这样躲起来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如果搜查一科的刑警躲来躲去那还像话吗?”
“现在我们正和搜查四科合作,要给想捞大钱的那一伙人施加压力。你也许知道有一个叫幸田圭吾的人吧。”
“那个S组的顾问?”
“对,我认为他也许知道一些什么情况,所以我和花井一起找他去了。”
“情况怎样?”
“那家伙是了解情况的。起码他知道谁是悬赏人,只是不肯对我们讲。”
“是这样吗?”
“我们要设法给那家伙施加压力叫他说出来。如果能把罪犯抓起来,就不会再有人狙击你了。他们连一分钱都捞不到,哪里还能去谋害警察呢。”
“我想幸田是不会告诉我们的。另外,有我容貌的海报四处招贴出来,而我又消踪匿迹的话肯定会被认为我是害怕逃避了。若是如此,我作为刑事警察就不能再干了。”
“尽管如此,也绝不能让人轻易地杀害你。即便在你牺牲后抓到了犯人还有什么用?”
“或许对手杀我并不是目的,也许在于对我进行威胁,以便把我说成是胆小鬼。情况果真如此,哪怕我有一天没有露面也正中了对手下怀。”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明天一天你得呆在那里。我想我们能打开一个什么突破口的。”
“实在对不起,让你为我操心。那我就等到明天。”
电话挂上了。
从龟井的性格来考虑,要他继续不露面他恐怕是受不了的。
既不能让龟井被人杀掉,又不能每天派警卫人员跟着他。怎样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