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上已经挂满了纯白的缟缎,从军营入京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宫中却已经有条不紊地做好了一切的丧葬仪式。
就好像,现在死的这个人,从来不曾承担过他们的敬仰和依靠。
水檀忽然觉得身心疲惫。
为什么呢?坐拥这个天下。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打败同胞兄弟,然后枯坐着龙椅环抱着佳丽日日醉生梦死,等待着自己的继承人接下这座城池.......再如同从不曾流连一般死亡吗?
水檀侧过头,细细打量着身边的人。
贾珏微垂着头,似有些困倦地依靠在水檀的臂膀上,嘴唇在经历了方才那样激烈的情。事后许久,依然还是有些红肿水嫩。
水檀缓缓抬起手,上边握着一只纤长白皙的.....
水檀抿着嘴幅度极小的笑了笑,俯身轻轻吻了吻那人紧闭的双唇。
贾珏不堪其扰地晃了晃脑袋,皱起鼻子,一副很不高兴的可爱模样。
水檀笑的更开心了,为了眼前这个宝贝,即便付出一切.......
远远的哭声更加近了。
水檀又恍惚起来,仿佛才刚刚反应到,那个威严的、不公的、无法理喻的男人。
真的死了啊。
曾经期盼过多少次,在自己母后被梅太妃那个贱人逼迫致死之时.....在...梅妃几次三番下毒得逞而他却不闻不问之时.....在.....
可是他现在真的死了。
水檀的双拳缓缓紧蜷起来,牙关紧咬喉头哽咽。
贾珏不安地动了动,从水檀的肩膀上滑落下来,俯到了腿上。
水檀如同恍然一般,轻轻搂住了扑在自己腿面儿上的人。
“来人,到天牢,将忠顺领出来吧。”
“唔....”
贾珏悠悠转醒,才揉了揉眼睛,便恍似火烧屁股一般弹坐起来。
明黄色宫帐,明黄色床单被褥,金光闪闪如同挖煤暴发户......
贾珏哪里还会猜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又想起临行前那个太监话....贾珏一下子头疼地捂住额。
上皇驾崩了啊.....
他翻身坐起,随手拿起枕边搁置的衣物穿好,探头看了看。
空无一人。
大约是都到了灵堂吧。贾珏这样想着,便缓缓自己走出大殿。
“大人。”
身后突然传来悠悠的呼唤声。贾珏顿时觉得毛孔竖立瞳孔散大,他惊恐地一下旋过身来,差一些便要惊叫出声。
路三宝也给他狰狞的面目吓了一跳,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
“贾大人.....您....怎么了?”
贾珏神经松弛下来,颓然地垂下头,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水檀呢?”
路三宝仔细地看了他一阵,确定没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这才恭敬地回答道:“皇上...去上皇的灵堂了,因为一路过来大人都在昏睡,皇上便亲自将您送来了寝宫,还吩咐奴才不许打扰到您....”
“哦。”贾珏点点头,“我知道了,有素服么?给我拿一套来,”
“皇上————”
跪泣的女子面上一片哀伤,她身材纤细柔弱,哭泣的模样简直梨花带雨地无人能不怜惜,若不是太过熟悉,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会是一个已年过四十的女子。
这便是那鼎鼎大名的梅太妃了。
自十三岁时便以平民之身入宫,心机手段无不非凡,不到二十岁便诞下了两名皇子,亲自教养,并一路高升至全后宫仅一人之下的贵妃之位,年轻的相貌深厚的城府使她一度在整个后宫只手遮天,甚至亲手扼杀了初生的皇子,先皇也只是冷淡了两日,而后宠爱如昔。
“皇上您走了.....臣妾便.....”
水檀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她做戏,当初自己的兄长,曾被上皇亲口夸赞过“文武双全,最肖似朕”的大皇子,便是被她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折辱致死,如今上皇走了,还想演戏给谁看呢?
自从水檀登基起,梅太妃便从未亲口叫过水檀一句“皇上”。仿佛这样,便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并未与皇位失之交臂,而自己,也是依然有机会成为后宫第一人的。
就连因为忠顺谋反之事被牵扯进去,她也依旧有手段让自己毫发无伤地重新回到上皇身边。
“皇上?”
身后的内侍有些担忧地上前唤了一句,水檀回过神来,撩着衣摆跨进了灵堂。
“来人,将闲杂人等清除出去。”
侍卫们应声上前,三两下便将仍然不住哭叫着的梅太妃架着丢了出门。
“水檀————你这个卑鄙小...”
哼。
水檀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只怕是受了太多的宠爱罢,竟连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也搞不清。
水檀慢慢的上了三炷香,烧了几叠纸钱,便一脸烦躁地跪在了灵前。
他是真的不愿意祭拜这个无情无耻的男人。
“啪”
一阵香灰噗起。
贾珏跪在水檀身边,郑重地将手中的纸锭子丢进火盆。
水檀有些意外地笑了笑,拉过贾珏的手说:“你怎么来了?休息好了?”
贾珏歪头看一看他,看到并没有泪痕什么的,也就放下了心,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上皇....我至少应该第一时间来祭拜啊,一回宫便倒头大睡,像什么话?!”
“对不起”水檀抿着嘴笑了下,有些无奈:“下一次不会了。”
贾珏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很少见到水檀这样有气无力啊.....只怕是上皇驾崩的打击太大,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样想着,语气也不由地温柔起来:“算啦,我也没有怪你。晚膳用过了吗?”
水檀顺带也体味了一下惊悚的心情,不过贾珏偶尔的温柔也是让人有些感动的,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果然已经是黄昏了。
水檀站起来,拍了拍膝上的灰尘,伸手搀起贾珏:“饿了吧?吃饭去。”
天色太晚了出宫回家大概不大可能,贾珏纠结了一会儿,也就半推半就地住下了。
拢着身上单薄的绸裳,贾珏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浴间里雾气蒸腾,贾珏伸出自己的手,已经有些看不清晰了。
他试探性地叫道:“水檀——水檀你在吗?”
心底有些懊恼,侍女们将他的衣裳收了下去便一溜烟儿的走了,怎么也不肯一块儿进来。裸奔什么的...害得自己只能摸索着往里走,这种特别的环境,总叫人紧张的不行。
“啊!”
脚下一个踏空,贾珏瞪大眼睛惊叫一声,噗通便掉进水里。
咕噜噜挣扎了上来,贾珏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水,呛得咳了两声,正想咒骂,腰间便环上了一双有力的手臂。
贾珏开始身体还有些紧绷,待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才慢慢放松下来。
竟然便眼睁睁看着自己丢脸!贾珏这样想着,气愤地拍击水面。
水檀把头倚在贾珏颈窝,吃吃地偷笑。刚刚那一摔,贾珏脸上的慌张模样,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贾珏更生气了,他一下旋过身便戳着水檀的胸膛发起火来:“好玩儿么?耍我好玩儿么?!是你叫人唔....”
水檀看着他张张合合的红嫩小嘴,一阵气血上涌,俯身便吻了上来。
果然吧.....贾珏忽然心软了,失去了父亲,果然是一件悲痛地叫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吧....
贾珏紧紧搂着水檀的脖颈,自暴自弃一般努力回吻着,舌尖相互交错钩缠,发出兹兹的水声。
便让我....这样放纵一次吧。
“嗯....嗯....”
下.身相互摩擦的快乐让贾珏亢奋地昂起头来,轻微的烛光映照着贾珏纤长白嫩的脖颈,让水檀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嗯....轻点儿...会有印子....”
酥麻微痒的快感让贾珏有些不舍得去推拒,只是象征着性地拒绝了一下,便被水檀拉进了深渊,随波逐流而去。
“额...”
温热的水流伴随着水檀腰部有力的摆动,半轻半重地拍击在贾珏的腿面上。贾珏双腿紧紧环绕着水檀精瘦的腰肢,被他深深浅浅的抽.插折磨地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能摇晃着脑袋发脾气,连话都讲不清了。
“嘿嘿....”水檀有些得意地暗暗笑着,贾珏整个人都挂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没有着力点,只能越做越深,连逃跑的力气也会渐渐丧失掉的。
他轻轻拍了拍贾珏挺翘的屁.股,喘息着道:“别...别咬那么紧...再多做一会儿,我不想那么早....额!”
贾珏使坏一般紧紧缩隆下.身,立时便叫水檀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埋了头更加卖力地撞击。
贾珏立时便后悔了,他飘摇着两条长腿晃晃悠悠地随着水檀的撞击高声呻.吟,心中大声怒骂:“md!自作孽不可活,同情心什么的,真是要不得啊啊啊!!!”
这一场沐浴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等到水檀坏笑着将昏睡着的贾珏抱出浴池之时,已经银月高照了。
贾珏就这被环抱的姿势睡得像头小猪,还发出呼呼的打鼾声。
路三宝上前小声地问道:“皇上,可要将太医请来?”
水檀轻轻撇了他一眼,哼道:“不必了,朕自有分寸,你去太医院将他们新配出的药膏取一盒来便好。”
路三宝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皇帝的背影,暗道一声阿弥陀佛,贾大人您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