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郗辰7月中正式回公司上班。
“席总婚后看起来更帅了,哎,他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呢?”
年屹笑着点头,“英俊又有那么多身家,三十一岁结婚,确实是早了点。”
“年经理,你见过席总太太吗?如何?漂亮不?你觉得他们这辈子会有离婚的可能吗?”
“基本不可能。”
“基本?那还是有可能的?”
年屹遗憾地跟今年年初刚入职的这位女副经理说:“林总,如果真要说这段婚姻最后谁会变心,我可以肯定的是,会变心的绝对不是男方。”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看到来人年屹惊讶不已,“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在办公室。甄秘书说你空着,我可以进来,Sorry,是不是打扰——”对方不好意思地说。
“没,没,不打扰。”年屹走过来,示意她坐在沙发上,“他现在在开会。”年屹抬手看表,“应该还要一些时间,要不要我进去叫他一声?”
“不用,我不急。”
年屹点头,“今天下午不上班?”
“公司组织活动,去郊区钓鱼和烧烤,我不参加。”
年屹打趣道:“宁愿来看你老公是吧?”
说到这里对方有些赧然,“不是,我的钥匙掉了。”
“进不去家里了?”年屹笑了笑,“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吧,我去茶水间给你拿,你等会儿。”
年屹一走,年轻的女副经理走过来友好地搭讪:“你跟年经理是?”
对方想了想,应该算是——“亲戚。”
“说起来他跟我们席总也算是亲戚。”
“嗯,算是。”
女副经理看着面前的女人,姣好的相貌,气质娴静,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来找你老公,你老公是我们公司哪位同事?”
正说着有人走了进来,因为门开着,所以来人并没有敲门,一身正统的深色西服,英挺出众,俊逸的脸上因为长达两小时的冗长会议而浮着些许倦意,当他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走过来,“来找我吗?”
安桀点了点头,“我把家里的钥匙弄丢了。”坦白从宽。
席郗辰叹息,“想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还真难。”他对旁边的职员点了下头,拉起安桀,“等下班后,请我吃晚餐吧。”
“为什么要我请?”安桀奇怪地问。
“因为我想让你请。”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我没钱。”
“我可以借你。”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走远了,听不清晰。
等年屹回来时,就只看到林副经理坐在沙发上发呆。
“人被带走了?”
“嗯……她是席总的老婆?”
“是的。”年屹把果汁递给她,“来,压压惊。”
林副经理啼笑皆非,最后说:“很般配。”
夏日的某天,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直到傍晚天空才放晴。
男子从出租车上下来,眼前的住宅区幽静华丽。他会来这里,只因自己还存着一份思念,思念一个不可能再挽回的人。
大门口保安室的保安走出来询问他是来找哪家的。
“姓席。”
“我们这里姓席的有两家,你找哪一家?”
“他的太太——姓简。”
他的神情有些漠然。
保安想了想道:“你找的应该是北边那一家。”
男子点了点头,起步时保安又叫住他,善意地指了一下路,“你一直走,走到头左拐,第一幢就是,很好认的,那一家花园里种了很多小叶栀子。”
“谢谢。”
在一幢蓝白相间的房子前,男子停步,花园里种着茶花和水仙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种,靠近篱笆的一圈种着栀子花,雨后的空气里带着一股甜甜的清香味道。
已近黄昏,放着两张白色藤椅的走廊上开着盏幽幽的橙色壁灯。
男子站了一会儿,推开花园的木门走进去,因为刚下过雨,所以脚下的石子路还有些湿。他走到门前按了门铃。
过了良久门被人拉开,一个俊雅的男人出来,他穿着睡袍,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两人都有些意外。
“进来坐吧。”最后还是席郗辰先开了口。
男子想了想,跟了进去。
客厅南面是落地窗,紫红色的窗帘遮住了黄昏的霞光,水晶吊灯开着,光线明亮,东面的墙上挂着一些用淡紫色布遮起来的框架,隐约看得出应该是画。一套简单的米色沙发,沙发上放着许多橙色靠枕,沙发后面是一面书墙,地上的藤编篮里零散地放着一些杂志和画册,底下是白色的地毯。
席郗辰已经走到吧台处给他冲了一杯咖啡,“加糖吗?”
“少许,谢谢。”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她呢?”
席郗辰走过来把咖啡递给他,“在睡觉。”
“呵。”
席郗辰坐入对面的沙发,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她这两天一直在等你过来。晚上留下来吃晚饭?”
男子微扯嘴角,“不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席先生笑了笑,“她很好。”
“我知道。”
安桀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席郗辰站在落地窗前,窗帘拉开,外面一片漆黑,不知在看些什么。她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咖啡,“冷掉了。”
席郗辰侧过头,将咖啡杯放在窗边的高脚圆桌上,转身捧住她的脸,“来,说一句我爱你。”
安桀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别扭,感觉像是“来,叫一声,给你骨头啃”,于是她试探道:“来,说一声我爱你。”
“我爱你。”席郗辰看着她,笑得好不温柔。
“……”莫非自己想错了?
而席郗辰心里想的则是,他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是小气,他承认,但是,有句俗话说得好,聪明的孩子方才有糖吃,为了有糖吃,他不介意自己成了整天兢兢业业守着属于他的“财富”的葛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