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 阮甜和同班同学相处的还算不错。
学霸们平日并不追星, 大部分的同学都仅仅是把她当成了普通同学。
少有的几个追星小姑娘也深知不冒犯不打扰的道理, 平日上课就悄咪咪的找个离阮甜近一点的距离。
她们不仅认得阮甜, 还认识刚开学就来代课的秦遇。
小学妹们从学姐的口中听说过, 这位他们学校里有名的学长, 知名代课老师的冷酷名声。
但他看着阮甜的眼神却很温柔。
有时候小学妹还能看见秦遇和阮甜一起去校门口的餐馆里吃饭的场景,上课时不苟言笑的秦遇, 和阮甜并肩走在一起时, 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学妹偷偷磕的快要昏过去了。
阮甜也发现了班上的同学好像都很怕秦遇,但凡是他的课, 就不敢造次,摸鱼的少了, 偷摸着写其他课业的同学也少了。
一个个聚精会神,认真的不得了。
阮甜实在不懂秦遇这人有什么好怕的,甚至之前秦遇威胁说要挂她的事, 她也没当真。
阮甜和秦遇的关系渐渐好转,不像从前剑张弩拔,谁也容不下谁。
在班上的同学眼中,这位代课老师大部分时候心情都还不错,只是有时课堂比较闹腾, 他便会沉下脸, 冷眼盯着他们看。
每当这个时候,课堂里的同学都会自觉的老实起来。
所以他们都还挺佩服阮甜,能和秦遇这种三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冷意的男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甚至有时候还能看见代课老师下了课之后, 懒洋洋的在阮甜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一双长腿懒懒伸直,脑袋轻轻搁在少女的肩头。
每当这时,阮甜就很不高兴。
坐在后面几排的同学看见阮甜同学一巴掌就把她们的代课老师给推开了。
心中惊奇,觉得明星不愧是明星,行事做派都如此的big胆。
秦遇被推开也不恼,靠着她的肩,霸道的揽着她的腰身,“一起睡觉。”
阮甜:“.......”
以前她只知道秦遇嘴毒,没看出来他嘴巴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阮甜忍不住问:“你能不能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自觉?”
秦遇眼皮子动都没动,“谢邀,没有师德。”
小学妹看的直捂心口,呜呜呜他俩可太甜了。
激动之下,桌上的水杯被她不小心弄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
秦遇皱了皱眉,不悦的睁开眼,冷冰冰的视线往后看了看,小学妹被他的眼神吓的不敢动弹,赶紧将地上的水杯捡起来,磕磕巴巴的说:“老....老师,对不起。”
秦遇拧着眉头没说话。
阮甜看不过眼,说:“你对一个你的学妹发什么脾气。”
秦遇还是一脸很不高兴的表情,口是心非,“我没有。”
小学妹生怕自己被秦遇记住,临到期末和她算总账,沮丧着张小脸离开教室。
秦遇说好的代几节课,可等到快期末也还是他来上的政治思修课。
期末考完后,阮甜就从学校搬回了她自己的家。
去年她和邵成越拍的那部喜剧电影也定档在这个冬天,寒假档竞争激烈,和其他大咖加盟的大牌电影相比,《大小姐驾到》就显得很不起眼。
网上预测寒假档票房冠军的环节,习惯性的将这部电影撇在外头。
不过也有人将导演当初喝醉酒发在微博上的言论重新翻了出来。
“导演亲口说了三十亿起步,没有三十亿阮甜来补吗”
“今年春节档神仙打架,本吃瓜路人就看个热闹。”
“虽然这个大小姐驾到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我家里人天生没法抗拒喜剧,所以我们都已经买好了预售的票。”
“刚刚看了眼,预售貌似很不错,上座率名列前茅。”
电影上映前几天,阮甜看见班群活跃了起来。
貌似是这学期的成绩出来了。
班长带头在里面问:【政治思修课挂了的请扣一。】
【一。】
【一。】
【一。】
【......】
阮甜认真数了数,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个都挂了这门课程。
她忽然想到第一节课时,秦遇当时给她发的那条消息。
阮甜上了学校官网查了自己的期末成绩,明晃晃的六十一,代表了秦遇最后的良心。
阮甜刚放假没多久,就生病了。
她身体一向不错,从小到大都很少感冒发烧,这回因为初雪来临,兴奋的在雪地里撒了一晚上的欢,把自己给冻感冒。
吃了药不见好,反倒是烧的越发厉害。
脑袋晕晕,昏昏沉沉。
手机上的消息都没看没回。
秦遇给她打的电话自然也就没有接到。
阮甜窝在被子里睡了两天,烧的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她家的门被人用密码锁给解开了。
秦遇一进卧室,望见大床中间拱起来的这团,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他用指尖掀开被子一角,阮甜的脸睡的通红。
秦遇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眼神情冷了下去,随即就要将阮甜从被子里拽出来。
少女意识不清时还记得要紧抓着她被角,不肯离开她的床。
秦遇忍着不耐,说:“你发烧了。”
话音落地,秦遇自嘲的笑笑,“你现在也听不懂我说话。”
他的指骨用了点劲道,用被子把阮甜裹了起来,从床上打横抱起,用脚踢开房门,抱着她下了楼。
司机是个有眼力见,赶忙上来问:“是要送到医院去吗?”
秦遇沉吟,“直接开回老宅,让家庭医生过来。”
司机应了声是。
一路无声。
司机通过后视镜偷偷往后看了两眼。
大少爷板着张冷冰冰的脸,拧着眉毛,出声催促,“开快点。”
司机不敢分神,忙道了声好。
不到半个小时,便开到了秦家的老宅。
家庭医生比他们到的更快,已经在二楼的卧室里等着了。
秦母见儿子抱着阮甜急匆匆的上楼,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忍不住问:“甜甜没事吧?”
秦遇答了声:“发烧了。”
秦母也跟着上了楼,“这孩子一个人住,也没个人照顾,你怎么也不多看着点?”
秦遇没吱声。
家庭医生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开了退烧药,又给阮甜打了个吊水,“按时吃药就没问题了。”
阮甜额头上的温度似乎退了点,她睡着睡着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秦遇把她透不过气,强硬的将她从里面提了出来,将她胸前的被子折了起来,免得她还想个袋鼠似的往里钻。
阮甜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刚回来的那一天,明面上淡定,心里其实非常的不安。
周母牵着她的手,从车里下来,走进一栋奢华的别墅楼里,指了指左边这栋说:“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边说:“那是你秦遇哥哥的家,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去上学。”
她身体僵硬,跟着周母进了客厅,又到了她的卧室。
行李放下之后不久,周母便带她去隔壁同邻居打招呼。
周母和其他人在寒暄,她觉得无聊,也不喜欢那些人打量她的眼神,那天又有些头痛,很不舒服,便寻了个由头溜了。
她在那栋屋子里瞎转了两圈,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好像听见某间卧室里传出来的剧烈声响,大着胆子靠近,贴着耳朵想听的仔细一些,门被人粗暴的从里面打开,她脚下一个趔趄便摔到了地上。
少年坐在轮椅上,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脸。
她摔了一跤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看见他坐在轮椅上觉得他很可怜。
少年却当着她的面站了起来,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起来。”
她记得那双手没什么温度,摸起来凉凉的。
她抓着少年的掌心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转身要走时,被他叫住了。
少年从他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丢给了她,“记得吃药别病死了 ,后门在花园口。”
她愣了一下,没拿地上那盒药,顺着他指的路就跑了。
阮甜梦见了十七岁的秦遇,后面又梦见了十七岁的沈赦。
醒来时,脑子又乱又沉很不舒服。
阮甜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秦遇,他的脸和十七岁好像没什么分别,只是变得更锋利,更加冷酷。
秦遇手里端着杯热水,另一只手掰着她的下巴,轻声吐字:“吃药。”
阮甜恍惚了好久,就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沈赦 、秦遇 重生的番外~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