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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又是一年岭南荔枝成熟时。
清净山庄后山的荔枝都熟了, 庄子里上上下下都忙着采摘荔枝。
高瑨从庄里找到庄外,逢人就问有没有见着庄主夫人,经人一路指示, 高瑨来到后山荔枝园中。
“谢郬!”高瑨呼喊一声。
荔枝园里的工人们回头看看他,却无人应答。
高瑨在沁着浓浓荔枝香味的园中行走, 通过园中工人们的神情来到了一株高耸宽大, 枝叶散开,足足有两间堂屋那么大的荔枝树下。
这是园中的荔枝王树,枝叶繁茂, 果实累累,每年产量最多的便是这一株。
树下的工人们正配合着采摘荔枝,见高瑨来了赶忙行礼, 高瑨问他们:“见过夫人没有?”
工人们纷纷摇头。
高瑨也不跟他们纠缠,扭头就往别处去寻, 树下的工人们松了口气,下意识往树梢上看去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高瑨确定了一切,猛然转身, 踩着架在树下的□□迅速爬上了树,将脑袋探进繁茂的树枝之中。
由于他的速度太快, 以至于自信躲过了他, 舒舒服服坐在树干上偷吃的谢郬都没来得及把手中荔枝藏匿起来。
四目相对, 沧海桑田……无比尴尬。
谢郬默默将口中的荔枝核吐出,跟高瑨打招呼:
“来啦。”
高瑨沉默。
谢郬对他招手:“上来吃点儿?”
高瑨眉头蹙起。
片刻后, 谢郬被从树上带了下来,结束了她短暂且无奈的偷吃之旅,察觉到身边人那不太友善的眼神,谢郬果断扶住后腰, 将硕大的肚子挺了出去,试图以肚服人。
可她不挺肚子还好,这一挺肚子,高瑨就来气。
“马上就要临盆了,大夫让你少吃甜食,否则孩子太大了,到时候吃苦的是你。”高瑨耐着性子搞教育。
谢郬当即反省:
“我知道错了。”
“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你都说知道错了,可这才几天,你这认错的时间可没有犯错的时间长。”
谢郬挺着肚子也很无奈:
“可我想吃嘛。再说这不是第二胎,都生过一回了,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生过又如何?女人生孩子便是过鬼门关,马虎不得!”高瑨训完之后,看着谢郬低头不语,不禁又心软,将她拥入怀圈着,柔声说:
“等生了以后随便你吃,这几日是关键,不能出岔子。”
谢郬知道高瑨是为她好,只是……她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姹紫嫣红的荔枝园,暗道一句:
荔枝成熟时,现在不吃就得等明年。
这幼稚的想法是心里的,谢郬怕高瑨更生气就没敢说出来,谁知高瑨却早已意会,轻声安慰道:
“明年可以有很多,可你这肚子就在今年了。”
谢郬看着高瑨,有时候真觉得高瑨还是能听见她的心声,要不然怎么她还是藏不住心中所想?
正疑惑着,就见管家从远处跑来。
“庄主,夫人,二姑奶奶和姑爷来了。”
谢郬很是惊喜:“他们不是说下个月来吗?怎的提前这般多?”
说完之后,谢郬提着裙摆健步如飞的往山庄大门跑去,高瑨在她身后小心护着:
“哎哟,祖宗!你可小心着些!别跑!”
谢郬尽量放缓了步伐,赶到山庄大门的时候,谢苒和孟匀已经被门房迎进了门。
谢苒看见挺着肚子过来的谢郬赶忙迎上前去,孟匀手里则抱着个小男孩儿,手里还牵着个。
手里牵着的那个,看见谢郬和高瑨就挣脱了孟匀的手,欢快的向他们跑来:
“爹,娘。”
高瑨见自家大小子像个炮仗似的往谢郬冲过来,赶忙护着拦着:
“慢着慢着,别碰了你娘。”
小炮仗腿脚太灵活,高瑨一下居然没拦住,小炮仗一溜烟就来到谢郬身旁,抱住了娘亲大腿撒娇。
“娘亲~抱抱~”
小炮仗亲热的要抱抱,谢郬摸着他圆乎乎的脑袋,正要弯腰,就见小炮仗被他亲爹从后面提了领子,抓到他臂弯里坐好,教训道:
“小子,跟你说了多少回,娘亲肚里有宝宝,不能抱你。”
小炮仗嘴巴一扁:“娘亲要妹妹,就不抱我了吗?”
高瑨连忙解释:“不是不抱你,是现在不能抱。再说了,你怎知道娘亲怀的是个妹妹?”
小炮仗从高瑨怀里挣脱下去:“我就要妹妹。”
说完之后,小炮仗就跑到孟匀面前,拉着还被孟匀抱在臂弯中的孩子说:
“哥哥,下来,不要抱抱了。我带你去吃果果。”
谢苒和孟匀的孩子与小炮仗是同年生,比他大些,性子却文静得很,才四岁就能识千字有余,对比自家这只知道爬树玩泥巴的皮猴儿,高瑨不是一般的羡慕,就盼着谢郬第二胎能生个文静些的姑娘出来,不然他这一天天的头脑都快要被吵炸了。
孟珏听到说有果果吃,总算不娇气了,从父亲臂弯下来,跟小炮仗高辰手牵手去了,谢郬见状,赶忙让山庄里的仆从们跟随保护。
谢郬看着两个孩子被簇拥着去后山吃果果,问谢苒说:
“不是说下个月才来,突然袭击,我这都没来得及准备。”
谢苒摸着谢郬的肚子说:“相公在西南配药草,原以为下月才能忙好,如今提前了,便说不回南疆,来你们这儿住些时日,陪陪你,顺便赶上吃荔枝。”
自从嫁去南疆以后,谢苒可就像真正脱缰的野马,跟着孟匀走南闯北,悬壶济世,别提多自在。
谢郬笑道:“我看你陪我是假,来吃荔枝是真吧。”
谢苒倒是不否认:“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
两人笑到一处,谢苒说:“我来之前回了趟京城,娘在家里准备呢,说等爹回来一起来岭南看你们,定能赶上孩子满月。”
“谢铎那小子定了张家大小姐,你见过没?就是我舅妈哥哥家的姑娘,模样生得俊俏,难得性子爽直,还爱看兵法,跟谢铎志趣相投的。”
“爹年纪大了,过两年就回京安享晚年,边关那边少不得要交给谢铎,那日不知怎的说起这个,我舅母问张家小姐,说若是成亲以后,谢铎就去了边关怎么办,她一个人在京城怪孤单的。你猜张家小姐说什么?”
“她说若真有那日,她就是吃风沙也随谢铎去边关,愿意随军的女子可不多,可得要谢铎好生待人家……”
谢苒喋喋不休的跟谢郬说着京城中的事,高瑨与孟匀也在交流沿路趣闻,一家人齐聚一堂,有说有笑。
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就如身在画中一般隽永美好。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寻常佳话,又是一年好时节。
-全文完-
(愿诸君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心情美好永相伴,生活舒心无忧烦!发财!暴富!比心!)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奉上,本书就正式完结了。
本来想写两章番外,但故事结局挺圆满了,就写了一章隐退后的番外。
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支持与陪伴,我们下本书再见。
ps:接档文《殿下和他的刀》,爽文,女主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人,本月开。
文案:
舒宁十五岁时父兄战死沙场,留下一门女眷孤寡可欺。
祖母年迈,母亲软弱,小弟年幼,姐姐妹妹们无枝可依,舒宁决定把自己的命卖给自小心仪的肃王殿下,以求为寡母幼弟姐妹们换取一方天地。
从她决定卖命的那天起,她就是殿下手中的杀人刀,殿下的榻上人,为他奉献一身真情,为他做尽无□□。
十年沉浮,肃王终成太子。
舒宁以为自己多年陪伴与尽忠,多少总能在殿下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然而当舒宁的仇敌绑架了未来太子妃,要拿太子殿下拿舒宁的命去换时,太子殿下毫不犹豫将她推了出去。
舒宁在仇敌手中战到最后一刻,她满身是血,宁死不受辱的模样连仇敌为之动容,答应给她留一具全尸。
舒宁领情,当场了断。
重生之后的舒宁不再贪图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再逃避该她承担的责任,哪怕前路坑壑不平,她也要靠自己走出一条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锦绣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