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心是红红的太阳,
妈妈的心是蓝蓝的月亮,
妈妈的心比甜甜的酒醇,
妈妈的心像春天的花香。
妈妈的心是一首童谣,
妈妈的心是一盏家灯,
童谣轻轻唱,家灯远远亮,
啊,妈妈呀妈妈,你可知道,
你的心头藏着多少风雨多少沧桑。
妈妈的心是静静的港湾,
妈妈的心是深深的海洋,
妈妈的心比亮亮的泉清,
妈妈的心像美丽的春江。
妈妈的心是一首童谣,
妈妈的心是一盏家灯,
童谣永远唱,家灯永远亮,
啊,妈妈呀妈妈,你可知道,
你的心头流出多少深情多少希望
……
在灯光可以照射的范围内,贴着一边洞壁的地上铺着一排长长的铺盖,铺盖很薄也很破旧,有的棉絮都露在了外面。然后就是满地的柳筐,大大小小的足有上百个之多,有的摞在了一起,有的却散放在地上。洞口堆着两垛高高耸立的树枝垛子。我明白了为什么适才那个小女孩握住我手的时候会有硬邦邦的感觉,那一定是编制柳筐时所磨出的茧子。
再有的东西就是碗筷和简单的近乎粗粝的饭菜,馒头是金黄或暗黑色的,那是玉米和高粱这些粗粮所有的本来颜色!
看到这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关于幽灵的判断有点站不住脚。幽灵需要睡眠吗?幽灵需要做工吗?幽灵需要吃饭吗?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我所听到过的幽灵传闻中,它永远是和死亡恐怖这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字眼连在一起的,没有人知道在幽灵聚集的地方,她们是否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为了生存而辛苦做工!
其中的一个女孩笑着说:“奶奶,我们已经提前完成了你规定的数量,明天就能拿出去卖了!”
神婆婆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一脸的慈祥,这种神色我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到过。她伸出粗糙的手掌,摸了摸这个小女孩的脸,道:“你们真乖,等奶奶卖了钱,给你们买白面吃、买肉吃!”
围在她身边的小孩一起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也许在她们看来能够吃上白面馒头就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
石洞很简陋也很阴湿,处身其中有一种憋闷的感觉。洞很大,小小的一盏煤油灯并不能将所有的地方都照亮,黑暗的地方凸出来许多怪异的尖石,像是里面隐藏着许多狰狞怪兽一样。
白枫听到这个孩子稚气的问话,突然低下了头,用手擦了一下脸颊。
神婆婆叹了口气:“唉!你们是不应该待在这里,你们应该快快乐乐的在白天里出来玩,你们应该吃好多好多的零食,有好多好多的玩具,每天都有花衣裳穿,可是……哎,孩子们……这都是你们的命啊!”她说着说着两滴混浊的泪水流到脸上深深的皱纹中。
这些孩子纷纷伸出小手替她抹着泪珠,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稚气地安慰道:“奶奶,我们不喜欢读书,我们喜欢编筐,编好多好多的筐。刚才这位阿姨教了我们一首好听的歌,我们唱给你听好不好!”
她说到这里,所有的小女孩都站了起来,稚气地拍着手,一起唱了一首儿歌。虽然她们的声音一点也不整齐,她们的嗓音稚气中带着一股沙哑,但是她们唱的却无疑是世界上最能打动人的歌声:
唱到这里,其中一个最年幼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满脸认真地问:“奶奶,什么是妈妈呀?”
我听着她这声稚气十足的疑问,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楚。
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我的判断是错误的,虽然这些女孩有着相同的特征:没有瞳孔(不,从她们行走的姿势来看,她们并不是盲人,那么这个没有瞳孔的说法是不对的)、脖子上有勒痕、皮肤煞白(我怀疑这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造成的)、皮肤冰冷,这些看似幽灵才有的特征只是表象——诱人产生误解的表象,这些孩子只是生有异相的可爱孩子!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生着相同相貌特征的小女孩?她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了看神婆婆,示意她出去一下。神婆婆颤巍巍地站起来,吩咐道:“孩子们,现在该睡觉了,奶奶看你们谁睡得快?”
这好像是一个命令,又好像一个很有趣味的游戏,所有的小孩子都飞快地跑到那排床铺上,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神婆婆声音和蔼地说:“让你们阿姨看着,谁先睁开眼睛就算输了,奶奶就不喜欢她了!”说到这里她拄着拐杖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