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种神色,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于是平静地问:“樊天,你别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来了一架直升飞机,几个端着机枪的人正在和院长交涉,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要将你带走,你快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人?”我不动声色地问,身子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几个埃及人!”樊天低声嚷道,一边说就一边过来拉我。
或许这些埃及人和曾经在大西洋中见到的阿拉伯人一样,想通过我找到罗克隐藏的秘密,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走不了。而且,走廊上已经传来了皮靴敲击地面的“笃笃”声。
樊天的脸色变地一片死灰,惊恐地望着门口,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紧张,他们是来抓我的。”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樊天紧张地低声问。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招惹别人并不意味着麻烦就会绕着你走。”说着我让他躲进了床底下,嘱咐他千万不要出声。如果这群人想要保守秘密的话,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医生灭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刚刚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房门就被“哐”的一声推开了。
几个埃及人整齐地站在我面前:“异——度——侠?”其中一个家伙口齿不清地发出三个似是而非的音节。
我故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们是谁?”虽然我知道他们听不懂我说什么,还是问道,因为这样可以掩盖住樊天在床底下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走!”那人又发出一个中文音节。
其他几个人跑到我身边,一下掀开被子,不由分说地将我架了起来,向外走去。
“再见了,亲爱的病床!”我大声道,向床下面的樊天告辞。
院子里果然停着一架还未熄火的直升飞机,我被几个人抬着扔进机舱里,直升机就启动了。
现在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和这些荷枪实弹的人硬碰是最不明智的举动,他们显然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只是想带我去某个地方见某个人。所以当他们要给我戴上面罩的时候,我并没有抗拒。
直升机飞行了一个多小时,然后降落了,我又被交到另外一些人手里,听到他们之间是在用英语交谈。
一个人说:“人带到了!”
另一个人说:“谢谢,我们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就这简单的两句话,我丝毫不能从中听出任何的有用信息。虽然他们说的是英语,但在现在连中国的小学生都会说几句地道的英语大势下,我根本无法判断双方的身份。
沿着台阶走上去,我被带到了一架更大的飞机上,从它在跑道上滑行的距离判断,这应该是一架客机。
等飞机起飞之后,我就被推进了宽敞的客舱里,然后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我摘下面罩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等我看清了自己所置身的地方时,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客舱,沙发、电视、空调一应俱全,一个角上还有一张宽大的柔软床铺,更令我感到好奇的是,面前有一个叠层立柜,上面摆放着各种面包点心,甚至还有各色红酒。
这实在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只不过它不是在地上,而是翱翔在上万米的高空。
整个客舱里只有我一个人,舱门紧闭,是什么人会用这么一架飞机来劫持我?
这不重要,也不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所以我打开一瓶红酒,就着点心喝了起来,这就算是对我午餐的一个补偿吧!
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也完全不必操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在飞机上的这数个小时却成了我这些日子中最安心惬意的一段时光。
吃饱喝足之后,我就躺在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睡醒了接着往肚子里填满东西,这对于刚从死亡线上逃回性命的人来说,实在是最好的休息了!
也许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也许时间还要长,反正我也不在乎,在我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头上重新被罩上了面罩,在飞机平稳着陆之后,我又被一辆汽车载着,来到了一所房子里。我想,目的地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