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身子不好, 可那个劲头被挑起,多少也有些控制不住,虽不像往日那般激烈, 可是慢慢的缠磨,那热情如火的温存,几乎让人沉沦不复, 依旧能折腾掉她半条命去。
最后一刻过后,沈家公子才回过神来, 看着这一片狼藉, 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锦瑟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总有一种陪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不过虽然身子疲惫,但瞧见他这种神情,心中却得意非常。
她勉力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往他怀里头钻去, 如同小妖精般依偎在他怀里, 细白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悠悠的画圈,“你若是真喜欢那只山鸡, 又怎会受不住我的勾引?你喜欢的就是我, 我才是你的意中人, 瞧瞧你刚头都冷静不下来呢~”
“只是意外, 代表不了什么。”沈家公子拉开了她不规矩的手, 坐起身来, 那神情平静的模样和刚头床笫之间的热情可完全不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
锦瑟冷笑一声, 揽着胸口的衣裳慢慢坐起身,“嘴硬可没有用,你若是有本事, 往后就不要让这样的意外出现呀~”
沈家公子闻言不再开口说话,似乎铁了心要跟她保持距离,片刻功夫连衣衫都穿得齐整,仿佛刚头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姑娘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什么时候能放在下离开?”
这话说的,倒像是她占了他便宜一般,她刚头那般费心费力的给甜头,不但没有拉近半分,反倒让他有了话说。
锦瑟的脾气瞬间被激起,面色阴郁不已,他倒是好本事,吃干抹净之后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半点好脸色都不给,实在不要脸面!
锦瑟气的连衣裳都来不及穿,直靠近他的脸,似乎恨不得挠死他。
“想得美,吃干抹净了就想着走,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沈家公子可是半点不要脸面的做派,一本正经,毫不惭愧,“不是姑娘吃干抹净了在下吗,在下这般卖力的伺候你,还不能让姑娘满意吗?”
卖力倒真是卖力,伺候上了就不肯松手,她求着也不愿意停!
亏她刚头还勉力强撑着,一个劲儿的配合他,没成想人家根本不想认账!瞧着这理直气壮的模样,这是铁了心思要做小白脸呢!
锦瑟气的脸都透红一片,转念一想却又不气了,人她都弄到手了,怎么可能弄不到他的心?
她伸手勾了勾他如玉的下巴,“随你怎么样我都喜欢,要我放你走绝对不可能,有本事你就管紧自己的裤腰带,不要被我勾缠到。”
沈家公子闻言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过于严肃冷淡的表情,反倒说明了他要多费劲,才能抵抗住她的引诱。
此后,锦瑟越发卖力的学习怎么引诱他,往日在乱葬岗可是听过不少书名,书里头什么没有,这点夫妻情趣根本难不倒她。
本来就是他的小猫咪,那处不得他喜欢,卯起劲来勾人,一勾一个准。
沈家公子逃又逃不得,避也避不去,费力抵住几次已是有能耐,到了忍耐的极限也就没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有时候被撩拨的狠了,那咬牙切齿的架势似乎恨不得将她折腾废。
弄得锦瑟每每都要养上好几日才敢往他身旁凑,若不是他身子病弱,她还真不敢一次又一次的捋老虎须。
沈家公子每每被勾缠上了,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疏离的态度,锦瑟越发不信邪,三番四次的勾引他,二人倒也暂时取得了诡异的和谐。
殿中的琉璃窗子半敞开,窗外青山如绘,清风徐徐拂来,带着山间林木的清新气息。
锦瑟躺在他怀里,柔荑轻轻剥开晶莹剔透的绿葡萄,往他唇边送去。
沈家公子任由她躺在怀里,葡萄到唇旁却没有张口,薄唇紧闭当做没看见。
锦瑟已经习惯了他这淡漠的做派,他现下可是好本事,除了在床榻上热情一些,其余时候皆没有表情,榻上榻下分的两清。
锦瑟冷哼一声,转手便将葡萄送到了自己的小嘴里头,一眼不错的看着他,嘴里慢条斯理轻嚼着,娇嫩的唇瓣沾染上果汁,越显水泽潋滟。
沈家公子视线平视前方,眼风可是半点不落到她这处,这坐怀不乱的模样,可完全看不出刚头那般热情。
锦瑟见他这般,不由笑盈盈道:“你来这里也有好几日了,一直都和我在榻上厮混,怎么都不问问你的意中人呢,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沈家公子依旧不语,仿佛躺在怀里的是只调皮的小猫咪,怎么闹都不用理会。
锦瑟心头一怒,猛地起身搂上他的脖子,“我和你说话呢,不准装没听见!”
沈家公子倒没有推开她,只是别过头去咳嗽起来,似乎有些不好。
锦瑟冷笑一声,只觉他是装的,“刚头亲我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模样呢,现下倒是咳得厉害。”
不过话是这般说,见他咳的太厉害,到底还是心疼,直伸手去扶他的背,“都说了,不舒服就停下,你怎么就是不听,现下知晓难受了罢?”
若是能停下,又怎么可能三番四次被勾上?
沈家公子面色微微一顿,这些日子确实荒唐,只要一挨到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思,理智不存。
他眼中眸色越发沉下,似乎有很深的顾虑,直拉开了她的手,“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竟然还惦记着走!根本就是好赖不分!
她猛的从他怀里站起身,“你还是将心思放到别的地方罢,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沈家公子并没有抬头看他,一边压制着咳嗽,一边费力道:“我说了我已经有意中人,绝对不会喜欢你。”
“你的意中人只能是我!”锦瑟猛的拽上他的衣领怒道,那模样如同只凶狠的小猫儿般,毛都竖起来了!
只是见他咳的厉害,终究是不忍心对他发脾气,松了手直往外头冲去,唯恐再待一会儿,自己便忍不住挠他。
妖侍们将小妖怪们寻来的仙药全摆了出来,都是续命的好药,还有几个胖乎乎的人参娃娃关在笼子里头,泪眼汪汪的瞅着锦瑟。
锦瑟正一样样查看,却意外碰到了两个偷偷过来的人,抬眼一看正是匹相和匹献。
二人瞧见锦瑟,吓得险些从云头上跌下来,直转身逃离。
锦瑟见状眼眸微眯,随手祭出了绣花线,一把拉下了二人,双双砸落在她面前。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匹相强作镇定,恭敬开口,“属下等听说有人和公子长得一模一样,便来看看。”
锦瑟可不信,视线落在他们拿着的仙药上,“既是看看又何必带着仙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他身子不好?”
匹献当即收起了仙药,言辞苍白,“属下……属下也是听说……”
锦瑟一笑,缓步走近他们,“听谁说的,他的消息我已经封了彻底,知道的可没有几个。”
二人脸色都有些白了,似乎害怕她发现什么。
瞧这样子必然不是第一次来见沈甫亭,以这二人的性子,若不是沈甫亭,还真没有人能使唤他们,既然不是头次来,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是过交流……
他如今一介凡人,若是没有记忆,又怎么驱使他们,还会毫无戒备的吃下他们带来的仙药?
锦瑟这般一想,前后就全都通了,难怪他见了自己不但不害怕,反而与她……!
他分明就是什么都记得!
锦瑟眼中眸色瞬间一沉,“你们的帝仙什么都记得对不对!”
二人面上一僵,根本不敢说,“妖尊此话何意,恕属下等听不明白。”
锦瑟眼眸微转,忽而一笑试探道:“你们知道他,却没有跟在他身边,想来他确实不是沈甫亭……如此倒是白白浪费了我的时间,这人又这般不识抬举,白长的这般像,倒不如杀了他,叫我去了心头火气!”她说着转身便往宫殿那处走去。
二人不知她怎么突然转变到了这处,不过她性子一向古怪,难以琢磨,闻言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去拦,“还请妖尊三思,这人究竟是不是,还需仔细定夺!”
锦瑟可不听他们的废话,随手一挥袖便将二人击飞出去,半点不留情面,那风雨欲来的架势,似乎真的要去杀沈甫亭。
二人摔飞出去,见她来真的,直吓得面色煞白,连滚带爬的拦到了锦瑟面前,“妖尊千万手下留情,君主如今是一缕魂魄寄在凡胎之中,受不得半点攻击,倘若有个万一,可就全完了!”
这个混蛋,果然在骗她!
可真真是扮猪吃老虎的好本事,将她骗得团团转!
锦瑟想起他这几日的淡漠和刻意疏远,气的火冒三丈,更多的却是委屈幽怨,“他为何骗我,既然记得我,为何不来寻我,叫我生生等了十年!”
话已经说到这个档口,匹相也不敢有一丝隐瞒,一开口眼眶尽湿,“君主实非刻意隐瞒,本是一到凡人身上便要寻您,可没想到侥幸留得一魂,却逃不脱仙帝命数,年至二十必受天雷,这天雷下来实难得幸逃脱,十有八九魂飞魄散,君主不敢寻您,唯恐您白白欢喜一场,徒增伤心,吾等不敢言之,只能替君主探看您一二,到了后头君主怕您察觉,便连我们也不能去了。”
匹献闻言哭的泣不成声,“还请妖尊不要太过苛责,如今离二十天劫,已没有多少时日了,君主……他……”也没有时日了。
锦瑟闻言愣在当场,直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没站住脚。
原来是要受天劫,可他如今根本受不住啊,他一个凡人,怎么受这仙帝天雷。
一道下来就成了灰烬,哪还有活路可走?!!!
锦瑟呼吸一窒,眼前骤然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