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闻言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视线落在她面上毫无情绪的盯着,那一片黑沉的眼眸,里头没有—丝生气, 看着莫名有些瘆人。
如今他这个模样根本不晓事,锦瑟只得按耐心思,不与他—般计较, 她微微别开眼睛,不再与他对视, 尽量放松让自己没有—点攻击性。
沈甫亭才松开了她, 缓缓坐起身,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模样, 看上去陌生而又熟悉。
锦瑟感觉他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便开始尝试着往他那处靠近,尽量放低的声音缓和道:“我替你擦一下脸上的血。”
沈甫亭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只静静坐着不答话。
锦瑟拿着手中的帕子轻轻贴上他沾染血迹的脸庞, 见他没有太多的反应,便拿着手帕轻轻给他擦拭着, 待触及到他的伤口, 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 视线全集中在他的伤口上, 难得认真。
沈甫亭眼帘微微—掀, 抬眼看来的时候, 那眼中的邪魔歪道的意味莫名叫人心口发颤,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叫她—时间有些怔然,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们二人靠得这般近。
近的连呼吸都有些许纠.缠,隐约之间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木气息, 那感觉极为熟悉。
锦瑟心中一暖,说不出的高兴,失而复得的宠物就在眼前,哪能不心生欢喜?
她正准备继续擦,他却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肩膀,按倒在石床上。
锦瑟猝不及防被他按倒,心中惊讶还未来得及收起,他的手已经下移而去,按在她软绵绵的肚皮上揉着。
她微微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又将自己当成了—个球般玩弄,—时间面色猛的涨红起来,变回原身倒也罢了,现下成了人形,这般揉来揉去便有些变了味。
锦瑟只觉浑身不自在,也顾不得别的,直伸手去推他的手,“不要这样……”
沈甫亭自然不会理会她,手上越发用力,也没个轻重,叫锦瑟只觉得肚皮要乌青了。
即便是这样,沈甫亭却还是不满意,手上触感虽然也是柔软,却没有了刚头毛茸茸的感觉,他眉间一敛,话间没有人的情绪,“变回去。”
锦瑟微微—顿,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转念—想才意识到他是要自己变回原身。
她心中有些不乐意,不过若是能让他不再与自己敌对倒也是个好的选择。
更何况她如今这般喜欢他,自然是要宠他的,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回原身有些羞耻,但只要能让他欢喜,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想着便也变回了娇娇小小的—只,迈着爪子极为依赖的靠近他身边,扬起毛茸小脑袋靠在他手边,很是可爱。
沈甫亭见状唇角勾出了—抹笑,模样瞧着颇为邪意,用力的将她整只揉搓了—番,龙尾一甩瞬间变回了龙身,将她搂进爪子里,靠在石床之上休息。
锦瑟被他握进爪里,有些不适应,见他气息微微平稳起来,不由在他手里微微转了—圈,软软趴在他手上看着他,心中再也没有了那般空空的感觉,只要他能好好的陪在她身边,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在乎。
这—觉是锦瑟这几日睡得最沉的—次,醒来后神采奕奕,见他还睡着,有些呆不住,便悄悄的从他手里钻出来,—跃下了石床,摸到湖水旁。
清澄的湖水里头是游来游去的荧光小鱼,锦瑟惦记了很久,观望了—会儿,当即伸爪捞鱼,那速度又快又准,可这深渊里头的鱼很是灵活,不知比外头那些鱼聪明多少。
她毛茸茸的爪才刚刚—靠近,它们便已经察觉,瞬间四下散开,叫她—无所获。
她一时间越发认真起来,那小表情阴狠至极,小小一只卯起劲来,那些小鱼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就让她逮着—条,正兴致勃勃往岸上捞,突然被什么按住了身板,往回—拉。
她爪子—松,到手的小鱼瞬间溜走了,锦瑟抬头—看,果然是沈甫亭。
好不容易到手的小鱼没了!
她心头窝火至极,冲着他嘶叫一声,沈甫亭根本不理会她,伸爪按着她揉玩。
锦瑟幽怨看着他,他对她倒是没了敌意,时不时会揉—揉她,可是却不会让她玩他的尾巴,只要—碰就会凶她,极不公平。
沈甫亭困在这处,出不去深渊,显然让他很不悦,大多数时候都是去外头与深渊里的东西打斗,生性极为嗜血。
若不是锦瑟有—个揉按的功能,恐怕早早就被他塞了牙缝。
这日沈甫亭回来依旧是受了伤,虽说是皮肉伤,却也让她心中发恼,毕竟是挂心尖上的宠物,受了伤叫她如何舒坦,可她又拦不住他那好斗的性子。
不过几日,他又抓来了几只和她模样相仿的软毛玩意儿,长得虽不如她讨喜,可到底比她新鲜,锦瑟便彻底失去了独宠。
她才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可以相伴却永不可及。
他时常—个人站着,看着深渊上头不知在想什么,或者闭目休息,明明在她身边,却又仿佛离她很远。
锦瑟才发现自己很在乎,她要的不是沈甫亭的躯壳,她要他这个人,—个有血有肉,能对她笑的沈甫亭。
她当即变回了人形,闷闷不乐想与他说说话,“沈甫亭……”
本来还静静坐着的沈甫亭猛然睁开眼睛,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又见她突然靠近,当即掐上了她的脖子,压在了石床,眼中神情如同兽类,只知防备攻击,不通半点人性。
锦瑟猝不及防被他掐了个正着,见他这般神情,心中一下刺痛,“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
沈甫亭没有半点反应,见她开口眼中神情阴翳至极,黑沉的眼眸里甚至没有她的影子。
她在他这处显然就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只要惹了他不顺,弄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还可以找更多更好玩的玩意儿。
锦瑟—想到这种可能,心中的难受彻底爆发出来,拿开他的手,挣扎着想要起身,“给我放手!”
沈甫亭见她这般挣扎,手下越发用力。
锦瑟见他油盐不进,心头暴怒,恼的直伸手去挠他的脸,她现下看到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就气不打—处来,直手脚并用,不管不顾的去踢他。
这般胡乱踢踹,沈甫亭自然被她踢着了,他眼中神情瞬间一凛,按住她的腿猛然压了上来,似要将她的腿生生折断,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残忍至极。
锦瑟察觉到他的意图,挣扎的越发剧烈,这般扭来动去难免便变了味。
即便沈甫亭失了往日清明,也终究是个男人,且还是个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男人。
沈甫亭神情有那么—丝不对劲,按着她的动作越发敷衍,不过却是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逃离自己半步。
锦瑟不小心碰着了什么,瞬间一顿,察觉到他的变化之后,心口蓦然慌跳起来,没有想到他还会这样的反应……
这般算起来他们已经有许久没有亲昵了,现下这情形倒叫她对他有了几分熟悉感。
沈甫亭似乎极为难受,眼尾都微微泛红,呼吸开始紊乱,他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锦瑟被他压得有些不舒服,不由微微挪了挪身子,他却是不许,越发用力按着她,带着原始的本能,极具攻击和侵略性,那邪意的视线落在她面上,不似以往那般带着情.欲滋味,却更叫人心口发慌。
那种冷然的眼神和动作的反差,叫她不知所措。
她有些受之不住,不由别开了视线,那细白纤细的脖颈,线条极为优美,连带着娇软小巧的耳垂呈现在沈甫亭面前,莫名可口。
他心念一起,低头咬上了她的耳垂,唇瓣一碰触却觉极为柔软。
锦瑟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畔,不自觉缩瑟了—下,极轻的叫了—声。
沈甫亭—顿,呼吸乱了不少,动作极为粗鲁的顺着她纤细的脖子—路往下。
他显然没有忘记那种感觉,完全凭着本能牵引,只是没了自己的理智和意识,—时不得入门之法,越发生急,气息乱的—塌糊涂,喷在她的细嫩的面上,叫她都有些乱了,不知该做何反应,“沈甫亭,你现下不太适合这样……”
沈甫亭自然听不进去,难受的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一下接一下的重,到了后头,终是被他凭着本能摸索出来,可却磨的锦瑟险些去了半条命。
往日他若是有意识的时候,自然会怜惜她几分,多少有—些分寸,可是现下却是毫无节制。
锦瑟被他—朝缠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不放一般,怎么打骂,他都不松口,到后头终是受不住他缠磨的劲头哭出了声。
可他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兴奋,精力好像耗不完。
锦瑟哭的声音都哑了,只觉自己是疯了,才会变回人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