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半夜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突然有人说话,季听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惊恐的回头,看到走廊处不清晰的身影后猛然松了口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你去哪?”
申屠川站在那里不动,月光透进来,落在他黑色的睡衣上,泛出冷冷的幽光,加上客厅复古奢侈的装修,他宛如中世纪的吸血鬼,带着天然的冷漠与危险。
季听感觉心脏都吓疼了,完全顾不上去看他的神情,捂着眼睛说:“我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你呢,这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我出来拿个东西,”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为什么不开灯?”
“……我对这里不熟悉,找不到灯在哪。”季听平复下来,一边深呼吸一边回答。
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灯打开了,客厅里瞬间一片通亮,季听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半晌才适应光线,而这时申屠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来,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申屠川朝她伸出手,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季听怔了一下,咬着嘴唇将手递给他,小声的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会,我也只是凑巧出来。”申屠川说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转身朝楼上走。
季听看着他平稳的步伐,忽略莫名奇怪的感觉,在后面跟上后搭话:“你现在走路看起来很自然。”
“嗯,现在科技进步很快。”申屠川浅笑。
季听呼了口气,微笑着跟了过去,申屠川带她进了二层,边走边开口道:“一楼是客厅,二楼一整层都是书房,三楼健身房影音室,四楼是我们的房间,我带你去书房看看。”
“好。”季听本来还想着小铁环的事,被他一打岔也忘个七七八八了,好奇的跟在他后面熟悉环境。
一到二楼楼梯口,再往前走没几步就是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划一的分列在两边,中间空出一条两米宽的路,说是书房,更像是图书馆。季听跟在申屠川身后东张西望,看着相当大的空间感慨:“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
“还行,这边这几列,已经看完了。”申屠川指了指右手边。
季听惊讶:“这得有上千本吧,你确定看完了?”
“嗯,平时没什么社交,就在家里看书,消磨时间。”申屠川见她迟迟不往前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加快了脚步。
季听侧着半边身体跟着他,不由得仰头同情的看他一眼。这么有钱却没什么社交,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难怪会一直不幸福。
“以后有我在,就不会无聊了。”季听含笑看着他。赚钱不容易,陪他消磨时间还是很容易的。
申屠川顿了一下,嘴角也扬起一个浅笑:“好啊,以后就靠你了。”
“小事一桩。”季听扬眉。
二层除了书还是书,尽头有一套办公桌椅,其余的几乎什么都没有,这里跟客厅的奢华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清贫。
“就一把椅子啊,明天再搬一把吧,以后你想看书了,我来陪你一起看。”季听提议。
申屠川点头答应。
逛完书房,两个人又一起到影音室打了会儿游戏,玩了两把后申屠川就把机子关了:“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白天睡多了,我不困。”季听说完打了个哈欠。
申屠川无奈的看着她:“再不睡天要亮了,你想白天一天都昏昏欲睡吗?”
季听眨了眨眼:“我真的不困,就算是让我回去躺着,我也睡不着。”说完顿了一下,愈发觉得十年一过,她跟申屠川的位置好像调换了,她变成了那个需要哄着的孩子。
怪叫人不好意思的,季听的脸微微发烫,刚想说要不就回去睡觉吧,就听到申屠川提议:“既然睡不着,就去我房间喝杯茶吧。”
“好啊。”季听当然同意了。
于是两个人又一起上楼,在到四楼楼梯口时,季听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五楼还没带我去逛呢。”
“五楼上都是杂物,很久没收拾了,估计会有很多灰尘,”申屠川面色不变,“还是不要去了。”
季听一想也是,上去走一圈鼻子不舒服不说,回来还得洗澡,于是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申屠川的卧室只跟她有一墙之隔,装修跟她的差不多,只是家具的边边角角没有像她屋里那样被包起来,某些设计细节也一样奢华,只是更偏向硬朗风格。
和她临着的那面墙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面黑色镜子。
“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放个镜子?”季听把疑惑问了出来。
申屠川扫了一眼:“哦,出门的时候方便打理仪容。”
“为什么是黑色的?”季听不懂。
申屠川沉默一瞬:“比普通镜子好看些。”
理由竟然如此简单,季听哭笑不得,没有再纠结,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由得感慨:“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简约的风格,没想到还会喜欢这种奢侈风。”
不管是原文中,还是跟她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申屠川除了爱干净之外,几乎没什么物欲,不管什么都喜欢简单的,而这个别墅的装修却宛如中世纪的贵族,各种边边角角都透着繁琐的精细。
申屠川背对她在茶架前泡茶,将冲泡过的茶叶放进壶中后,又往里倒了一点灰黄色的粉末。听到季听的话,他表情没怎么变化:“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季听今天一天好像听他问过很多遍同样的问题,闻言也如之前一样说了句喜欢,接着走到申屠川旁边,看着他手边的灰黄色粉末疑惑:“这是什么?”
“姜粉,夜里有些凉,喝一些驱驱寒气。”申屠川随手将粉末放进抽屉。
季听嗅了一下茶香,果然闻到了淡淡的生姜味,不由得好笑:“你现在竟然也开始养生了?”
“嗯,多注意点总没错。”申屠川轻笑一声,端着茶壶到沙发上坐下,抬手给倒了两杯,茶杯里瞬间开始飘出白烟,清茶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
季听到他对面坐下,享受的闻了闻茶香,这才端起杯子小心的啜一口,热茶滑入喉咙的瞬间,舒畅感弥漫四肢百骸。转眼一杯茶下去了大半,季听放下杯子坐好,目光在屋里不住打量,半晌还是忍不住把话题绕了回去——
“我还是觉得这种风格跟你不符,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的?”
“我不怎么喜欢。”申屠川放松的倚在沙发上,面前那杯茶连动都没动。
季听顿了一下,奇怪的看向他:“你不喜欢还装修成这样?”
“嗯,”申屠川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觉得这种房子,很像一个奢华的金丝鸟笼吗?”
季听一愣:“哪里像?”鸟笼跟别墅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她感觉这十年并不是对她完全没有影响,至少现在,她感觉自己脑子非常不好用。
“很像的,”申屠川笑了起来,“一个奢华的笼子,会磨灭金丝雀向往自由的心,而一栋奢华的房子,也会减少人对苦难的承受程度,这两样东西都能给人极致的享受,让人渐渐丧失逃离的心。”
他说完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减:“即便还想逃走也没关系,至少笼子够坚固,就足以囚禁自由。”
季听穿越后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然而她听不懂。
她沉默许久,尝试跟上他的思想高度:“你的意思是,这种房子会让人玩物丧志?不对呀,真要有那功能,你不该送给竞争对手吗?干嘛还要自己住?”
申屠川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她这种不算问题的问题。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会儿,季听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困,精神都跟着涣散了。
又聊了几句,申屠川放下茶杯:“我去个洗手间。”
“好。”季听也跟着把茶杯放下,目送申屠川去洗手间,然后将目光落在他的杯子上。
一口都没喝,上什么洗手间?
季听嘴角抽了抽,把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喝了,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正是无聊时,目光落在了他的床上。
他的床上有类似的铁环吗?
季听神情微动,不由得走上前去,伸手将一角被褥掀开,看到那里也有同样的东西后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啊?
正当她思考时,申屠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季听顿了一下,坦然的回头看向他:“我一个人无聊,刚好想到我那个房间的床上有很奇怪的铁环,就好奇你这里有没有。”
“结果呢?”
“喏,一样的,”季听往旁边站了站,露出她身后的铁环,“你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用的吗?”
“用来绑你的,”申屠川转身到沙发上坐下,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把玩,“四个环配四个锁链,刚刚好。”
季听一窒,脑子里瞬间想起之前她跟少年申屠川的对话——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是万一以后分开了呢?”
“我会拿绳子把你绑起来。”
……
季听的脸色都变了:“你认真的?”
申屠川表情一顿,古怪的看她一眼:“你信了?”
“……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能不信吗?”季听见他这种反应,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了,内心一阵无语。
申屠川嗤了一声,二十八岁成熟的眼眸中,流露出真诚的嘲讽:“我开玩笑的,你几岁了,还信这种幼稚的话。”
“跟年龄无关,是你太会骗人,”季听斜他一眼,“你还没说,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因为这里草木太多,夏天的时候蚊子也特别多,所以经常需要搭蚊帐,”申屠川一脸淡定,“我不喜欢在床边撑架子破坏美感,就选择四个角绑定,再把蚊帐中央吊在上空,懂了?”
季听看了一眼床,发现上面悬着的装饰物,跟自己房间的一模一样,可以说非常适合吊蚊帐了。
她失笑:“你还挺有办法。”
“当然,这些年我就在琢磨这个了。”申屠川垂眸。
季听解了心中疑惑,当即轻松起来,接着积压的困意汹涌而来,在打了第四个哈欠后,申屠川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静的看着她。
季听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眼皮越来越沉重,半晌迟钝道:“我可能困了……”
“嗯,睡吧。”
季听眼皮缓缓阖上,呼吸很快均匀起来,陷入沉睡之前,只听到申屠川好像说了句‘晚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快亮时,才隐隐有要醒来的感觉。意识逐渐回归,她感觉到身侧好像还躺了一个人,那人此时正用一种让她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她。
挣扎着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身侧,却什么都没看到。季听发了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躺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间。
哪怕已经在这里睡了几次,还是会觉得陌生。季听按了按太阳穴,坐起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昨天不是在申屠川房间喝茶吗?季听眨了眨眼,确定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了,不由得有些无奈,怎么人家都是醉酒,偏偏她那么没出息醉茶呢?
她叹息一声起来洗漱,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衣物,正当她纠结时,房间角落里突然传来电话铃声,她吓得抖了一下,这才看到那里有部座机。季听顿了一下,过去接听。
“吵醒你了吗?”电话里传来申屠川的声音,或许是刚醒,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在清晨的早上透着莫名的……危险?
季听生出一点尴尬,咳了一声回答:“没有,我也刚醒。”
“嗯,洗漱一下来吃早餐吧。”
“好。”
季听去浴室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吹头发时,看到脖子上的红点好像更多了些,还有部分红得仿佛透着血丝,看起来很是吓人。
……有些人看起来那么有钱,却连一瓶驱虫药都舍不得买哦。
季听啧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红痕,见不痛不痒的,就没有再管这些了,转身去找换洗衣物了。
她本来换了一件鹅黄的卫衣,搭配一条牛仔裤,换好之后去镜子前一看,好么看起来不到二十的样子,她捏着下巴,思考自己跟十年前相比毫无变化这件事,不知道申屠川知不知道。
想了半天,觉得他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就是看出来了,她也可以说是因为基因好,天生不显老,又不是隔了二三十年,总是说得过去的。
这么想着,季听就淡定了,扎了个马尾就出去了。
早餐也是申屠川做的,白煮蛋牛奶和面包,可以说相当简单了。季听坐下拿了个面包片,吃了两口后看向对面的申屠川,见他一身笔挺的正装,还戴着金丝框镜,不由得问:“你要去上班吗?”
“公司没什么事,今天不用去。”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羡慕了:“真好啊。”
“你不用工作,不是更好吗?”申屠川好笑的看向她。
季听咳了一声:“你要是想让我出去工作,我也是OK的。”
“算了,你以前就不喜欢上班,要不是为了我,也不可能去工作,”申屠川看她一眼,帮她剥了个鸡蛋放在盘子里,“现在也该我报恩了,你就在家享清福好了。”
如果是正常人,听到他的话多少会不好意思,但季听不,一听可以吃白食,她是相当的愉快,愉快到吃鸡蛋时直接呛到了。
“咳咳咳呕……”
鸡蛋好像呛到肺管子里了一样,季听咳得又急又凶,胸腔因为剧烈咳嗽变得生疼,眼角也染上了泪花。
申屠川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上前捏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将嚼了一半的鸡蛋吐出来,见她没吐干净,直接手指抵住了她的唇齿,季听哇了一声吐在了桌子旁,咳嗽总算是止住了。
申屠川伸手将她唇角的污渍拭,又倒了清水亲手喂她。
季听咳得半条命都没了,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才虚脱一般瘫在椅子上。
“怎么不注意点?”申屠川表情冷戾,周身气压低得仿佛要溢出黑色的气息。
季听被他的表情吓住了,眼角带着泪花怔怔的看着他。申屠川沉默一瞬,表情缓和下来:“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他一边说一边拿了纸巾帮她擦衣服上的秽物,眉眼柔和得仿佛跟刚才不是一个人。
季听抿了抿唇,看到他头也不抬的帮自己清理,觉得自己刚才肯定看错了。二十八岁的申屠川,可是非常绅士的,怎么会因为一个鸡蛋吼她呢。
“谢谢……”刚说一句话,季听就被自己发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申屠川也听出来了,低声安慰:“是吐了的原因,嗓子应该没伤到,多喝点水就好了。”
“……嗯。”季听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纸巾,总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丢脸了。
她,季听,一个优秀的现代职场精英,差点在一本小说里被鸡蛋噎死,而且还是当着她要攻略的男配的面。
……真丢人啊。
申屠川帮她清理个差不多了,就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去洗一下吧,这里等一下我来处理。”
“……好。”季听闷闷不乐。
申屠川抬眼看向她,看到她脸上的薄红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关系的,这只是个意外。”
“你见过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出这种意外吗?”季听耷拉着嘴角,就连凌厉的眉眼都没什么攻击性了。
申屠川被她问住了,半晌缓缓道:“不如我也噎一下?”“……那倒不用,你别笑话我就好。”季听小心的看他一眼,真心觉得他要是这个时候敢笑,她肯定会羞愧到撞墙。
申屠川沉默许久,浅浅笑了起来:“不会生气,但如果下次再不注意,我会生气。”
季听心头一动,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你去换衣服吧,我也去清理一下。”
季听这才看到他裤子上有一片污渍,手上也残余斑驳的痕迹,想来是自己刚才吐的时候弄上去的。
“对不起……”季听这下是真觉得窘迫了,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没逮到鱼的猫。
申屠川想摸摸她的脑袋,但看了眼自己的手还是停下了,温和的安慰:“没关系,我去清理,等一下你来我房间,我给你拿个东西。”
“……嗯。”
两个人一起往楼上去,在走廊里分道各回各屋,季听回到屋里后叹了声气,跑去浴室洗了洗,又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还是卫衣牛仔裤,只是换成了深色系,季听觉得申屠川对自己的认知一定还停在十年前,否则怎么会给她准备的全是这么学生气的衣服。
换好衣服,想起申屠川说让她去他房间一趟,季听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出门了,到他门口见门开着,以为是他特意给自己留的门,就直接进去了。
一进屋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季听环顾一周,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找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当即放下杂志迎了过去,浴室门打开的瞬间,她和申屠川对视上了。
“……”
“……”
安静一瞬后,季听讪讪一笑:“你、你怎么没换好衣服再出来啊?”眼前的申屠川,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身还水淋淋的,浑身都散发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
申屠川沉默半晌:“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季听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硬着头皮反驳:“要不是你开着门让我进来,我也不会突然跑过来。”
“那是我忘了关的,不是特意给你留的门。”申屠川将浴室门关上,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发梢的水慢慢往下滴,落在身上又顺着往下滑,最后没入浴巾。
……合着是她理解错了?季听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二十八岁的申屠川一看就经常运动啊……
季听的目光从上往下扫了一圈,看到他左腿膝盖下的义肢后顿了一下。
“这种不锈钢支架,比起仿真义肢更轻些,平时在家里用还不错。”申屠川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耐心解释。
季听哦了一声,看到他的左腿没有因为残疾而萎缩,想来是管理得不错,心里稍稍感到安慰。
她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你叫我来什么事啊?”
“之前司机给了我一盒巧克力,我随手丢屋里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想起来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叫你来拿。”
季听乖巧的点了点头,目光随着点头的幅度上下上下,最后停在了他的腰间。浴巾刚好将胎记完全挡住,根本无法看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颜色的,少了对李拓的恨意,即便是过得不太开心,应该也没太重的颜色吧。
……好想看呜呜。
“还有事?”申屠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做贼心虚的季听立刻站直,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没事。”
申屠川的目光淡淡的从她脸上扫过,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没事就去吃巧克力吧,我去换件衣服,巧克力在茶几上。”
季听现在满脑子都是胎记,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就跑去找巧克力了。申屠川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衣帽间。
季听找到巧克力的铁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四五块巧克力,拿起一块咬下去,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口腔,醇厚的酒加香甜的巧克力,味道确实不错。
看着一块一块的巧克力,她脑子里又浮现出申屠川一块块的腹肌,然后就是被挡着的看不到的地方。
要是十年前多好啊,她还能不要脸一把,哄骗小朋友给她看看胎记。可惜申屠川现在是比她还大上几岁的人,她实在干不出撒泼打滚的事,就算能干出来,估计申屠川也会将她当神经病。
季听叹了声气,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越吃越伤感,想到连巧克力都吃完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申屠川换了睡衣出来,就看到一个要哭不哭的小姑娘,他顿了一下:“怎么了?”
季听看向他,他刚洗过的头发软软垂了下来,盖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加上休闲的衣服,整个人都减龄了。
可是再减龄,那也是二十八了,一点都不软萌。季听嘴一撇,苦情的掉下眼泪:“小川,你过来。”
申屠川蹙眉走了过去,一靠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你再靠过来一点。”季听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去拉他,申屠川只得陪她坐在地上。
季听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用相当可怜相当卑微的语气恳求:“你裤子脱了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串儿:我就佩服季听,死到临头还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