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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相思如此(5)

356相思如此(5)

“昏聩!”璇玑皇后听得这句立即怒从心起,重重一甩袖将他甩开,“你当真是被几个小辈吓破胆了!十皇女府本身就有护卫三千,外围还有御林军,他们有什么胆量,公然攻入十皇女府?就算攻进来,你怕?”

她直问到玉衡脸上:“你怕?你怕?”

“不是这个……”玉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半晌道,“总之你要记得,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你是没害我,但你现在是在害我女儿!”璇玑皇后冷然一哼,理也不理长驱直入,“玉衡大人,本宫知道你的命要紧,你先回去躲起来罢,本宫自己进去!”

她当真便不理他,步子蹬蹬的在十皇女府迎出来的家人引导下进门,玉衡怔怔立在雨中,也忘记运气防御,半晌竟被淋个透湿,他恍恍惚惚想起,这些年,自己和她吵架次数也确实不少了,但是这样不顾而去,还是第一次。

他又抬头看了看那灯……那灯,实在没什么异常的,包括整个十皇女府,在他的感应下都没有任何杀气,他之所以因为一盏灯便裹足不前,其实只是因为十四年前一句话而已。

十四年前,旧友来访,两人抱茶清谈时,他曾玩笑问过对方:“某寿几何?死于何地?”

答:“黄灯,韵脚。”

他不解,追着问,那老家伙抱着茶盏好半天才道:“黄灯就是黄灯。”

他不死心,又问韵脚,那家伙笑起来,道:“写诗的韵脚你不知道?四声你不知道?平声,上声,去声,入声,连起来嘛……平上去入。”

他当即喷了茶,跳起来把那家伙好好损了一顿,什么平上去入,这等荤话儿,他玉衡一辈子练的是童子功,哪来的“平上去入”?

然而今日见黄灯。

要说黄灯,这辈子也见过不少,最初也联想起这话,惴惴不安过,然而次数多了也没事,忍不住又笑那家伙不灵,可是今日再见那灯,不知怎的心就砰砰的跳起来。

可是终究不能退。

她在危险处。

他这一生,就从没有置她于险地而自己抽身离去的事。

再说……能发生什么呢?堂堂玉衡,十强第四,被一盏见过多次的黄灯吓跑,弃下心爱的女人不顾,这也实在太荒唐了。

他立在雨中,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一刻的躁动与不安,追着她的脚步,进府。

春雨将路面打湿,倒映着黄色灯笼光影油润,皇后见他跟进来,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意,却又说皇女之病不宜外人冲撞,将他阻在门外。

玉衡本来就不想进去,在外间坐了下来,十皇女府这种地方不适合他多呆,一进入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干脆闭目调息。

四周空气很沉静,听得见僧人念经祈福之声,隐约还有皇后虔诚告祷的语气,内室里燃着香,他仔细闻了闻,很正常的名贵檀香,没有一丝异样。

他的心渐渐定了下来,一片空明宁静中,听见远处静安寺檀钟长鸣悠悠之声。

高楼上的黄灯,始终在风中滴溜溜转着,正转……反转……正转……

不知怎的那灯突然歪了一歪,坠在楼前地面上,无声无息的烧了起来。

玉衡睁开眼,没有动,一个小厮从他身边过,裹一身浓重的檀香扑向那团燃起的灯笼,又拍又打的将火踩灭,地上扬起一些灰,他身上也染了些,一边拍打着一边进来,和赶来的丫鬟笑道:“姐姐们看着些,我去换个灯来。”

他从玉衡身边经过,玉衡突然一抬手,抓住了他。

这一抓分筋错骨,那小厮“哎呀”一声大叫,瞬间痛得涕泪横流,脸都变形了,缩成一团抬起头呜咽的问:“贵贵贵客人……什什什么……”

玉衡那一抓便知道地方不会武功,仔细看了一下实在看不出什么可疑,一抬手将那小厮一扔,淡淡道:“都出去,四周不许人走动。”

“你管得太多。”皇后从帘子后探出头来,“皇女这里需要人侍应,何况这是府中家生子小厮,本宫都认识。”

“出去。”玉衡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皇后犹豫了一下,挥挥手示意众人都出去,连那通玄法师都避了开去,他出去时玉衡斜眼瞄了一下,一个武功平平的和尚,顶着深重的戒疤。

四面安静了下来,现在,连黄灯也没有了。

玉衡平静的笑一下,继续入定。

然而这次却入不成了。

不知道哪里开始热,也不是从下腹也不是从丹田,倒像是从四肢开始,像掌心里烘着了小小的火焰,先不觉得什么,随即便一点一点蔓延开来,那热也不是肌肤表面的,而是**噬骨,越过筋脉越过血肉直接进了肺腑,进去后便开始痒,簌簌的痒,像温润的丁香小舌缠绵的舔过身体内部的每一寸,所经之处都长出了飘摇的草,那草越长越长,绳索般撩拨着他的身体,隐约听见血液在欢呼,骨骼在抽节,丹田在跑马,某处地方越收越紧,心深处的空却越发的空。

他心中轰然一声,便是一生没有接触女色也知道中了那种东西了,此时已经不是追究何时着了道儿的时候,赶紧调动真气去压制,不想真气一动便如火上浇油,轰一声全身都烟花四射了。

**也是弹簧,压得越紧,弹得越高,越是童男子,破戒时越高堤泄洪一发不可收,如玉衡一生童男子,却不能静心寡欲深山修炼,多年来浸淫于阴气重重的皇宫,相伴女性身侧,不沾染也得沾染,以往靠绝世武功支撑,靠皇宫里专门的静室养气,如今在这里,却终究没有了那份依仗。

自然,他之所以这样,还因为中了一个人长年累月的算计,只是也许他这一生,都不能知道了。

他如烟花四射,天地瞬间白亮如电,那一片白亮里他突然听见皇后一声低低惊呼,那声惊呼刚入耳,他便射了进去。

厚重帘幕一飏又落,锦帐后皇后手按心口惊诧的瞪着他,道:“华儿好像醒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竖眉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不得冲犯!”

玉衡默不作声的,扑了过去。

他扑倒她,用梦里夜里无数次模拟过的姿势,手起手落一声尖利的裂帛声响,她的金红衣裙已经飘然落地。

她似被吓住,张着红唇不能言语,他却因那如玉如雪的一团而越发兴奋,手一捺便捺住了她的肩,一阵猛撕猛扯,瞬间将她剥得光溜溜一团。

帘幕重重暗香隐隐,室内为了避免惊扰病人光线暗淡,厚重的垂帘将雨声人声都阻隔在外,四面没有人,极度的安静,极度的安静里燃起极亮的火。

她挣扎着,支起脖子去看床上的女儿,嘴里低低道:“她在……她在……不能……”不知怎的那语气里娇媚多过拒绝,娇喘细细香汗微微,听到他耳里,顿时便是狂喜——暴戾如她这般反应,已经不是推拒!

他一声不吭,将自己完完全全压下去,四十岁保养良好的女子,浑身的凸凹精美有致,一触身便像触上一团云,或者是一抔玉?或者是世间最柔软的芳草?他仰起头张大嘴呼吸几声,不这样便不能抑制身体里的激血和申吟……原来几十年童男子岁月当真是件蠢事,原来抱着心爱的女子是这般美好**令人不可割舍,他抱着那样的女体纵横驰骋,两人都湿了一身的汗,肌肤滑溜溜湿腻腻像鱼,滚成一团,在地上,在黑暗的静室里,在她女儿的床下。

技巧生疏的他终于找对地方将自己填进去的那一刻,她低而快乐的叫了一声,而他脑中轰然巨响,身体里发出戛然断裂之声,断裂之后便爆出灿烂的烟花,金光四射里反反复复掠过那四个字:

平上去入。

平、上、去、入。

世间原有极乐如此,过往几十年统统白费。

漫天漫地的金光里,多年压抑终于爆发,滚成一团鏖战不休的饥男饿女混忘了自己,混忘了身份地位,也混忘了天地玄黄。

**之前,众生平等,本就没有地位身份之分。

却突然有人冷冷的笑着,毫不掩饰的笑着,大跨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风带着雨带着森寒的煞气带着凛冽的仇恨,步履生风的穿过回廊越过槅扇踢开紧闭的屋门掀起重重帘幕畅通无阻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