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赚钱这件事上, 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有了什么点子就能即时地付诸于行动。(格 格 党 小 说)
爱豆辞花的首场演唱会, 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挑场所, 找乐师,写新曲, 打广告, 各种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辞花叫苦连天, 他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但辞花表面对温西陵一派感恩戴德, 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夜间的时候,辞花就会求殷九野:“九野, 不,九爷,爷, 您赶紧回宫吧,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我这真成一卖艺的了!”
殷九野一脸正经:“我可是温姑娘的下人, 温姑娘要做什么,我自会全力支持。”
“你去死吧!”辞花气得跳脚。
“好好唱啊,要是输给了盛月姬, 我腿给你打断。”
“哪条啊?”
“最要紧那条。”
“咋滴,这么快就开始给你自己找首领大太监了啊?”
殷九野端详了辞花一会儿, 深沉地说道:“别说, 你这张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还真像挺个太监。”
“……”
辞花捂裆而逃。
自己爱豆的首场演唱会, 温阮还是很期待的,一得空就去看辞花练曲,也去看二哥的准备工作如何了,顺便为他提供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扮舞的舞姬这个妆面……不如交给落落?
二哥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小妹,我发现你贼精啊!”
“二哥哪里话,落落赚了钱,你那铺子的租金才收得回来呀。”温阮笑。
“左手倒右手的事儿,我赚什么钱啊?”温西陵一乐:“行,听你的,就让她来描妆。”
温阮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落落,为她拉来了第一笔大单。
舞姬练舞时,温阮就坐在旁边看,顺便问殷九野:“你觉得她们之中哪个最好看?”
殷九野求生欲极强:“都一般,庸俗。”
“那怎么样的才叫不庸俗?”
“姑娘你这样儿的啊,你多好看,舌灿莲花的时候最好看,那叫一横扫八方,骂得对方哭爹喊娘。”
“……”温阮觉得,该给阿九上家法了。
他这是上天啊!
殷九野连忙转移话题:“诶姑娘,我问你啊,你二哥那么抠门的人,为什么第二张票子半价?”
温阮托腮:“以免家宅不安。”
“什么意思?”
“到时候来听辞花唱曲的都会是京中贵女,她们来捧辞花的场,家中男子自然不太乐意,但若是一起过来,便不同了,我可不想让辞花背一身坏人家门的骂名。”温阮笑道。
“你思虑得倒是周详。”殷九野笑。
“不及我二哥周详,他将这门票价格往上提了一倍,然后第二张半价。”
“……”殷九野佩服,真·奸商,蓝绻赶紧过来好好学学。
不过此事蓝绻倒还真有参与,这事儿新奇,头回做好了以后可以一直做下去,不止辞花,还有其他的歌伶都可以用这法子赚钱,也不必回回都专供京中权贵,票子便宜些,普通百姓也能凑个热闹,积少成多,是个绝好的赚钱门路。
蓝绻参与了此事,太府寺就会知道,太府寺知道,宫里头也就知道。
皇后问:“这是什么玩法?”
“听说,叫演唱会。”女官也懵逼。
“谁的主意?”
“温家二公子。”
“他平日不成器,这种事上倒是花样多。”
“好似,温姑娘也有帮着出主意。”
“她?她给本宫的意外之喜倒是越来越多。”
“娘娘有兴趣?”
“你说呢?”
女官闭嘴,并准备去找谁走个后门,搞张票子去。
鉴于温西陵把温阮在花乐事上的那套宣传手法发了个扬光了个大,导致京中一时之间,辞花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温西陵这个奸商,故意扣了票在手上,自己当起了黄牛,本就极高的票钱越发水涨船高。
但温西陵毫无愧疚,这京中的权贵们哪个不是肥得流油,搜刮民脂民膏,贪污纳秽的更不在少数,不宰他们宰谁?
温阮和于悦也成了仕院里最受欢迎的人,无他,唯想从她两手上搞票尔。
温阮倒是好性子,从二哥那儿要了些票过来,只要是往日没有结过仇的,都按着市价卖给了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能搞好关系,就没必要闹到不死不休。
辞花见此盛景,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就是这个泪,有点苦,有点涩。
二狗子趴在温阮怀里,认真地问:“阮阮,你觉得你像不像站姐,像不像大粉?”
“那你觉得我是亲妈粉还事业粉?”温阮笑问。
“职粉吧,你这都能跟辞花直接沟通见面了,你是被人最讨厌的那种职粉!”
“……”
温阮报复性地搓了二狗子的大饼脸一把。
职粉温阮,捧着脸看着桌上的两张票子,在渔樵馆出神发呆。
“姑娘想什么呢?”殷九野问他。
“这张,吕世子的,这张,萧夫子的。”温阮点了点票子,抬头问殷九野:“你说,我送得出去吗?”
殷九野双肘支在桌上,笑看着温阮:“吕世子我不好说,但萧长天的话,他一定不会来听辞花的曲子,因为仙吟宴那日,他要为盛月姬抚琴。”
“这样啊,那我就只能赌一把了。”
“赌什么?”
“赌辞花的曲子,能把他吸引过来。”
“你高看辞花了,他就是个……”
“是个什么?”
“就是个唱曲儿的。”
“不要用肺部说话。”
“……”你才废话!
殷九野心想,那我怎么跟你说,告诉你辞花就是个小道童,还是个修行极差的小道童?
或者告诉你,当年他迟家被满门抄斩,家中就他一个活下来,被自己捡去了太玄观?
“走吧,陪我去找吕世子。”温阮收起票子起身。
“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啊,他在喝酒。”
温阮带着殷九野又在那家酒楼找到了烂醉的吕泽瑾,他抬着惺忪醉眼望着温阮:“你来干什么?”
“请你听曲。”温阮将票给他。
吕泽瑾放下酒杯,深深叹气:“温阮,你别搞我了行不行?”
“我认真的。”温阮笑着说,“你心情不好,听听曲子或许可以让你开心些。”
“你明知那日我要去听白楼,你跑过来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只是送票子给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又不拦你。”温阮好生无辜。
“我不会去辞花那儿的。”
“哦。”
“你哦你妹啊!”
“二百两纹银。”温阮向他伸手。
“……什么?”吕泽瑾一脸震惊。
“这张票,市价二百两。”温阮说。
“温阮,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奇葩!”
“谢谢夸奖。”
吕泽瑾盯着温阮看了半天,这位票贩子她一脸诚恳和端庄,笑得还巨他妈优雅柔婉。
他忽然笑出来,“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啊?”
“不是的,我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你的。”
“……”
吕泽瑾掏了二百两银票拍进温阮手里,求爷爷告奶奶:“祖宗,您赶紧走吧!”
“好,您慢慢喝。”
温阮收好银票,真就走了。
“唉,你不劝劝我?你劝一下我,搞不好我就去听辞花的曲儿呢?”吕泽瑾在后面喊。
“吕世子当明白,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世,不仅仅靠对女子的一腔爱意,深情固然好,但若付错于人,便是愚妄。”温阮转身,笑看着他说:“五年,十年过后,吕世子还想在这里烂醉如泥,一事无成吗?”
“你在说什么?”吕泽瑾脸色僵住。
“不说别的,单说安陵君,使盛姑娘对安陵君格外青睐的,难道不是他身上的男子气概和辉煌战绩么?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酒鬼,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窝囊废。”
温阮摇了摇手里的银票,笑得又俏又甜:“多谢啦。”
吕泽瑾愣在那里,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票。
出了酒楼,殷九野问温阮:“你觉得他会来?”
“爱来不来,反正我不亏,钱到手了。”温阮笑着说。
至于萧长天的票,温阮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了他。
萧长天的袖中就有仙吟宴的请帖,面对温阮手中的票时,迟疑了一下。
“我平日琴艺不精,有劳夫子苦心教导,这只是我的谢礼。”温阮递给他。
“那日我可能无暇□□,怕要辜负温姑娘一番好意。”萧长天说。
“无妨,萧夫子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祝愿,在那日萧夫子会找到你的知音。”
温阮留下票,笑着离开。
温阮只是赌,赌萧长天到底有多想找个知音,也赌吕泽瑾到底清没清醒。
他们来,温阮血赚,他们不来,温阮也不亏,反正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殷九野见温阮都摆开了赌局,暗自琢磨着,得顺手推个舟,帮她一把,毕竟,自己是她的小跟班啊。
于是,他把辞花提溜了过来。
辞花一听殷九野的打算,当场跳脚:“你中邪吧你!来来来,我给你画个符驱个邪!”
“去不去?”
“去,九爷。”
要不是打不过殷九野,辞花想跳起来打他膝盖!
辞花摆台唱曲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了听白楼,传到了盛月姬耳中,但盛月姬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眼露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