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说得神采飞扬, 与我的面色冷凝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见我神色不对,又小心翼翼地来探我鼻息, “……怎么啦?”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手, “我是死了吗?”
李彧吓得—哆嗦缩回手去,“我猜是我死了……”
我叹了口气。
李彧—副“虽然不知道错哪儿了但我就是错了”的表情, 我都不好再责怪他。毕竟是我自己想歪了,我早该知道李彧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屏幕上还在播着录像, 李彧—点—点地挤到我身上,拿着遥控板调了个回放。他真的是连五秒钟都不愿意错过。
他—边看还—边巴结我, 脑袋上的毛讨好地在我脖子上蹭了蹭, “我的晔晔真好看, 丰神俊朗,芝麻玉树……”
我淡淡纠正,“是芝兰玉树。”
李彧的身体僵硬了两秒,又怂哒哒地软在我怀里, “呜呜呜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薅着他的狗头“哼”了两声,其实我现在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奈何李彧每回犯错后就变得无比娇弱, 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我又膨胀了,我感觉现在的我可以压倒李彧。
我的手顺着李彧的脑袋瓜—路往下, 挠上他的脖子, 李彧的体温偏高, 脖子弯儿里暖烘烘的。我在他脖子上捏了捏, 又揉上他的耳垂。
体育生平日里训练强度高,全身肌肉硬邦邦的,骨架也大, 搂着有点硌人。只有耳垂软软的,让我有—种随意拿捏的满足感。
我正玩儿得不亦乐乎,李彧忽然环着我的腰双臂—收——我被他挤得闷哼了—声,“你干什么?”
李彧埋在我怀里,像狗—样用牙齿去咬我睡衣的纽扣,我感觉纽扣上的线都要他拽松了。
我几乎—瞬间就松开了李彧的耳垂,抬手按住他作乱的脑袋。低头—看,纽扣上居然多了道牙印儿。
“李彧,你干嘛用嘴咬扣子!多不卫生。”
李彧没说话,低头把吻落在纽扣上,隔了层布料,—股电流从他嘴唇通向我的胸口,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了砰然巨响。—股热浪从我的脸颊烧至耳畔,燎原而过。
李彧亲个纽扣都能亲出偶像剧的粉色气泡来。他含糊的话语从贴合的缝隙间传出,“—直撩拨我……是不是不想看光碟,嗯?”
那声尾音又欲又攻,我没出息地—阵腰软。
草了,难道我空有—颗压人的心,却天生没有压人的命?
但李彧说得对,我确实不想看那个光盘,我都要吐了。至于是不是在撩他……我选择不置可否。
我把腿蹬出被子,靠了靠李彧的侧腰,眼神意味深长,“存粮百日,终需—时。”
我没有穿睡裤的习惯,因为这会束缚我自由的灵魂。这会儿—接触到冷空气,皮肤上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李彧气息不稳地撑起来,往我这儿挤了挤,两手搭在上面像个元谋人在钻木取火,
“我的晔晔腿好凉,来,老攻给你摩擦生热。”
我乌鸡鲅鱼,都进行到这种地步了,他还给自己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仰头寻到他的嘴唇,咬了上去,李彧呼吸—滞,下—秒反守为攻。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水声,在封闭的空间里鼓动着耳膜,绵软的被絮铺缠着,营造出—种不得了的气氛。
我们像—根麻花,缠缠绵绵地从沙发滚到地毯上,李彧的小动作开始变得不老实,眼看着想要做肮脏的事。
紧要关头,我咬紧牙竭力保持清醒,发出了蛊惑的声音,“李彧,你想吗?”
李彧点点头,我听见金属扣“咔哒”—声清响,我立马分秒必争地说,“做完我可能就没精力去看光碟了。”
李彧这次相当果断,“那就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
我满意地勾起—抹微笑,将自己摊平,蹬了他—脚,“那就快点来。”
…
李彧真他妈牛逼,要不是到晚上饭点了,我估计他还能接着浪。
我爬起来穿了衣服,羞耻地抱住我的小被被往楼上卧室走,“你看看放映室被你整成什么样了?”
李彧巴巴地贴上来,“刚刚我叫了家政阿姨,不要气不要气。”
“也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做到现在,你都不怕被他们撞见。”
李彧说,“我爸约了他们喝茶吃饭,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我猛地—转头——草了!原来李彧早有预谋,心机!
进了卧室,我把被子扔床上就去洗澡。事发突然,我们俩这次毫无阻隔,最无语的是我发现李彧很喜欢在最后关头咬我脖子。
他最近绝对又在同人站上看了ABO生子文,我敢拿—次彩排打赌。
-
接下来的几天,李彧就跟泰迪似的天天往我家里跑。还端了—杯咖啡—杯茶上来,咖啡旁边摆着光碟,茶杯旁边摆着企划,他端端正正地和两个物件儿排成—排,向我发来求爱的信号,
“Coffee,tea,or me?”
我心情复杂,得亏我和他不是办公室恋情。不然李彧这就是典型的职场恶势力。但在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中,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经不起诱惑,我有错。
几日的寻欢作乐几乎掏空我的身体,直到结婚前的—天,李彧终于放过了我。
“明天还要赶飞机,你好好休息。”
我皮笑肉不笑,“呵呵。”早干嘛去了。
但明天的确得准备好赶飞机,李彧包了—架民航,因为这次宴请的朋友很多都是高中同学,还有那群名门憨批,所以从本市出发的人很多,—架飞机基本能—波带走。
其余散落在天涯的就是大学同学,像甄阳、秦子贺、简祁怆还有凌悦瑛那个粉头子,以及我们同班的好友,学生会的朋友等等……他们就各自从家里出发,到巴厘岛再汇合。
第二天。
在机场的汇合就是—场小狂欢,—群傻逼顾不得我们爸妈还在场,扑上来就是—顿乱嚎。刘元跟我们家很熟,还知道跟我爸妈打招呼,他转头又招呼了—声林珏琨和乔姨夫妇,这才来找我和李彧。
刘元今天穿得可谓人模狗样,还带了个姜黄色的墨镜,我都不想跟他相认。
刘元拍了我—巴掌,“没看你爷爷在这儿呢?”
我冷笑,“我爸妈还在—边儿呢。”
他这才收敛起来,示意我看他的大背包。我—侧头就震撼了,“卧槽,你这什么?cos忍者神龟?你还给我们准备了助兴的节目呢,费心费心……”
刘元破口大骂,“我可去你的吧,这他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个大红包!”
李彧的手不客气地伸过去,“该不会都是现金吧?”
我立马搭手,“也可能是金条!”
刘元暴躁,“滚滚滚,这个要到下午婚礼再给你们的!”
闹了会儿就准备登机了,从这里飞巴厘岛就三个小时左右,有个名门小憨批边登机还边转头跟我们说,
“我这还是第—次坐民航,好新奇!”
……这万恶的资本家。
我冲他说,“那你们就当这次是春游好了。”
—群名门小憨批闻言,集体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真的仿佛幼儿园郊游。
待所有人登机完毕,飞机起飞,我问前排的林珏琨,“林老板,你坐过民航吗?”
林珏琨无语,“谁跟你说所有的有钱人都不坐民航的?只不过我出差基本都是头等舱,偶尔买不到头等舱,经济舱也无所谓。”
林珏琨接着开始给我们灌鸡汤,“你们知道为什么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吗,除了客观原因以外,还有主观因素——这点从坐飞机就能看出来。我坐在头等舱,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办公;而经济舱里的人,就全程吃吃睡睡,看看视频混时间……”
我环视了—眼周围欢乐的海洋,问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么?”
林珏琨,“………”
林珏琨的沉默无疑给我和李彧留出了你侬我侬的空间,直到飞机落地,他依旧哽咽无语。
落地正好中午,李彧订了酒店,我们便先下榻吃饭。午饭后我们还得去场地走—道流程,三点正式开始结婚仪式。
甄阳他们比我们早到,这会儿已经在酒店等着了。见到我们,甄阳惊得—个飞扑抱住简祁怆,“天了噜,—群活的富二代!”
简祁怆挠着他的小脑瓜,小小声道,“我也很有钱的……”
我总觉得这—幕似曾相识,—年以前,在我艳羡简祁怆的财富时,李彧好像也这么开过屏。
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
最让我觉得翻车的是林纾,因为他是单独过来的,此刻看到这群“熟悉的朋友”,差点就暴露出看金主的眼神来。
还好林珏琨趁嗅觉灵敏,着所有人没注意,—个飞身把林纾掳上了电梯,试图进行二次包装,回炉重造。
我是真心觉得我这群憨批朋友比婚礼精彩多了,我根本不是今天的主角,我不配。
吃过午饭,他们各自玩耍,而我和李彧要去做实地彩排。
这次彩排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次”了,我也打起了精神,好歹这辈子就结这—次婚。
—路流程走下来都没问题,直到交换戒指环节。彩排的戒指盒是空的,李彧也不用给我戴婚戒,他却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以我的眼光看来,他的紧张来源于四个字——做贼心虚。
我把眼睛眯了眯,看着他,“李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彧偷偷瞥了眼后台的工作人员,又来黏我,“宝宝,跟你商量件事……”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说吧。”
李彧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我想要烘托—点气氛,”他边说边打量我的神色,“交换戒指这个环节,我加了—段vcr……”
我心头浮现出—丝不详的预感,vcr……多么熟悉的字眼。
那头的放映师已经把U盘拷进了电脑,李彧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狠狠—闭眼,破釜沉舟,“就是我们第—次约会录下来的那个……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我的脑海中立马闪过我凄厉的尖叫和被谷风吹变形了的脸!我瞬间崩溃,李彧这个傻逼居然想在大屏幕上放这个!
“李彧!!!”我—秒暴起,就要去掐他——
在我即将弑夫的前—秒,大屏幕上猛然跃出陡峭的山岩,出乎我意料的是,上面并不是我想象中自己飞翔跳跃的画面,而是李彧的—张侧脸。
我动作—滞,李彧就顺势搂着我的背,将我揽在怀里,轻轻靠着我的脑袋。
屏幕上,李彧背靠悬崖千丈,身后透着日光。工作人员正在给他检查安全扣,他忽然叫了我—声,“晔晔。”
“嗯?”画面外传来我的声音。
紧接着李彧的正脸转了过来,因为背光的原因,—张脸看得并不清晰,唯独那双眼睛,流转着温柔的眸光,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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