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的兴奋点总是这么的出其不意, 我和他说个话就跟扫雷似的,一个不留神他就被点燃了。
他被点燃了,我就要炸了。
李彧有一点尴尬, 毕竟这还在外面, 他红着脸问我,“现在怎么办啊?”
我的脸也跟着发烫, “你…你努力啊!”努力按下去啊!
“我要怎么努力?这种事努力也做不到啊!”
他要崩溃了,我又心疼又好笑, 李彧还在用手戳我,“要么找个地方你给我灭灭火?”
我怎么灭, 我又不是高压水泵, 我总不能拿尿给他滋灭吧。
我沉默了半分钟之久……而后缓缓垂下眼眸, 目光逐渐黯淡,神色愈发凝重。
李彧觉出不对来,探头问我,“……怎么了?”
我低着脑袋摇摇头, “没事…触景生情罢了。”
我的尾音打着颤,李彧吓到了,伸手来捧我的脸, “乖,抬头, 跟老攻说你怎么了?”
我的脸被抬起来面向他, 泪光浮上我的眼眶, “李彧……你知道, 为什么都这么久了,我还不跟你亲热吗?”
李彧面上一紧,“为什么!”
我的泪水涌出眼眶, 滑落脸庞,砸向地面留下一道道水痕,“因为我……”
我咬了咬下唇,难以启齿般羞愤开口,“我不行……!”
“什么!?”李彧大惊失色,激动得手都控制不住力道,我的脸被他挤压成一条热带鱼,“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过医生了吗?”
泪眼婆娑中,我瞥见李彧下面偃旗息鼓。
我抬手擦了擦眼泪,语气平淡,“半分钟前吧,现在好了。”
李彧,“………??”
我示意他看自己下面,“火灭了。”
李彧反应过来,生气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你……你骗我!你怎么,草…吓死我了!我刚刚都在想帮你联系医生了!”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怎么就信了呢?”
李彧说,“你不是哭了吗,你一哭我就慌了,哪儿还有心思辨别是真是假?”
完了,我有点感动。我扑过去搂着李彧,“我错了,我就想给你应个急。你看,不是挺有效的吗?”
李彧委屈坏了,“那你都说你立不起来了,我哪儿还好意思独自站立!”
我要被李彧笑死了,我捧着他的脑门儿“叭叭”猛亲了几口,“你怎么这么可爱!这么可爱!”
李彧的委屈立即烟消云散,他十分受用地低下头颅来配合我的嘴巴。我亲了会儿,他又把我拉开,“可以了可以了,再亲就又要立起来了。”
我,“……”
-
为了配合学生会竞选,甄阳第三场舞台剧演出的是校园励志故事。
主角夏清洲从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到大城市里上学,面对家境的差距、阶层的悬殊,他一步步地融入大环境,不卑不亢,艰苦奋斗,最终当选了学生会会长,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与爱戴。
有了前几次舞台剧的对比,这次的剧情就略显普通,故事也比较俗套。为了吸引观众,秦子贺在里面增加了几个抓点:
一是夏清洲因为长相秀美,一开始被人说成是花瓶;二是夏清洲面对校园暴力采取的反抗与斗争;三是埋了一条隐晦的感情线,最初对夏清洲存有偏见的竞争对手江桐,在和夏清洲争锋相对之中逐渐了解到后者的为人,放下自己的成见,并在校园暴力事件中出手相助,两人最终化敌为友。
江桐和夏清洲的感情比较暧昧,可以说是亦敌亦友,也可以被理解为更加亲密的情感。但这部剧的重点在于夏清洲的成长,因此没有在感情上着笔过多。
我估计这部剧结束,关于江桐和夏清洲的同人又要带起一波热度。
“这次的舞台剧我们录下来,舞台剧在竞选前一周开演,同人热度刚好带火一周。同人站上我们也把视频发出来,观众都有共情力,到时候竞选投阳阳的人会再涨一波。”
甄阳有点小紧张,“光晔,你们为我策划了这么多,要是我还选不上……”
秦子贺搭着他的肩,“尽力就好,没事。”
甄阳,“呜呜呜呜…”
我说,“想想阿怆的篮球社。”
甄阳,“吼吼吼吼!!!”
所以说爱情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
……
舞台剧开播前,我照常在同人站上负责宣传。
【不期而彧】:“沈乐书”继《心跳》后新作来袭!《于此盛夏》励志青春校园剧,6.06与你相遇这个夏季![猫爪爪.jpg]
“期待!我一定去现场!”
“励志剧啊…其实情感剧更受欢迎,不过看过《心跳》之后我觉得还是值得期待的。”
“哭了,绘圈人士流下泪水,我也想看啊!”
“楼上绘圈姐妹+1,我很早就关注不期大大了,我恨自己和大大不是同学呜呜呜……”
“哇,新作!话说有没有感情线啊,搓手~”
“不期老师还画同人吗?[敲碗]”
“我就喜欢励志剧!冲冲冲!”
评论反响还算不错,至于绘圈粉丝的诉求,我打算等舞台剧结束后再直接放录播,以免流失现场观众。
这几天天气回温,学校里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穿裙子了。我去上课的时候遇到凌悦瑛,她依然十分之保暖。
“许光晔,你不冷吗?”凌悦瑛盯着我的V字领口,眼神都直了,“哇,锁骨!可恶,为什么你一个男的,有这么好看的锁骨!”
我拢了拢领口,“别这么看着我,太过猥琐。”
凌悦瑛讪讪地收回目光,“我可提醒你,虽然这几天是出了点太阳,但天阴下来的时候还是很冷的,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
我说,“男生火气旺。”
“说到火气旺,我觉得你们家李彧肯定更旺……嘶!不行,我要住脑了。”凌悦瑛捂住脑袋,“我现在想到你俩,满脑子都是车!”
我心累,这大概也算是职业病。
我和凌悦瑛前面几排就是江之影,她的穿衣风格一如既往地让我迷惑。比如她今天在里面穿了一条吊带裙,裙子短短的露出一双小细腿,上半身却套了一件秋天的大码毛外套。
我都怀疑她是打算新疆一日游,早穿棉袄午穿纱。
我悄悄问凌悦瑛,“江之影腿不冷吗?”
“绝对冷。”
我叹了口气,“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是何必?”
凌悦瑛说,“为了美丽。”
但我觉得江之影本身就挺好看了,就算她穿牛仔裤长袖衫也好看,露腿不露腿真的不影响。
凌悦瑛说,“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很正常,你是gay,对女生不感兴趣,但正常的直男哪儿有不喜欢看腿的?”
我明悟了一丢丢,“吸引异性?”
凌悦瑛点点头。
我撑着下巴陷入沉思,“你说江之影长得好看,穿衣服的风格又容易激发男性保护欲,加上她自己是想谈恋爱的,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
凌悦瑛盯着我,“我也还是单身呢。”
我,“…………”
算了,我还是不懂女生。
凌悦瑛警告我别感冒,但没想到最先感冒的是李彧。
体育生训练强度大,容易出汗,李彧每天都只穿了一件短袖。在户外出了汗,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就着凉了。
最开始李彧感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我在宿舍的桌子前玩电脑,他坐在我旁边看视频,看着看着就开始咳嗽。
我转过去看他脸色,“你是不是有点感冒?”
李彧目不转睛,屏幕上的球星正好一个扣篮,他激动地哇哇大叫。
我皱眉,“李彧,我问你呢!”
“啊?没有啊,没有……草!断球断球!”
我服了,他可能压根没听我在问什么。我有点生气,但又不忍心打断他,只能起身去给他倒了杯热水,拿了两颗感冒药,“吃了。”
李彧,“等下等下……”
我这会儿是真的很想给他一闷棒!
但我也知道男生沉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可以连对象都屏蔽。
我把药扔他手边,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出门透气去了。
和学生会的联盟结成,我最近是比较闲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我跟林纾发消息,问他们在不在学生会,林纾回得很快,快到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他的特关。
【林纾】:我,孟会长,陈旌寒在,谭忱一会儿要来,刘哲徽不知道,他很少跟我们一起活动。邵秉现在和我们完全不联系了,应该不会来。
【许光晔】:好,等我来找你们玩。
【林纾】:我有个朋友说他想吃炸鸡。
【许光晔】:………无中生友duck不必。
我怀疑林纾是真的把我当他金主爸爸了,这提要求的姿态可谓万分娴熟。鉴于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只能包容地给他们点了一大份炸鸡。
我猜李彧是不会出门了,我就骑走了他的小电动。用了十来分钟骑到行政楼,手机外卖也显示炸鸡马上送到。
我干脆在楼下等了会儿炸鸡,外卖送到我直接提了上楼。林纾他们在休息室,我提着炸鸡推门而入时受到了全员站立式欢迎!
“来啦来啦,哎呀人到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孟佳期宛如过年时的亲戚,一边跟我客套一边从我怀里顺走了一个桶。
林纾眼睛都红了,他假装不经意地来察看有哪些外卖,看着看着就全抱在了自己手里,
“哎呀…这么多啊……这么多啊……”
只有陈旌寒还维持着矜持,就算他的心已经黑透了,面上依旧是白白生生,“辛苦了。”
我没忘记他是怎么反手把我埋坑里的,我冲他假笑,“还是陈部长体贴。”
陈旌寒见状,思及因果,不由失笑,“坐吧,一起吃。”
我们四个人一起欢乐地吃着炸鸡,空气中飘荡着油腻而芬芳的气息。谭忱闻讯赶来时,只剩半只鸡骨架了,
“卧槽!你们吃这么快!”
林纾连忙把鸡骨架端到自己跟前,戒备地看着他,“是你来晚了。”
谭忱撸着袖子扑过去,“我靠,你还吃、还吃!这是我的!”
两个成年男子为半个啃残了的鸡骨架大打出手,我实在看不下去,“别抢了,我再点一份。”
林纾抱着鸡骨架,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好吧,又让你破费……其实他家孜然味也好吃。”
谭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纾,“瞧你那点出息!……梅子粉的也不错。”
我,“…………”
孟佳期和陈旌寒实在没眼看,别过头去谈笑风生,自动生成一道屏障,将两人隔绝开来。
我摇摇头,掏出手机,还没打开外卖界面,就看到消息栏有一长串提示。
李彧给我发了几十个消息,又打了四五通电话,我全都没看见。
“卧槽!”我点开消息就震惊了,李彧从问我在哪里,到自动认错,再到呜呜痛哭只花了十分钟时间。
最后一条消息甚至带了点惶恐与恳求,
“晔晔,宝贝,求你别不理我,老攻真的错了好不好,再也不会不认真听你说话了![汪汪大哭]你在哪儿啊,是不是不要我了啊!”
哎卧槽,我没有不理他,我只是被炸鸡蒙了心!
林纾见我神色有异,顿生惊恐,“怎么了!外卖不送吗?”
我想把他头摁在鸡骨架里,“不是,李彧在找我。”
谭忱就大“草”了一声,“我忘了说了!刚刚刘哲徽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就直接跟他讲了你在学生会。”
李彧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以前,我赶紧跟他回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两秒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和呼呼的风声,李彧的声音又慌又急,
“晔晔!”
我抿了抿嘴,“李彧,我……”
“你先别说话,我马上就到了!”李彧那头的风声渐小,隐约有脚步落在瓷砖地面的声音。
我震惊,“你在哪儿!?”
“徽哥说你在学生会,晔晔你别躲我,就在那儿等我,好不好?”
李彧的电话挂断了,我的目光落在满室的残羹冷炙上,久久无法转移。
林纾探头,“打通了?说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瞬间如冰刃般凌厉,
“快!开窗通风,把鸡骨头都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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