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太子夫妇二人议定了赚钱方案,眼下还有一事需要关心。【xiamiwenxue]康熙爷,他回来了。
康熙此行收获颇丰,其中一项颇有象征意义的乃是九白之贡。其先,满洲与蒙古议,喀尔喀蒙古年入九白之贡以示臣服。喀尔喀蒙古三部,车臣、土谢图、扎萨克图。先前被葛尔丹同学打得连家都快不保了,现在终于恢复过来了。康熙当然高兴。
虽然盛京一带今年收成不好,康熙因而减免了这些地方的米豆之征,倒也不能掩盖他的好心情。往盛京一看,烦心的事儿不是没有,比如民风变得不太淳厚啦,械斗居然动刀子。
这么大的国家,坦白说,就没有一年是全境安宁的,不是这里报个灾,就是那里告个急,皇帝他老人家早就习惯了。路上又接了添了孙子、孙女儿的好消息,还诣了好多陵,上报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心情舒爽地回来了。
因是奉皇太后回来的,这回的程序就与以往略有不同了。
照往常,这种接圣驾回来的差使,与淑嘉是没什么关系的。她要做的,大概就是让厨房今天不要做胤礽的饭了,太子爷一准被叫到乾清宫吃他爹去了。这一回添了个皇太后回来,淑嘉就得打扮得好好得,跑到宁寿宫去迎接皇太后。
迎接自有一套路数,到了地头一看,内命妇与外命妇三品以上都已经到了,个个穿着正式。
这可不是一个用来争奇斗妍的场合,人人穿着标准制服,标准的打扮。要说清代命妇们的冬季制服质量还是不错的,至少内务府配发的这些绝对是过关的上好皮毛制作,即使是在农历十一月的寒风里,也只是脸上感觉有点冷而已,身上倒是暖和。
各人依旧各人的身份、地位,一拨一拨地站好。宫妃们是一拨,皇子福晋等又是一拨,宗室命妇、大臣之妻亦各按身份,早有小太监领着大家站位。宫里铺着地砖,横平竖直的,比着砖缝儿站,无比的标准。
皇太后一路上好吃好睡好玩,还遥祭了父母,皇帝对她还很恭敬,过得非常满足。从她那标配的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透着幸福。依旧是笑眯眯地,扶着卢云的手,稳稳地站到了地上:“都起罢。”
宜妃是随驾人员,也是一身正式的打扮,从后面跟了上来,扶着皇太后的另一只手。宫妃里,佟妃虽是无冕之王,正式封号却偏靠后,正式排队反而落在惠妃等的后面。淑嘉则是小一辈之首,她后面才是大福晋等人。宫中皇女也成一队,列在旁边。皇女里年纪大的都已经出嫁了,如今宫中年纪最大的乃是德妃所出之皇九女,还没有封号,后面是一溜的妹妹们。
皇太后扶着卢云与宜妃的手往宫里走,一面还招呼着大家:“都进来坐罢。”随夫同行的五福晋、七福晋亦不敢托大,悄没声地跟在皇太后身后。等淑嘉等起行了,又进入了队伍里。
她老人家主要想见的可不是命妇们,而是道别了许久的孙媳妇、孙女儿,宫妃们尚且要往后放一放了。宁寿宫说起来是不算很小了,难的是来的人很多,就不大坐得下。这会儿还不跟后世开座谈会似的,一排一排的椅子排得像阶梯教室,是以品级略不足的人,就只好打道回府了。留下皇室妇人开茶话会。
皇太后进了屋,宜妃就自觉到她的位子上落座了,皇太后人是稍微呆了一点儿,程序还是记得的,她先是慰问了留守的诸宫妃:“我与皇帝离了这几个月,你们都辛苦了。”
众人连道不敢。
皇太后道:“有什么不敢的呢?你们不是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么?”
你得相信,这话要是换了个主儿说,可能会有什么讽刺夺权的意味,但是打皇太后嘴里说出来,她就真是这么想的。宫妃们的脸色颇有向精彩化方向发展的趋势,还是要陪着笑脸。跟这么个天然呆的婆婆相处,真他妈悲催啊!
每当这个时候,大家都巴不得皇太后面前蹦出个人来,谁都行,把这老太太的注意力给引过去吧!等她开始唠叨旁的时候咱们再说话好了。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大家的心声,终于大发慈悲,让皇太后自己把注意力给转移了。可不是,她老人家离京期间,宫里添丁进口,皇太后当然要问一问的。一手一个,左手太子妃、右手三福晋:“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辛苦了。”
老太太慰问人,也就是‘辛苦’二字。
淑嘉与董鄂氏不敢怠慢,交换了一个眼色,起身一齐上前。董鄂氏注意着,比淑嘉略略落后半步。一左一右站到了皇太后跟前。
皇太后喜不自胜,用略带老花的眼睛,眯起来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因老花,还特意往后仰了仰头:“好好,养回来了。【xiamiwenxue]来来来,这里坐。”
哪怕是生到第二胎了,这俩人还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年轻,就有折腾的资本,身体复原的情况也好。
三福晋坐在皇太后身边的次数并不多,平日要说不羡慕几乎日日伴在皇太后身旁的太子妃,那也是胡说。这回自己坐了过来,心中先是一喜,等斜签着身子挨着坐了,才发现问题之所在:太子妃她婆婆挂了,伺候着太婆婆理所当然。三福晋的婆婆……我婆婆还在下面啊!
三福晋心里苦笑,皇太后身边的这个位置,还真不是谁想坐就坐了,真要是坐了,你还得有足够的客观条件不心虚!
皇太后开始问小曾孙的各种情况,两个曾孙差了小半个月,算起来是年纪相仿的:“都长得像谁啊?爱睡不?跟他们阿玛像不像?弘旦、弘晴两个有弟弟了,该乐了吧?”
宜妃笑对皇太后道:“他们两家还真是巧了,上一回是同年生的儿子,这一回又上。上一回是毓庆宫三阿哥大些儿,这回又是二所的三阿哥大些了。”
宜妃说话、脾气也是极对皇太后胃口的,她会迁就着皇太后的情况,有什么也是说什么,声音清脆,听得也清楚。可是这一回,皇太后愣了足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孙子辈的排行,她是分得清的,无非一二三四五六……顺着数,他们媳妇儿也是顺着来。
近来皇室进入了生育高峰期,宫里添的重孙辈儿有点多,还不是大排行,还是各家单独小排行,论称呼前还要加上他们的家庭住址,即xx地方n阿哥,然后再挨着个儿对上名字。坑爹啊!成婚的有七家,其中六家都有孩子了……孩子还小,又没有什么突出事迹,还不容易记得牢。
数学不咋地的皇太后,晕菜了,这个xx地方,现在主要是指乾东五所,那个也是个数字排号的地方。伸出指头,对着太子妃屈了屈,哦,弘旦是老三,这回这个小子是老四。再对三福晋屈一屈指头,哦,弘晴是二所,嗯,老三、三孙子家的老大,这回生的,哦,是老三,他家老二是谁来的?咦?努力想,想起来了,那个娃儿挂了……
皇太后迷惑的眼神,让众人囧囧有神,还不敢打断她,怕她被打断了再重头想,又要耽误时间。
眼看着皇太后终于掰扯清楚了,她把表情调整为欢乐,笑呵呵地对宜妃道:“还真是的呢?真是巧啊!”仿佛刚才那两分钟的迷惑根本没有发生过。
众人:……
原本趁着这两分钟时间,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的,反正皇太后的台词也就那么多了。这会儿被她老人家如此淡定的表现惊住了,场面继两分钟空白之后,定格两秒,这才开始有接话的人了。
佟妃掩口一笑:“可不是,往后就是上书房去读书也好就个伴儿呢。”她内心倒还真有点子隐忧,明着看她是居于诸人之上,真要是摆到正式场合,光这站队就……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过年的时候也是这样,真是让人憋屈。
佟妃娘娘想转正。
荣妃因说到了自己的孙子,也不欲专美于前,也对惠妃、宜妃道:“你们的孙子难道与他们是同年?”又说德妃,“四阿哥家的大阿哥也差不了几个月么。”
说起来四大天王生子的本事还真遗传了下来,个个都有了孙子,还非止一个。
空气快活了起来。到了她们这个份上,儿孙比较重要是真的。
八福晋听得略有不喜,却明白这里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只是不知道如何接口才不会扯到自己身上。虽然事儿来了她不怕,不过,心里确实不喜。
皇太后却不会看人脸色的,慰问了大福晋:“你身子还好么?我看近来养得不坏。”又问四福晋:“你们家的小子怎么样?明儿带来我看看。”
最后,决定不要忽略新嫁娘八福晋,正好说到儿女经,皇太后也不用费心找别的话题,直接就问了:“老八家的,你们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呀?”
真是往人心窝子上扎刀,八福晋这个月的月事刚来,身上还带着红呢。正要说:“老祖宗放心……”
佟妃若有所觉,已经过来截和了:“瞧您,人家孩子正在新婚,脸皮薄的时候儿呢?还有这么些格格在这里。”
皇太后一拍手:“嗳呀,瞧我,又顾前不顾后了。”转与孙女儿聊天。
皇九女是她带大的,与皇祖母更亲些,母亲又是一宫主位,自有一番一气度。方才听着长辈与嫂子们说着诡异的话题,身为未嫁女,只好装成没听到。这会儿稳稳当当走上来请安,陪皇太后说话。
“入冬天冷,您养的那只红嘴绿鹦哥,前两天突然说话了,‘冷,小安子,把我挪屋里去’。”
皇太后大笑:“它还说什么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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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从宁寿宫回来的时候,胤礽还在乾清宫里窝着。家里就只有二胖还在呼呼大睡,估摸着他还处在一个识人不清的阶段,生活也就是吃喝拉撒睡,在不高兴的时候哭两声、舒服的时候哼两声了。
淑嘉一直都是领着小胖子步行去宁寿宫的,这回又有一点意外,因为小胖子是男的,而康熙也是男的。平常也就罢了,请安这种事情,小胖子年纪太小,而且康熙早上实在太忙。
这回康熙是出了趟远门儿回来,处理处理政事,见见留守的儿子们,接下来就是要见孙子了。是以在宁寿宫里,几个小朋友都没出现。他们的妈去陪皇太后了,他们的爹去陪皇帝了,他们就留在家里,随时等候召唤。
康熙召见留守三人组,这三个人搭档果然是好办事的。事无巨细,全报了上来,太子有弟弟们在,似乎是要做个好榜样,凡事更是请示汇报得详细周到。四阿哥、八阿哥虽然刚办差不久,也都学得似模似样。
十四阿哥有些不忿,跟着去,他没去成。留守也没有前排说话。皱鼻子的功夫,康熙点他的名了:“十四阿哥呢?”
闹脾气也要分个时刻,十四阿哥慢吞吞地挪了出来:“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笑了:“居然作小儿女态。”
十四阿哥继续别扭,康熙偏就吃这一套,一种儿子其实跟我很亲密才会有这样举动的感觉油然而生。十四阿哥再闹别扭,也是在守礼的底线内,康熙乐得与儿子相处融洽。
经他这一别扭,康熙也松快了,要求见一下孙子了。不比小胖子当初的好运气,康熙自己去看他,现在孙子也多了,还分散到各处。以康熙凡事要求两面净光的态度来说,他是不愿意为着十分重视的那一个而过分忽略了其他人的。
于是,豆丁总动员了。
太子家的阵容现在看来还是十分豪华的!大阿哥眼角直抽抽,打头的还是太子家的娃!他郁卒了。这个排行问题,现在成了大阿哥心中永远的痛了。
康熙却高兴,先考弘暘和弘晰的功课,因读书时间尚短,学问并不深,能通读通讲几章《论语》而已。考虑到他们的年龄,康熙提出了表扬,并加以勉励:“你们阿玛在你们这个时候已经日日习读,通读《论语》了。你们如今也是不坏,却要更加勤勉。”额外又提到了弘暘同学,这位其实是他的长孙,多嘱咐一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也不要过分耗神。”
下面的豆丁们就不用这样了,豆丁都得到过父母、嬷嬷的提示,要老实呆着。能站着走进来自己趴地上行礼的,也就是小胖子、弘昱、弘晴、弘昇四个,再小一点的弘晖还是嬷嬷给抱到殿里,才自己摇摇摆摆走了几步上前的。再往下,更小的就纯是抱进来的,而新生儿因不能见风见光,还窝在家里呢。
可是豆丁们的自制力毕竟要差上一点,弘晖已经转动小脖子找他嬷嬷了。弘昇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弘晴站在弘昱身后,想拉他小细辫儿上垂下来的辫穗儿。弘昱伸手戳了戳小胖子的后背,小胖子,脚有点麻,想换换重心动一动……
心不在焉的时候,康熙叫小胖子了。这时候就看出来了,他待小胖子确实有些不同的,不但掂了掂重,还亲切地抱着问:“听说你开始背书了?”
小胖严肃脸:“孙儿还给弟弟念来的。”
那你背一背吧。小胖子会背的东西还真不少,这利益于他额娘教得杂,他阿玛还要搀一脚。唐诗里,不教他背鹅鹅鹅,教他背锄禾,他阿玛还让他背背《论语》。
小胖子麻溜地背着《论语》,小孩子的记性还真不坏,背得还挺顺。康熙乐了:“背是会背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小胖子忍住了啃手指头的冲动,眨眨眼睛:“做人的道理?”
这是他额娘在瞎掰,他额娘穿越前看过几期xx讲坛,治国平天下内容少了,修身养德的内容多了。
康熙摸摸小胖子的头顶:“说得也有道理,却只是小道,”看胤礽的目光就带了一点压迫性,“你要多给他讲一讲才好。”
胤礽应了。
却不是这祖孙三代的互动,让老大很郁闷,这混蛋小子,你显摆不是?显摆你会背的多啊?他儿子略小一点,又没有一个以折腾儿子为乐的额娘,学的就少一点,会背的都让小胖子给背光了,轮到他儿子就该交白卷儿了。大阿哥直接改诅咒了。
三阿哥这里还好,他儿子学得略多些,总有能拿得出手的一篇。再说了,他儿子还小半岁呢,又不急。他又不想儿子跟太子的儿子争个长短。
余下的就更不急了,他们的儿子更小……
大阿哥的郁闷还没完,康熙竟然还想起来他还有俩窝在家里的孙子。听康熙说:“太子与三阿哥又添儿子了?长得可好?”太子笑道:“是。”三阿哥则说:“儿子一直随驾,还没见着呢。”
康熙大笑,又说五阿哥:“倒是你家小格格更稀罕些了。”
五阿哥憨厚一笑,心里却说,稀罕个毛啊?将来指不定叫您嫁到蒙古那块草地上去呢?
还好,康熙这回没有动身去看孙子,胤禔心理才平衡了些。
倒是太子在这种场合更容易多说一点儿话,胤礽笑对三阿哥道:“正好儿,你这一回来,先见了一个,过不了几天,又能再见一个了。”老三的妾王氏也揣着一个包子呢,预产期也近了。
太子爷越发注意到各种鸡毛蒜皮了。然而细节决定成败,必然是各种偶然的累积,话一出口,不免显得与胤祉亲近了一点儿。
这边儿康熙高兴了,笑道:“那可正好,到时候给他们哥儿仨一道儿取名字。”
取什么呀,等到取名字的时候就剩俩了!
十几天后,皇三子胤祉的第四子,十一月二十八日卯时生,高兴劲儿还没过呢,各家礼物上的红绸刚扎上呢,申时,他挂了!洗三都没过。
康熙脸上就不是个脸了,亏他已经挑好了名字了,孩子少了一个。叹口气:“依例办吧。”还没有名字的小婴儿,被装进朱红的小棺里,仪式也很简,过了三天就埋了。
王氏是哭得肝肠寸断,也只有哭这几天了,这孩子死得不是时候,快过年了。宫里本来就是个什么时候都要说吉祥话、做吉祥事的地方,何况是进了腊月?她又没出月子,只好窝在自己屋里哭。
她一这样,胤祉的另一个妾富察氏也胆战心惊的,她也揣上了包子,心情颇有些纠结。
三福晋只是觉得有些晦气罢了,回来与淑嘉感叹:“我又没有旁的法子,只好叫王氏歇着去,另一个多给些份例静养。又怕百日宴的时候,再招她哭一场,越发没意思了。”
淑嘉道:“你那个百日宴还做得,我这里这一个。”
“怎么了?”
“你倒是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儿生的呢?九月十四,百日都到什么时候儿了?”
快过年了,旁的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呢。为着忙年,淑嘉现在连母乳喂养都不能保证跟小胖子当时那样了。胤礽这个年过得比往年用心多了,夫妻两个要一起斟酌着,给这家送什么样的礼,给那家送什么样的礼……
三福晋好像痛快了一点,人吧,自己郁闷的时候发现一个一起郁闷的,心情会好很多。口中还说:“甭管是什么时候,太子的嫡子,正经的皇孙,都不能简省了。”
“就怕到时候忙不过来。”
“您这里的事儿本就多些,我那里也不轻松,忙年就罢了……”摇摇头,“老爷子从盛京回来,带回来个陈梦雷,说是放到我们爷那里养着,我们府还没建好呢,您说我愁不愁?”
“陈梦雷?”这名字有点陌生。
“要命的就是他,他跟李光地还有些不对付……”
李光地,康熙器重的大学士一枚。三藩时凭借其偷从敌占区投奔光明的功劳,被康熙赏识,然后因其学识,一直为康熙所喜。要是他的仇家,还真有点儿难。“李光地平日滑不溜手,怎么会结的仇?”
“听我们爷说,就是三藩时的那点子事儿,陈梦雷说是他的策划,李光地说是他自己的,两人都争折子是自己写的……”
“什么折子?”
“我也不知道……”
陈梦雷是遥远的事儿,即使与大学士不合,也是三阿哥要头疼的事儿了。淑嘉需要做的,是出席侄子的百日宴,然后准备她儿子的百日宴。
皇孙的百日宴,当然不会简省了,与会者众多,得的礼物也不少,康熙亲自给两个孙子赐名,三阿哥家的那一个就叫弘晟,太子家这一个,名为弘曈。
意思都不坏,不过,有个囧人总会有奇怪的联想。
淑嘉囧了,苏三姑娘,起解了!
后世有个著名的京剧选段,很多同学喜欢在才艺表演的时候演上两句,其广泛应用的程度,堪比越剧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黄梅戏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看着终于不呼呼改成傻笑的儿子,淑嘉忧郁了。(你能担心点儿着调的事儿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不抽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