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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汪昊延心急如焚:“简辛,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快走!快走啊!”

辛卉动作笨拙,用尽力气朝简辛脸上挥去,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简辛却没觉得多痛。他把汪昊延推出家门,关上门后贴着门倒下,脸颊上浮现出微红的手印。

汪昊延站在门外,只觉心如刀割。

简辛蜷着腿坐在门边,目光呆滞,他隔着门能听见汪昊延离开的脚步声。辛卉已经疲惫不堪,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大的刺激。

不知过了多久,简辛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绕到轮椅后面推辛卉回卧室。把辛卉安置好盖好被子,简辛还弯着腰,辛卉痛苦地叫了他一声,然后艰难地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虚弱无力地抚摸他的脸颊,辛卉问:“疼,吗?”

简辛摇摇头,下一刻却跪倒在床边哽咽着说:“妈,我好难受。”

那么脆弱。

两点多辛卉终于进入睡眠,期间简辛始终陪在床边。掖了掖被子关掉灯,简辛拖着酸麻的双腿去洗澡。

湿发把枕头洇湿了一片,简辛窝在被子里,拨通了汪昊延的号码。

“汪昊延,你别再招我了。”

汪昊延那边很静,声音听得格外清晰,他说:“可是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

简辛像在讲故事,很轻很轻:“我以前觉得我们全世界最配,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们一点都不一样。你很聪明,会说很多话做很多事表示你的喜欢,可是我笨,我只会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说好。”

“我们在一起时你也可以不耽误任何事,可我会磨叽着想很多,你能游刃有余地隐藏好所有,可是我只要想起你就会笑。”

“毕业前你总是请假,别人都说你要做演员,拍戏去了,我一点都不信,还和别人争,因为你说我们要一起考大学,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但是我说不出口,我那时候才发现两个男人在一起原来那么见不得光。就像今晚你在洗手间松开我的时候一样。”

汪昊延动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从小到大汪昊延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关于他的将来,他将来会不会进娱乐圈,他进了娱乐圈会不会成功,而人们最后的结论都是肯定会成功,谁让他有着制片人爸爸和明星妈妈。

好像不成功就对不起他父母的身份,又好像成功也是靠着他父母的身份。

汪昊延并没有太早地规划自己的未来,他一直要什么有什么,家境很好,成绩很好,相貌很好,也从未排斥演艺这行,他没有经历过挫折,所以他想试一试,试一试不靠父母能不能成功。

毕业前频繁地请假,去上各种表演课学习,参加试镜,汪昊延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角色,但他心里也清楚汪伟国肯定暗中出过力。

那段时间他很忙很累,每天都在接触一个全新的世界,他顾不上和简辛交流,甚至想这样还能不打扰简辛学习。

实际上简辛早就茶饭不思了,他很恐慌,一半是因为不知道汪昊延在做什么,另一半是因为父母的争吵。

简辛的爸爸简溢秋在苏州工作,本来就和辛卉聚少离多,两人因为工作和家庭的问题有着很深的矛盾。简溢秋不肯放弃工作并且要照顾简辛的奶奶,辛卉也不愿让步。

简辛照常放学回家,没有汪昊延送他能比平时快二十分钟到家。家里又没人做饭,简溢秋的行李箱摆在客厅,比平时多了一个箱子。

“爸,你又要回去吗?”

简溢秋沉着脸瞪着他,然后从桌上抄起烟灰缸向他砸去,简辛根本来不及反应,捂着腹部蹲在了地上。

辛卉从卧室冲出来,她的眼睛像是哭过,又红又肿。简辛被她从地上拽起来一阵踢打,只能咬着嘴唇默默承受。

简辛再也忍受不住,挣扎间瞥见沙发上的铁皮盒子,他惊慌地看向简溢秋,眼中满是哀求。

盒子里有他和汪昊延的合照,有所有汪昊延送他的礼物,还有汪昊延上课时不停塞给他的纸条。简辛任辛卉打骂,像被剥了壳,所有一切都暴露在外。

辛卉不再打他,抱着他哭喊,她嗓音沙哑:“......你要气死我啊!你不如杀了我!”

简辛木然地说:“我很喜欢他。”

16

简溢秋气得说不出话,努力克制着不对简辛动手,不然恐怕会把简辛打伤,他站起来把简辛从辛卉怀中扯到一边,压抑着怒气说:“明天我就给你办转学,你跟我回苏州去!”

简辛已经彻底慌了,他不停地向辛卉认错,希望辛卉可以让他留下。辛卉却说:“你和他走吧,别留在这儿恶心我。”

简辛呆愣着,辛卉用恶心来说他,他妈妈用恶心来说他?

“今天下午,我们已经离婚了。”

汪昊延因为临时突击的原因每天都很忙,学校不想他耽误学业于是最多只批半个月的假,所以两周至少要有一天去学校。

他一直没告诉简辛在忙什么,一是因为拍戏的事儿之前没有确定,二是怕简辛想太多影响学习。但是他马上要进组了,不得不跟简辛说了。

发了几条信息都没回应,打电话也不接,汪昊延一整晚都没睡好,担心简辛对他淡了。

简溢秋原本晚上的飞机回苏州,但是因为简辛的事儿没有走,辛卉在卧室哭,他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简辛没做作业,就抱着铁皮盒子发呆,纸条和礼物都被撕烂扔了,只有那张合照幸存。

他从惊慌到恐惧,再到麻木,看着照片上汪昊延的笑脸,他又似乎觉得没什么可怕的。汪昊延说过要和他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生活,他们才刚走了个开头而已。

简辛想,他死都不会跟简溢秋回苏州的,不行就去找校长,再不行就去报警,他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想到他那么喜欢汪昊延,离开汪昊延就不行。

第二天一早,简溢秋要跟着简辛去学校办转学,到学校以后直接拉着简辛去校长室。简辛的班主任闻讯赶来,和校长一起劝说。

“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转学非常影响孩子的状态,而且简辛在学校一直表现很好,老师们都很重视他,为什么突然要转学呢?”

简辛也不停嚷着不想转学,把简溢秋气得够呛,简溢秋拽着他的衣领说:“你不想让老师和同学都知道你的毛病就别再折腾!老实跟我回苏州!”

简辛知道简溢秋在吓唬他,可他还是不敢赌。

转学一天两天是办不完的,尤其是还涉及了户口,校长让简辛先回去上课,然后继续为简溢秋做思想工作。

班里已经开始早读了,简辛从前门进去,还没走到座位就先看到了汪昊延。

汪昊延从简辛进门就盯着了,他半个月没见简辛,心里都快想死了,光顾着激动也没注意到简辛的异样。等简辛走过来坐下,他第一时间在桌下牵住了简辛的手。

“想我没有?”

简辛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这段时间学习退步了吗?上课走神儿了吗?”

简辛摇摇头。

“没有?这么久不见我都没有情绪波动?我生气了啊。”

简辛终于扭头看了汪昊延,他刚想说什么,汪昊延就抓紧了他的手:“怎么这么凉?都夏天了,我给你暖暖。”

汪昊延撩起校服下摆把他的手塞进去,还假装被冰了一哆嗦。简辛抽回手,说:“汪昊延,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什么事儿?”汪昊延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大家都坐好准备上课,他压低声音对简辛说:“我也有事儿告诉你,放学再说吧。”

太久没见,导致汪昊延像粘人癌晚期一样,课间拉简辛去操场角落猫着,抱怨道:“快高考了体育课都被霸占了,烦人。”

简辛捡地上的石子玩儿,没一句回应。

汪昊延把简辛薅起来拽到背风死角,逼问道:“怎么不高兴?也不说话?是不是变心了?”

简辛瞪着汪昊延:“放屁。”

“我错了我错了,”汪昊延欺身上前,捏住简辛的下巴颏,“宝贝儿,我特想欺负你,想了好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