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昨夜外出不知去向,确认此事已是十一点多了。四位市议员大发雷霆,本来计划今天十点半左右要去大藏省陈情请愿,而且费尽千辛万苦才请求政府官员腾出了时间,此时计划已被打乱。
市长到底去哪儿了呢?
“有岛君,”一行人首先向市长秘书提出了疑问,或不如说是质问。“你始终跟着市长,所以你应该能够推测出市长到哪儿去了吧?”
事实上,有岛每次都随市长进京,所以这样问他也是合情合理的。有岛本来还想自圆其说,但事已至此,继续辩解只能是欲盖弥彰。他也只能同大家一样,对市长的去向不明感到纳闷儿。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市长每次进京,有没有到宾馆以外的场所住宿?”
“我想没有过这种情况。”有岛垂下眼帘回答道。
“你说‘你想’?哎,我是在问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实际情况!你的回答太含糊其词了。”
“……”
“我们又不是每次都跟市长进京。另外,我们昨晚也没跟市长一起活动,不可能了解所有的情况。而你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
有岛十分为难。
“哎,万一市长出了什么事情,如何是好?你如果只是为了市长着想而隐瞒了什么,反而可能导致严重事态。现在,你必须把你所了解的情况全都说清楚!”
有岛被追问至此,红着脸低下了头,但他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详细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以前市长有时不在宾馆房间里住。”
“什么?有时不在宾馆里住?”
“是的,市长不总是在这家都市会馆住宿,也在别处住过。也曾经在傍晚外出,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回到这里。”
“市长以前外出去过什么地方?”
“我不清楚,我不好问得太多,市长也不曾详细谈过这些事情。”
市议员们面面相觑。大家不约而同,都从市长夜出早归的举动想到了东京都内可能有市长相好的女人。
“市长住在哪里你应该能猜个大概吧?”
也就是说,有岛可能得到了市长的授意,相机行事地搪塞这种事情。
“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市长进京当然是办理公务的,但陈情请愿完成以后就是个人的自由时间。特别是夜晚无事可做,市长个人做什么事情,那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像今天这样,因为他迟迟不归而耽误了公事,这可就不是一般问题了。
还有一点,建设委员们心中浮现的疑问是市长的频繁进京。关于这一点,在进京前召开的市议会上也受到过在野党议员的攻击。对方怀疑市长以公务出差为名,在东京办理私事。虽然四位建设委员都是市长派,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态,自己也被推到了负担连带责任的境地。但是,他们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春田市长生活严谨,从未听说他有过什么风流韵事。此外,他在担任市长之前在家乡就经营酒厂,可以说与东京没有任何瓜葛。如果在东京真有那种女人,也应该是在担任市长开始进京以后。也就是说,是在进京出差时认识的女人。
无论春田市长怎样严谨,这种事情非同一般,所以委员们还是担心此事不无可能。不过,市长也确实不是那种丢开重要公务去眠花宿柳的人。既然现在还没回来,也得考虑到可能是发生了意外事故。
一位委员向有岛发问。“你每次进京都不离市长左右,居然连市长住在哪里都心里没数吗?就算市长没有详细说明情况,你也应该根据市长的行动推测一下嘛!怎么样,市长外宿是不是因为有相好的女人?”
“这……”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与其说是为了市长的名誉,不如说是为了市长的安全。你必须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市长仍然未归,也没有联系,看来他身边发生了某种变故,这是必定无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