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可怕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池子。
在场的人都有感觉到这池子不同寻常,十分危险,不可靠近,但谁都没想到,那银色的水竟如此恐怖。毫不夸张的说,人掉进去,真的像融化了一样。
苏令秋脸上本就有伤疤,但大部分还是白皙完好的皮肤,此刻掉进了池子里,所有一切都被腐蚀,无一幸免。
他痛苦惨烈地挣扎,沙哑地喊着救命。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动。
掉进池子里的换做别人,苏棠他们会去救,但那里面的是苏令秋,一个害死他们的人,他们又为何要同情心软?
如果这时候掉下去的人换成是他们,苏令秋站在岸上,他也不可能去救,顶多也就是轻飘飘地说一句,太可怜了,怎么会这样,谁快来救救他。一脸的伤心同情,表现得多善良一样,但实质上的行为却一点都没有。
莫无等人是和苏令秋有仇,看着这一幕只会大快人心,不可能去救,但有趣的是,傅寒竟然也跟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过半分钟,苏令秋的挣扎就越发无力,神情怨恨又绝望,身体慢慢下沉,淹没进池底,连尸骨都不剩。
殿内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阴森又诡异。
这池子里的水有多可怕,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后背发毛,尤其是傅寒身边的侍卫,他们刚才还被命令去试探,如果不是苏棠一行人过来了,死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了。
苏令秋已经死了,傅寒这时才好似突然惊醒,扑向了池子边,喊着苏令秋的名字,一脸憎恶地瞪着莫无,嘶吼:“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莫无嗤笑:“他想杀我,我就杀他,这有什么问题?”
傅寒立刻激烈反驳:“令秋那么善良,根本不会害人,要不是你们逼他至此,他怎么会这样?而且你有什么事?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莫无像在看一个疯子,都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就走到魔王身后,等吩咐。终于解决掉心头大恨,莫无现在心里畅快多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阴气森森,担心自己哪天陷入仇恨的深渊,失去理智暴走,成了一个真正的恶魔,只知道杀戮。
傅寒在恶狠狠地骂着苏棠他们,残忍冷血,惨无人道,没有人性等等,苏棠听着却是忍不住笑了,看着他,反问了一句:“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去救他?虽然那液体会腐蚀人,但你立刻跳下去,完全可以把他救上来,顶多腿废了,身上都是伤而已,但至少你最爱的苏令秋还活着不是吗?还是说,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他,你怕死?”
傅寒被他这话质问得噎住了,脸色变了又变,很是精彩。
尴尬的安静过后。
傅寒面色扭曲,疯了一样冲上前,“是你们杀了他,还狡辩强词夺理,我要你们给他陪葬!你们都去死吧!”
苏棠他们怎么会看不懂傅寒的目的。傅寒是喜欢苏令秋的,但这份喜欢并没有多深,他自私自利,真正爱的还是他自己和那份野心权力,他想得到那个皇位,所以当初他拼了命一样救苏令秋出狱,康王府的人都觉得他疯了。
苏令秋有光环的时候,还能迷住他,但等世界意识的庇护消失,傅寒就慢慢恢复了清醒,变得理智冷漠,没有那么爱苏令秋了。
现在,他喊着要杀了苏棠他们为苏令秋报仇,其实最大的原因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除了两个皇子。傅寒知道司徒锦的身份,一旦杀了皇上皇后最为疼爱的七皇子,他们肯定会悲痛欲绝,届时,正是他们康王府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傅寒想得倒是很美好,但很可惜,他有那份野心,却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能力,终究只能是一个笑话。苏棠他们都还没用上全力,傅寒也没看出来,他从小在康王府备受宠爱,背靠大树,顺风顺水,并没有受过什么大磨难,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太简单了。
苏棠刚才砸了他一拳,他心里还记恨着,所以最先就朝着苏棠攻了过去。司徒锦身形一闪,就挡在了苏棠的面前。傅寒看见了,并不改变方向,反而攻势更猛了,这些人里,他最想杀死的就是司徒锦。
司徒锦神情淡然,完全没有被狠狠攻击的样子,手凭空一握,掌心里就多了一把黑色的剑,抬手直指傅寒。剑是由魔气黑雾凝聚而成的,但杀伤力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的剑。
傅寒悚然一惊,急忙停下,但正在攻击强行收手只会反噬,胸口一阵钝痛。他竭力停下,那锋利的剑尖就正好抵在咽喉,泛着寒光,刺穿了皮肤,渗出鲜红的血。
只要司徒锦再往前一递剑,就能贯穿他的脖子。
傅寒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剑,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司徒锦的杀意,他真的会死。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就算人多,也对付不了司徒锦,哪怕是他们十几个对付司徒锦一个!
傅寒迅速使了个眼色,想让自己的侍卫掩护他逃离。命才是最重要的,宝物此刻拿不到以后再来抢也可以。
他飞快地逃窜,逃跑的速度倒是反而比攻击的速度更为快,看来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不过,司徒锦也绝算不上是好人,至少不会发善心放过自己的敌人。此时放过傅寒,完全就是放纵他以后对付皇室。
莫无瞬间接收到魔王的命令,出手果断利落,和那些侍卫缠斗在一起。司徒锦走到傅寒面前,一步,一步,十分缓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傅寒的心脏上,让他控制不住腿软跌坐在地,恐惧万分。
司徒锦扬起一抹冷笑,没有丝毫的犹豫心软,一剑就刺穿了傅寒的心口,杀了他。
傅寒瞪大了眼睛,表情还停留在那惊惶的样子上,死不瞑目。
苏棠看着这一幕,仿佛和原著剧情里的结局重合了。
在原著里,司徒锦也是这么被傅寒杀死的。
傅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锦,那个时候,司徒锦是有意识的,他依旧在和魔王争夺身体,但傅寒不会给他解释反抗的机会,和苏令秋一起握着剑,狠狠地刺进了司徒锦的心脏,并慷慨激昂地说,他们是在为民除害。
只不过,此刻,司徒锦和傅寒的位置对调,仿佛司徒锦回来报仇了。
苏茂彦看着这一幕,心情也很复杂,他知道上一世发生过的事,再加上重生之后,明白了很多事情并非如表面那样简单,比如苏令秋所谓的善良其实都是虚假的,司徒锦的冷血残忍,实际上一直在努力压制魔王,苏令秋他们的到来,才是硬生生打破了他生存的希望。
看着前辈子最厌恶的人死去,苏茂彦的心情意外的平静。之前他想着不再理会他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但人都欺负到眼前来了,自然也不能软弱,除了也好,否则,他也不敢保证哪一天,他会滋生心魔。
解决了碍事的人之后,苏棠他们才终于可以正式想办法拿到池中央的宝物。
他们正困扰于那结界,什么力量都没办法用,只能人趟水走过去,但看到刚才那一幕,也知道这水有多可怕,简直像化骨水一般,下去了肯定是活不成了。
这时,司徒锦却说:“我好像有办法。”
苏棠他们立刻就都看了过去,结果却看到司徒锦直接就朝着池子走了过去,伸脚就要踩进池子里,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措施。苏棠吓得立刻就伸手过去,要拦住他。
堪堪擦过司徒锦的袖子时,司徒锦已经一脚踩进了池子里。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起。
认真一看,却发现司徒锦碰到那液体的瞬间,那银色的水像是害怕他一样,都躲开了。
司徒锦一步步踩过去,那水就自动为他开了一条道,仿佛在迎接他。
司徒锦回头,看着苏棠低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
苏棠看到这样,才勉强松了口气,然后提醒说:“小心点。”
即便看到那银色液体好像没办法伤害到他,苏棠也担心会发生什么变故,希望司徒锦快点拿到东西,回到岸上。
司徒锦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走向池子中央的柱子。
终于,他站定在那盒子前,伸手打开……
瞬间,白光乍泄,异常刺目。
就连在岸边紧张看着的苏棠,也被刺得睁不开眼,一瞬间的恍惚。
苏棠的意识再次坠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睁开眼。
然后就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劲。
他们明明应该在宫殿里面才对的,现在却变成了外面。不仅如此,苏棠还发现旁边都是巨大的花朵,大片的金黄色,在阳光下朵朵绽放,摇曳生姿,像是层层叠叠的金色浪花,美得不可思议。
若是平时,苏棠还会欣赏一下这片花海,但眼前的情况显然非常不一样。
他成了一个迷你人,坐在金盏花的花蕊上,就像一只小花妖那么小巧。
而且其他人都不在。
是刚才那道白光的问题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棠心里着急,叫着司徒锦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但不管叫谁,都只能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
一阵风吹来,花朵摇曳,而坐在花朵上的苏棠感觉就像是地震一样,连忙一把抱住了花瓣,生怕自己就这么摔下去。
苏棠茫然又害怕。
在现实世界里,他什么都靠自己,但自从穿越以来,身边一直都有司徒锦陪着,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突然人不在身边,苏棠心里就空荡荡的,有些不安。
苏棠觉得这应该又是什么突如其来的考验,就这么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苏棠决定沿着花瓣爬到花茎,再滑到地面上,去找其他人,或者想办法过关。
但就在刚要动时,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
苏棠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猛地抬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花海中。
对比起苏棠此刻比花还要小的迷你身形来说,这人完全是巨人了。
但苏棠并没有害怕,因为眼前的是他最熟悉的人。
司徒锦。
虽然着装打扮变了,但苏棠还是认得出来,不是别人,也不是伪装成司徒锦样子的人,就是他。
苏棠眼睛顿时一亮,像是落满了星辰,十分璀璨。
司徒锦弯腰,把苏棠捧在手心,动作很轻柔,不会伤害到他,但同时,也把他牢牢地桎梏在手心里。
司徒锦的手就像是一个囚笼,把苏棠牢牢地关住了。
苏棠却毫无所觉,见到他了,就高兴起来,刚才心里的空落害怕都一散而尽,只因为司徒锦在身边,心就安定了,因为有人陪着。
苏棠坐在司徒锦的掌心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这里就像是什么世外桃源,远离尘嚣,大自然的美尽数展现在眼前,让你舍不得眨眼。
很美,同时,也廖无人烟。
苏棠看过去,到处都只有花草树木,没有看到任何人,更别说他们队伍里的小伙伴了。
苏棠有些奇怪。
他抱住司徒锦的拇指,仰头往上看,问:“其他人呢?”
司徒锦深深地盯着他,眼神深邃暗沉,缓缓说:“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
苏棠皱眉,感觉司徒锦的状态不太对劲,再认真一看,那双漆黑的眼睛又泛起了血红色,像是平静的水面下翻滚的暗潮,随时都会颠覆一切。
苏棠下意识想要抱他,但自己这样的体形,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轻轻地摸着司徒锦的手指,安抚顺毛。
因为担心他突然发狂,苏棠就没有再问。
司徒锦看到苏棠小小一只,乖巧地坐在他的掌心里,依赖地抱着他,他的心终于稍微平静下来一点,但就算这样,内心躁动的火海还是汹涌着,无法停歇。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苏棠是他的,牢牢地握在掌心里,谁也抢不走。
司徒锦一步步走向花海边缘,走出了这片金灿灿的花海。
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司徒锦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山洞外面看着简陋,里面却是颇为精致,什么都有,布置得很细心。
司徒锦走进去,垂眸看了苏棠一眼,轻声问:“喜欢这里吗?”
苏棠看了一眼,这里可以说是肥宅快乐小天地,当然很好,想都不想就说:“喜欢啊。”
司徒锦的唇角就弯了弯,有些满足。
“棠棠饿了吗?”
苏棠其实更想聊点别的,比如这是哪里他们怎么会在这,但司徒锦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并不适合,同时,苏棠也确实挺饿了,就点了点头。
司徒锦就把苏棠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然后开始做饭。
那动作熟练,行云流水一般,只是看着,都是视觉上的享受。
没过多久,香味就慢慢飘散出来。
苏棠两只小手抓在口袋边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踮着脚,眼巴巴地往外看,已经馋得不行了。
“好了吗?”
苏棠不停地踮着小jiojio,都恨不得整个人跳出去了。
司徒锦唇角微勾,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说:“快了,棠棠再等一下。”
果然没过多久,那菜就做好了。
司徒锦切了一小粒肉,却不用勺子或筷子,而是用洗干净的手,捏起肉粒,递到苏棠的面前。
苏棠早就被那香味勾引得不行,肚子咕咕叫了,一看到肉肉,想都不想,立刻凑上去,抱住司徒锦的手指,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肉粒就被司徒锦捏在指间,苏棠吃着肉,嘴唇自然会不小心碰到。
司徒锦眯了眯眼,眸色微暗。
苏棠吃东西的时候很是专心,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司徒锦耐心十足,喂完一小粒肉,就又切了一小块,再次用手指捏着递到苏棠面前,慢慢一点点投喂。
那肉煮得刚刚好,又嫩又香,还带着一点辣,正是苏棠爱吃的味道。苏棠吃得特别入迷,简直把什么都忘了,看到面前有肉汁要流下去了,下意识就舔了一下,落下一道小小的濡湿痕迹。
司徒锦的眼神更加暗沉了,神情莫测。
吃着吃着,苏棠才反应过来,就光他一个人在吃。
于是,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司徒锦说:“你也吃啊,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吃的。”
说着,苏棠就伸手,想要自己抱着小肉粒啃。
但才刚有动作,司徒锦就猛地缩回手,不让苏棠碰。
苏棠懵了一下,手只摸到空气,歪了歪头,看着司徒锦疑惑问:“怎么了?”
司徒锦盯着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说:“乖,我喂你吃。”
苏棠暗叹,又犯病了?
“但你也要吃的啊。”
司徒锦说:“我会吃,等你吃完。”
苏棠有些无奈,坐在桌上,两只短小的jiojio张开,小手手搭在膝盖上,看着他,“必须这样?”
司徒锦毫不犹豫地点头。
苏棠瞥了他一眼,又瞥了那香喷喷的肉一眼。
算了,向美食屈服。
苏棠对着他,乖乖地张开了嘴。
司徒锦神情稍缓,眼里多了一丝满足,就把拿着的小肉粒,再次递到他嘴边。
苏棠抱着,开开心心地啃。
苏棠现在的身体小,没吃多少就饱了,摸着微鼓的肚子,痛并快乐着摇头说:“吃不下了。”
司徒锦不禁有些遗憾,不能再投喂了,只好收回了手,这才开始吃饭。也就是苏棠刚才吃剩下的。不过,苏棠也就吃了几十分之一,非常的少。
司徒锦吃得很快,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
吃完之后,把碗碟洗完放好,擦干净手,又回到了桌子边。
哪怕是刚才洗碗的短短时间,司徒锦都把苏棠放口袋里一起,片刻都不愿意分开。
司徒锦把苏棠放在桌子上,紧紧地盯着,像是在守着自己的宝物的恶龙,眼睛都不眨一下,怕只是一眨眼,宝物就溜掉了,或是被别人偷走了。
苏棠也歪着头,和他对视。
司徒锦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戳了他一下。
苏棠是站着的,被他这么一戳,身体控制不住微微一晃,差点就要摔倒。
司徒锦很及时地扶住了他,手指微蜷,就放在他身后,像是一堵墙,让苏棠没办法后退。
然后,司徒锦又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戳了下苏棠的脸。
软乎乎,Q弹Q弹的。
苏棠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玩偶一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抓住脸上的手指,拿下来,说:“你干嘛戳我?”
司徒锦不回答,任苏棠这么抓着,过了一会,又缩回手,再次戳苏棠的肩膀,手,腰……
苏棠小小一只,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司徒锦戳的力道很轻,不疼,反而有些痒。
苏棠忍不住笑出了声,瘫倒在司徒锦的掌心里,软绵绵地靠着,笑得脸都红了,还喘着气说:“好了啊,别玩了好痒……”
司徒锦不听话,又戳了两下,才勉强停下来。
这时,苏棠已经笑得没力气站着了,只能坐在司徒锦的手心里,背靠着他的手指。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洒在司徒锦的皮肤上,撩起一阵阵痒意。
这时,司徒锦又看着他,低声问:“棠棠困吗?要不要睡觉?”
人一吃饱,确实容易犯困,苏棠眨巴了两下眼睛,还真想睡觉了。
司徒锦看到他点头了,就又把人捧起来,带到床上。
司徒锦躺下来,让苏棠躺在他身旁,又用手小心地虚拢着,既是保护他,也像是一个牢固的笼子,不让他逃跑。
苏棠眼皮耷拉了两下,控制不住睡意,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棠猛地睁眼醒过来。
他在干什么?!
这里可是秘境,他们要出去的!
怎么吃着睡着,把这事都给忘了!
苏棠一下突然清醒,觉得不该如此,他应该想办法和司徒锦一起出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很模糊的呼唤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师父……”
“师弟……”
“苏棠……”
是司徒弘他们。
苏棠瞪圆了眼睛,试图和他们沟通。
想了想,忍不住就顺着床,哼哧哼哧地努力往上爬,跑到了窗台上,扒着玻璃,想穿过窗户的小缝,跑到外面。
这时,一个冷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棠棠,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