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和平也不敢喊,怕被刘娟听见了尴尬,于是在小巷子里站了一会便走了。
他转而去了梁家,梁成东和老同学吃饭去了,只有梁母在家门口和人说话呢,看见他,高兴的很,乐呵呵地站起来:“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回来看看,顺便来给您拜个年。”余和平说。
梁母高兴地领着他进了家门,拿出瓜子糖果的给他吃。余和平问:“梁叔叔呢?”
“他呀,每年回来都没空在家呆着,他那些老同学,老朋友,每天约他吃饭。我昨天晚上还跟你梁叔叔说呢,说你一个人在市里头过年,怪冷清的,这来了就别走了,在我们家住几天,过几天跟我们一道回去。”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梁成东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开门看见余和平还愣了一下,院子里有些黑,老太太在里屋看电视没出来,余和平仰头看着梁成东,说:“新年快乐。”
“你怎么来了?”梁成东笑着问说。
“你不想我来么?”
梁成东显然心情很好,笑着抱了他一下,进门将门栓插上,余和平大着胆子搂住了他的腰,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梁成东有些兴奋,搂着他的头亲了一口,问:“想我了?”
余和平点点头,问:“你呢?”
“想了。”梁成东说,“想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市里,想你这小子年是怎么过的。”
余和平踮起脚尖就堵住了梁成东的嘴巴,梁成东愣了一下,随即就回应了他一下,很缠绵地湿吻,对余和平说:“馋猫。”
春节的夜晚很冷,陶然打开了窗户,将拧成绳的床单系在了床腿上,然后另一头抛出了窗外。他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然后将背包扔了下去,包里有他全部的钱,学生证和身份证,还有他重要的资料和几件衣服。背包落地的声音在黑夜里有些突兀,他屏着呼吸朝巷子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已经是凌晨了,就连隔壁的陶建国夫妇也都睡熟了。陶然顺着绳子往下爬,因为冷,又紧张,所以一直在打哆嗦,快要落地的时候,他感觉床似乎被拉的动了一下,绳子猛地一松,他就落到了地上。
他立即爬了起来,摸到自己的书包,挎着就朝外跑。外头很冷,静到连风都没有。他一直跑到了外头的大街上,有几个喝了酒回来的年轻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嬉闹,笑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突兀。陶然直接沿着街道往长海市的方向跑,夜深,连一辆车都没有,他也不敢在车站等,怕陶建国夫妇发现他不见了会过来追,于是就一直跑一直跑,大冷的天,他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就用走的,一直走到天际发白,路上开始有车行过,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旁边,问:“小哥,去市里么?”
陶然点点头,那人便打开车门说:“上来吧,捎你一段。”
陶然有些紧张,问:“多少钱?”
“大过年的,不要你钱,我也是拉货,顺路带你。”
“谢谢。”陶然上了车,那人看了他一眼,问:“怎么这么早一个人在路上走?”
“去看亲戚,想早点去,起的早。”
那人便和他闲扯了两句,陶然却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他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那司机告诉他,这都快到市里了。
到了市里之后,那人便把他放在了一个公交站台那,陶然跟那人道了谢,就坐上了去盛家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