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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们一个个一边擦汗,一边在本子上奋笔疾书,认真的样子简直人神共愤。
学渣们一个个懒散的趴在课桌上,该睡觉的睡觉,该打游戏的打游戏。
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她应该是属于中立型,理科她基本上一窍不通,尤其是数学,文科她简直就是学神,满分通常不在话下。
她就是那种理科老师恨,文科老师爱得那种学生。
“你怎么了?”林夕伸手捣了她一下。
“热,冰一冰。”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有效果?”
“嗯。”
“那我也试试。”
林夕也学着时妗将脸贴在课桌上,凉丝丝的,确实还是蛮舒服的。
她已经快被热疯掉了,现在还听不进郑老头说的什么角1,角2,角3。
“哎,时妗,你知道艺术班的纪淮吗?”林夕从桌洞底下用手戳了她一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不知道。”继续有气无力。
一中是S大的重点高中,一中有一个艺术高考班,全S市都很出名,每一个来一中上学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艺术高考班,但是艺术班的分数线极高,不仅要求文化基础高,专攻的艺术也必须扎实。
艺术高考班是特立独行的,每隔三年才招收一次,总之一般人是挤不进去的。
“我就知道,你心里除了舞蹈还能有什么,不过我跟你讲,纪淮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钢琴弹的超级棒的。”
“哦。”
时妗兴致缺缺,她对什么纪淮没有一点兴趣,满脑子都在想这节数学课怎么这么长?
“我还跟你讲,纪淮气质干净的不得了,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就跟神仙一样,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高冷了,古言说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的估计就是他了。”
时妗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神仙呢,难不成他还不吃喝拉撒了?
“怎么,你见过啊?”
“没有,就是听别的同学讲的。”
“那你还说的跟真的……”
“时妗,你给我站起来,你笑什么,这道题你会了?”
时妗好巧不巧的就被老头逮到了,他看着这帮懒散的兔崽子,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倒好,这有一个主动往枪口上撞的。
时妗看了一眼满黑板的公式,密密麻麻的,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郑老头什么时候写了这么多的公式,明明上一秒还只有一点点的,现在怎么满满一黑板……
而且,他说的是哪道题?
她不禁用手在课桌上扯了扯林夕的衣袖。
林夕靠近她,埋着脑袋,用手捂住嘴巴,低声说道:“你扯我也没用,我没听啊。”
“时妗,你哑巴了,问你话呢?”郑老头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老师,你说的是哪道题啊?”时妗摸了摸脑袋,问他。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
“我说这么久,你连我说那道题都不知道,那你还学个鬼啊,你给我站门口去!”郑老头的脸一下子憋红了,粗红着脖颈朝她骂道。
时妗可是他们班上出了名的学生,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学生偏科可以偏成这样。
每次看到她满试卷的红叉叉,他的心在滴血啊。
时妗有些无辜,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讲的是哪道题。
但是看郑老头那个脸色,她想了想,与其在这里听天书,那她还不如出去。
于是她用屁股挪开椅子,朝外面走去。
时妗百般无聊地站在教室门口,她太热了,便将背靠在墙上蹭点凉意。
她低垂着脑袋,用鞋尖摩擦着地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抬起脑袋。
看见一个男生朝这里走过来。
烈日炎炎,时妗不禁半眯起眼睛。
男生穿着干净的校服T恤,深蓝色的校服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拎着一个淡蓝色的水杯,空的。
很高,目测一八五以上,皮肤很白,面容清秀,没多大的表情,嘴唇微抿着。
一时间,心跳如雷,时妗仿佛听到自己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声,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他朝她身边经过,从始至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时妗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部,清瘦挺直,还有他那白皙好看的脖颈。
“嘎吱。”
教师门被推开,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时妗收回落在那个男生身上的目光,一见出来的那人,顿时喜笑颜开。
“欢迎。”
“滚蛋。”
“你怎么也被也老头给赶出来了?”时妗的语气颇带幸灾乐祸。
林夕垂头丧气,“你不是不在吗,我太无聊就撸了一局游戏,然后就被老头逮住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里面呆不久。”
林夕被热到不行了,也不跟她计较,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这么大的太阳,郑老头的心也忒毒了。”
时妗笑了笑,她跟林夕都怕热,不过她比林夕好的一点是,她是不易出汗体质,不像林夕,这么一会功夫,她的头发都快汗湿了一半。
*
好不容易挨到数学课下课,教室外面的两个人都快被晒到虚脱了,即使是这样,郑老头也没有放过她们。
“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郑老头出来,腋下夹着自己的课本,走在前面。
两人一脸菜色的跟在郑老头的后面。
完了,郑老头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两人跟着郑老头到办公室,刚进办公室,时妗便看到站在最靠窗户的一个男生,身材高瘦,有些眼熟。
是刚才跟她擦肩而过的男生。
他好像正在跟他们组的钢琴高老师说着什么。
见有人进来,高老师抬头看向这里,就连他也不由地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赤/裸的空气中接触上。
目光浅淡,灿若星辰。
时妗直直的看着他,有些失神,
“现在的孩子,眼里哪里还有老师,老师在你们的心里就是摆设吧,你说是吧,时妗。”
猝不及防地郑老头点到名字,时妗愣了一下。
“不是,老师在我的心目中是最伟大,最光辉,最崇高的!”时妗义正言辞地回答。
林夕都快江脑袋埋到胸口里去了,她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她是真的不想笑的,但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个子不高,这小嘴巴拉巴拉的还挺能说啊。”
时妗有些无奈,他这算人身攻击吗,她不高,是她的错吗?又不是她想这么矮的,谁不想要大长腿呢?
“老师,浓缩就是精华。”
郑老头斜倪了她一眼,“不想跟你说话,你们给我站好了,不许动。”说完,郑老头便不再搭理他们,从笔筒里掏出一只红笔,开始改试卷。
安静下来之后,时妗也听到了纪淮跟高老师的对话。
“S大这期举办的钢琴大赛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我明白老师。”
“明白就行,一定要抓紧一切时间练琴啊。”
“嗯,我知道的,高老师。”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
“嗯,老师再见。”
她用余光看着他,他朝她们这里走过来,在靠近她们差不多一米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因为过道有些窄,她们跟两尊门神一样堵在那里,他过不去。
时妗抬头看着他。
这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真的好高,她好像只能堪堪到他的肩膀。
“可以让让吗?”他低头看着她,眉眼略微冷淡。
时妗没反应过来。
林夕则赶紧揪住她的手臂,朝前面贴了贴,给他让出一条路出去。
郑老头将手里的试卷批改完,然后抬眼看了她们一下。
两人顿时神同步的双手贴着裤缝,站直身体。
这时办公室进来一个老师。
时妗一见,立刻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她。
“梁和,我重吗?”
“啊?”梁和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我问你,你骑自行车带我,感不感觉吃力?”
“吃力?”梁和哈哈大笑了起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全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的,哪里来的吃力?”
“真的?”时妗现在已经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轻还是重了。
梁和像是知道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因为纪淮那句话所以才不吃烧烤的吧?”
“咳咳……胡说……”时妗的脸极速涨红。
四人在一条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说了再见之后,大家鸟作散,时妗她们朝左,纪淮他们朝右。
一路上,纪淮都没有怎么说话,梁和加快了速度,跟他并排骑着。
“纪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他开口问他。
“没有。”纪淮回答的很快。
“少来了,兄弟我还看不出来,你今天心情欠佳吗?”
纪淮面色平淡,视线看着前方,“我能有什么欠佳的?”
“你该不会是真的觉得时妗小学妹重吧,可我带她也没有觉得她重到哪里去,顶多就八十来斤吧。”
“我开玩笑的,她不重,挺轻的。”
“我就说嘛,不过人家可没有把你这句话当玩笑,你难道没发现人家小姑娘烧烤都没动几口吗?”
纪淮握着龙头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呢,不可否认,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到她,这顿夜宵,她就吃了几串韭菜豇豆还有一杯可乐,肉类一口都没有动。
“纪淮,说实在的,你觉得时妗小学妹怎么样?”梁和靠近他,试探的
纪淮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带着笑容。
他收回视线,眸色微沉,细碎的头发遮住他眼里的情绪,良久,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怎样。”
说完,便不再理会梁和,加快了速度。
梁和当时愣了一下,他看着前面少年清瘦却挺的直的背部。
他是真的不明白,时妗小学妹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大闷骚。
“喂,你等等我啊!”
冷清的马路上,两个骑着单车的少年肆意追逐。
*
纪淮锁好自行车准备上楼的时候,余光正好看到车篓里的AD钙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