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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地底惊魂 第十章 唐门剧毒

汤博士下台的时候,别有用心地坐在了苏伦的身边,并且故作绅士地向苏伦微笑着:“漂亮的小姐,对我的武器理论如果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去我在加州的豪华实验室里慢慢聊,怎么样?”

对美国人花花公子的民族劣根性,我实在难以忍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狠狠地瞪着他,直到他识趣地把毛茸茸的大手从苏伦胳膊上拿开。

伯伦朗的发言比较简洁:“我要做的,是从竖井的井口位置做一个严密的屏蔽层,然后抽空整个隧道里的空气,造成局部的真空状态。当然,我会向这个空间里继续注入氧气——请大家注意,我说的‘氧气’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采集自地球上的‘压缩空气’,而是通过特殊条件下进行‘水分解’而得到的绝对意义上的氧原子。按照此前发掘金字塔的经验,很多细菌和甲虫会在地球空气中重新苏醒、繁殖,造成难以估算的破坏力、杀伤力。使用我的理论和氧气产品,这些微生物苏醒的机会不超过十万分之一,所以我们进入墓室之后,可以尽情地观察研究,而不必为破坏地球的生物环境而忧心忡忡。”

他属于标准的大学教授形象的人物,脸孔白皙,神情温和甚至带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害羞。当他说到氧气、细菌、原子之类的化学专用名词时,略带褐色的蓝眼睛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宗教式的狂热。

他的出现,足以令来自蜀中唐门的人物变得鸡肋般无用。唐门的制毒、下毒,只是基于土办法和老传统,毫无科学理论做为支持基础,与伯伦朗这样的化学专家比起来,云泥之别。

另外两位,詹姆斯和切尼并没有做任何发言,两个人同样属于脸孔黝黑、看起来经常进行野外作业的人士。

专家大会到此告一段落,衣饰整洁的谷野做结论发言:“明天早晨,咱们这项震惊世界的创举就将拉开序幕。所以,我希望各位在营地的第一晚能过得愉快,更希望我们这次跨国界、跨学科的联合考察能够圆满完成——”

汤挥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谷野的话:“谷野先生,我们美国人最讲究这么一条做事原则,‘今日事、今日毕’——既然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何不现在就开始下井工作?你知道吗?从现在到明天早晨太阳升起,还有超过十二个小时。若是合理利用这十二个小时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能够坐在法老王的石棺顶上喝咖啡了,哈哈哈哈……”

美国人的狂傲自大,在汤博士身上得到了一览无遗的展示。早听说他是个学术界的狂人,敢于藐视一切、横扫一切,现在看来,可见一斑。

他的提议,竟然得到了其余三位专家的一致赞同。

这些各行各业的精英们,绝对是把时间看到比黄金更珍贵的工作狂人一代。

于是,两小时后,专家们的随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将钻机送上简易电梯,向竖井下送去。

我并不急着跟随下井,因为我知道,盗墓探险这种工作,首当其冲的往往并非最大受益者,而是最先受害者。

略做权衡之后,我去了唐心的帐篷。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正在桌子前面涂指甲油,细致入微地如同在操作一项极富研究价值的科学工作。

老虎跟宋九在一张竹床上盘膝静坐,中间摆着一盘只落了寥寥几个黑白子的围棋。

老虎对于围棋有天生的痴爱,并且很有天分,曾经参与过当年令“棋圣”聂卫平一战成名的中日围棋擂台赛。如果不是最后转入盗墓、游侠这一行,他完全有可能成为跟聂、马齐名的专业棋手。

“风先生来了?请坐——”唐心招呼着,并不起身。

老虎、宋九两人老僧入定一样,目光全部倾注于棋盘上,连眼皮都没抬。

对唐心染指甲的动作,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想像中的蜀中唐门虽然存在于二十一世纪,却应该仍旧遵守门中历代高手留传下来的种种古怪规矩,跟现实世界里女孩子们描眉画眼、梳妆打扮似乎并不沾边才对。

她的指甲已经涂到一半,用的是一瓶来自法国的某个国际品牌的粉红色指甲油。

凭心而论,唐心可以算得上是令人“惊艳”的漂亮女孩子,瘦弱、骨感,正是目前东方城市里流行的新一代美女标准。如果去掉她背后“蜀中唐门”这个身份,挟着这份柔柔弱弱之美踏入华人影视圈的话,何愁不能成为另一个“章子怡”?

一想到令中国江湖一千多年来随时都会血雨腥风的蜀中唐门,我不免惴惴不安地给唐心加上“艳若桃李、毒如蛇蝎”这样的恐怖定语。

“风先生,那个什么专家大会开完了,可有什么指教吗?”唐心文绉绉的,正在涂抹最后剩下的一个小指甲。

我踱到唐心的桌子前,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唐小姐,伯伦朗这个名字,你该听说过吧?”

唐心一笑:“对,听说过。风先生的意思,伯伦朗在这里,我们蜀中唐门就没必要为金字塔里的毒虫瘴气担心了对不对?”

我们相视哈哈一笑,一切勾心斗角,尽在不言中。

她涂完了最后的指甲,仔细地旋紧那个装着指甲油的小瓶,然后满意地叹息着,轻轻在自己整齐修长的指甲上吹了口气。此时她的神情,完全像个毫无防人之心的邻家小妹妹,让我也放松了警惕。

我向那指甲油伸出手,笑着:“让我看看这是什么牌子——”

唐心做了个恶作剧的恐吓表情:“吓,风先生,这个东西你最好别乱动,它是‘穿肠腐骨化尸丹’的改良替代品——”

我伸出的手臂立刻僵直地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化石一样僵硬。不过,在这种静止状态下也有好处,就是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汤博士的美式英语大嗓门谈笑风生的声音。我知道,苏伦一直都在外面,随时监视着专家组的一举一动,正好给了汤博士献殷勤的机会。

“没骗你,真的。”唐心笑盈盈地走了出去,半分钟不到便返回来,右手里捏着一只沙漠毒蝎。

我用力扭着颈椎、腰椎,向后倒退了两步,尽量让自己浑身的僵硬肌肉缓和下来。

刚刚唐心说的“穿肠腐骨化尸丹”可谓是蜀中唐门世代流传的“特产”,物如其名,主要有“穿肠、腐骨、化尸”三种神奇功效。如果是“改良品”,不会像汤博士的“气体炸药”一样超级神奇吧?

据人类生理学专家研究表明,人类的聪明程度每隔六个月就会翻一倍,并且从生命的十八岁到四十岁之间的这二十二年里,智慧增长速度更是达到了叫人瞠目结舌的三倍以上。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人类的各项技术才会不断地“改良、创新、长江后浪推前浪”。

“风先生,你看看这只可怜的小家伙,在我们唐门的改良产品面前……”

那只毒蝎的背盖呈现出一种深黄中隐隐发黑的颜色,在背盖中央有拇指甲大小的一块,简直已经变成了深黑色。从它接近两寸长的巨大体型看,它的成长年龄应该接近两年,正是蝎群中最凶悍的成年公蝎。

背盖颜色的深浅,预示着它的毒性强弱,那个隐隐发黑的部位,正是它的毒液存储器。

“我知道,一毫升成年公蝎的毒液若是滴入沙漠深水井中,足够毒死十个绿洲的人畜骆驼,但是你看,它现在对我的指甲竟然怕得要命——”

果然,那毒蝎在唐心粉红色的指甲挑动下,乖乖缩成一团,尾巴上的尖刺和前爪的两只钳子也老老实实缩在身体下面。

“风先生,不是自吹自夸,我们唐门研制出来的毒药,在全球范围内根本没有对手。而我们的实验室设备,更是全球最顶尖的,有时间,你可以问问伯伦朗,他的俄罗斯师父最钦佩的地球人是谁?”

唐心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英雄怀才不遇的忧伤,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知什么意思,有空真得问问伯伦朗才好。

骤然间,那只明明已经彻底拜伏的毒蝎,闪电般地跃起来,挥动尾巴上的尖刺,狠狠地刺入唐心的手背。它的确惧怕唐心指甲上的剧毒,但手背位置的肌肉根本不可能涂抹毒液,毒蝎的变招不可谓不聪明。

这种攻击方式,也验证了科学家说的“沙漠毒蝎是俱备高等智慧的动物”这一空想学说。

唐心苦笑着甩了甩手,一滴紫黑的血珠从被刺中的小孔里冒出来。毒蝎已经惶急地后退逃命,跌下桌子,看样子是要向帐篷门口逃走。不过,它落地后只歪歪扭扭地爬出了半米远,便酒醉了一样地斜着趴下,露出半边略微泛白的肚皮。

“它……死了?毒蝎被你……毒死了?”我惊骇地看着唐心,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会看到的桥段,真真实实地在我面前发生了。唐心身体里蕴藏的毒性,比这只骄横嚣张的成年沙漠毒蝎更厉害,它刺中了唐心的瞬间,毒血倒灌,自己反而中招。

我摸摸后脑勺,目瞪口呆地傻笑着。

对于蜀中唐门的了解,即使“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也不如方才这真实上演的“人蝎之战”更清晰明了。

我悄悄向后又退了一步,对“蜀中唐门”这四个字的了解一下子深了十几倍,甚至怀疑今晚自己会不会做噩梦。

“风先生,我们仰慕手术刀先生的大名而来,不想生事,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诚意”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跟手术刀不能乖乖地献出“千年尸虫”,蜀中唐门的人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谢谢贵派的诚意,我想手术刀先生一定也感受到了贵派上下的无比诚恳——”

我知道,跟唐心实在没什么好谈的,对于这样一群始终与毒为伍的人,谈人性、讲道义都是白费。我只希望他们得到“千年尸虫”后,别用来制造惨绝人寰的生化武器就好。

在上下五千年的浩渺中国历史上,发生过的怪事、出现过的怪人如果能编订成书,肯定会让全球各国的所谓“百科全书”瞠目结舌。与中国人的历史相比,他们的知识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比如前几年巴西盛传的制毒邪教,曾令整个南美洲十一条河流主脉出现了轻重不同的污染反应。饮用河水后的居民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一,引起了联合国卫生组织的高度重视。这已经是全球“下毒史”上的严重事件了吧?但如果换了蜀中唐门去做这件事,沿河居民死亡率只怕会创纪录地达到百份之五十以上甚至百分之百都是不难实现的。

蜀中唐门,历年历代,令江湖中的人谈虎色变,不是单单靠空穴来风吹出来的。

这个时候,我想外面的人已经做好了一切进入墓穴的准备,因为很明显的,所有的嘈杂声都平静下来。

“千年盛举,风先生不想第一个进墓穴去看看吗?”唐心拿了一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闪闪发亮的指甲。涂满剧毒的指甲盖足令沙漠毒蝎蛰伏,如果刺入人的皮肤,或者在人饮用的酒水饮料里轻轻搅拌几下,那么后果……

外面,只剩下风声。

我摇摇头:“没什么兴趣,而且隧道狭小,下去人太多了,只会碍手碍脚。”

唐心蹙着眉,略带惋惜地笑着:“不感兴趣?抑或是不敢?”

老虎和宋九两个,垂着头打坐,对帐篷里发生的事根本丝毫不顾。

“只是一盘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我避开唐心咄咄逼人的气势,退到老虎身后。

他的右手食指、中指之间正挟着一枚黑子,要向棋盘上落下。这种下子手势,是他做专业棋手时保留下来的习惯姿势,与电视直播上,聂、马二人的出手姿势,一模一样。

棋盘上已经落了十二颗棋子,我赫然发现,他们下棋的规则竟然是遵循古代围棋高手“先布阵子”的方式。四角“星”位,早摆好了两黑两白四颗棋子。再有,所有的棋子攻势,竟然是全部围绕棋盘最中间“天元”位置上的一颗黑子展开。

围棋之道,自古至今一贯遵循“金角银边草肚皮”的价值估算方法,下子占棋盘中央“天元”,除了表现棋手自高自大的气势之外,毫无实用价值。

眼看老虎下了那颗子之后,整个棋盘上边角空旷,黑白两方全部纠缠在中央这一小块地盘上。只要是有两年以上下棋史的棋手,都绝不会走成这样的棋局。

突然间,营地扩音器里响起谷野的声音:“班察先生、枯蝶大师……班察先生、枯蝶大师,请听到我的声音后,火速赶到井架位置……火速赶到井架位置……”

下井工作即将展开,谷野自然会当仁不让地第一批进入隧道,并且要亲眼目睹钻透墓穴外墙的盛况。为了保证营地里的控制权不被别人攫取,自然而然的,他会要求班察在地面上主持工作。

不过,看他的广播内容,应该是班察突然不见了,并且是跟那神秘的枯蝶大师一起失踪的。

苏伦的身子几乎是轻飘飘地飞进来的,帐篷的门帘哗啦一闪,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她已经站在我身边。她显露了这手上好的轻功之

后,并没有引起唐心的太大注意,仿佛天下所有的武功在唐心眼里,都不足为道。

我知道,外面一定是又出了怪事,否则苏伦不会在光天化日下施展惊世骇俗的绝顶轻功。

“风哥哥,班察失踪了……”

我向自己的后脑勺拍了一掌,刚刚听广播,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

“十五分钟里,特种兵已经严密搜索了营地四周一公里半径内的所有角落,可是,泰国人跟他带来的那神秘的佛门高手,蒸发一样消失了,毫无踪迹可寻。”苏伦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我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同样神秘失踪的藤迦小姐。

高音喇叭里传来的吼叫声,夹杂着谷野压抑不住的剧烈喘息,里面混合着无比的焦躁和无名的恐惧。

如果这样的神秘失踪接二连三地发生,搞不好什么时候会降落在他头上,焉能不害怕?

对这件事置身事外的只有唐心、老虎、宋九三个人,仿佛所有的掘墓、搜索、探宝行动,都与他们无关。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舒舒服服的帐篷里下棋聊天,然后心平气和地得到“千年尸虫”后离开。

苏伦的目光在棋盘上瞟了一眼,又迅速挪开,向我眨了眨。

下棋的两个人有点古怪,并且那盘棋更是透着古怪——我随着苏伦出了帐篷后,仍旧对围棋的事念念不忘。毕竟,土裂汗金字塔的透视资料上显示,那个纵横各十九间墓室的平面结构,无巧不成书地跟中国围棋棋盘一模一样。

我们迅速绕过了几个破破烂烂的工人帐篷,走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

苏伦停下脚步,满脸阴郁:“风哥哥,我在想,班察的失踪,跟你发现的隧道里奇怪的圆柱形洞口会不会有关系?”

在我们此前交换资料的时候,我已经把上次进入隧道的奇怪经历原原本本详细做了描述。

一提及此,“雾隐一刀流”这几个字倏地跳进了我的脑海:“洞口?雾隐一刀流的杀手?难道,那群忍者不早不晚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不过,原先判断他们是班察故意匿藏下的后援,怎么可能向班察下毒手?”

“竖井入口把守严密,没有人能隐身进入而不被人发觉——这一点,与藤迦小姐的失踪线路是完全不同的。”苏伦向西凝视着土裂汗金字塔的方向,焦虑地不停地用手揪着自己额前垂落下来的头发。

我蹲下身子,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沙地上划着,大脑急速运转,很快出现了另外一条思路:“班察知道那个奇怪洞口的存在,然后带着枯蝶大师由那里进了隧道,然后……”

然后怎么样?我开始轻声苦笑:“他下了隧道,也会像藤迦小姐那样化一阵轻风、青烟沿着某种看不见的缝隙进入金字塔?”

如果这些情节是电影的“蒙太奇”手法,我可以相信,观众也可以接受,但现在事实是,没有电影剧本,更没有“蒙太奇”的瞒天过海摄影手法。

“风哥哥,我查过枯蝶大师的资料,或许你会感到有一点点惊奇——”苏伦也蹲下来,抓起一把沙子,看那些沙粒缓缓从指缝间滑落。

谷野的声音停了,喇叭里传出他无比气急败坏的大口喘息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果捱到黄昏的话,今天的下井计划只能被迫推迟了。

我抬起头,苏伦一刻不停地说下去:“我得到了他的体毛、汗液、头皮屑,然后扫描传递给……”她含混地略过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名称,至于她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是如何得到枯蝶大师的身体样本的,细节自然不重要。但是,我从这些可以想像到的细节上,能够判断出她曾受过某种精密的间谍手段训练。

“反馈回来的信息,他的所有DNA特征,跟一位泰国高僧相似度百分之百——”

我挥手打断她,不信任地笑着:“百分之百?开玩笑!自从人类发现DNA特征链条以来,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体样本,最接近的相似度,不过是前年检测到的墨西哥境内只有右手五指相连的‘连体婴儿’。即便是那样的情况,检测数据仍旧存在四千万分之一的差异。”

我虽没有“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但这些怪异的资料,已经研究过无数遍了,都已经电脑资料般储存在大脑里,可以瞬间随意调用。

苏伦冷静地看着我,她已经说过“我会惊奇”的话,所以我的反应,应该在意料之中。

“要想百分之百相同,除非他们是同一个人——”

说到这里,一个怪异的想法闪电般地从我脑电波深处弹了出来:“啊?同一个人,除非、除非、除非……”

我说不下去,苏伦替我接下去:“除非这个人就是那位佛门高僧。”

“沉茧?泰国高僧沉茧大师?”我情不自禁地青蛙一样跳起来,扬起一阵飞沙,然后像只撒了气的皮球,重重地颓然坐倒在地。

这样的结论,太荒谬,也太怪诞了。

一个八十多岁的隐世面壁高僧,竟然神奇地出现在埃及沙漠上,变成了非常年轻的另外一个人。时间、空间、年龄、体型、名称全部变了,除了那对怪异的不同颜色的眼珠,其它一切,全然不同。

DNA的检测手法,是现代科学中的精髓,如果真的检测到DNA链条是百分之百相同的话,枯蝶大师与沉茧大师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并非不能存在。

“枯蝶、沉茧?沉茧、枯蝶?这两个名字,会不会预示着作茧自缚之后然后化蝶重生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