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满腹狐疑地对着霍廷琛一张脸煞白的样子。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顾栀自认为自己酒品还是可以的, 喝醉酒后只是话多了点儿, 看样子也不过就几句话,霍廷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顾栀打了个哈欠,对着身前呆滞状的霍廷琛:“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等我哪天想起来再说吧。”
然后她又有点生气:“我去百乐汇找乐子, 你跑来把我带走干什么,你不许管我, 下次再这样我就开除你。”
顾栀说完,瞪了霍廷琛一眼, 然后绕过他,下楼吃早餐。
霍廷琛缓缓地转身,看着顾栀下楼的背影, 有些绝望。
他这辈子怎么就吊死在了这么一颗又渣又残忍的歪脖子树上。
*****
织阳成衣自从搬了制作车间又招了新裁缝之后成品速度加快了不少,东西全是按照顾栀的要求做的,比如说她希望提包里能多几个内袋可以把东西分开放, 因为以前市面上的提包只有一个袋子,顾栀的放进去的东西老容易搅在一起弄混,多了几个内袋后成本没有太增加,但是却给用户的使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织阳成衣,顾栀看着面前的一排成品旗袍和提包鞋子丝巾,十分满意。
但是这么多件, 光靠她一个人带货是带不过来的。
店里虽然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老客,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要想再进一步做大, 必要的宣传也还是要有。
她翻了翻店里的流水,本以为业绩应该在稳步上升,却发现最近的订单量不但没涨,还突然少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顾栀问店长,店长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然后给顾栀指了指那份说她傍大款的报纸。
自从报纸上说她傍大款后,店里的订单量就开始减少了。
顾栀一时摸不着头脑,她傍不傍大款跟店里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不过店里生意变差了,顾栀开始有些着急,跟《今日名媛》编辑部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跟他们买下一期的版面,用来专门宣传织阳成衣的新品,结果对方一听是织阳成衣,那个爱傍大款的歌星顾栀最爱穿的织阳成衣 ,连价格都没听就给拒了,说给多少钱都不干,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顾栀气得够呛。
她算是明白了,因为自己总是穿织阳成衣的衣服,带了不少货,所以自己的形象无形之中就跟织阳成衣的形象绑定在了一起,她从清纯励志女歌星变成了爱傍大款的妖艳女歌星,织阳成衣变成了妖艳贱货爱穿的衣服,客人自然会犹豫,而她带货较少全凭优质服务取胜的永美珠宝,生意则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顾栀一翻近来的报纸和杂志,有关于她的,基本上全都是“揭秘歌星顾栀的奢靡生活”。
上面说她傍大款后生活奢华靡费,每次公开亮相,身上戴的都是金玉钻石,穿的都是最贵的织阳成衣高级定制,住的是福熙路富人区里的洋房,开的是豪华奔驰,最近甚至更加夸张,一辆奔驰一辆福特,两辆车同时换着开,奢靡程度简直要赶上那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海市神秘富婆。
无一例外,这些文字里顾栀都感受到了浓浓的酸气。
说她一届小歌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啦,这么豪华奢靡的生活全都是她傍大款出卖灵魂得来的,让大家不必羡慕。
所以她身上的衣服,是因为傍大款才穿的起的,好看又如何,大家不用买。
呸。顾栀合上报纸,啐了一口。
明明就酸得要死,还说什么不必羡慕,要是傍个大款就能从此像她一样穿金戴银,住豪华洋房开进口汽车,她敢保证,那些写这些酸话的人排着队来傍,可惜大款才不要他们。
顾栀这么想着,还是决定要扭转织阳成衣的生意。她倒不是缺钱,只是这个店是她一手发展的,倾注了她的很多心血,她不想让之前的所有心血都徒劳白费。
只是她现在是傍大款女明星了,她的宣传不抵用了,强行去报纸上卖版面效果估计也不会很好。神秘富婆的宣传倒是还可以用,只不过出了这次的事之后,能不能达到之前的效果还是存疑。
顾栀正头疼,古裕凡告诉她最近上海开了一场奇珍博览会,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奇珍博览会是上海市政府主办的,主要是展出一些政府每年从民间或者外国收到的珍奇玩意儿,从古董到新发明应有尽有,博览会上每个展品都有标价,看中了什么可以直接买下来,卖出去的钱直接划到市政财务里,是政府每年从上海的有钱人里创收的一种方式。
里面都是些精致又奢侈的玩意儿,古裕凡觉得顾栀应该会喜欢。
顾栀最近织阳成衣生意不好,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问:“那里面的东西贵吗?”
古裕凡:“当然贵。最少都是上万。”
顾栀又问:“那里面人多吗?”
古裕凡不知道顾栀问这个做什么:“还行吧,去的都是有钱人,不过很多歌星影星也会去,对了,记者应该也会去。”
顾栀立马来了点兴趣:“记者去干嘛?”
古裕凡:“去拍照啊,普通老百姓去不了,所以拍拍照在报纸上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年又有那些宝贝展出。”
顾栀听后冷笑一声:“那我就去。”
古裕凡对着顾栀的样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最近是谁又惹到了这位祖宗,这位上海最没有人性的资本家霍廷琛的祖宗。
奇珍博览会是凭邀请函入场,地点在市政府的礼堂,连迎宾都是西装革履梳小油头,弄得十分豪华。
顾栀拎着提包进去,礼堂改成的展厅十分的大,人不是很多,每一件展品都摆在一个特定的展台上,周围用线围着不能靠近,展台旁边都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对展品的介绍,还有如果购买的话价格是多少。
顾栀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紫色琉璃瓶。牌子上写这是宋代的古董,宋代多出青花瓷,但是这个琉璃瓶是绝无仅有,实属当世奇珍。
顾栀觉得这个瓶子还挺好看的,于是直接跟旁边的侍者指了指:“这个能当花瓶用吗?”
侍者吓了一跳,然后认出了这位上海市著名傍大款歌星:“这个……呃当然是能的,它本来就是宋代的花瓶,不过这个在现代一般都是用来收藏和展……”
顾栀一听到可以当花瓶后立马点头:“那我要买这个。”
侍者:“………………”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价值连城的宝贝,在被当地摊货一样买的错觉。
最后还是点头:“好的顾小姐。”
宋代琉璃瓶被当地摊货一样买走了。
博览会才刚开始没多久,这么快就有东西被买走,难免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发现买家竟然是那个歌星顾栀。
在发现买家是顾栀后,有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些鄙夷,似乎在说傍大款来的钱,竟然好意思花的这么高调。
顾栀没有理那些目光,继续在里面转悠。
她身后跟着那个专门接待她的侍者,顾栀逛了一圈儿之后,指了好几样东西。
她指下最后一件西洋雕塑时,听到旁边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在议论,用刚好她能听见的音量。
“切,还以为多有钱,上海随便一个有钱人都能买的下来。”
“不就是傍了个大款,神气什么。”
“这几样加起来贵是贵了点,但她以为别人就会羡慕这点钱吗?”
........
侍者记下顾栀指的东西,等她逛完后恭敬笑着问:“顾小姐,刚才您指的都买起来是吗?”
顾栀摇了摇头:“不。”
“啊?”侍者一疑,然后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了。
顾栀扫了一圈那些追在她身上或讥或敌的目光,然后说:“除了我指的那些,其余的都买下来。”
侍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小姐,您说……”
顾栀又重复了一遍:“除了我刚才指的那些,其余全都买下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这展厅里空旷,刚好能被人听到。
整个诺大的展厅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栀瞟了一眼刚才那边的几个瞠目结舌的记者,笑了笑。
侍者吓得差点没有站稳:“顾,顾小姐?”
顾栀:“我说我全部买下来啊,还要我说很多遍吗,放心,我买的起。”
全……部。
全……部!
侍者话都说不利索了:“顾小姐,麻烦您先等一等,我,我去请示一下我们经理。”
顾栀点了点头:“去吧。”
两分钟过后,博览会经理急匆匆地下来,老远就伸出手:“顾小姐,顾小姐您这边请。”
于是顾栀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跟着经理去贵宾接待室。
有一个记者似乎由于太惊讶,站在原地没有动,挡了路,经理亲自把他推开,然后对顾栀伸手:“顾小姐,您请。”
然后前面挡路的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原本那些或讥讽或敌意的目光,现在全都变成了震惊,不可思议,以至于,开始羡慕。
如果说因为傍大款而变得一般有钱,那会让人鄙视,但是因为傍大款而变得有钱到令人发指,那只会……让人对自己的价值观产生怀疑。
她这到底是在哪里傍的大款。
她傍的大款还缺人吗。
顾栀看到眼前被主动让开的空旷的路,觉得大家的觉悟还不错,抬头挺胸,走得气势昂扬。
织阳成衣生意不好,都怪这些阴阳怪气的家伙每天在报纸上讽刺她酸她,现在她主动提供机会了,既然那么喜欢阴阳怪气地讽刺她,那就讽刺吧,既然那么想酸,那就来酸个够。
让开,老娘要来炫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来个有奖问答吧,答对了有红包。
q:富婆的断子绝孙脚是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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