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了谁!!”
殷宸又酸又气, 气的炸毛又跳脚,只想把魏元衡那王八蛋卷吧卷吧埋雪里凭死!
负心汉!败类!人渣!
江越被她狂飙的杀气吓的一颤,小心的往后缩缩身体,心惊胆战道:“我也不知道啊,陛下没说是谁。”
殷宸杀气一滞:“什么意思?”
“这是六年前, 陛下攻破齐国凯旋而归之后, 在朝堂上主动提起的。”江越挠挠头:“那时陛下后宫空虚、无后无妃,百官连连上奏请求封后,陛下就说, 他已经封了皇后,只是皇后身子不好,正在远山的世外寺庙里吃斋念佛调养身子, 便只先封后、待将来再举行封后大典。”
殷宸听着他的话,一身炸开的长毛慢慢松散, 她蹲坐在桌子上,毛尾巴轻轻甩了甩,慢吞吞:“那你们就没见过她?”
江越摇摇头:“从没见过,只是隐隐有传言,那是一位平民女子, 有一手冠绝的医术,陛下当年出征攻打嘉国时受了伤,正好为云游那里的皇后所救,陛下感念皇后恩德、又喜爱她美貌德行,便以后位相许, 许诺执手白头,为此后廷一宫不置一妃不纳,只一心一意等她回来。”
殷宸若无其事的往头顶上来回瞟,江越看着她,有些迟疑问:“大人,你为什么…尾巴摇的那么快?是哪里不舒服么?”
“咳,咳。”
殷宸极力控制住摇的飞起的尾巴,把最欢快的那一条踩在爪子下不让它摇,克制住心底的兴奋,故作镇定道:“哦,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哈哈。”
“什么笑话。”江越好奇:“我可以听么?”
“……”殷宸:“…我现在又觉得太无聊了,不好笑。”
江越“哦”了一声,觉得妖灵大人的心思真是莫测。
他继续说:“不过虽是这样说着,但是好多人都说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个人,只是陛下还不想娶妻,所以编造了一个来堵朝臣和天下的嘴。”
“那怎么会呢。”殷宸一下子急了,一脸严肃认真:“魏元…陛下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必然是真的,那位皇后恐怕真的有难言之隐,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江越现在对雪狐妖灵疯狂迷信,想了想,点点头:“大人你说的对,陛下没必要骗人,那想必那位皇后一定是一位德行出众的绝代佳人,才能让陛下为她等待多年;但是陛下也太苦了,如今已过了而立之年,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真希望皇后能赶快回来,以全陛下的一腔情谊。”
殷宸有点脸红的拨弄爪爪,绝代佳人什么的真是羞耻啊~但等听到了江越最后几句,她心里又慢慢溢出酸涩,认真说:“等她回去就好了,到时候三年抱俩,陛下一定会妻儿双全的。”
江越用力点头:“嗯,大人说的是!”
从江越嘴里挖完信息,殷宸无情的拍晕他睡觉,然后自己在床上欢快的滚来滚去,嗷嗷道:“他还等着我呀~还封了皇后呀~我还以为他会气的把我画成通缉犯到处让人追杀呢,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我嘻嘻嘻…”
殷宸自顾自道:“唉,等我这些年实在苦了他了,我将来一定会对他好的,我要好好补偿他。”
规则冷不丁来一句:“三年抱俩?”
殷宸一僵,倒在柔软的被子,突然用力往上蹬爪爪,语气坚定:“生就生!抱俩就抱俩!”
规则:“那狐狸也给日?”
“你闭嘴!”殷宸生气道:“除了狐狸不给日,什么都行!”
那有的瞧了,规则心里说,光是小黑屋play它就能想到千八百种,魏元衡更是如此了,这十年指不定天天琢磨着怎么收拾她,等入了盛安进了宫她要是还能爬的下来床,就算它想象力不够!
它看着沉浸在欢乐中的小傻子殷宸,不禁露出一抹怜悯的眼神。
……
雪狐妖灵现世惊动了朝野内外,当地知州上折子直达天子脚下,百官在朝中唇枪舌战,都想派自己的人去迎妖灵入京,也能第一个摸清妖灵的虚实。
但当百官争的都快打起来了,陛下身边的掌印大总管徐如才慢悠悠的领着圣旨出来—陛下直接点了禁军三千,由徐如亲自带领,前往那小城迎妖灵入宫。
徐如抵达小城那日,阳光正好。
他带着三千铁甲戎装的禁卫,顺着小城的正道,在无数城中百姓的注视下,在知县府门前停住。
知县府最气派的木楼飞檐上,静静趴着毛茸茸的一团狐狸。
灿烂的阳光如碎金倾洒而下,洒在她雪白的皮毛上,折射出织锦丝缎一样无比柔滑而绚丽的色彩,七条蓬松柔软的长尾慢慢的摇晃着,每一根细毛都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如果能摸上一下,那必然是世间最美好的手感。
但是更美的,却是她注视着他们的眸色。
如北山冰雪融成的水,不冰冷不锋寒不高傲,而是太温和、太澄澈、太温暖。
某种程度上说,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徐如身居高位多年,见过太多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一双眼睛、这样美丽的存在。
她美的,带着神性。
他忽然笑了一下。
殷宸听说今天要有人来接自己,早早就趴在最高的屋檐上等着。
气势恢弘的禁卫军一来,她慢慢站起身。
最前面的是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人,容貌温润笑容和煦,她看见他慢慢翻身下马,往前几步,轻轻跪下,含笑冲她说:“奴才徐如,携三千禁军,奉旨迎妖灵殿下入王都,受天下供养。”
殷宸知道徐如,这是魏元衡身边的掌印大太监,虽不过三品官职,却是连宰相都要客气三分的、替他兼理后廷前朝的贴身心腹,在大周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殷宸从屋檐上跳下来,轻快的跑到他身边,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抬爪拍了拍他的手臂。
徐如回以一笑,轻声道:“殿下,我们这就启程可好?”
殷宸点点头,徐如拍拍手,后面四个禁军抬着一顶华美奢靡的小轿过来,徐如恭敬道:“路途遥远,不敢让殿下辛苦,请殿下上去休息。”
殷宸甩了甩尾巴,把局促不安站在不远处的江越拉了过来。
徐如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看一眼江越,恭声道:“殿下放心,这位小公子我们也会妥善照顾的。”
殷宸这才放了心,轻巧的跳上了软轿,在里面团着趴下。
徐如亲自放下四周的帘子,然后才看向江越。
他表情温和,但江越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他野兽般的直觉救了他无数次,而这一次它告诉他……这个男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
徐如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意更浓。
“看在殿下颇为看重你的份儿上,我便多嘴提醒你一句。”徐如慢条斯理道:“不要与殿下太亲密,时刻注意着分寸。”
江越愕然:“你…你在说什么?”
徐如笑的意味深长:“殿下善良好心救了你,但你须知这份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妖灵殿下曾经救了陛下,牵起了这帝王与皇后的一世情缘,如今妖灵又救起了江越,同样是个少年,同样身世凄惨,同样相貌堂堂英姿勃发……对于如今已过而立、又与妖灵分离了十年陛下来说,他的任何想法、举动,都是这个孱弱的少年承受不起的。
毕竟,男人、尤其是统御九州的天子的妒火,是可以伏尸万里的。
他看这个少年颇为憨爽单纯,对妖灵也没敢有旁的心思,便好心救他一命,也免得皇后与陛下因此事生出嫌隙。
他翻身上马,点了一匹空着的马给他:“走吧。”
江越摸了摸胸口被珍藏的密信,虽然没搞懂徐如的意思但也记在了心里,他利落的上马,禁军调转方向,直接冲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禁军来时昼夜兼程快马加鞭,回去时顾及雪狐,没有以最快速度前进,但是也快的不行。
殷宸在小轿子里趴了小半个月,实在趴不住了,等从某座驿站里再出发时,直接跳到江越骑着的马头上,说什么也不走。
徐如见了,走过来轻声问:“殿下为何不上轿啊?可是里面不舒服,奴才再给您加一层软垫。”
殷宸摇摇头。
小轿简直不能更软更舒服了,外面快马加鞭,里面却连晃都不晃,每次一进去就直接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没一会儿就着了。
但是再舒服,待个半月也太腻死了。
殷宸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趴软了,向来图懒的她这时候恨不得自己在地上跟着跑,松快松快筋骨。
徐如轻叹口气:“路上灰尘太大,马蹄来往颠簸,怕会伤到殿下啊。”
殷宸继续摇头,警惕的盯着他。
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徐如根本没有长的那么温润如玉,腹黑狠辣的比她更像个狐狸,她稍不注意就会被他绕着走,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管他怎么说,自己干自己的。
虽然小皇后在瞪着他,但是徐如不能让步
—如果陛下知道,他竟然敢让皇后自己一路跑过来,他绝对死的都不能留个全尸了。
他想了想,突然微微一笑:“殿下,您若是趴在马上,奴才等人肯定就不敢加速了,只能慢慢走,这一慢,原本只要大半月的路程就要到一月开外了,陛下和盛安百姓正在翘首以盼,这一耽搁…”
听到要耽搁与魏元衡的见面,殷宸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
犹豫了一下,对男朋友的思念终于战胜一切,她不情不愿瞪了徐如一眼,又跳到小轿上。
徐如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挥了挥手:“继续走。”
在深秋时节,三千禁军的庞大队伍终于抵达了盛安。
曾经四分五裂的天下,如今被大周与大秦并分,但比起大秦祖祖辈辈的积淀,异军突起的大周则是以更恢弘的气势和可怕的速度强大起来,连带着盛安这座大周王都,都成了天下最繁华盛大的城池。
禁军威严的仪仗缓缓行进磅礴大气城门,盛安正道早已被戒严整肃,两列长长绵延的禁卫队伍手持长戟立在大道两旁,他们身后是无数翘首以盼的百姓,临街的木楼上座位一票难求,很多人探着脑袋伸出窗外就为了一睹雪狐妖灵的圣颜。
“殿下。”徐如勒马走在小轿旁边,恭声问:“您可要掀起帘子,见一见盛安百姓?”
一只雪白的爪子掀开纱帘,白绒绒的脑袋伸出来,清亮干净的眸子看着他。
徐如指尖微微一动,抬手按住小轿侧面的机关,五面纱帘缓缓收进轿子里,所有人都看见,大红色的柔软垫子上,那一只雪白毛软的漂亮雪狐。
“哇!真的有七条尾巴!”
“好美啊…它就像在发光…”
“果真是妖灵啊!”
在无数人的欢呼惊叫中,仪仗缓缓行过中街,来到盛安城正中的点将台。
时值乱世,大周帝君居安思危,特命在王都盛安正中建点将台,供点将练兵之用,震慑警示四方,国家有大事时,也会于此昭示天下。
如今雪狐妖灵现世,陛下特许,于点将台昭示天下百姓。
软轿被送到点将台正中,殷宸远眺,看见台子四周簇拥熙攘的百姓,再前面是静坐的文武百官,以及对面……
殷宸看着那明黄色的帷帐飘飘扬扬,金色的龙椅在阳光下反射出雍容华贵的光芒。
这时,一道道威严的传唱自远而来
“陛下驾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和百官纷纷跪下,恢弘恭敬的叩拜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殷宸眼看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被无数宫人簇拥而来,华盖遮天,仪仗磅礴,他明黄龙袍上的九爪神龙雍容而威严。
她直起身,探着脑袋期待的看他,远远的,她看不清他被旒冕遮住的脸,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是她能想象。
“他现在肯定和我一样高兴。”殷宸美滋滋道:“他肯定恨不得过来抱着我,但是这么多人呢他不好意思,说不定昨天晚上他也和我似的兴奋的一夜没睡。”
规则斜眼看她。
真的,和这家伙搭档之后,它才对“脸大如牛”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还抱着你……多特么不要脸,你信不信你要是扑过去,他能把你沾着酱生吃了!真当人家千古大帝这么好性儿,被你睡完就扔还跟个小媳妇似的毫不计较等着你,被你虐过千百遍还待你如初恋,呵!
很快现实就会教她做人了!
殷宸才不管规则心里怎么想,她恨不得直接扑过去,但这时徐如叫住她。
“殿下。”徐如温声道:“我等知道您是雪狐妖灵,可是天下还有更多人不信,请您再召唤来一次百鸟朝圣的盛景,陛下才好向天下人交代。”
殷宸那必须让男朋友有的交代啊!
她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七条长尾猛的一甩,瞬间四方大风涌动。
空灵清亮的嗓音冲天而起,百鸟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除了百鸟,还有附近的各种动物,顾不得熙熙攘攘的人群,执着的冲着她所在的方向跑来。
百姓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震惊的几乎失了语言。
就在这时,又有人指着天空大喊:“看!快看!”
只见一片晴朗的天边,云层被大风吹动着,慢慢汇聚在一起,在七彩的光辉下,渐渐凝成波澜起伏、磅礴壮丽的山川湖泊,隐约能听见远方天宫里神圣悠远的梵音叠唱……
—那是大周的山河!
徐如眼中倒映着天空的光彩,在清越的歌声中慢慢低下头,看着身边一脸认真的小雪狐。
原来,陛下这么多年,心心念念不忘的,求着的、等着的、不舍的,爱着又恨着的,便是这样的存在。
这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和美丽。
殷宸今天真是下了血本了。
她耗尽了自己积攒了不少日子的灵力,生生营造出如此恢弘的图景,待天上的异象渐渐散去,她四肢一软,恨不得直接趴在垫子上。
不行!殷日天!你要撑住!装了的b必须把它装到底!
四周一片寂静,几瞬之后,随着高台之巅几声慢条斯理的掌声,众人才仿佛被惊醒,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妖灵—妖灵—”
“妖灵佑我大周—”
“大周万岁—陛下万岁—”
无数人欢呼、叩首、哭泣,他们疯狂向高台拥挤着、尖叫着,想要离雪狐妖灵更近一点。
殷宸甩一甩尾巴,亮晶晶的眼睛只看着高台之上。
终于,大周的陛下从明黄的重重帏帐后走出来,站在玉阶之顶。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兴奋的百姓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用无比恭敬仰慕的眼神看去。
“妖灵现世,佑我大周,开创一代繁荣盛世。”
低沉的声线带着无尽的威严雍容,他站在那儿,就像一座亘古的雄伟山岳立在那里,让人情不自禁的去叩首、去相信、去追随
—那是属于王的、与生俱来的,用铁血、功勋、和野望,熔铸成的无上权威!
“我大周子民,当共同勉之,在妖灵的福佑下,共襄盛举、再创我大周无上荣光!”
全城百姓激昂荡魄,纷纷跪下齐呼,海啸般的万岁响彻四方:“妖灵有圣—陛下万岁—”
“妖灵有圣—陛下万岁—”
一场盛大的典礼就此落幕,殷宸妖灵的身份被正式承认。
于是她又在万种敬仰中,被恭恭敬敬送进了宫里的…佛堂?!
徐如恭敬道:“殿下,这万佛堂是先帝礼佛之所,极为神圣,正与您相配。”
殷宸懵逼的看着他,从软垫下跳下来,直起身子扒住他的衣角,两只大眼睛里尽是控诉:
魏元衡呢?不是你说他在等着我么?他怎么就让我住这儿啊,我不住!让他过来给我说明白—
徐如一脸歉意:“殿下,陛下朝务繁忙,暂时没有空见您,不妨这样,您先在此等候几天,等陛下腾出空来了。”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殷宸扒着他的衣角不放。
说好的把她当小公举捧呢!说好的她是皇后呢!怎么能让皇后住佛堂呢,你们良心怎么能安啊。
“行了,别挣扎了,这明显是魏元衡下的命令。”规则说:“他生你的气,你怎么说徐如都不敢放你出去的。”
殷宸愣愣松开徐如,徐如歉意的看她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啪的大门一关。
她一个人,凄惨、孤苦、悲伤。
殷宸抽噎了一下:“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倒觉得已经挺好了。”规则闲闲道:“我还以为魏元衡会气的直接给你下锅蒸了呢,这不还有个佛堂么,瞧瞧,多气派。”
殷宸嘤嘤嘤在地上打滚:“我不管,我要见他…我要男朋友,我要住承乾殿去!”
“那就等晚上他回宫了你再偷跑过去吧。”规则打了个哈欠儿:“大白天的,你如果现在跑了,闹的宫里鸡犬不宁,他就更生气了。”
殷宸扁扁嘴,跳到窗边,眼巴巴的瞅着窗外等着天黑。
夜幕终于在殷宸期待的眼神中降临,她欢呼一声,直接破窗而出,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留下个老大的窟窿,颠颠冲着承乾殿去。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暗卫首领狼刀看着这一幕,唇角抽搐两下,看向徐如:“徐大人,这…”
在这座守备森严、步步锋芒的宫城中,这简直堪称是…嚣张!
负手静立的徐如闻言,淡淡一笑
“三千禁军的仪仗,大红色的软轿,一路州府相迎百姓夹道,又在点将台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她的身份。”徐如笑着摇摇头:“这位,才是这宫里最惹不起的人物,别说是破了这窗、擅创宫禁、就算是她要把这皇城都掀了,陛下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
月色下,他看着那雪狐消失的方向,眼中有一瞬的淡光,又迅速敛起,转而道:“那个叫江越的少年安置好了么?他手上那东西,将来直接呈给陛下。”
“早安置妥当了。”狼刀笑的带着隐隐的杀意:“有些人啊,就是太不安分了。”
徐如也是一笑。
……
殷宸在绕了大半个宫城之后,才找到承乾殿。
她轻松绕开了重重守卫,直接跳进内殿,边不满的对规则说:“他们这里警戒太差了,要是刺客不也轻易就跑进来了,我得好好跟他反映一下,这样他的安全根本无法保证啊!”
规则:“呵呵。”
你个大傻子根本不会注意到,有多少暗卫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忽视你那一身显眼的白毛。
承乾殿里没有人,但是已经点上了灯,内殿装饰华贵雍容,但因为男人的习惯,奢华的摆件远没有冷厉的刀剑、舆图之类的东西多,整体显得格外肃杀冰冷。
殷宸绕过桌椅,直接跳上龙床,明黄色的帷帐下,她小爪子往下踩了踩,硬邦邦的。
她又踩了踩枕头,也是硬邦邦的。
“这怎么睡。”她有些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太硬了,得多铺两层褥子。”
规则:“……人家允许你睡了么?”
殷宸当听不见,前爪垫在下巴上,甩着尾巴眼巴巴等人回来。
终于,外面传来宫女太监跪拜问好的声音,大门被推开,一个冷沉平缓的声音响起:“都下去。”
“是。”
大门再次被合拢,龙靴踏着地面的声音缓缓而来,殷宸心里砰砰直跳,期盼的看着转角。
终于,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男人高大的影子从对面的窗纸上划过,他自转角走出,淡淡的抬眸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卡文了,我知道,你们估计想酱酱酿酿了我(沧桑点烟),我的良心也的确有那么点不安、有那么点愧疚,但是我……快乐啊哈哈哈!\(≧▽≦)/╭(╯3╰)╮你们顺着网线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