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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混账!有你这样轻薄你二师兄的……

门关上了。

方『潮』舟看着关上门后步步向他紧『逼』的杜云息,愣了愣,但听到下一句后,更愣了。

“二师兄,你把裤子脱了。”

“啊?”方『潮』舟眨了下眼,表情惊愕,“为什么要脱裤子?”

杜云息顿知自己失言,立刻解释道:“我近日在新炼一种丹『药』,这丹『药』或许能帮助治疗二师兄的阴症,我知道师兄因为那病郁郁寡欢,深居简出,我想我既身为师兄的师弟,应当尽一份绵薄之力,但治病还需对症下『药』,所以……”

说完,他眼神不由扫向方『潮』舟腰带以下。

他话虽未尽,但方『潮』舟已懂了他的意思,故而方『潮』舟吸了一口冷气,他未想到自己一个谎言还惹出这样的麻烦。被一个男人的视线注视,实在有些奇怪,所以他忍不住用折扇挡住自己被注视的地方,勉强笑道:“五师弟,我知你好意,但真的不用了,我这病已经『药』石无灵,况且我现在也习惯了。”

“二师兄,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嘲笑你,但是我真的不会,而且,今日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杜云息表情严肃,下一瞬,他咬咬牙,直接道,“二师兄,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方『潮』舟:……

方『潮』舟说:“我选不脱。”

“不行!二师兄,必须脱!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一下二师兄的……”病,要不然我怎么对症下『药』?

可惜话尚未说完,就有人破门而入。

的确是破门而入,门都被踢烂了。

进来的人是方『潮』舟的大师兄。

大师兄年长他们许多,颇有一种长兄为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此时他横眉冷目,怒视杜云息,“混账!真是满口胡言,有你这样轻薄你二师兄的吗?出来,领罚!”

方『潮』舟立刻解释,“大师兄,你误会了,五师弟他只是……”

可惜他的解释被大师兄直接打断了,大师兄大手一挥,“你不要袒护这个混账东西,他今日就敢『逼』你脱衣服,还句句皆是不堪之词,作为大师兄,理当有肃正门风的责任。”说完,他还强行把方『潮』舟抓到自己身后,“还有,你这几日离他远一点。”

方『潮』舟有些头疼地捂住额头。

这都什么事啊?啊,好累啊,他想去睡觉。

最后在方『潮』舟和杜云息合力解释了小半个时辰后,大师兄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不甚白皙的脸上都看出了脸『色』变红了,他方才在外面听到杜云息和方『潮』舟后面的对话,还以为是杜云息要欺辱方『潮』舟。若是两情相悦,他倒也不管,可话听上去更像是强迫。

他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想把自己从这种尴尬境界弄出来,所以他话题一转,又转到了方『潮』舟的身上。

“二师弟,哎,你也是,你有这『毛』病,为什么不告诉师兄我呢?我虽不才,但这些年手里头的各种丹『药』也不少,而且五师弟精通歧黄之术,你还是不要讳疾忌医,这样,今日正好我和五师弟都在,你就把裤子脱了给我们看看,不要害羞,当初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这话大师兄说得没错,当年方『潮』舟来天水宗的时候才几岁,路都走得歪歪扭扭,师父不让皇宫里的宫人留在山上,故而都是他带着方『潮』舟。

可方『潮』舟完全不愿意,他那话本是谎言,若是脱了裤子,万一被发现端倪,那他们就知道他故意在撒谎了。

但他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有人从房门外经过了。

方才房门被大师兄弄破了,现在即使关上,也烂着一个大洞,店小二说明日才能修。

“小师弟!”杜云息是第一个发现来人的。

此时的薛丹融未戴帷帽,一张脸艳如芙蓉,可神情却又冷到极致,他站在门口,手持断水剑。他瞥了下烂了一半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围着桌子坐的三人,也许是方『潮』舟的错觉,他觉得薛丹融现在的神情比之前出去的时候冷上十倍。

薛丹融只扫了他们一眼,就直接离开了,他什么话都没说,连招呼都没打。方『潮』舟见状立刻站起来,“大师兄,五师弟,我见小师弟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过去看看。”

他实在需要找个机会溜走,再待下去,怕是真的要被人扒了裤子了。

因为借口去找薛丹融,他又怕直接回房,又被那两个人缠上,所以就真的去了薛丹融的房间。

薛丹融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是薛丹融自己挑的,他素来不喜欢与人接触。

方『潮』舟去找他,因知道薛丹融的『性』子,并没有想过对方会开门,他只要在薛丹融房门口说几句话,就算完事交差了。

“小师弟,你在房里吗?”方『潮』舟隔着房门说。

里面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

方『潮』舟又敲了下门,“小师弟不在吗?那我只能先回房了。”

话音才刚落,房门就打开了。薛丹融坐在桌子旁,正在用布巾擦拭断水剑,眼神都没有往方『潮』舟这边看,只是冷漠地问:“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倒……没有什么事。”方『潮』舟没想到他在,更没想到他会开门,所以只能没话找话说,“小师弟今日比赛顺利吗?赢了吧?”

薛丹融擦剑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凤眼微抬,长如羽扇的睫『毛』下的眸子冷如冰雪,更偏偏这般冷的眼神,被一张极其秾丽的脸蛋所拥有。世人皆因他相貌而成为飞蛾,又因他『性』子而痴缠不放。大概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可以融化这块冰。

“赢了,师兄还有什么事吗?若没事,还请出去。”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比方才更冷淡,不像是对自己的师兄,更像是对陌生人。

不过方『潮』舟听到这句话,心里暗喜,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跟薛丹融说什么,他不是原主,并不爱薛丹融,也不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而难过,故而他直接点了点头,“那好。”

他还主动阖上了门。

*

接下来的半个月,方『潮』舟每三日比试一场,基本同他比试的人都拿了法宝就弃权,根本不跟他打,偶尔有不愿的,也被方『潮』舟给打趴下了,就在方『潮』舟认为能顺利挤进前十的时候,他在前五十进前二十的时候,抽到跟薛丹融比试。

原着里原主并没有跟薛丹融对上,这次大概是方『潮』舟偷懒,每次抽签都让杜云息顺便帮他抽,导致改变了一些事情。

当日,方『潮』舟一上台,就弃了权。他不想跟薛丹融比,原着里的薛丹融在这次修真大会一举拿下了第三名的好名次,而且他在比赛的时候,还吸引了原着里两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一便是黯魂门的门主,那门主一开始只是欣赏薛丹融的容『色』,后面见到薛丹融的比赛,才彻底『迷』上了薛丹融;二则是风月庵的宋涟衣。

若说黯魂门的门主是个大魔头,那宋涟衣便是个小变态了。

这位宋涟衣虽身在风月庵,那个全是女人的地方,可“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宋涟衣是庵主所生,风月庵有规定不能有男人,庵主不愿意让自己儿子去别处学习,因为她不放心,所以故而变态到把自己的儿子从小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宋涟衣便是在前十进前五的比赛中,跟薛丹融对上了,并且被薛丹融打败了,从此疯狂『骚』扰薛丹融,几次给薛丹融下『药』,虽然都没有成功,他也好几次差点被薛丹融打死,可是他还是死缠烂打,根本不肯罢手。

“小师弟,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我已经是第二次了,后面不比也无所谓了。”方『潮』舟说完就准备躺下去,可是薛丹融的剑拦住了他。

“二师兄,我想堂堂真正地比,若你要让我,我后面也不比了,直接弃权。”薛丹融冷声道。

方『潮』舟见状,只能勉强跟薛丹融比,但他多避让,并不主动攻击,这似乎让薛丹融生气了,法术更加凶猛,道道往方『潮』舟身上砸,若不是方『潮』舟躲得快,可能小命都去了半条。

如此一来,方『潮』舟也不能再敷衍了事,认真与薛丹融比赛,只是比起比赛,他们更像是在喂招。

不知多少回合,结界外的天『色』都渐渐暗了,方『潮』舟见薛丹融情绪渐渐缓和,便主动『露』出一个破绽,顺势倒在了地上。

只是结界破了之后,他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薛丹融的脸『色』不大好看,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方『潮』舟倒不在意,施出一道洗尘术,将一身灰尘洗去,便美滋滋地回了客栈。输给自己师弟,回去师父也不会骂他,说不定还说他们兄友弟恭呢。

因为输了,方『潮』舟觉得自己留那么多法宝在身上也什么用,尤其是他买的很多法宝其实并不怎么适合他用,所以当夜他在客栈送起了法宝。

等每个师兄弟都送到,他想起还有薛丹融没送。

他在储物戒里翻了好久,最后找到一件他觉得很适合薛丹融的法宝。

“小师弟,你在吗?”方『潮』舟站在薛丹融房门外敲门。

话落,门应声而开,薛丹融站在门后,冷淡地看着他,“有事?”

这小孩,连师兄都不喊了。

方『潮』舟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把自己准备好的法宝拿了出去,“小师弟,我之前买了很多法宝,现在我比赛结束了,有些法宝也用不上,也不太适合我,所以我想把这个金蝉衣送给小师弟。”

他手里的金蝉衣薄如蝶翼,虽名金蝉,却是雪白『色』,只是隐有金光闪烁。

薛丹融微微垂眼,看向方『潮』舟手里的金蝉衣,他长睫浓密,垂眼时都能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打听过了,蛇谷的人也进了前二十,他们最善玩毒,饲养的蛇都是毒蛇,若小师弟跟他们对上,保不齐会吃亏,这件金蝉衣可防虫蛇,即使有蛇想咬你,都咬不破这件衣服。”

方『潮』舟并没有注意到薛丹融在听到“蛇”这个字的时候,眼神变了一下,他一心在怎么把后面那段话说出去,才能显得没有那么奇怪。

金蝉衣最大的功效并不是防毒蛇,而是这件衣服只要穿上去了,除了穿衣服的人自己脱,别人都别想脱下来。他想小师弟一定需要这件衣服。

怎么说,才不会让小师弟认为他在占他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