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手抓着了这男人的手腕,脚却踩在这男人的后腿处, 把这个男人给死死的压制住了, 冷声,“说, 谁让你来的?”,这些事,她也听了个大概,这老太是吴有根的母亲, 吴有根得到了消息, 这套房子会分给他们,这才回到老家吹起来牛皮了, 一阵吹嘘完毕后, 回到了县城。
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个疑问, 按照她爸和大家伙儿的反应, 他们都不知道这房子会分给吴有根,这吴有根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谁告诉他的?
第二,远在老家的吴老太又怎么知道这房子没分成, 从老家赶到了县城里面打听消息, 还一打听就打听了个准,不仅打听到了这房子分给了顾家, 还知道他们今儿的搬家, 这能耐可有点大啊!
那男人被压制的死死的,他使劲儿的挣扎,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挣开了, 却被顾卫强又来了一脚,那腿彻底的动弹不得了。
他淬了一口,“小丫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安又是一脚,还踹在了顾卫强之前踹的那个地方,这会这男人的腿算是伤上加伤了。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顾卫强这闺女看到乖乖巧巧,娇娇软软的,怎么打起人来时,下手这般狠啊!那穿着牛筋底小皮鞋的脚可是踩在这男人的后腿弯儿处,乖乖!这一脚下去有多疼?
更不用说,她之前还拧着这八字胡男人的手腕,“咔嚓”一下清脆的响声,大伙儿可都听的明明白白的,果真啊!这人不可貌相。
吴老太看到这八字胡的男人被抓住后,她脸色顿时一变,不过到底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不过是一刹那,就恢复了脸色,指控,“你这小姑娘,青天白日的当众打人,还讲不讲王法了??”,好一个倒打一耙,这会安安是认准了,他们这群人是有备而来。
有人是看到她爸这么轻易上位了,心里不舒服了,来添堵呢!
安安和顾卫强对视了一眼,顾卫强对着安安点了点头,示意安安可以按照她的想法来,有什么事情他来兜着。
安安这下就放心了,她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抓着那八字胡男人的手腕,专门挑着手腕处螺丝骨的位置,那个地方刚好有一个凸出来的骨头,她也不掐别处,就按着着骨头左右来回滚动,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间,一时之间,只听到那骨头错位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听的人头皮发麻。
半晌后,安安似乎玩够了,她低声,“这位叔叔,您再不说的话,这双手可废掉了!”,按照以前来说,安安很少在外面露出这般凶残的模样,她之所以会这般,那就是告诉众人,或者说告诉想要打他们顾家主意,看他们顾家笑话的人,顾家不是好欺负的!
谁欺负了他们,他们自然是要加倍还回去的。
那男人倒是硬骨头,死咬着后牙槽,额头青筋暴起,就是不出声。
安安语气平平,朗声,“冬冬,姜姜出来!”,原本在屋内拼图的冬冬和姜姜立马颠颠的跑出来了见到他姐手里面押着一个人,脑袋里面只有一个信号,那就是姐被欺负了。
俩小孩儿用着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安安面前,“姐!谁欺负你?”,顿了顿,异口同声,“这个坏叔叔吗?”,在小孩儿的眼里面,会留这种八字胡的人,都不是好人。
安安摇了摇头,“他没欺负我,欺负咱爸了!”,接着话锋一转,“把笔拿出来,照着这个叔叔的样子画下来,以最快的速度!”
姜姜一怔,立马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纸和笔,席地而坐,看着这八字胡的男人,就画了起来,不多久,一副惟妙惟肖的素描图就出现了纸上。
这是安安之前闲着没事的时候,见姜姜对画画感兴趣,就随手教了他话画画的技巧,倒是没想到姜姜这孩子似乎对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天分,后来不用安安教了,很快就入门了,画出来的画堪比照相机。
安安腾出一只手把这画递给了顾卫强,撇了一眼吴老太,“爸爸!拿着这幅画,让人去吴老太的村子里面对一对口径,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人?”,接着,她话锋一转,“算了,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报公安吧!把这男人,吴老太,还有吴有根一块抓起来,这些都是当事人,交给公安后,不出半天的功夫,就能问出来。”
一听要报公安,还要把自己有儿子也牵扯进去,吴老太立马慌了,她紧张的看了一眼被安安压住的八字胡男人,连忙撇清关系,“这和我没关系啊!都是这男人叫我做的!”,说着,她连忙扯过自己身后的儿媳妇,“不信!不信你问我儿媳妇,是不是见过这男人去我家,找的我们!”
被扯出来的妇女,显然不适应被大家伙儿都看着,她抬手指着押在地上的男人,小声嗫嚅,“对……就就是这男人,去过我们家好几次,还跟我们说原本分给我们的房子被人抢走了。”
这话一说,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他们开始以为,不过是吴有跟自给儿喝醉了酒臆想到的,却不成想这里面还有这一茬,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察觉到了这里面有些不正常了啊!
明显是有意而为啊!
这下,大伙儿看着这吴老太和地上跪着的男人,眼神有些变了,不知道人群中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知道这男人,姓曹,叫曹正升,是老钱的远方小舅子。”
老钱是徐卫兵以前的同党,而且后台过硬,哪怕是徐卫兵倒了以后,他仍然屹立不倒,也是这次竞选县长机会最大的那一个人,当初徐卫兵那边的人和老郑这两边的人,同时竞争县长的位置,但是最后却被顾卫强给摘了桃子,明显是怀恨在心了,这才心存报复。
把原本分给顾家的房子事情给私下泄露给了吴有根,吴有根这人不得志这么多年,偏偏有一张大嘴巴,最主要的还是吴有根的娘老子,在这一块都是出名的,那不止是泼辣,关键是肚子里面还有点文化,当年欺负吴有根婆娘的时候,当真是一欺负一个准。
在外人来看,那可真是一副好婆婆模样啊!哪里知道,这吴有根的婆娘把衣服一揭开,瞧着身上全部都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大伙儿后来才知道这吴老太是个毒蝎子,还是不会出声的那种,哑着哑着的整人。
只是没想到这老钱的心机有这么深,从一开始就布局,他也是一开始猜到了大院儿里面的那一套大三室会分给顾卫强,一早就把消息给无意间露给了吴有根,知道吴有根这人嘴巴管不住,肯定会回去和自家娘老子吹牛皮,待消息散出去后。
他又面上一副和顾卫强哥俩好,称兄道弟的样子,套来了几号搬家的消息,又派了远房的小舅子去了一趟吴家村,把房子被人抢走的消息给故意在吴老太面前提了一嘴儿。
这一嘴儿可不把吴老太给引上钩了,果然颠颠的从吴家村跑到了县城里面质问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人说一回事,从自己儿子口中亲耳听到,这已经到嘴的鸭子又被别人给抢走了,自然是气愤无疑的,而且还是火冒三丈的那一种。
这下好了!知道房子被抢了,吴老太自然是气不过的,要出去打听一番,这曹正升可不就来的刚刚好,一股脑的前有加醋把事情跟吴老太说了一遍。
吴老太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气的肺都要炸了,回到村子里面把人给带过来抢房子了,对于老钱来说,这房子能让这吴老太给抢到手,当然是最好的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顾卫强?
其二,就算是这房子没抢走,也不影响,起码顾卫强这第一天搬家,就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一大丑闻,成了大伙儿取笑的对象。
不管第一还是第二,那一点,他老钱他都不亏。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周全的计划,他来回推敲了几次,还特意找了一个远方的小舅子,还是很多年前来过大院儿一次的,他敢保证,大院儿里面的人,一定认不得这远方小舅子。
偏偏!认出曹正升这人是他同村子的,这几天来县城办点事情,顺带来走走亲戚,恰巧又知道这层关系,私下个亲戚悄悄的一说,这才能够当场指认出来。
也算是有了几分运气在里面。
老天爷这都在帮着顾家把背后的人给牵扯了出来,被人指出了姓名以后,曹正升的脸色一白,也没了之前那嘴硬,他梗着脖子,淬了一口,“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姐夫没用任何关系!”
闻讯而来的老钱,听到自家小舅子这话,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蠢货给拍死,他若是咬死了不知道还好,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姐夫没有关系??
这不就间接的承认了,这是他主使的吗??
老钱以为今儿的这计划万无一失,还特意把吴有根给喊了出去,专门和这吴老太避开了。
却不成想,他在外面等的着急,这边却迟迟没传来动静,他就知道这下子遭了,肯定是出了纰漏,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就听到自家蠢货小舅子说了这话。
当真是被气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安安听到动静,回头看向老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