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强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他一拍大腿, \"你华子叔他们刚走, 我去找下他们。\",安安不放心, 也在后面跟着,压低了嗓音,\"爸爸,你抽空送我去一趟顾家村的大山凹子吧!\"
后天结婚, 这笔开销可不少咧, 她之前虽然在黑市上出货了一笔,也赚了不少钱, 但是没有个合理的由头, 她那些钱也只能搁在超市里面发霉, 也不敢用呢!
顾卫强沉吟了一瞬间, \"成,我陪你去!\",原本他是打算拒绝的, 但是转念一想, 这娶媳妇确实要花钱,只是让闺女去挣钱, 给自家这个老子娶媳妇, 他老脸臊的慌,顾卫强严肃,\"闺女, 这次你去弄的货物拿出去卖了多少钱,就当借给爸的,往后等爸赚了钱,在还给你。\"
\"不用!\",安安毫不犹豫的拒绝。
\"安安!你听话,这钱若是从你那里出的,爸爸必须还!\",这是顾卫强的骄傲和尊严,现在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家底就那几百块钱,经不住消耗的,而且还有一点,若是丁老师嫁进来他们家,安安这会吸引猎物的事情,往后铁定是不能做了,就算是做也要瞒着大家伙儿,不是顾卫强不信任丁老师,在关于安安这件事上,他连自家儿子冬冬和姜姜都没说。
每次他们父女两人若是说起来这种事情,他们都会把这俩小孩儿给找个由头给支使出去,不让他们听。
见到自家父亲如此郑重,安安也不争了,只是有些气馁,辩驳,\"爸,你看哪家父亲还闺女钱的!\"
顾卫强见安安同意了,笑呵呵的,\"我们家!\",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往后丁老师来我们家后,你就不要回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安安哪里不明白顾卫强的意思,这是担心她咧!她心里一暖,点了点头,\"我省的。\",这是老父亲担心丁老师进门了以后,她还往山里面跑,带回来一些猎物,冬冬和姜姜两个人是小孩儿倒是好糊弄,但是丁老师聪明的紧,什么东西过了她的眼,基本都没有啥不知道的。
倒不是安安他们故意瞒着丁老师,而是这种事情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行,当时会告诉顾卫强,安安都下了很大的决心,至于顾卫强活了一辈子,更是个过来人,他比谁都知道这里面的利益关系,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除非他死把这个秘密带到了棺材里面,不然不可能从他口中吐出来。
这就是父亲,为了孩子,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父亲。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安安一个人往顾家村跑,但是对于安安来说,她不想去,也懒得去,实在是对顾家村这个地方没啥好感。
更怕遇见了不想遇见的人,糟心的慌,提到顾家村,安安突然想到,\"爸,咱家后天办喜事,你让大伯娘他们知道吗?\"
这一下把顾卫强给问住了,老大一家子条件不好,若是让他们知道的话,以他大嫂赵君雁的性子,铁定会砸锅卖铁也要给他们上个大礼的。
这就和顾卫强他们的初衷就不一样了。
他沉吟了一瞬间,\"明儿早我们早些去顾家村,你去拿到猎物后,送两只给你大伯他们,至于结婚的事情,就不提了。\",等往后他们知道的时候再说。
这种法子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却是没法子的事情,顾卫强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结二婚,把老大一家子的生活在陷入困境。
这是实话,他们这里但凡是亲兄弟结婚的,做为大哥,那都是要拿头等的份子钱,赵君雁他们经济来源本来就少,再加上还要养孩子,照顾老人,负担也大,若是让他们知道后,肯定又要勒紧裤腰带了。
对于安安他们来说,这不是他们的本意了。
安安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她点了点头答应,\"成,到时候多给大伯娘他们留一些。\"
他们去顾华子家的时候,顾华子已经去了纺织厂,倒是菊香和半夏两人都在家,安安她说明来意后,菊香有些惊讶,晌午他们还在安安家吃饭,只是见了一面,这后天就要结婚,是不是忒急了一些。
菊香和顾卫强的关系也不错,都是老交情了,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她直接了当,“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顾卫强和安安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解释,“我谋了一份新工作,过几天就要上任了,估计会很忙,我就把结婚的事情给提前办了,至于你担心的,菊香我也跟你交个底,我既然能看重红梅做我媳妇,很重要一点就是她为人不错,到了我们家会对我三个孩子好,当然话我不能说的太满,往后的事情咱们谁也说不准,能顾好的也就是当前了。”
顾卫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菊香也不好在开口阻拦,主要是她对丁老师印象还不错,但是有一点,那就是觉得认识的时间太短,就这样交付人生有些太过草率。
不过,顾卫强这个当事人都拍了胸脯保证,她这个外人倒是没啥好说的了,只是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安安,你是什么意见?”
安安认真,“我跟我爸是一个意见,希望新娘子早点进门。”,说道这里,她保证,“菊香婶,你放心我后妈很好的,我们姐弟三人都很喜欢她,没有任何勉强和委屈。”
当事人和孩子都发话了,菊香若是在阻拦就有些显得多管闲事了,她索性坐了下来,“那成,既然要结婚,这是大喜的事情,该准备的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落下,不然那就是看不起新娘子了,那咱们先来说下三转一响,这是最基本了,你们家自行车是有了,先凑个数,但是缝纫机和手表是要准备了,这两件可不便宜咧!”
可不是,一台缝纫机下来可要小两百了,前提还是你有票才行,至于手表更不用说了,普通的上海牌手表也要一百二十左右,这两件加起来就要三百多了,可要一些家底子。
安安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了一个小本本,把菊香婶说的这两件东西给记了下来,菊香婶见安安记下来以后,嘴皮子一张又接着道,“这大件说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物件了,零散但是种类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