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皮肤,江糖身子翻转,留给他一个光洁的后背。
那双大手已经扯下她的胸贴,让她近乎全.裸的展露在他眸中。
今夜无光。
唯有孤星闪烁。
他的眼眸比夜色深沉,凝望着她,专注又幽邃。
江糖双手紧握成拳,她用力咬了下舌尖,逼迫自己冷静。
疼痛多少恢复几许清明,她放稳呼吸:“这位先生,你在这里……不太合适。”
她看不清作案人的脸,也猜测不出他的身份,心里怀疑是欧平云,只有他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他没说话,江糖听到了皮带拉开的声音。
江糖咬牙,冷汗浸湿全身。
比起安全来,她并不在意贞操,尤其今天来这儿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就算强.暴了她,也能安稳离开。
只是……
她就是有些不甘心。
江糖突然想起宁陵给的一身武学,试着运气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果然,那群人给的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处!所谓武学可能只是好看的花架子!
江糖死心了,放弃了。
“我包里有套,你能戴上吗?”她声音颤抖,心中的酸涩几乎马上要渗出来。
她有个习惯,不管去哪儿都会随身带几个避孕套,怕的就是会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躲不掉,怎么着也要保护好自己。
听到这话,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动静。
啪嗒。
灯开了。
江糖的双手松开了禁锢。
她愕然瞪大眼睛,缓缓扭头看去。
林随州站在她身后,衣衫凌乱,面无表情。
江糖心里一个咯噔,委屈、愤恨、后怕、所有的一切情绪在看到他这一刻全部倾泻。
“你他妈神经病啊!”江糖控制不住自己,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林随州没有躲,如数承受。
她气极了。
单臂护住胸前,低头哽咽出声。
哭得很难过。
很让人心疼。
林随州有些无措,手指紧了紧,又松开,如此反复。
他张张嘴,“对不起”那三字怎么都说不出。
“神经病……”江糖低低咒骂,胡乱抹了把眼泪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下一瞬,江糖又被扯了回去。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嘴唇嗫嚅:“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糖根本不想看他一眼,更不想听到他说一句话。
狠狠甩开林随州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黑暗中的林随州微微呢喃:“结婚纪念日……”
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这些年来,他们没有度过一个完整的纪念日,对江糖来说,那是她走入坟墓的日子,对林随州来说,那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只是不知怎的,今年他很想和她一起过,像普通夫妻那样,牵牵手,散散步,最后度过美好的二人之夜。
只是……
她应该不愿意的。
出了房间,江糖双手环胸,步伐匆匆向卫生间走去。
她现在肯定很难看,也不知道妆花了没有。
江糖觉得林随州有病,正常男人就算玩情趣.趣,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戏弄自己的妻子,活该他以后早死。正想着,她的腰猛然被人从后环住,那双手像是缠上的毒蛇一样,不由让江糖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闭闭眼,忍无可忍,曲起膝盖对准对方双腿间的位置,虽然没用多少力度,可是足以让他直不起腰。
一声闷哼后,那双手脱离。
“你到底要干嘛?”江糖居高临下看着他,“还有完没完?”
发完脾气,她才发现这人不是林随州,看穿着像是……欧平云?
江糖后退两步,见他半天还没站起来,不由有些紧张的碰了碰对方肩膀,“欧总,你还好吧?”
还好吧?
命根子差点断,怎么可能还好。
欧平云心里又恼怒又羞愧,等疼痛有所缓解后,才勉强直立起身子。
“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江糖警惕后退:“对不起啊,我以为你是什么坏人。”
欧平云没说话,正打量着江糖。
相比于宴会上的她,此刻的江糖有些狼狈,发丝微乱,眼波潋滟,往下,一双饱满的唇红肿诱人,显然是刚被人疼爱过。
她这幅模样不禁让欧平云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我的名片……”欧平云把名片双手呈上,“小姐,你怎么称呼?”
江糖没有接,淡淡道:“我姓江。”
“江……”欧平云眼神闪了下,“宴会结束后我们要去玩儿,江小姐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江糖说,“我要早点回家陪孩子。”
孩子……?
这话一出,欧平云的眼神更兴奋了。
盯着她傲人的身材,他咕噜声吞咽口唾沫,见四下无人,一双手打着胆子揽住江糖肩膀,“没关系,偶尔晚回一次也没事,来,我们现在就走吧,我那里认识很多老总,看你这么漂亮,出道当演员肯定红。”
现在的小年轻,最受不了的就是诱惑。
欧平云曾经用这套骗过不少有着明星梦的小姑娘,何况他样子不算差,身材也没太走形,睡一次怎么都不吃亏。
可惜……
他今天撞见的是江糖。
江糖不动神色避开欧平云,和他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紧接着说:“我明天要去医院做一个手术,今天不能喝酒。”
欧平云愣了下:“你生病了?”
她说:“病倒是没病,只是做个简单的切除手术。”
欧平云:?
江糖说:“睾.丸切除。”她不好意思的捂脸,“要想变成女人总要付出点什么,不过欧总你能夸我好看我真的很开心,这样吧,等我做完,再去找你?”
欧平云一脸惊恐,连连摇头,匆匆忙忙跑远。
望着那仓皇远去的身影,江糖冷哼声:“呵,男人。”
她摆弄了下头发,转身去往洗手间整理妆容。
嘴巴被亲的有些狠,江糖用化妆棉就着冷水,敷了半天才消散下些许。
重新上好妆后,江糖重回会场。
宴会快要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离开,看这情形,火灾是不会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很可能会在路上出现事故或者酒店。
江糖抿抿唇,裹好外衣向夏怀润走去。
夏萝已经在他怀里睡下,模样安稳。
她放轻声音:“夏总,你一会儿要回酒店吗?”
“嗯,萝萝困了。”夏怀润小声说,“你呢,和朋友吗?”
江糖挠挠头,说:“他还要忙,我就不打扰他了,只是……”
“怎么?”
“刚才那个欧总在那边骚扰我,我不小心踢了他,他让我等着……”
夏怀润眉头皱起,抬眸一看,发现身后不远处的欧平云时不时向这这边张望,他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像是受到某种创伤。
“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打车。”
他若有所思,最后说:“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儿?”
“云泉酒店。”
江糖订的云泉酒店刚巧在夏怀润所住酒店的对街,不同的是,一个是五星级,一个普普通通。
夏怀润点点头:“刚巧顺路。”
她跟上夏怀润步伐,到了车前,司机已经在里面等候,江糖不放心的看着轿车,抬头冲司机说:“要不要检查一下?”
检查?
司机瞥了江糖眼,不满道:“很安全,不用检查。”
“保险起见,还是检查一下吧。”她往过凑了凑,“你没喝酒吧?”
这话就让人不开心了。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文明上路,幸福全家!”
“……”
嗯,很有安全意识。
可她就是不太放心。
夏怀润抿唇一笑:“检查一下吧。”
老板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服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车子检查一遍后,给了江糖一个无奈的眼神:“没任何问题。”
她忐忑不安上了车。
估计是觉察出江糖的情绪,一路上司机开的非常小心警惕,终于,车子稳稳当当停在酒店外。
“到了,我看着你进去。”
他站在夜幕下,身形瘦高。
江糖一步三回头,悬着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目送江糖进入酒店大门后,夏怀润也带着夏萝离开。
怀中,夏萝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哈欠,软糯开口:“你在和江老师说话吗?”
“嗯。”
夏萝揉揉眼,看向夏怀润:“我刚才梦到爸爸妈妈了。”
“他们说什么?”
“我没有听清。”夏萝抿抿唇,表情是不加掩饰的难过,“叔叔,我好想爸爸妈妈……”
他神色微动,双手将她搂紧,“我也很想他们。”
夏萝抽抽鼻子,靠在他肩上又沉沉睡去。
回到酒店房间,江糖急忙换下那身不舒服的长裙,洗好澡出来时,手机收到两条短信,全部来自林随州。
【林随州:理我。】
【林随州:我在楼下。】
江糖愣怔,拿着手机拉开窗帘。
路灯下,他长身玉立,微仰起头,一双眸子对准她的脸。
江糖重新拉住窗帘,回拨电话,很快接通,没且等他说话,江糖便质问道:“你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他毫不隐瞒:“跟踪。”
“……”
“………………”
“变态。”
半天,江糖才憋出这两个字。
“谢谢。”
“……”
谢你个锤子。
林随州单手插兜,抬眸看着她微晃的影子。
“今天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是我助理。”
江糖小心从细缝中往外瞄着,见他还在看着这边,急忙把视线收敛,“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不干嘛。”他说,“随口一提,找点话题。”
江糖笑了下:“还挺押韵。”
“今天……”林随州斟酌,对不起那三个字就在唇齿盘旋,然而怎么都说不出来,他长这么大,很少会道歉,因为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因为太骄傲,所以不愿低头。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最终作罢,最后说,“明天我来接你。”
说完,挂断电话。
等江糖再次往外望的时候,男人已上了车。
她一脸莫名,丢下手机上了床。
夏怀润的生命还在流失,江糖心烦意乱,难以入眠,最终点开[每天苟一苟,活到九十九]续命群。
【贤妻良母-江糖糖:@宁陵,女王大人,我想问一下你真的会武术吗?】
【大太监-宁陵:会呀,不瞒你说,御林军都打不过我。】
御林军…………
【贤妻良母-江糖糖:你确定……是你厉害,而不是他们恐惧你的威严估计让着你?】
【大太监-宁陵:……】
气氛诡异陷入沉默。
江糖默然,她觉得自己真相了。
宁陵也许会武艺,不过那种武艺都是花花架子,做着好看,没什么用,不,也是有用处,等她以后要是拍武打片,可以不用武术指导了。
【大太监-宁陵:妈的!等朕回去就砍了他们脑袋!】
【贤妻良母-江糖糖:……】
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逗比,一个都靠不住。
江糖心死的瘫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陷入沉睡。
等转醒时,天已大亮,她翻了个身,摸索着找桌上的手机,突然,指尖扎入一根桌上凸出来的木刺,江糖瞬间疼醒。
时刻是七点十分,她揉了揉凌乱的粉丝,下床拉开窗帘,下面有些吵闹,是两个路人因为小事发生口角,男人妈女人贱.人,女人骂男人狗娘养的,很是热闹。江糖收敛视线,洗漱化妆。
七点四十,外面嘈杂声四起。
随后,一声尖锐的吼叫划破整个清晨。
“着火了——!!!”
江糖愣神的功夫,爆炸声响彻。
火焰熊熊燃烧,火光冲破玻璃,四散开来……
她跌坐地面,脸颊被火光刮的一阵刺痛。
“夏怀润——!!”
江糖尖叫着起身,手臂胡乱挥舞中,指尖不甚刺入桌上木刺。
她从床上坐起,惊愕看着指腹那点朱红。
伸手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七点十分。
江糖又赤脚下地,手忙脚乱拉开了窗帘。
“你他妈狗娘养的,走路没长眼睛啊!”
“你这个贱人说谁呢?!”
两人骂骂咧咧不断,周围人看热闹的看热闹,劝架的劝架。
江糖嘴唇刷白,趿拉着鞋子就往外面对街跑。
保安看她表情狰狞,衣衫凌乱,想也不想的把她拦在了外面。
“女士,你不能进去。”
“我来找人的。”
“抱歉女士,请出示您的酒店房卡。”
现在时间是七点十五分,距离爆炸还剩下不到十五分钟。
江糖顾不了那么多,拉着保安就说:“马上会发生火灾,请你立刻疏散酒店和场外人群。”
她满口胡言,立马让保安不满,招呼来几个人就把江糖推搡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边儿上,最后用电棒指着她,恶狠狠警告着:“再过来就报警了!”
完全说不通话。
江糖深吸几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和119,最后整理好发丝,重新来到门口。
见又是她,保安立马不耐的准备赶人。
“我是办理入住的。”
保安上下打量着江糖,她现在像是拾荒者,实在不像是住的起这种地方的人,更何况酒店都是预约制。
见他还是不放人,江糖也没了耐心,趁其不备强行挤入,两人面面相觑,一边追一边拿出对讲机:“有可疑人员闯入,让客人们待在房间不要出来!”
夏怀润住在五楼。
江糖先一步闯入电梯,把所有安保人员都挡在了电梯外,她看了眼手机,现在所剩时间还有十分钟,马上将会爆炸。江糖咬咬唇,着急看着那不断上升的数字,终于到了楼层,她拼尽全力向里面跑,凡是露出客房,她都会用力拍打房门。
“酒店有炸.弹,所有人下楼离开!!”
“所有人离开酒店!!”
“快点!所有人都走!!”
开门的客人们一脸茫然,又见她一脸惊恐不像是说谎,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带上物品向楼下跑去。
“告诉其他人,酒店马上会爆炸!让所有人离开!”
此时,外面吵闹的步伐已经引起夏怀润注意,他一经开门,胳膊就被江糖拉住。
他面前的江糖满脸汗水,呼吸急促,看着他的眼神更是透露出浓郁的慌乱。
“快走,酒店马上会发生火灾。”
一把把夏怀润推出去后,江糖进入房间强行抱起了还在熟睡的夏萝。
见夏怀润还愣在那里,她着急回头催促:“走啊——!”
夏怀润看着她,张张嘴,没等发出声音,手臂就被扯住。
酒店外,警笛声响起。
众人聚集在外面,全都没搞清楚情况。
“咋回事?”
“不知道啊,有人说酒店会爆炸,让我们出来。”
“爆炸?哪来的爆炸?”
“谁他妈恶作剧啊——!”
“恶作剧死妈啊——!”
一群人咒骂道,挠着头重新向里面走去。
赶过来的消防车和救护人员也是一脸懵逼,这酒店好端端的,哪来的什么爆炸?
“这太缺德了吧,把我们耍着玩儿?”一个消防员不满的嘟囔着,他们本来就很辛苦,结果莫名其妙被搞了这么一出。
“回去记录好电话信息,交给警方处理吧。”
队长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转身便要上车。
下一秒,江糖抱着夏萝从里面出来。
看到是她,一群人怒气冲冲就想上去和她讨要个说发。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里面响彻。
只是瞬间的功夫,眼前的酒店便被火光所笼罩。
大火持续不断,靠近酒店的人员不幸被火浪波及,齐齐跌倒在地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尖叫四起,众人作鸟兽散。
现场一片混乱。
江糖把夏萝放在安全的地方,她呆呆看着那冲天的大火,指着身后说:“叔叔在里面……”
夏怀润……
江糖愣了下,喘息着向身后看去。
空空荡荡,他没有出来……
他为什么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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