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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工作狂并发症发作的皇帝,如果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就是说,批卷子这件事没有个结果,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种感觉,就跟隔靴搔痒一样的,对皇帝来说实在是痛苦不堪!

但是仟夕瑶肯定不会同意皇帝在这么加班加点的干了,专人做专事,皇帝陛下你觉得你能比那些翰林院的书呆子还要厉害?

当然,仟夕瑶不是说皇帝的学问不好,他也是正经科班出身的,先帝对他的教育也是相当严厉的,再说,最后谁是状元,还得看皇帝的喜好不是?可是小到这种批卷子的事情,你就放手给别人做好了,不然朝廷花了那么多的俸禄养着他们,你说……,难道就让他们光领俸禄不干活?

这是仟夕瑶在皇帝又一次准备偷摸溜走的时候对着皇帝说的,当然原话自然不是这么直白。

在皇帝看来,自己虽然没有跟仟夕瑶打招呼就走了,但是他觉得自己顶多就是不想和珍妃讨论到底要不要加班的问题而已好嘛,但是在仟夕瑶看来,不告而别就是偷溜!因为皇帝被仟夕瑶磨的都没脾气了,晚上吃完饭,总是会趁着仟夕瑶哄孩子那会儿偷摸的跑路。

当时把仟夕瑶拽住蠢蠢欲动的皇帝,像是一个地主老太婆似的,一副心肝肉痛的对着皇帝说道,“陛下,你算算,这一年得多少俸禄,特别是那帮翰林院的,没几个人做正经事,现如今终于能用上了,要不要狠狠的使唤他们下?不然太亏了不是。”

皇帝本来满心的不情愿,但是不得不说,他成功的被仟夕瑶逗笑了,觉得这位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到可真是什么招数,什么借口都用上了,顿时满心的郁闷变成了一腔的柔情,指着她无奈的说道,“你呀,可真是……,这一张小嘴,越来越能说了。”

仟夕瑶知道见好就收,还颇为不要脸的脸凑了过去,越发厚脸皮的说,“这一张小嘴刚刚吃过蜂蜜,还挺甜的,陛下要不要尝尝。”

皇帝快笑抽过去了,觉得凑过来的仟夕瑶,脸蛋红彤彤的,眼睛水灵灵的,嘟着的小红唇,可爱的不行,无奈,低头啄了啄,说道,“嗯,是挺甜。”

“陛下在亲亲看,更甜呢。”仟夕瑶继续用美颜攻势。

皇帝就……继续探索了,咳咳咳。

万福在外面擦了一把汗,心想,还是娘娘威武,还是娘娘厉害,他都想给珍妃娘娘竖个大拇指了。

不过,皇帝真的很么容易死心吗?

显然不能,过了两天消受美人恩的日子,皇帝那颗工作狂的本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是的,他就是那种不干完一件事,就差挠头的人,所以仟夕瑶又开始找其他借口了,她其实并不反对皇帝努力工作,你能反对一个努力要当好明帝的皇上?那就是太不是那啥了……,毕竟一个皇帝的努力程度影响一个国家的百姓生活不是。

仟夕瑶受不了的是皇帝工作狂并发症似的忙碌,简直就是累死自己不偿命的。

她还年轻,孩子连牙牙学语都算不上,更不要说后宫这边看似平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看不清面目的太后,还有早就已经露出敌意的淑妃,更甚者,只要给个阳光就灿烂,噢,不对,应该是,只要给个机会,就会显示自己的强大的女德典范的皇后来,仟夕瑶真怕,某一天自己成为了皇后女德典范的牺牲品。

这个男人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高富帅的最高级别了,又疼她入骨,她就跟被幸福的馅饼砸到了一样,简直就是幸运死了,这会儿,要连皇帝的身体都照顾不好,她真是那啥……棒槌了。

所以,仟夕瑶就挖空心思的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比如这一天,仟夕瑶刚刚兴致勃勃的喝了个羊肉羹,喝的那个过瘾,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脸蛋更是红扑扑的跟个熟透的苹果似的,皇帝看她喝的来劲儿,也被带动了起来,跟着喝了一大碗,然后出了一身的汗,觉得各种舒服。

结果刚吃完正擦汗呢,就看到仟夕瑶往窗棂边这么一站,单手托腮,倚靠着,摆出我见犹怜的神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皇帝,“……”

仟夕瑶回头看了眼皇帝,幽幽的说道,“陛下,你瞧,又要到冬天了。”

皇帝,“……”

“可真是舍不得。”

皇帝,“……”

“不如趁着现在还有绿色的影子,去御花园看看好不好?”仟夕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事情,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皇帝。

皇帝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这般费尽心机不过就是不想让他去批卷子!他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指着她的额头说道,“你呀,真是的,那么不希望朕去督促阅卷?”

仟夕瑶使劲儿的点头,“如今快入冬了,正是变天的时候,陛下又这般不辞辛劳的去阅卷,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实在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这会儿仟夕瑶一脸担忧的说道,刚才那番作态自然不过是为了博皇帝一笑而已,到了这会儿也不用继续了。

皇帝使劲儿的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两个人都换了衣服,坐着龙辇去了御花园,本以为是一趟愉快的游乐,仟夕瑶还让香儿带了几个孔明灯想放着玩,结果却因为一场意外就被打断了。

到底是什么意外,简单来说,就是去的时候是龙辇上是二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嗯……,这多出来的人不是什么邀宠的美姬,而正是一个月多来皇帝不闻不问的大皇子邢沐斐。

仟夕瑶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捡到这个孩子,好像就是她准备和皇帝玩捉迷藏,逗皇帝开心,然后就躲到树后面去了,然后就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再然后她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大皇子,虽然统共不过只见了一次面,却因为太过记忆尤深而深深的记住了对方的容貌。

孩子身上发着烧,脸色通红,呼出来的气都是带着股热浪,仟夕瑶生完孩子之后被点亮的技能点-母爱光辉又发作了,实在是看的不得不过才几岁的小孩子就这样受罪,所以赶忙回了灵溪宫,一边给让香儿给去打盆水来给孩子凉敷,一边又让人去喊太医过来。

皇帝从开始就见到这孩子开始就冷着一张脸,倒是让仟夕瑶心血白费了,要知道,为了让皇帝忘记工作,仟夕瑶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才让皇帝笑出来的,谁知道会碰到这样一个大麻烦?

是的,就算仟夕瑶怜惜孩子,但是不等于她理智尽失,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这孩子代表着什么她并不是知道,所以称之为麻烦,并不为过。

仟夕瑶在给孩子冷敷的时候,想顺便把脖子也给他擦一擦,结果等着她解开扣子一看,却是觉得有些心惊,上面竟然有个几个青紫的痕迹,像是被人打过一样……,不管皇帝重不重视这个孩子,他都是名正言顺的大皇子,仟夕瑶还不信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虐待皇子。

那如果不是伺候的人,会是谁?

各种疑问在脑中盘旋,却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不过一会儿,皇帝看到大皇子身上的青紫的痕迹的时候,越发的面沉如水,仟夕瑶甚至能感觉到皇帝逼人的低气压来。

众人都不敢说话,屋内的气氛显得非常的低沉。

这边灵溪宫里正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弄得人仰马翻,御花园内一个一处角落也是有个女人在气急败坏的不行,“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人呢?”

对面被训斥的连头都不敢太的太监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说道,“娘娘,奴才真是看着大皇子跑到这边来的,那时间也掐的正是时候,可是谁知道就在这时候,珍妃娘娘和陛下竟然会过来,只好先躲了起来,想等着陛下和珍妃娘娘走了再回来,结果大皇子自己晕过去了不说,竟然还没珍妃娘娘看到了。”

“你个蠢货!当初怎么选的御花园?”

“其他地方太显眼了,就御花园哪都不靠着,再说这大半夜的,天又冷,树叶凋零,御花园也没什么可看的,谁知道陛下会有了赏玩的心思?”这太监也是觉得自己无辜的很,最近到了晚上就冷的不行了,他都恨不得多加一条被子,这皇帝和珍妃到底是哪里来的兴致?就不觉得冷吗?

那女子显然已经冷静了几分,不过这会儿她也不愿意在听着太监的解释了,冷眼瞧了他一眼说道,“我这里不留废物,更不留办错了差事还会狡辩的。”随即回头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送他上路。”说完就在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吓的只剩下惨白的太监。

那太监见人拿着布过来要堵住他的嘴,终于反应过来,眼睛闪过不甘之色,悲愤的喊道,“淑妃,你将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来人吓一跳,狠狠的踹了那太监一脚,麻利的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了,最后五花大绑的被拉倒树下,直接被活埋了起来。

淑妃上了肩舆,脸色却是异常难看,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娘娘,现在回宫里,还是去太后娘娘那边?”廖珠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去太后娘娘那边。”淑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

不过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仟夕瑶赶紧让人给太医让了坐,在一旁等着结果,皇帝脸色很难看,阴沉着脸,那种说不来的低气压一直都笼罩着众人,太医也是吓的够呛,只低头号脉,什么话也不敢说。

本来仟夕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喊父亲仟秋白过来,正好寻个借口见见面,聊聊天什么的,但是这一次她果断的换了别人,其中原因自然就是为了避嫌。

太医在皇帝灼热的视线下,终于结束了诊脉,随即又看了看孩子的舌苔,斟酌了半天还想不出来怎么说。

皇帝却是怒了,他本就压着一肚子邪火呢,狠狠的拍了拍他前面的长几,长几上的茶杯跳了一跳,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要不要朕换个人来?”

那太医吓的哧溜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说道,“陛下,恕罪。”

“既然知罪,那怎么还不快说,大皇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皇帝从牙缝里蹦出几句话来,目光冰冷如刀。

太医吓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立时冒出汗珠子来,抖着身子说道,“就是普通的风寒,只不过……。”太医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只不过就是身子过于羸弱,需要好好进步才是。”

仟夕瑶琢磨着太医的话,他们一般都是非常婉转的说法,她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是先天不足?身子怎么会过于羸弱?还有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太医不敢耽误,怕皇帝再一次动怒,赶忙说道,“不是先天不足,是……,虽然臣也主张吃饭要吃八分饱,这才是养生之道,可是大皇子毕竟是在长身子的时候,还是要多吃些才,至于伤,应该是被人打的。”

仟夕瑶说道,“你是说他长期挨饿导致羸弱,还挨了打是吗?”

太医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仟夕瑶终于知道太医为什么这么支支吾吾的,在皇宫里一个尊贵的皇子竟然长期挨饿,吃不饱饭,导致身子羸弱的了风寒,随后还被打,这叫什么事?

并且这个孩子还是在她的灵溪宫里,说起来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才失去了,唯一皇长子母亲的身份不是?

太医各种脑补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从利益关系上来说,如果谁希望这孩子不好,第一个嫌疑的人选还真就是她。

仟夕瑶越想越是好笑和无奈。

皇帝却是气的不清,再也不肯听这太医因为各种猜测而让人不愉快的话来,让人把他压了下去治罪,又换了一个太医过来诊脉,开方子,折腾了好几时辰才算是安稳下来。

仟夕瑶累得不行,现在就想早点上床睡觉,但是皇帝却哪里有这心思,之前早就吩咐人去把照顾大皇子的姨母丁芳茹叫了过来。

丁芳茹一直就跪在门口,自己小声的抽泣,香儿回头对着仟夕瑶说,丁芳茹嘴里总是念叨说什么,孩子你可真可怜之类的,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仟夕瑶这会儿是真心搞不懂这个女人了,她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让一个皇子挨饿不说,还让他因为发烧而晕倒在御花园里?那大皇子住的宜和宫和御花园也挺远的,他又是怎么过去的?

不管怎么说,皇帝能因为丁芳茹以前抚养孩子的功劳把她留在后宫里就算是一种开恩了,要知道太后可是好几次明示暗示的想让皇帝把大皇子寄养在淑妃的名下,不过因为皇后也是无子,太后却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要求,因为如果说真要养在谁的名下,第一个名正言顺的自然是皇后,皇帝却是只当不知道,一律装作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弄得本就因为上次皇长子的事件而闹得有点不愉快的太后和皇帝的关系越发有点不睦了。

就这样问题又回到原点,丁芳茹为什么要饿自己的亲外甥?还是一国的皇子?那如果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别人呢?

仟夕瑶可是知道,宫里人想要欺负谁,可是有的是办法的。

就在仟夕瑶心里千万个疑问的时候,晚上睡的过早的小宝宝,邢玄毅醒了,他扯开嘹亮的嗓子哭的惊天动地,仟夕瑶的所有心思又放到了孩子身上,抱着孩子哄了半天,这才让他止住哭声,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正屋里发生了什么,等着她哄睡了儿子回来的时候,里面一切都似乎收拾妥当了,哭哭啼啼的丁芳茹也不见了,四周安静如昔,大皇子睡在次间的卧室里,由着香儿看着,皇帝则是坐在内室临床的卧榻上,一副很是郁闷的样子。

这会儿见仟夕瑶进来,就问道,“皇儿怎么醒了?是不是这里太吵了?”

仟夕瑶摇头,说道,“不是,是晚上睡早了,小家伙精神的很。”仟夕瑶提起儿子就心花怒放的,眉眼尽是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如沐春风的温暖。

皇帝七岁离开燕地,对于自己的生母已经是一片模糊,但是他看着仟夕瑶的神态,忍不住想着,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这么宠爱自己的孩子?

“过来。”皇帝朝着仟夕瑶招了招手。

仟夕瑶刚走到皇帝的前面,就被皇帝拉入了怀里,仟夕瑶动了动,干脆横躺在皇帝的腿上,搂着皇帝的脖子问道,“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皇帝想起刚才问丁芳茹时候情形,气的勃然大怒,说道,“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朕把沐斐交付给她,就是觉得她是沐斐的亲姨母,比起别有用心的人总是强的,起码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孩子好,会真心的为他,当一个孩子四周都是没有可信的人时候,那种心情……”

仟夕瑶竖着耳朵听,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皇帝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在影射自己,想想皇帝七岁就被当做质子送进京都,跟大皇子还真就差不多的年纪,却是一下子变的举目无亲,还要在吃人不见血的皇后里如履薄冰的生存,这也许就是皇帝过于严苛的原因?

皇帝继续说道,“你知道那个蠢货说什么?”

仟夕瑶摇头,她只在中秋宴上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说过,她又怎么知道丁芳茹会说什么?但是不得不说,这件事已经挑起她的好奇欲了,她其实也想知道,一个亲姨妈,怎么会饿着自己的外甥。

皇帝似乎很是生气,胸口不断的起伏,好一会儿才说道,“她说,别人跟她讲,朕宠爱的是,早晚会把她们俩赶出宫去。”

仟夕瑶张大了嘴,问道,“是谁这么大胆。”

“朕也想知道。”皇帝目光幽深,里面有着说不来的浓重寒意。

“所以她就让大皇子挨饿?”

“她说担心以后被赶出去了就没办法忍受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就这么跟以前一样过日子,一天只吃一顿饭。”皇帝说完这话,自己又气的够呛。

仟夕瑶简直不知道说点什么,那什么她曾经还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嫉妒,是的……,她还想过,皇帝会不会跟这位小姨子发生点什么风流韵事,毕竟很多狗血故事里不就是小姨子和姐夫产生了所谓的真爱嘛!

但是现在这一刻,她除了对那孩子深深的同情之外,什么都没了,这女人明显智商有问题啊!她至于跟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女人计较?她也相信皇帝的品味不至于那么奇葩。

皇帝好像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胸口一直起起伏伏的,在仟夕瑶看来,这根本就是气的已经不知道说点什么,或者说,皇帝也被丁芳茹的智商给伤到了。

她顺着皇帝的胸口,安抚了摸了摸,说道,“她入宫之前日子过的好像也不大好。”仟夕瑶也不希望皇帝气出个好歹来,努力的回想第一次见到孩子时候的情形,那种和当时平和安乐的场景格格不入的尴尬,似乎日子过得异常艰难,说道,“好像连饭都吃不上,也太可怜了些,陛下又不去看她们,害怕也是正常的吧?但是那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徒然起身狠狠的踹开卧榻前面的长几,直接导致那长几翻了过去,上面的茶壶,果盘都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来。

仟夕瑶吓了一跳。

皇帝这才觉得出了口恶气,回头一瞧,仟夕瑶脸色惨白,赶忙上前抱住,说道,“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