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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庞贝是被喻幸一路抱去隔壁屋子的。

一进门,庞贝完全傻了。

两个房子本来户型一样,朝向一样,连布置也一模一样,完完全全按照1:1的比例复制。

庞贝惊讶地从喻幸怀中下来,一点点地走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绝不是她夸张,连浴室瓷砖美缝的颜色都一样。

“你好变|态……”庞贝赤脚站在浴室里,仰头看着喻幸问:“你怎么做到的?一模一样啊。”

喻幸牵着庞贝去卧室,打开衣柜,全是她以前常穿的连衣裙,也变|态地复制了一遍,有些早就绝版了,他花高价找人定制的。

“啧啧……”庞贝光着脚丫子,纤细的手指抚过每一件衣服,直到打开另一半衣柜,看到一件喻幸的衬衫,才停住动作。

她取下那件与严瑞丰同款的衬衫,高高举起。

白色衬衫横在两人中间,庞贝脑袋从衬衫后歪出去,眨着眼问:“不会是我送你的那件吧?”

喻幸点了点头。

庞贝眼睛弯着:“不是扔了吗?”

喻幸抓住她拿衬衫的手,跟她一起将衬衫放回去,说:“又捡回来了。”

然后藏了起来,一直留到现在。

庞贝放下衬衫后,手还被喻幸握在掌心里,她看着他平静而清冷的眸子,有一些些意动。

她踮起脚尖,一点点贴近他耳畔,浅笑着问:“喂,幸运……你以前到底有多喜欢我?”

喻幸搂着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微微侧头,薄唇轻碰她的唇畔,又黑又直的睫毛,一点点垂下来,喉结滚动着,吐出的话好像烫嘴:“贝贝,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庞贝想起某些画面,脸红心跳。

如果那也算一个男人爱意的表达。

那他也的确算爱得很猛烈,很用劲。

床头的一小盏灯是吊在架子上的,床在动,整个房间灯影摇曳,像电影画面里,风拂过一般。

这风,在庞贝身上却是惊涛骇浪,她抓紧床单,几乎低声要求他:“幸运……”

他却只是堵住她泛红的唇,低哑地颤声说:“贝贝,我等三年了。”

庞贝:“……”

小别胜新婚。

三年大别,两人好像回到了初尝恋情的头三个月。

当然还是有区别的。

从前庞贝主动,嘴里情|话多,撩拨得喻幸不能自已。

现在庞贝没有那么多情|话说,有的只是二十五岁女人,对待感情应有的顺其自然与坦荡,简而言之,她被动了许多,基本上都是喻幸约她吃饭,或者提醒她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了,请她抽空回个家。

庞贝忙于工作,只能在不忙的时候,才抽空回个消息,跟喻幸约会,约时间回家。

即便她不似十八岁那么的热烈,但陷入恋爱的女人,仍旧明显区别于单身女性。

明佳娜在保姆车上,打量着庞贝,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跟前男友和好了?”

庞贝点点头,“是,不公开。”

明佳娜提心吊胆,“那你可要做好保密工作。”

“嗯。”庞贝说:“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他。”

明佳娜翻了个白眼,说:“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低声嘟哝:“不知道他有什么值得保护的。那三年,他也没管你吧?你就这样不计较了?”

庞贝没说话,当初她走的洒脱,现在重新开始,也同样洒脱。

明佳娜见多了娱乐圈里为爱在死亡线上蹦迪的人,她一方面看重庞贝,一方面也不忍心庞贝再受到伤害,好意提醒:“哪怕他当初有不得已的原因,但是能放弃你三年的男人,说明你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重要。爱男人,四分就够了,六分留给自己。”

“嗯。”庞贝说:“放心,工作我不会落下的。”

明佳娜信任庞贝,因为近段时间,庞贝对工作的确很上心,她的商约越来越多,她完成的也好。

现在就坐等进《玉蛇传说》的组,以及《丝萝》播出。

近来庞贝还有一部小成本的电影在谈,导演就是看到之前庞贝录制的“哭戏视频”,决定先跟昭文这边谈谈女一。

虽然电影是小制作,但制作班底靠谱,已经敲定的演员都是实力派。

电影比电视剧更加有说服力,而且电影的逼格,的确要比电视剧高,庞贝不可能一直拍电视。

明佳娜还是很希望庞贝早早进入电影圈,正在尽力接洽。

上飞机后,喻幸发消息问她今天回不回去。

庞贝跟喻幸说,她今天要飞去南边的一个城市,参加高奢品牌方举办的活动,估计明早才回安城。

喻幸那边回了个“好”字,庞贝就关机了。

助理定的是经济舱,庞贝本来想清清静静地睡会儿,在飞机起飞前,却有人认出她来,说她是倍幸宣传片女主。

“名人”总是引人注目,同舱位有人过来要签名,庞贝没拒绝,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飞机后,庞贝出通道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当然不是堵她的,而是圈内的一位正当红的流量明星。

她带上口罩,和助理一起默默离开。

出了机场,助理在车上跟庞贝说:“贝贝姐,你以后也会这么红的!”

庞贝笑了笑。

红起来对事业来说,当然是好事……希望她和喻幸,不要过早被拍到。

当天下午,庞贝就跟助理一起,到了商业活动的露天场地。

场地布置得很小清新,像一场生日宴会,绿植环绕,长桌上酒水点心,一有尽有,媒体与现场观众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场地。

庞贝地位低,但人也安分,老老实实坐在席位上,等活动正式开始,上镜签名。

一阵短暂的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回头一看,一个女艺人来了,高调地挽着某房地产商的儿子出席。

庞贝在微星盛会上见过这人,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听人叫到“罗全惜”,才想起来是谁。

罗全惜从通道走过嘉宾席位,借身边男伴的身份,狐假虎威与圈内大佬们寒暄,却一眼就看到了庞贝。

上次在微星盛会她在直播中出了丑,但盛会结束后,她发了艳压通稿,压了几个一线二线女星,顺便压压庞贝,却都没压成功,除开水军,网友多半是嘲她。

拿前辈嘲她也就算了,拿庞贝嘲她,她就不爽了。

还有当时直播上的弹幕,她回头自己找来翻看,差点当场爆炸。

罗全惜趁空给范雅发了消息,说碰到庞贝了。

范雅正焦头烂额。

镯子的事她没办妥,又有继母邵文娟添油加醋,她爸直接把她的零花钱给减了一半。

范雅没有什么稳定收入。

工作太辛苦,就算去自家公司做管理层,一年顶天几十万,自己出去做生意,她一没能力二没足够的本金。

现在全部收入都来源于家里给的零花钱,和她用存款做的理财产品产生的收益。

零花钱削减一半,意味着她的牌面也要减档。

圈子里攀比成风,范雅叫人调侃了两句“这条裙子你不是穿过了吗”,正难受,罪魁祸首“庞贝”的名字这时候出现,简直让她烦上加烦。

范雅也没心思跟罗全惜细说,只丢下一句:你看着办。

罗全惜抬眼,就看到了叶雪。

也是巧,上次是叶雪和庞贝在一起,这次又是。

罗全惜拿起手机,偷偷拍了个照片,上次保留下来的录音加上这次照片,足够送庞贝上一次热搜。

《玉蛇传说》的女主就在这两天敲定,哪怕不是她,也不能是她对家,否则等庞贝日后真的羽翼丰满,像《玉蛇传说》这样的资源,她恐怕以后连试戏的机会都没有。

庞贝浑然不知。

天色渐渐黑下来,活动正式开始。

庞贝按照顺序上台,与同行一起拍照,在台上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热场。

台下,喻幸刚刚到场。

因为天黑了,他来的也低调,娱记忙着拍台上,没太注意到他。

喻幸就站在附近,双手插|入口袋,仰着头,姿态闲闲地望着台上人。

尽管他脸上没有笑意,可高予诺却看得出来,喻幸心情愉悦。

庞贝正在和男主持人互动,台下相机闪出亮眼的光,会场的几盏大灯忽然灭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阶梯冲上台,捧着花噘着嘴,直直奔向庞贝,看那样子,是要强抱和强吻她。

幸好黑影跑到中途,摔了一下,而庞贝站位又比较靠向中间,黑影没直接接近她。

黑影摔倒的空挡,台下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场面瞬间一片混乱,活动场地竖立的白炽灯架,也叫人扯倒。

庞贝下意识就想躲开,她朝另一个方向的阶梯跑过去,黑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追了过去。

就在庞贝以为自己要对方抓住的时候,背后一声巨大的闷响,她一转身,已有人将那人压住。

现场没有几盏灯亮着,光线很暗,庞贝心有余悸看过去,半晌才认出来:“……喻幸?!”

喻幸单手反绞住那人的双手,又掐着那人的脖子,歹人强扭脖子,侧着头看着庞贝笑:“仙女……仙女……我喜……”

大夏天,庞贝浑身出冷汗。

神经病。

疯子。

喻幸眸色阴沉,像变了一个人,他手上力道加重,拇指往那人喉结上摁了摁……那人即刻色变,整张脸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出气多,近气少,几乎要窒息。

庞贝怕出事,跪在地上拉了一下喻幸的手臂,发着抖说:“幸运,你这样会掐死他……”

喻幸这才回过神,一点点收了手上的力道。

高予诺带着喻幸的保镖过来,把人摁住,现场保安也纷纷上台控场。

喻幸从地上起来,本来就是夏天,衣服十分单薄,他长袖衬衫的右臂不知道被什么勾破,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像墨迹一样往四周晕染开,他的指尖,落下一滴血水。

庞贝捂着口,才没惊呼出声,她难过得眼睛泛红,哽咽说:“去医院。”

喻幸眉头都没皱一下地点了点头。

高予诺见状,跟助理匆忙交代一句,就带着喻幸和庞贝去了医院。

活动负责人听说受伤的人是喻幸,吓得险些晕倒,想派人随行跟进情况。

高予诺在电话里态度冷硬地说:“不用了,等医院出结果了,我再通知你们。你们的安保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差了!”

负责人胆战心惊地回:“好好好,我们一定负全责。”

医院里。

医生给喻幸处理伤口的时候,简直触目惊心,庞贝看了一眼,就别过脸,没敢继续看下去。

医生还说要打破伤风。

庞贝问医生有没有什么特别注意事项。

医生照常叮嘱完才离开。

高予诺出去接电话,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庞贝站累了,她坐下病床上看着喻幸被纱布缠起来的整条手臂,垂眸说:“怎么这么冲动。”

比起喻幸受的伤,如果只是强抱或者被强吻,其实不算什么。

喻幸勉强活动手指,勾住庞贝的小手指,嗓音一贯的清冷:“我受的只是皮肉伤,会痊愈。可你如果被吓到、恶心到,会记一辈子。”

庞贝心口被他的话给攥住。

喻幸很少说甜言蜜语,哪怕是这句话,都只是像客观地陈述一件事实。

可她就是觉得有一种隐忍的温柔在里面。

庞贝忍了半天的眼泪,在这时候一颗颗掉出眼眶。

喻幸轻轻刮她鼻尖:“哭什么,医生不是说了没事吗。”

庞贝滚烫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小声地抱怨:“可医生没说不疼啊。”

于是。

喻幸又补了一句:“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