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冰山生日?
严暖懵懵的, 下意识想打电话给程朔川, 可尚阳在一旁提醒:已经有媒体注意到她了, 快收起手机, 毕竟, 这可不是玩手机的场合。
她还是很想联系程朔川, 但也明白尚阳说的没错, 她默默放下手机,在媒体闪光灯的追拍下缓步进场。
此番沈思耀和章亦灵的婚礼是在帝都五星连锁品牌玉致旗下的安思顿酒店举行,常常有人嫌弃酒店婚礼没有创意也不够排场, 其实不然,那只是因为酒店不够档次不够奢华,如果是安思顿, 大概少有新娘能够拒绝。
悦动传媒沈思耀和聚星影业章亦灵结婚, 在传媒圈子娱乐圈子都算得上是大事了,悦动传媒是业界龙头老大般的存在, 聚星影业也是国内一等一的院线品牌。
此番继承人结婚, 不可谓不是强强联手, 所以此次婚礼前来捧场的人也都大有来头。
不管今天来的人多有来头, 在吃瓜群众面前都不如严暖这个EX来得有吸引力。
媒体也深知话题点的重要性, 自严暖入场,镜头就一直对准了她, 若不是一早便与悦动达成协议,一切采访等婚礼结束之后进行, 不可打扰婚礼进程, 想必媒体朋友早已群拥而上将严暖团团围住。
严暖今天穿了一身烟粉色真丝荷叶边连衣裙,落落大方,也不会喧宾夺主。她送完礼金,跟着引路的礼仪小姐去了三楼贵宾休息室,章亦灵和沈思耀都在这边化妆。
沈思耀是男生,简单随意的弄一弄就行,早就穿了新郎服翘着二郎腿在玩手机,只有一群人还围着章亦灵打转。
见严暖来了,沈思耀放下手机,朝她招手,语气与从前一般无二,“来了,来坐来坐。”
她跟沈思耀是没什么好客气的,可他未来老婆还在这儿呢,严暖看了眼沈思耀,还是先走到章亦灵身边打招呼,“章小姐,恭喜,新婚快乐。”
章亦灵身上的确有一股子书卷气,气质很好,这打扮一下,原本只有五分的颜值也差不多有个七分了,主要是气质好,人也显得精神。
一旁的化妆师识趣地让开,章亦灵起身,勾起嘴角,“严小姐,好久不见,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和阿耀的婚礼。”
严暖只笑,不再接话。
沈思耀捏了捏后颈,有些不耐,“行了,严暖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严暖察觉:他对章亦灵似乎很冷淡,两人坐在一间屋子里,即将成婚,却像两个陌生人。
沈思耀看上去瘦了不少,以前驰骋夜场在帝都有名的潇洒公子哥儿,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外人视线里了,严暖想,他这段日子大概不太好过。
外界有传言,说沈家似乎弄回来了一个私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两人坐到阳台的小桌边,沈思耀看了眼屋内在继续化妆的章亦灵,眼神冷淡,从烟盒里抽了根递给严暖。
严暖摇头:“我不要。”
他收回去,给自己点上,“你不抽也好,今天来了挺多媒体。”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在想什么,总感觉身上有一股子颓废气息。
严暖:“看样子,你最近过得不太好啊。”
沈思耀哂笑,“那是,哪能好得起来。”他弹弹烟灰,“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吧,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这我还得当面跟你道个歉,真对不起。”
“行了行了,有意思吗。”
严暖不爱听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什么道歉啊对不起啊都是虚的。她自桌上拿了颗水果喜糖,撕开放到嘴里。
“我那会儿真没想到就被我爸妈知道了,我真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他们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连通知你一声儿都没办法。”
“最近家里也出了挺多事,我爸从外头捡回来个便宜儿子,嘁,要不是他妈的横空出世一孙子,我犯得着真跟她结婚么?”提到这儿,沈思耀脸色不太好看。
严暖有些惊讶,还是真来了个私生子啊……
她想到张韵,“那韵姨呢,韵姨最近是不是……?”
“我妈气得直接住了院,前几天才出来呢。”
“这么严重?”
严暖有些担心,眉头紧锁。
“没事,这不今天还能好好来参加婚礼吗,她啊,又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严暖抿着唇不说话。
“行了,等会儿婚礼结束,一起拍个照,媒体那边也最好简单接受一下采访,我现在自身难保,这总经理当不当得下去还得二说,除了帮你澄清一点谣言,更多的也没办法帮你了。”
严暖点头,“韵姨那边没意见吗?”
“我跟她说了,她没说话,那就当她同意了,怎么说那时候你也没少孝敬她,气也气过了,她没必要捏着你不放啊。”
严暖垂着眼,心里有点难过,曾几何时,她也将张韵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尊重孝敬,现在张韵受完儿子的打击又要遭受丈夫的沉重一击,可她只能远远看着,什么也帮不上。
她呼了口气,继而聊到别的话题,“那杨萧奇那边,你也没联系过了吧。”
提到杨萧奇,沈思耀神情一顿,若无其事地摇头,“前段时间我都没办法跟外界联系,让秘书去送了次卡,被骂回来了。”
……
送卡,亏他想得出。
“哦对了,你上次说是我约你见面,你才出了车祸,你给我发了图,微信的确是我的号发出去的,但我这边也的确没有发过这样的信息,你说,这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严暖无语,“你反射弧够长的啊,这事的确不大对,但很遗憾,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沈思耀沉默,他扫了眼屋内的章亦灵,又与严暖对视。
严暖轻轻耸肩,“这是你身边人,我可查不出什么。”
沈思耀:“我查。”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章亦灵那边也差不多弄好了。
严暖就不便多留。
这次婚礼办得甚是隆重,严暖和一些圈里人同桌,意外发现,今天两人婚礼的伴娘是姜姜,可姜姜不是和耀那边的董事女儿吗?
不止她心里有疑惑,桌上同仁也有小声讨论的,“这个姜姜,听说是章亦灵的表妹。”
“那姜姜怎么在和耀,不来悦动呢?”
“你傻啊,姜姜她爹是和耀董事,章家也有和耀股份呢。”
严暖默默听着,不大说话,姜姜来了,她自然也看到了另一个人,从前她的助理,桃子,精气神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仪式结束,姜姜作为伴娘跟着新郎新娘一起下来敬酒,敬到严暖他们这儿的时候,她留下来没有去下一桌。
“严暖姐,好久不见。”
看着姜姜笑得天真无害的样子,严暖也勾了勾笑,“前几天不是刚见过吗?”
“见是见了,只是都没怎么好好说话呀。”
那是,鬼校里,谁还有心情搞什么勾心斗角,大家都够狼狈,谁也别寒碜谁。
姜姜又说,“对了,之后节目录制还要请严暖姐多多照顾了,听桃子说,严暖最喜欢照顾后辈了,要是有空,我一定会帮严暖姐多买两杯美式咖啡的。”
她笑容满面,话里藏锋,严暖自然听得出来,桃子在她面前没少说自个儿的事,不过严暖面不改色,也只跟她打着机锋。
“是吗,那先谢谢你了,不过呢,我一向都觉得,大家做事都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买咖啡这种事,该是助理做的,就还是让助理来做吧。”
严暖噙笑,想来这位还不知道当初她的好助理是怎么说她烂泥扶不上墙的。
这场婚宴直到下午一点半才结束,结束后,媒体们终于可以开始活动,对在场嘉宾进行采访,大家盯紧的自然是严暖了,自前段时间出事之后,她都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接受过公开采访,这可是个好机会。
原本媒体记者们还以为严暖会躲,倒未料到严暖会和新郎新娘同框出现,大大方方接受采访。
“严暖,你今天为什么来参加沈老板的婚礼呢,前段时间屡屡传出劈腿被包养,还有诈捐车祸的新闻,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一上来问题就这么犀利,尚阳想拦着不让问,严暖却接过了话筒。
“今天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的来参加婚礼的,诈捐这件事,本来就不存在,工作室是有疏忽,但余款已经补齐,我想我还担不起诈捐这一名头,另外车祸的事的确是我的不对,这里可以再次向记者朋友以及观众朋友道歉,还有,车祸当时右侧违规并道车辆目前我们也在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至于劈腿包养,我想这不需要我做太多解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些新闻我也不至于压不住,再说了,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参加我朋友的婚礼,我想这就是最好的澄清。”
这些话她回答得很顺畅又很大方,记者都有些惊讶她竟如此坦诚,一点视线都没转移,问啥答啥。
“那你的意思是,在沈老板和章小姐宣布结婚之前,你和沈老板就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你没有发声明澄清呢?”
那会儿她当然不能发声明说自己和沈思耀早就分手了呀,又不知道悦动是个怎样的态度,谁知道悦动会不会报复她,要是他们公司来个声明直接否认她就玩完了。
当然,心里这样想,嘴里她可不能这么说。
还未待她开口,沈思耀就接过了话头,“对,我和严暖早就分手了,虽然分手,但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朋友,她和我妻子关系也很好。”
说完,他看了眼章亦灵,章亦灵配合的点点头,笑了笑。
话题被沈思耀接过,媒体又嗅到了其他新闻的苗头,开始追问他和章亦灵之间的事,也有些媒体不顾及这是人家新婚,直接问最近外面风传沈总接回来一个私生子是不是真的。
尚阳和严暖都稍稍松了口气,她俩一直神经紧绷,生怕今天出了岔子,现在看来,倒没什么问题。
只是今天见到章亦灵,严暖总觉得不太舒服,感觉这个人假假的,而且她跟姜姜还是表姐妹,章亦灵,姜姜,桃子……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自己遭受的一连串打击与她们任何一个人有关,甚至找不到动机,但她总觉得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
从安思顿出来,严暖终于放松了些,也终于可以玩手机了。
不出所料,今天沈思耀和章亦灵结婚,自己这个前女友上了头条。
她随便翻了翻就没再看,现在她比较关心的事情是,今天程朔川生日。
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严暖便想着直接去启程娱乐找他好了,可到了启程娱乐才知道,程朔川去参加首映式了。
严暖有些失落,继而又振作,他不在,自己刚好可以准备礼物啊。
坐在车上,她问尚阳,“尚阳姐,男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呀?”
尚阳皱眉,“程总生日?”
严暖点了点头。
“程总啊,我看他无欲无求的样子……”她轻轻摇头,“一般我送老公礼物就是领带啊袖扣啊衬衫啊,没什么特别的,当然,还有钱□□带手表,这些都可以。”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
尚阳开玩笑地说了句,“你把自己送给他不就得了,这会儿买礼物也挑不到什么好东西。”
……
为什么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
晚上八点,程朔川回家。
严暖今天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没接到,再回拨过去就没人接了,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
开门入屋,他开灯,屋里一片寂静。
他又给严暖打了个电话,关机了,于是他又打了尚阳的。
“程总啊,小暖今晚要去星城,阿星陪她一块儿去的,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这样。
突然觉得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这些日子,她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黏着自己,每晚抱着她睡觉,自己好像也上了瘾。
他洗了个澡,想躺回床上好好整理整理思绪。
未料一掀开被子,就有一个小姑娘穿着薄纱睡裙出现在他面前,白嫩嫩的,像是刚刚出炉、热腾腾的豆腐。
其实她藏在里面藏了很久,床很软,身量又小,平躺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痕迹。
严暖笑眼弯弯,撒着娇,“川哥哥,生日快乐!”
程朔川有些愣怔,严暖坐起来,跪坐在床上,勾住他的脖子,“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他呼吸一窒,软玉温香在怀,本就很难坐怀不乱,香甜的少女气息环绕在他身前,欲望无需点火就已沸腾。
见程朔川不说话,严暖抱住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喑哑又低沉,“那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那睡衣薄的和一层纱似的,穿有穿的诱惑,脱也有脱的诱惑,三下五除二便被剥了下来,她像一只待宰的小白兔,关了灯的空间里,她的肌肤白到发光。
程朔川本就刚从浴室出来,就穿了一件T恤,一条五分短裤,此刻也脱得快速,他有很标准的腹肌,身材精壮,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严暖胡乱摸了两把,烫得松开了手,不知道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有点怕怕的。
……
……
一夜旖旎,再睁眼时已是次日中午,严暖只觉得……恍如隔世,自己好像变成植物人了,这好像就是…自己作的孽自己躺着也要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