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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快下班了,我又接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短信,她如同鬼魅,时刻在暗处盯着呢。“我在你公司门口的星巴克等你,4号座位!”

我脑子转不过来,我们公司方圆一公里之内没有星巴克啊,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阿文,通了几次电话,她始终以为我就是她的情敌。

火速电话阿文,告诉她情敌已经不甘心只打打电话了,已经杀上门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哪家公司?”阿文即吃惊又疑惑。

“你能够知道她与闻易在哪里喝咖啡,人家自然也有门道知道你在哪里上班!”

“天呐,打仗吗?太可怕了。”阿文叹了一口气。

“你去见吗?”我小心地问。

“不见,没那工夫!”阿文干脆地说,真为她拍手叫好。

那天晚上,女孩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给我。

有询问的:“什么时候到?”

有激将的:“我就知道你不敢来!”

有怀柔的:“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希望与你好好谈谈。”

有耍泼的:“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

我一个都没回,心中却暗想:这么个纠缠法,难怪男人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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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酷爱玩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游戏。虽说阿文尚未成为家中红旗,但无论怎样,到底为之不远了,或许闻易的警惕也是因此放松下来的。

阿文本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物,按她的性格,早就应该丢下一句:“放弃我,是你的损失”,然后指袖而去。如此这般地折腾,若不是真心爱着闻易,想必也不会陪着年轻女孩玩出局游戏。为了能与闻易坐下来谈谈,阿文特意在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订了位置,238一位,能吃得到的最贵的食物大约是法式焗蜗牛。

去之前,她有点紧张,对于男人,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看来真是上了心。

穿什么衣服、喷什么味道的香水、涂哪种颜色的唇彩,都一一短信问我。他们已经很熟悉,也许阿文希望能够给他全新的感觉,至少在外型上。

她对那个晚上抱了很大的希望,细心地打扮自己,提前安排了工作,令人失望的是,这顿费尽心思的晚餐,仅仅持续了半个钟头就结束了。

“我细心地挑餐厅、挑食物,耐着性子想跟他娓娓道来。可不知道那个小女人用了什么妖招,八成是要死要活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闻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如针毡心神不宁。想想我这时何苦,干脆一走了之。”

以上是阿文向我汇报的整个谈话过程,总之就是浪费了近500块钱,啥也没吃到,却呕了一肚子的委屈和伤心回来了。

“我不想和他们玩下去,我气数已尽。”阿文哀哀地说。

爱情,真是个伤心的东西。看着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阿文,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只有让时间来冲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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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就向公司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因为阿文关了手机,闻易将导找她的电话打给了我,语气甚为着急:“蓝,你知道阿文去哪儿了吗?我找了她一天一夜,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公司说她请假了。”

尚有良心,知道着急和惦记。

我回答他说:“估计她躲起来疗伤了。”

“疗伤?疗什么伤?”闻易一头雾水,原来一切都大白于天下,这个男主人公却以为自己能够欺上瞒下,至今为止是个什么状况,居然一概不知。

我隐瞒了不光彩的跟踪片段,从阿文如何撞见自家男人与一陌生女孩在咖啡馆打情骂俏开始说起,说到女孩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电话找阿文谈判;阿文又如何想与自家男人交心,却被情敌接连打断……

一五一十将情形描述给闻易。等我说完了,电话那头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那头才说:“是我的问题。”

“阿文很爱你,做这个决定,她很伤心。”

“决定?她要做什么决定?”那头万分紧张,难道从未想过,玩火除了有趣,还有可能造成灾难。

“她找你谈,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解决问题。后来发现谈不下去,干脆成全你们。”

“我和那女孩没什么呀!”闻易声音都变了。

“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她说。”

“我得先找到她呀,阿文也是,干吗赌气呢?你们是好朋友,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告诉我吧。”

“我是真不知道。”我愤然挂了电话。难道两性关系中,女人先提出分手,都是在赌气?

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知道感情不是游戏,遇到问题都是先想着解决,实在搞不定才会放弃,赌气的年代,已经离我们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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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成同学自打从我这打听到猴子姐姐尚为单身人士后,大为兴奋,每天都会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问这问那。

“她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呢?”

“我哪知道!”

“她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关你什么事儿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就不兴认识一两个有钱人?”

“她有什么爱好呢,除了做瑜珈?”

“逛街!花钱!挥霍无度!”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实在被叨扰得很烦,干脆堵了他一句:“老问她干吗?喜欢上人家啦?人家可比你大七岁!”

仿佛被戳穿了心事,刘大成的脸刷地红了。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默默地打开电脑,片刻之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我心里又有些不忍了,想想自己不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哪个少年不怀春呢?

坏就坏在儿子姐姐凑在节骨眼上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介绍一笔生意,我呆会来找你。”说完砰地挂了电话,我只来及说了句:“啊?”

还不到两分钟,也许更短,电话又响了,“我到了。”

一抬头,只见这位大姐就站在门口,上穿一件吊带衫,下着一条迷你裙,脚上踢踢踏踏一双夹脚拖靯,脚趾上涂着扎眼的宝蓝色指甲油。冲我大叫:“蓝妹妹!”然后做拥抱状。

全办公室的目光啊,刷地一下集中看着她,再集中看着我,我觉得好丢脸,恨不得大声宣布:“我不认识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连蹦带跳地窜过来接着我的脖子,顺便跟刘大成招招手:“你好吗?小伙子!”

刘大成仿佛久旱遇甘露,一扫几分钟前的萎靡不振,激动地说:“你好,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