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草莓印

第七十章

元旦假期只有一天,大家都感觉还没怎么过就直接结束了。

返校上课,又是无止尽的大考小考。

就几天功夫,何思越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同桌好像被改造了一回,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

上课不打瞌睡了,会举手回答问题了,而且还会主动提问了。

最可怕的是,最近的一次文综测验,他考了210.

这次测验难度不小,全班最高分是沈星若,274.

当然,沈星若的成绩不能拿来当普遍参照物,能拿来当普遍参照物的是全校平均分——169.

要求再高点,一班的平均分是203.

陆星延好像是文综测验以来,第一次考过班平均分。

何思越看到成绩,还夸了夸,“你最近学习状态好像很不错。”

陆星延可有可无“嗯”了声,忽然又睨他一眼,说:“你不懂。”

何思越:“……?”

李乘帆刚好过来找陆星延,贱兮兮地帮他接了句话,“我懂我懂,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何思越:“……”

陆星延唇角上翘,却又故作姿态踢了李乘帆一脚,“你他妈别败坏沈星若清誉。”

“对对对,女神清清白白,高中不谈恋爱。”

李乘帆最近收了陆星延不少好处,做人做事愈发没有底线,捧臭脚捧得脸不红心不跳,活脱脱一条当代狗腿。

但没办法,陆星延就喜欢这种直白又虚伪的吹捧。

李乘帆心一狠眼一闭,心想吹就完事儿了,于是接着女神的话头又把沈星若和陆星延轮番吹捧了一遍。

直到何思越听不下去默默起身,他才收了收,勾着陆星延肩膀问:“哎陆少爷,洗手间去不去。”

他比了个抽烟的动作。

陆星延想都没想直接挥退,“不去,马上期末了你能不能也上点心。”

李乘帆在桌底接过他递来的烟,又凑近提醒了句,“延哥,你这是不是,入戏有点深?”

“别逼逼了,不复习就快点滚。”

说着陆星延还真找了张试卷摊在桌上,一副要专心学习的狗样子。

-

其实这学期陆星延对学习还真挺上心的,只不过明礼月考一回比一回难,一路考下来没看到什么明显进步,他没往外表现,但心态真是快要崩了。

幸好沈星若及时注了一剂强心剂,他这条马上要翻的船瞬间稳得一逼。

麻溜地背完一轮单词上期末考场,陆星延惊奇发现,试卷不天书了,时间也够用了,他平生第一次在考场上感受到什么叫做“我他妈基本都会做!”

下完考去一考场找沈星若,沈星若正在和何思越讨论问题。

陆星延上前听了一耳朵,冷不丁来了句,“我也选的B,本来我是打算选C的,但那女的最后不是还说了句什么来着……我也没听懂,但我听到了unfortunately,这不是可惜的意思吗?那应该和之前表达的意思相反才对吧。”

何思越安静,看了他一眼。

陆星延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搞出了什么笑话。

何思越笑了下,“对,我记起来了,最后那句我也没听清,但你说unfortunately,应该是没错的。”

沈星若戴上手套,拍了下陆星延脑袋,淡定表扬道:“不错,有长进。”

陆星延看到她的唇角很浅地翘了下,嘴角也忍不住瞎几把疯狂上扬。

偏生他还要情敌面前端出一副“我天资聪颖随便学学就吊打你们这群书呆子”的云淡风轻样儿,就很欠扁。

直到离开教学楼和何思越分道扬镳,陆星延才凑近沈星若,问:“有没有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

沈星若整理围巾的间歇,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星延帮她把后面也整理了下,特大方地说:“你看着给,我都OK,亲鼻子亲额头亲眼睛亲脸我都没意见,亲嘴就最好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问的是你有什么值得奖励的地方,连问题都听不懂,我看你这次语文也是悬了。”

“……”

“嘁,你等着吧,我觉得我这回语文考得挺好的。”

沈星若掀掀眼皮,“谦虚点,别给自己立flag。”

-

期末结束自然就是放假。

他们这次寒假的假期也是短得可以,统共加起来不过八天,从二十九放到大年初六。

陆星延之前就提议过,要沈星若留下来过年,裴月和陆山也盛情挽留。

但沈星若听陆星延说过,他们每年都要去帝都给陆老爷子拜年。

她要是留下来,肯定也会被一起带过去。

而且陆家家大业大,过年肯定少不了亲戚朋友过来拜访,她过年呆在陆家,介绍起来实在有些尴尬。

所以,她回汇泽了。

她是二十九下午回去的,走的时候陆星延臭着张脸,不怎么乐意。

不乐意归不乐意,但他还是主动接替了裴月送沈星若去机场的任务。

春节高铁买不上票,飞机场也人满为患。

取完票陆星延一直不让沈星若过安检,愣是拖着她讲了好一会儿话,差不多到点才放她过去。

“你注意安全,到汇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放了个小充电宝在你包里,没电了记得充。”

沈星若:“知道了。”

她拖着行李箱,往前排队。

陆星延又在后面喊:“哎你早点回来,我还有试卷等着你讲呢!”

沈星若回头,可她身后很快已经排上了四五个人,她只好朝陆星延招了招手。

陆星延会意上前,“怎么了?”

“你头低一点。”沈星若轻声说。

陆星延依言低头。

猝不及防地,沈星若就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下,“提前给你预支一下新年礼物。”

陆星延保持着身体稍往前倾的姿态,好半天都没回神,说话都有些卡壳,“不是……你能不能把情人节礼物,清明节礼物,愚人节礼物,还有什么……五一劳动节的,都先预支一下?”

……这不是蹬鼻子上脸,是蹬鼻子上床了,真是给他一分颜色他都能开画展。

她推开陆星延的脸,又将自己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挥手,“走了,你也注意安全。”

她边往前挪边回头,离得远了,后头一对中年夫妇才笑眯眯地问:“男朋友呀,感情真好。”

沈星若唇角稍弯,“嗯”了声。

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还魂游天外的陆星延。

怎么办,她好像也有那种……还没离开就很想念的感觉了。

她原本打算初五再回,这样陆家的亲戚也该走完了,但现在觉得,初四回也不错。

-

沈星若的计划是挺好的。

但还没等她做好初四回星城的准备,初三上午,陆山裴月就带着陆星延和一大堆年礼赶来汇泽了。

迎着人往里走才知道,他们是直接从帝都过来的,连家门都还没进。

沈星若帮着他们提礼物,笑着和裴月说:“裴姨,礼物也带太多了,快进来坐。”

“不多不多,都是陆星延挑的,说是感谢你辅导他功课,他说这回期末肯定能上五百分呢!”

裴月脸上笑开了花。

沈星若抬眼,陆星延正好朝她笑。

大概是剪了头发,过年又穿得比较精神,不过三四天没见,沈星若觉得他更帅了。

陆星延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散漫地噙着笑,朝她比口型,“帅吗?”

沈星若:“……”

他又指了指手上东西,无声地比了个口型,“聘礼。”

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星若倒觉得这年礼送的,真有点像聘礼的规模,手里提的燕窝一下子都变得烫手。

她刻意落后几步,在进屋前踩了陆星延一脚,“流氓。”

陆星延轻哂,笑得吊儿郎当的。

-

来汇泽拜年顺便接人这事,是陆星延旁敲侧击促成的。

其实他不仅是想接回沈星若,也是担心她在家里和继母处不好。

沈星若的确和方敏处不好,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和方敏处。

但她吃亏是不存在的,沈光耀对她愧疚,方敏和方景然也对她愧疚,她一个眼神,三人都要反复揣摩好几遍。

尤其是方敏,沈星若回家这几天,她知道沈星若不乐意见她,极力在降低存在感。

甚至知道沈星若要回来,早早就把结婚照给收了。

沈星若虽然不愿意和她相处,但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找她麻烦,除了吃饭,大多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复习功课。

再加上陆星延时不时发消息骚扰,三四天的功夫,过起来快得很。

陆山这一家子过来,沈光耀自然高兴,置办出一桌丰盛的午餐,席间又推杯换盏地喝着酒,倒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意思。

陆山和沈光耀其实是不怎么搭边的人,一个一心钻着搞艺术,另一个一心琢磨着赚钱。

只不过两人相逢于微时,情谊自然不同。

陆山和沈光耀那点兄弟情沈星若和陆星延都听一万遍了,平日双方不在一起都要提一提,这凑一堆儿了,又喝了点假酒,自然又要再细细回顾一遍。

听到陆山提起当年和陆老爷子决裂只身南下,沈星若和陆星延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陆星延放下筷子说要去洗手间。

沈星若也跟着起身,说帮他指路。

两人离开饭厅,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陆星延之前陪沈星若来过一次沈家,倒没觉得陌生。

只不过上次来得匆忙,他都没看个仔细,这会出来,他便提出要求,“沈星若,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看什么。”

“就看看。”

外面冷,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沈星若点了点头。

她的房间布置得很少女,小摆件特别多,陆星延随手拿起个装饰品,问:“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啊。”

陆星延原以为她这么高冷,房间应该也是很素净的。

沈星若没解释,自顾自收拾书桌。

其实她房间以前是很素净的,但这几天回来,她想起陆星延送的水晶球,于是将以前那些没拆封的礼物都搬出来找了找。

搬都搬了拆都拆了,她也懒得放回去,干脆就装饰了下。

不过收拾书桌的功夫,陆星延在她房里转了转,不长记性地从她床边随手拽了根带子,然后拽出一件,粉嫩粉嫩的内衣。

不止……

还有一条粉嫩粉嫩的内裤。

还没拆标,估计是看了眼忘记收起来。

沈星若回头就见陆星延拎着她的内衣内裤站那,“陆星延你色|情狂吗,快放下!”

她三步并作两步抢过东西往柜子里塞,耳朵红到不行。

陆星延不知死活,还故作轻松地说:“你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记得你之前穿A吧,这尺寸是不是有点大,还是你发育了。”

天地良心!他本来是想从女性之友的角度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结果他挺紧张,说着说着就有点语无伦次还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沈星若摁住他脸乱七八糟揉了一通,冷冷道:“猥琐!”

“发育是好事,对我们都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吧。”陆星延画蛇添足解释,解释完又觉得还是不对,“不,也不是这个意思……”

“变态!”

两人靠得很近,加之沈星若的暴力行为陆星延只能避让阻止,这样一来,身体愈发纠缠得近了。

沈星若踹了他好几脚都不尽兴,可又不能扇他巴掌。

正想再踩两脚把他赶出去时,陆星延忽然将她两只手反扣到身后,又将她按在墙上,挡住她的腿。

“我跟你讲,你再动我就真变态了。”

他的声音稍稍低沉,透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隐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