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猪肉,眼看着就到了腊八,想起去年生日睡了一觉起来就升级了新异能,蓁蓁头一天晚上满怀期待的躺在炕上早早的就睡了,希望明天可以早点起来尝试下自己的新技能。
如今这个年代天黑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家人见蓁蓁困了,也都各自散了准备睡觉,李老太依旧大儿子李木文一个屋,李木文想起晚上吃的大米饭和大白馒头,忍不住问李老太:“那天三弟说我送的种子是怎么回事?”
李老太摸黑点上烟袋,吧嗒了两口这才悄声说道:“早几年斗地主的时候我趁乱捡了块金疙瘩回来。前两年年景实在不好,我大着胆子,从伊东遇到个有渠道能弄来粮食的人,我拿金疙瘩和他买了不少苞米面白菜土豆的回来,又换了些细粮的种子,想着在山上种着试试。”
抽了口烟,李老太继续扯:“这种事不是正路的,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得出事,我就悄没声息的和老二家两口子把这事办了,你三弟那里没告诉他,对外也是拿你当借口。”
这私下里倒腾东西的事哪里都有,不过能卖这么多粮食得倒是少见,李木文琢磨了下,猜测道:“估摸是哪个农场的人私自倒腾出来的吧?”
“不知道,我也是去伊东看你二姨时候遇到的,换了东西以后就再没见过那人。蓁蓁嗓子眼细,不爱吃粗粮,我想着种个试试,谁成想长的还挺好。”李老太敲了敲烟袋,问李木文:“你媳妇孩子如今都咋样?”
李木文平躺在热呼呼炕上,腰上曾经受伤的肌肉被这火炕一烙熨,整个儿都舒展开了:“文华在部队是大夫,平时也闲不着,也就过年能放几天假。她老家山东的,也一二十年没回去了,不过我岳父岳母早些年就没了,她也没啥念想了。两个小子都上学呢,长的和明南明北有点像。”
李老太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呆的地方也太远了,和咱家一南一北的,要是坐火车得二十来天吧?”
“加上倒车的话,一个月也有可能。”李木文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愧疚:“等我回部队再想想办法,申请几个月的假,带老婆孩子回来给您瞅瞅,娘还没见过我家那两个小子呢。”
“要是能回来就带回家看看。”李老太说:“要是实在回不来也别太着急,你这次能在家呆上两个月还过个年已经不孬了,咱不能给国家找麻烦。”
“我知道了娘。”李木文应了一声,又问道:“这些年给您寄的全国粮票和钱啥的都收到了?”
“收到了。”李老太笑呵呵地说:“你四弟这两年也知道往家寄钱寄粮票了,我夏天时候还让明南给你四弟发电报说咱家粮票够,往家寄布票和工业票就行。其实他们在冰城,吃点东西不如咱北岔方便,你瞅瞅咱家山上野菜野果都有,在家也能养鸡养猪的还能开荒种地,啥时候都不缺嘴。”
李木文这次回家也确实瞧见了家里的伙食实在不错,孩子们长的都很壮实,心里也放了心。
母子两个说了会话就睡觉了,隔壁蓁蓁沉沉的睡着了,她眉心里一粒金色的血液在不停的转动,和蓁蓁体内的魂魄不断的融合,不远处世界面积最大的原始红松林里,大到野生老虎小到一个个鸟雀都躲在窝里带着崇拜和畏惧的眼神看着山下。
“喔喔喔……”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着大地,红烧鸡块第一个从鸡窝里蹦了出来,昂首挺胸地站在蓁蓁屋里的窗户底下,伸长了脖子开始打鸣。
蓁蓁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过生日的事,连忙又闭上眼睛,想看看自己多了什么样的新能力。脑海里山水土地的模型不出意外的扩大了不止许多,不仅已经将整个红松林囊括进来,甚至整个伊东都在她的脑海里。
看着脑海里的地形,蓁蓁随意选了红松林里一处地方,她刚想着过去瞅瞅,忽然眼前一亮,蓁蓁发现自己穿着秋衣秋裤已经站在了森林里,蓁蓁下意识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正觉得有些懵逼呢,站在蓁蓁前面的老虎一脸惊惧地看着蓁蓁,连连退了几步,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我要回家。”蓁蓁赶紧喊了一句,果然眼睛一亮,蓁蓁又回到了炕上,她觉得浑身都冻冰凉凉得,赶紧直接钻到了褥子底下,肚皮紧紧的贴着滚烫的火炕,这才觉得自己快冻僵了的身体缓了过来。
这也就是蓁蓁身体有异能的缘故,要是换个普通人穿着薄薄一层站在零下三十四度的雪地里,只怕不冻伤也得大病一场。
想着自己的新异能,蓁蓁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前顶多是意识离体,如今居然连身体都能挪过去,这技能简直比任意门还好使。想了想被自己突然出现吓晕了的东北虎,蓁蓁总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了下,似乎以前吃的那只羊就是从它嘴里夺下来的。
躺了一会,蓁蓁浑身上下这才暖和过来,李老太开门进来,见她趴在看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笑着掀开被子:“赶紧起来吧,哪有过生日还赖床的,你妈给你煮了鸡蛋面缠腿呢。”
吃面条缠腿也是当地的一个风俗,意思就是把孩子牢牢的拽住,不夭折。在那个年代,平安长大就是对孩子最好的祝福了。
穿上棉袄棉裤,李老太还给蓁蓁拿红绳梳了两个朝天辫,等吃了一大碗面条鸡蛋,蓁蓁找了个机会穿上大棉袄溜到院子里玩。
林区的孩子都是打小就是外头野,蓁蓁这眼瞅着过年就三岁了,腿脚麻利说话也机灵,每回她出去玩,李老太只嘱咐别跑远了,别去河边以外,随着她疯去。
可这回蓁蓁并没有走远,她溜到院子后面,瞧着左右没人,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等她再睁开眼,又回到了红松林的深处。
之前晕倒的那只倒霉老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森林里静悄悄的,有个傻袍子路过,立马停在原地一脸好奇地看着蓁蓁。
蓁蓁朝那只狍子招了招手,狍子不由自主地跑到了蓁蓁旁边,蓁蓁搂住傻狍子的脖子,努力爬到它背上,拍了狍子屁股一下,指挥道:“往那边跑。”狍子跑了两步,腿一软趴在了雪地上,回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蓁蓁。
蓁蓁无语地爬了下来,看了看自己胖嘟嘟的小短腿,瞪圆了眼睛:“我有那么胖吗?”狍子看了看她,站起来努力把头塞雪地里,只留着一个屁股在外头。
蓁蓁意识往周围一扫,终于找到了之前那只傻老虎,连忙控制自己往老虎旁挪动,正正好好坐在了老虎的背上。
老虎察觉到背上有重物,嘶吼了一声跳起来刚要往下甩,蓁蓁小手拍在它脑袋上,喝了一声:“消停点。”
老虎这才察觉到自己背上的气息十分强大,立马怂的趴在了地上,蓁蓁嘿嘿一笑,摸了摸老虎的脑袋:“乖,驮着我跑一圈。”
蓁蓁的抚摸让老虎觉得十分舒服,它使劲抬起脑袋在蓁蓁的手心里蹭了蹭,这才跳起来往蓁蓁指的方向跑去。
蓁蓁两条小短腿使劲夹住老虎的身体两侧,两只手抓住老虎毛茸茸的皮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平衡。老虎明白蓁蓁意图,尽量跑的平稳一些。
一人一虎在森林里跑了许久,直到蓁蓁有些累了,老虎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按照蓁蓁的指引走到一处空地。
蓁蓁从老虎背上下来,意识潜入地底下,果然找到了婴儿时期看到的那两只大箱子。随着蓁蓁的意念,地上裂开一条缝,两只箱子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看着上头两只大铜锁,蓁蓁有些无奈,她能控制动物控制植物控制土地,唯独这种金属的东西她实在是没辙。抓了抓脑袋围着箱子转了两圈,倒让她想出了个主意。
一根绿色的藤蔓从雪地里钻了出来,伸到了锁鼻里面,突然间藤蔓越来越粗越来硬,很快锁鼻被顶的有些变形。眼看着锁鼻和箱子中间的空隙越来越大,又从地下钻出来几根藤蔓,很快就听“啪”的一声,铜锁的锁鼻连着大铜锁都从箱子上掉了下来。
蓁蓁都快乐疯了,赶紧推开箱子盖趴在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金条上头,实在不是她财迷,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多的金子。一只手抓着一根金条举到眼前,蓁蓁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摸着金子的感觉咋这么爽呢?好像还真有点财迷。
摸了会金子,蓁蓁琢磨了一番,只留下一根塞在棉大衣的外套里,剩下的又放了回去,眼瞅着没两年就快到□□时候了,这时候金子之类的东西还都是藏山里比较好,等过了这十年到时候自己也十几岁了,再把这些金子挖出去,到时候作为创业资本,怎么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把装着金条的箱子沉到地底下,蓁蓁又打开第二个箱子盖,把上头些抢扔到一边,把下面那些首饰挨个拿出来看,这些首饰估摸都是土匪当年抢来的,成色不一,有看着普通的,也有看着水头非常好的翡翠镯子,都那么杂七杂八的扔在里头。蓁蓁心疼的把所有翡翠和羊脂白玉的首饰检查了一遍,除了有两个磕出痕迹来,大部分都保存的挺好。
招了招手,临近的一颗树上瞬间长出了不少叶子又纷纷落了下来,蓁蓁拿树叶把这些首饰都包起来塞到箱子的角落里,确保不会再被磕到。收拾到最后的时候,蓁蓁在箱子里发现一对银镯子,这么多年没见天日,银镯子光泽不怎么好,但上面的花纹倒是雕刻的挺精致,蓁蓁想了想,依旧装在了口袋里。
箱子又沉到了地底下,旁边翻出来的土地又回到原位压的结结实实,蓁蓁摸了摸老虎的脑袋,乐呵呵的和它说:“我回家了,下回再和你玩吧。”
老虎蹭了蹭蓁蓁的手,长着倒刺的舌头伸了出来,可是顿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去,一脸憨厚地朝着蓁蓁乐。
意识一闪,蓁蓁回到了自家后院,摸了摸口袋里的金条和银镯子,蓁蓁跑回屋子,拉着李老太就往东屋拽。
“干啥呀,我这给你煮八宝粥呢。”李老太赶紧抓过来一个毛巾擦了擦手跟着蓁蓁进了东屋,蓁蓁神神秘秘地把门关上,还别上了插销,从口袋里把金条和镯子掏出来放到了炕上,一脸天真地看着李老太:“奶,你瞅我从山脚下挖的这玩意好看不?”
李老太见状吓了一跳,摸起金条就往嘴里咬了一口,蓁蓁看的直牙疼:“奶,你就那几颗牙了,再掉就啃不了骨头了。”
李老太赶紧把金条从嘴里拿出来,放衣服上抹了两下:“你挖到这玩意的时候有人看到没?”
“没啊。”蓁蓁笑的一脸纯真:“我自己去的,连李明中都没带。”
趴在垫子上的李明中闻着蓁蓁身上残留的老虎气息,本能的吓的瑟瑟发抖,怂的两只前爪抱住脑袋不敢吭声。
从腰里摸出钥匙,李老太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布,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镯子和金条放好,又把箱子锁了起来:“奶悄悄告诉你,你捡的可是好东西,但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不?”
“知道。”蓁蓁连连点头:“奶教的,闷声发大财嘛。”
“这话说的对,这回真发财了。”李老太乐的开门就往外走:“奶给你杀只鸡吃。”
蓁蓁立马抱住了李老太的大腿:“别啊,那鸡还下蛋呢。”
“不是有两只公鸡吗?杀一只留一只踩蛋,明年开春孵一窝小鸡省的还得拿粮食出去换去。”李老太打开房门,蹲在鸡窝前想了想:“就杀那只整天早上喔喔直叫的吧,闹死人了。”
红烧鸡块立马从鸡窝里跑了过来,伸出脖子嗷嗷两声:“是我是我。”
家里养的这么多鸡,能有意识主动和蓁蓁交流的也就是这只红烧鸡块了,每天和一只鸡贫嘴还是挺有意思的,蓁蓁连忙把它打发开:“我就喜欢这只能叫的,留着吧留着吧。”
“那也行。”李老太向来听孙女的:“那杀那只公鸡?”
“等过年的吧,今天想吃红烧排骨。”蓁蓁想了想:“那种一条条的好啃的。”
“那叫肋排。”李老太告诉一边告诉她,一边从雪地里拎起一扇排骨,在院子里的菜板上哐哐哐的剁成一块块的。
看着李老太端着一盆排骨进屋了,红烧鸡块扑到蓁蓁面前扯着脖子直抗议:“我的理想是成为红烧鸡块,我不想当种鸡。”
蓁蓁见院子里没人,猥琐地看了红烧鸡块一眼,用意识告诉它:“看见你们窝里那群母鸡了吗?都是你媳妇,赶紧去吧。”
“喔喔喔喔。”红烧鸡块忽闪着翅膀跑的飞快:“可是我的理想还没实现……”
蓁蓁听着鸡窝里一片鸡叫声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红烧鸡块,你太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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