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森手上吃了瘪,季明舒浑身上都很不痛快。
程一路她都在反思: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要在删掉岑森微信之后又把他给加来,这不是活生生地自讨苦吃吗?加不加的也并不影响刷他的卡败他的家啊!
好在季明舒是那种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大小姐,既然岑氏森森她对付不了,那对付对付单纯小土鹅还是很信手拈来的,于是她又戳进“恶毒女配在线聊天群”中,找起了蒋纯的麻烦。
季明舒:【蒋纯,出来。】
蒋纯:【嘎!】
单纯鹅妹对自己的命运仍一无所知,收到仙女殿召唤,态度十分积极,应也相当迅速。
季明舒:【今天吃什么了?还有少千克?录个体重秤的视频给我看。】
蒋纯距离目标体重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季明舒来星城后,都是对她保持远程监控状态,时不时就随机突击,抽查她的早餐午餐。
至于晚餐,用季明舒的话来说就是——
“女孩子的世界里怎么可以有晚餐这种东西?是凉开水烫嘴吗?是水沙拉不好吃吗?区区晚餐都戒不了还怎么当平城街上最靓的小仙女,不如去当大胃王开吃播啊,一天吃八顿都没人管你,还能养家糊口买海景房走上人生巅峰呢。”
死亡三连问一出,群内迅速陷入死寂。
季明舒:【出来,不要装死。】
蒋纯:【……】
季明舒迅速进行了一波表情包攻击。
过了会儿,蒋纯直接发出条语音,语气分外卑微,“报告季老师,是这样的,我早上吃了一个苹果喝了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加奶,点多的时候唐之洲约我出去看画展,我就带了一个苹果出发去看画展在路上吃了鸡排哇那个画展厉害了完全看不懂诶!然后我午什么都没吃,晚上我只打算吃一个橙子补充维生素C,我是不是保持得特别好?”
蒋纯语速很快,“在路上吃了鸡排”这几个字夹杂她不带喘息的长句子里,显得低而含混,季明舒仔细放了三遍才听清楚。
季明舒:【鸡排?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蒋纯:【不敢出声.jpg】
季明舒:【鸡排热量每100克将近230大卡,一块鸡排至少也200克,也就是说你一块鸡排去就是500大卡,踩多久椭圆仪才能踩掉500大卡你心里没点儿数?还有你这含含混混企图蒙混过关的态度就极其不端正!要是读书那会儿你这种人是要被留校察看的我告诉你。】
蒋纯:【其实我吃了两块(小声逼逼)】
季明舒:【……?】
季明舒:【肉是长在我身上吗?是我被抢了未婚夫吗?小白莲是冲着我耀武扬威吗?】
季明舒:【这个学生怕是废了.jpg】
季明舒:【上一个让我这么生气的人坟头草已经可以放牛了.jpg】
蒋纯:【看来我只有催吐才能挽回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季明舒:【闭嘴吧美少女.jpg】
季明舒:【你已经不是我的姐妹了。】
蒋纯还想辩解,可下一秒页面就显示:您已被群主移出“恶毒女配在线聊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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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那边正逮着蒋纯狂撸鹅毛,岑森这边见她被教育得无话可说,低低地轻哂了声。
这次来星城的行程定得比较突然,包括周佳恒在内的数位助理手头都有要事处理,不能第一时间陪他出行,星城分部的高管便给他安排两位工作人员担任临时助理。
最先安排的两位临时助理都是女的,一位年纪稍长,做事还比较沉稳重。另外一位大概是分部高管送来讨他欢心的花瓶,还是潘家园五五两只赝得不能赝的那种。
今天上午刚打照面,赝品小花瓶就穿得花枝招展,上个班愣是整出了选美的架势。
岑森只瞥一眼,便以装不够正式为由让小花瓶卷铺盖走人了。
分部高管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是内心琢磨歪了方向还是怎么,立马又给他送来个二来岁的男助理。
午男助理穿着规规矩矩的工作装过来上班,心里还因上午走了个女助理的事情分外忐忑。
岑森签完合同还有功夫看手机,心情似乎还不错,他连忙煮了杯黑咖啡,小心翼翼地送进办公室,“岑总,您的咖啡。”
可他话音未落,就刚好有内线电话进来,岑森都没抬眼,放下手机接起了电话。
男助理边放杯子边观察岑森的神色,还趁机偷瞄了眼他的手机界面。
白绿交错的对话框,是微信。
等等,那个备注,亲亲老婆?
男助理以为自己眼睛瞎了,三秒震惊过后,他又往前凑了凑,想看仔细点儿。
哪成想就在他确认完自己没有看错的一秒,耳边就猝不及防传来“砰”地一声脆响!
杯碟落地,咖啡四溅,满地狼藉。
男助理直接懵圈,反应过来后立马手忙脚乱地收拾,还不停做出道歉的口型。
岑森还在讲电话,只瞥他一眼,没说话。
他哆哆嗦嗦收拾着残局,还心存侥幸自我安慰道:大老板看起来这么禁欲竟然还喜欢和老婆调情,那应该是个外冷内热灵魂分有趣的人吧,说不定还有点儿爱讲冷笑话呢,嗯,一定是这样,不害怕,不害怕。
等岑森讲完电话,这年轻人又想道歉,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紧接脑子一抽干笑说了句,“岑总您的名字和唐朝那位很著名的边塞诗人一个读音呢,好巧,好巧。”
岑森抬眼,声音冷冷淡淡,“我看起来像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出去。”
“以后不用来了。”
男助理:“……”
看来大老板是只喜欢对老婆外冷内热展现自己的有趣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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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森晚上结束工作酒店时,季明舒也已经了酒店。
看到岑森,季明舒只略略抬眼,恹恹地没搭理。
一则因为battle失利心情郁郁;二则因为来了大姨妈,身体素质受到限制不能出去潇洒,每天蹲在酒店被迫当一块望夫石的感觉就像在玩囚禁play,且是只有囚禁没有play。
季明舒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贴了会儿面膜,她突然灵机一动:既然节目一周后才开始录制,那她可以先平城浪一浪啊,等要录制那会儿再来这儿不就好了吗?
于是她就顶一张硅藻泥面膜的脸突然冲出浴室和岑森商量。
岑森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的意见在大时候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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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岑森送季明舒去机场。
半路上,季明舒正在补妆,岑森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没讲久,他的答也都相当简短,无外乎“嗯”、“啊”、“哦”、“好”几个语气词。
可挂断之后,他突然吩咐司机掉头,报了个地名,“去星大教师公寓。”
季明舒一顿,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你有急事吗?”
岑森按了按眉骨,沉默片刻后说:“我要去趟安家,你和我一起去吧,吃个午饭。”
季明舒:“……”
本以为少在星城逗留就可以逃离当小间谍的命运,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免不了左右为难吃里扒外的这一遭。
她试探道:“那…不然先送我去机场你再过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吧。”
五秒后:“……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叫个专车去机场也可以,反正也没多远了。”
秒后:“行吧随便你。”
季明舒其实只想当一只品种名贵的花瓶并不想深入了解冷漠总裁背后的故事,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突然就有一种被命运扼住了头盖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