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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两个大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周佳丽盯着秦坚一边问:“像不像你?”

秦坚有点动摇。

周佳丽哼了一声:“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爱儿子的。你要是还怀疑,尽管去做亲子鉴定,我奉陪。”

秦坚叹了口气说:“不用做了。”做什么做,那眼睛鼻子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种,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周佳丽问:“什么时候把你儿子领回家?”

秦坚想点烟,忍了忍放下打火机:“要是真担心孩子你干什么还要扔了他?现在关心他以后的出路是不是晚了点?”

周佳丽愣了愣,突然一拍桌,失态的高声道:“我是个女人!是女人就该嫁人生子,何况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一个足够好的出路!谁规定我就该是个圣人?谁规定是女人就应该是圣母?”

幸亏肯德基里乱七八糟的音乐掩盖了她的怒吼,不然秦坚第一个念头是起身赶紧走人。太他妈丢脸了。

周佳丽平复下来,气哼哼的说:“你跟你学生搞上了吧?”

秦坚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人家孩子今年二十刚出头!”

周佳丽“咦”了一声:“你以前不是来者不拒的么?再说过了十八岁就算是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吧,二十多岁,早就是民事责任负责人了。”

秦坚哭笑不得:“这听起来你怎么还想着让我勾搭人家啊?”

周佳丽喝了口橙汁冷静了一下。东东玩了一半,停下来看看妈妈的脸色,看好像没有叫他回来的意思,才继续跑去拐角里妈妈轻易看不到的地方玩滑梯。

周佳丽问:“那学生漂亮吧?”

秦坚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说:“一般。”

周佳丽哼了一声,抬头叫孩子:“东东!回来!”

小孩子正和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得高兴,一听妈妈叫,着了火一样飞奔过来。肯德基餐厅里人来人往,东东又跑得快,在半路上闷头撞上一个人,撞得一跤跌下去,被那个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

东东抬起头懵懵懂懂的说:“哥哥对不起!”

杨真一手尽力平衡的端着托盘,一手扶着小孩子,匆忙间笑笑说:“没,没关系。”

接着顺着小孩子的视线一瞟,顿时楞住了。秦坚倒抽了一口凉气霍然起身,盯着同样一脸惊讶的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另一边靠窗座位上李唯花满楼菜鸽他们正拉开椅子准备坐下,菜鸽一边大口往嘴里塞薯条一边在怀里抱着新买的耽美季节;杨真攥着东东的小手,一时间忘了放开,东东迷惑的望着他;周佳丽顺着秦坚的目光一看,一个白净斯文的大男孩子,白t-恤,牛仔裤,和东东站在一起,倒是像一对兄弟俩。

周佳丽看着秦坚冷笑一声:“——这叫‘一般’啊?你口味倒是提高不少了么。”

杨真牵着东东走过来叫了声教授,然后对周佳丽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周佳丽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儿人啊?”

杨真笑笑说:“阿姨好。”他故意使坏,阿姨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周佳丽果然一愣,杨真接着问:“或者我该叫您师母好?”

秦坚无限沧桑的跷着腿坐在一边,终于点起了那支烟。作孽啊,老男人终于尝到半生风流债的滋味了,今晚回去继续看得见吃不着吧您啊。

杨真对秦坚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说:“我们几个出来逛街呢,就坐在那边吃东西,您有事叫一声。”

秦坚无言的挥挥手表示知道了,杨真返身就走。东东在后面怯怯的叫了声哥哥,杨真摸摸他的头,大步走回了李唯他们那一桌。

李唯见他回来脸色不对,问:“怎么着?”

杨真低声说:“看见那小孩子了。”

李唯立刻回头去偷窥。装饰盆景后面秦坚和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小男孩坐在妈妈腿上,看上去倒是像一家三口。

李唯终于忍不住痛心疾首:“我说杨真,你就是对老男人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天下男女这么多你干吗偏挑了你老板?他以前有个外号叫斯文禽兽啊你知道吗?”

杨真耷拉着脑袋说:“你还不早告诉我。”

李唯往他手里塞了杯可乐说:“拿着。”

“干吗?”

“去泼那女人脸上去!”

菜鸽立刻扑上来一把把可乐夺走,然后谄媚的陪笑着把花满楼的杯子递过来:“小真真拿着,拿着,这杯有冰,泼起来杀伤力加倍。”

花满楼也想夺,抬眼一看李唯脸色,立刻软弱的变了节:“少帅!东北三省父老,皆翘首待少帅凯旋!待我杀向敌阵、杀得侵略军鬼哭狼嚎,为我国土重整江山!”

李唯矜贵的鼓掌:“好志气。本少特令你为前锋大将,即刻之内领军前去,我与小公子再次静候佳音。”

花满楼石化几秒钟,身手利索的钻到了桌子底下。

李唯用脚尖踢了踢桌下,慢慢的评价:“……此人已失去中华民族的脊梁。”

桌下传来弱弱的附和:“大少此言甚对……”

一行人吃了东西,出门去回学校。李唯走到台阶下接了个电话,秦坚的声音非常严厉:“把杨真送我家去!”

李唯说:“老板您这次不厚道了一下。”

“胡扯。”秦坚说,“你老板我这次一场战役打了几年,从头到尾是耐心埋伏、巧妙收网、利索截杀、大获全胜,就算临门破了功,那也是因为敌方大大的狡猾。现在这档子事属于意外情况,意外是什么你懂吗?”

李唯叹了口气:“您老保证下次不再来个意外?”

秦坚说:“得了吧,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李唯开着秦坚的车把花满楼和菜鸽两只送回宿舍去,完了以后一车开到秦坚家楼下,对杨真下令:“上去。”

杨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少……”

李唯坚定的赶人下车:“再装可怜也没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你也没那么可怜。”

杨真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倏而一笑问:“我哪儿不可怜了?”

李唯叹息着把头靠在后座上,一手摘下眼镜,一手揉着眉心。杨真体贴的把眼镜接过来把眼药水递过去,李唯一边点眼药水一边说:“你啊,你才不可怜。你心机太深,太妖。这样不好。不过老板也吃你这一套就是了。”

杨真愣在原地半晌,发誓:“大少我一定要勾搭你!”

李唯推他下车:“滚滚滚!老子的清白价格和猪肉保持同步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