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简在酒店和黎荀落墨迹了半天,都没能成功的从黎荀落嘴里听到想听到的,最后特别失落的回了。
黎荀落倒也不是没看见范小简那可怜巴巴的小表情,可是到底还是有太多的事儿,是她没办法和范小简说的。
——毕竟范小简这么个大嘴巴,尤其爱好成为她和钟携之间的双面间谍,卖起人来拿可当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今儿她要是敢把自己想要重新追回钟携的事情说出去,指不定第二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就依着范小简的性子,指不定要脑补出什么无法阻挡的爱恨情仇的脑洞来。
可什么爱恨情仇的,却也确实是不存在。
唯一存在的一个单诗,也都是她误会了。
诚如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就如同一片落雪那样的分量,是十分的轻微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雪花凝聚起来时,却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只要出现一丁点的变化,雪崩就会是那个必然的结果。
她和钟携之间,就如同这么一场雪崩。
黎荀落拍拍蹲的发麻的小腿,缓了一会儿,等那阵像是雪花点一样的感觉下去,这才拿着房卡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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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几天,她当真是什么都没干,如同她先前和范小简说的一样,在家里养病、上班、赚钱。
中间范小简联系过她几次,每一次都是简短的几句话。
范小简:姐你干嘛呢?
黎荀落:喝粥。
……
范小简:姐你干嘛呢?
黎荀落:练瑜伽。
……
范小简……姐你今儿干嘛呢?
黎荀落:散步。
看着两人这充满了佛系的聊天记录,范小简终于泪奔着捧住手机去找钟携去了。
“钟姐——我落落姐是不是疯了!她不吃麻辣烫不吃火锅不吃涮串了,她喝粥练瑜伽散步去了!”范小简冲过去的时候,钟携在化妆室里休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手机看。
听到门响的瞬间,她把手机退回了桌面,看着镜子里嗷嗷叫着冲进来的人,淡淡的说,“毛躁什么?”
范小简把手机递过去,指着屏幕说,“你自己看啊!”
——这个年纪的黎荀落,人生最爱是火锅。
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最高记录是连续吃了一个月的涮煮食品,喝的也是碳酸饮料,一点不夸张,熟悉的人大都知道这么段光辉岁月。
所以她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喝粥养生之后,难怪范小简会觉得这么惊悚。
聊天记录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皱眉翻着看了几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这几天去朱霜那边探探。”
范小简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眼睛眯眯的一笑,说道,“得嘞!”
等范小简欢天喜地的捧着手机走后,钟携才鬼使神差的再一次点开了自己刚才退出的界面。
那是黎荀落的朋友圈,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朋友圈的内容已经被设定成仅三天可见了。
横线上方空白一片,最近的状态一点都没更新,钟携抿抿唇,忍住了内心升腾出的苦闷和酸涩,将手机扔了出去,随后闭上眼睛向后靠倒,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这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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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成君电话的时候,黎荀落正在附近的花鸟市场找花。
想种薄荷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但是她自小到大干这种一时兴起的事儿多了,挑了个好出门的时间就骑着单车出来了。
外面已经晴了几天,也没什么风,太阳晒在身上有点余热,黎荀落找了个椅子坐那,说,接通了电话,“君姐?”
成君那边挺安静,话筒里的声音十分清晰,说道,“那事儿敲下了,过阵子有人过来跟你接洽,暂时当你经纪人,帮你对接那些杂事。”
“好,谢君姐。”黎荀落被太阳晃得眯了眯眼。
正巧这时候云层飘过,阳光瞬间增强了一瞬,照的人心里都是舒畅的。
成君那边说,“过会儿剧本有人发你邮箱,闲了多看看,那个角色好把握,演起来不费劲,台词上不用担心,后期给你能配个配音演员。”
成君说的详细,确实是操了心的。
黎荀落笑笑,“知道了,放心吧。”
成君那边也笑了,“不跟你贫那么多,你霜姐上次被你吓得不轻,你忙完之后,自个儿去请罪去吧。”
说起那事儿黎荀落也笑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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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请罪的黎荀落也不急着看花了——四周也转的差不多了,就没见到哪家花店有卖薄荷种子的。
于是她扭头去了酒店,大喇喇的在大冬天拎了两只巨大的大闸蟹和一篮子水果就过去了。
这个季节其实并不是大闸蟹的季节,但是一些特供的酒店里面还有,个头挺大,但其实味道不怎么好,肉也不肥美。
只是朱霜就好这口,一年四季都不怎么断,想起来了就叫人送去,旺季的时候吃的格外多罢了。
楼下的顾客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打眼一看居然没有几个眼熟的。
前台的小姐姐认识黎荀落,见她一进去就指了指楼上,示意上头有人。黎荀落一笑,赶忙拎着东西上去了。
楼上朱霜和成君都在,绕着台球桌在那打球,黎荀落刚上去就看见朱霜打进了一个漂亮的弧线,黎荀落瞬间举起手,在门边开始“啪啪啪”的拍马屁。
两人一起回头看,见黎荀落这模样都笑了开。
“哪来的小学生?大冬天穿个背带裙?”朱霜拄台球棍看她,哭笑不得的说,“跟你一起出去都有人能说你是我女儿你信不信?”
“信,那必须信啊。”黎荀落站门口傻笑。
二十四这个年纪不算是太大,但确实也早就已经过了可以装嫩的年纪了,只是她上一世性格软,人又内向的很,加之刚从学校门出去也没多久,衣服穿的也都比较乖巧——至少她先前看衣柜的时候,里面确实都是偏向学生系的衣服没错的。
“我倒一直想问你。”成君挑眉,主动提起了话题,“你之前那身——那样的,哪来的?”说完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腿根。
她说的是黎荀落之前过来的时候穿的那套骚包的不得了的小皮裙。
黎荀落摸摸鼻子,“谁还没叛逆过了……”
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倒也算是解释了……
成君闻言给了她个大拇指,心想这叛逆的也算是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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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演戏了?你不是不好这口?”
朱霜自打黎荀落拎着大闸蟹过去的时候就没闲着,洗了手坐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开始吃。
她吃螃蟹很讲究,特意去后厨拿了点姜醋之类的东西,现拌了佐料,这才端庄的坐在了桌子前头,一点点的吮着吃。
黎荀落想了想,还是淡淡的说道,“你说呢?”
朱霜给了她个白眼儿,哼笑一声,“爱说不说。”
黎荀落又一笑,“说。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听她是这么个反应,两人反倒是有点愣住了,吃不准黎荀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听着,总觉得待会要扔个重磅炸弹。
——她这么个性子的人,安安静静的的在家里写写东西,闲暇时间跟着她们几个朋友浪一浪也就最多了,拍戏这种需要抛头露面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的事情,对于黎荀落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
“怎么回事到底?”朱霜也不吃了,拿了一边的湿巾开始擦手。
黎荀落看了看她面前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蟹壳,一手抵着下巴,轻描淡写的说,“我俩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