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傅时津在亲她——
苏栖得知这个讯息时的第一反应是错愕,不懂回应。
她以前没交过男朋友,不大懂亲吻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懂了。
大概就是呼吸被剥夺,头昏脑涨,理智不清晰,像是醉了一样。
而在这次之前,傅时津只在床上亲过苏栖。
床上的亲吻,是为了下一步而服务的,并不像这次这样,缱.绻地有些过分。
呼吸交缠,傅时津托着苏栖的后脑勺,一时有些难以克制。
苏栖的手指揪紧傅时津胸口的衬衣,气氛旖.旎之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两人理智瞬间被拉回。
傅时津和苏栖分开,刚刚差点窒息的苏栖也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苏栖低着头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发烫,脑子晕乎乎的。等听到傅时津接电话离去的脚步后,她才松一口气,全身失去力气般,倒在地板上冷静。
心脏噗噗乱跳,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狂烈。
苏栖觉得现在她可以回答之前瑠夏的那个问题——傅时津技术怎么样。
反正……接吻技术是可以算满分的……
这男人到底有多少实战经验……
“苏栖。”
傅时津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苏栖立马从地板上坐起来。
去而折返的傅时津还有事要忙,他站在衣帽间的门口,提醒苏栖:“回房去睡,别睡在这。”
苏栖抿抿唇:“噢……”
傅时津眼眸深谙,视线在苏栖脸上不动声色地多停留了两秒,才迈开步子离去。
刚刚接通的电话还没挂,傅时津边往书房走,边对着手机说:“你现在可以继续讲了。”
但电话那头的女人停顿一下,没有继续讲公事,而是偷笑了几声:“我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弟妹的好事了?现在这个点,国内应该是夜里了吧?你们夫妻俩喜欢深夜开车?”
傅时津关上书房的门,不置可否地说:“知道打扰了,就赶紧讲事情,别废话。”
“傅时津你给我态度好点,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再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尥蹶子不管法国这边的事!”
桌上电脑已经打开,傅时津坐下来,不跟傅漫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行了,谈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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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栖把衣帽间里的东西简单理了一下,捡起地上的画稿,抿唇看了看,接着合上,和铅笔一块,拉开一个空抽屉放进去。
苏栖有随手乱放东西的坏习惯,她觉得把画稿放在这,自己下次要找的时候就不会到处找不到。
放好画稿,苏栖回卧房去洗澡。
时间太晚,她沾床就睡。
傅时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早上傅时津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苏栖醒来是一个人,吃过佩姨准备的早餐,她就忙着去工作室。
明年的春夏限定已经要着手推出,有几个系列还没正式敲定,再过不久还有一个国内的时装展,苏栖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忙。
这忙起来的后果,就是苏栖和傅时津几乎没什么交流。
她嗜睡,回到家太累了倒头就睡。
傅时津每天都回来的晚,早上也走的早,顶多每晚见一面,再没别的。
一直到一周后。
苏栖工作室的春夏新款顺利推出,但宣传通道太少,一个新牌子,最缺的就是曝光。
会议室里,苏栖和负责宣发的三人小团队坐在一块商量讨论,有人提出去联系时尚杂志社。
“如果我们能上HONG秀、芭啦莎这种大封面,曝光率绝对妥!”
“但是这种封面哪是说上就能上的,有些明星团队还会挑服装牌子,我们这种刚起步的小牌子,他们估计看不上。别说封面,我们连内页估计都没戏。”
“对啊,一般来说,这些杂志的服装渠道都是被FUNLAX这种大公司垄断的,时装女装男装他们哪个没涉及。”
“除非我们找关系,让他们让一个封面给我们。”
“怎么可能!他们争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
宣发团队还在继续发言讨论,一直没说话的苏栖开始陷入沉思。
他们说的没错,现在想让自己牌子的服装上一次杂志,是真的困难,除非FUNLAX能主动让一个内页给她,而且还是只让给她。
生活不易,苏栖叹气。
为了自己伟大的事业,苏栖决定向万恶的资本主义伸出试探的jiojio——
怎么都是夫妻,如果她跟傅时津开口,他应该会帮吧(?)
会议结束,苏栖开车回家,佩姨见她今天这么早回来,有点意外。
苏栖往楼上走,想到什么,停下来问佩姨:“佩姨,先生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先生没有吩咐,应该是不回来。”
“噢,好。”
苏栖踩着楼梯往楼上走,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提前告知一下傅时津,让他今晚早点回来。不然像以前一样,等他回来她都已经睡了,就不能谈事情了。
可是问题来了,她要怎么联系他啊……
之前留过号码,但是那个手机坏了,号码也没了。
苏栖发觉他们还真是塑料夫妻,平时竟然连电话都没打过,现在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想着想着,苏栖又转头去找佩姨。
“那个……佩姨,你能不能帮我给先生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方特助接的,佩姨也没有傅时津的联系方式,平时都是在和方特助交接。
异常冗长的视频会议结束,傅时津关上电脑,头往后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方特助敲门走进来,说:“傅总,刚才您家里的佩姨来电话,太太找你有事。”
有些疲惫的傅时津睁眼,开口问:“什么事?”
“好像就是让您今天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
傅时津神色略略放松,吩咐方特助:“把晚上的安排改期。”
方特助:“好。”
临近十二月,海城一过五点,天就会完全黑透。
晚饭时间,苏栖正准备下楼吃饭,忽然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声。
她从二楼的窗口往楼下看,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眉目掩在夜色之中,看不清表情,却依稀能辨出他的矜贵清冷。
傅时津回来了。
苏栖亲眼确认后,连忙跑回房,开始捣腾自己。
头发要放下来,妆要改一下,口红要擦掉,衣服也要换成白色底的荷叶边连衣裙。
快速搞定,苏栖站镜子前面一瞧。
嗯!好一朵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小白莲!
苏栖对自己这身装扮很满意,随后就趿拉着脚上的拖鞋往楼下跑。
跑到楼梯处,她停下,顺顺气,开始放缓脚步,走到餐厅。
傅时津已经坐在那,西服外套脱下,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
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仿若给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听到声响,他不紧不慢地回头,在看到苏栖时,眸光微暗。
乌黑如缎的秀发松散披在肩上,遮住修长白皙的脖颈,巴掌大的小脸更显精致,皮肤如瓷,细腻光滑。
眼尾略下垂,水雾雾的杏眸闪烁着,一副无辜可怜样。
“你回来了啊。”苏栖唇瓣微启,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软糯。
傅时津暗暗挑起眉毛,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几分钟后——
“唉,现在一个人管理一家小公司好难啊。”
“唉,老板真不好当啊。”
“唉,怎么老板除了要出设计图还要找杂志社谈宣传呢。”
“唉……”
……
难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傅时津没怎么动筷子,光听苏栖在自己对面唉声叹气。
傅时津不是傻子,苏栖突然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现在又矫揉造作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他就故意不搭话,漫不经心地吃着饭,听着苏栖继续“唉”个没完。
终于,苏栖“唉”不下去了,开始换套路。
她泪眼朦胧地望向傅时津,语气软绵地问:“傅总,你们这种大公司,一定不缺杂志曝光的噢?”
傅时津双眼微眯,像只洞察一切的老狐狸,瞧着苏栖:“嗯,是不缺。”
“真是羡慕,哪像我们这种小工作室,唉。”
傅时津大概是知道苏栖想说什么了。
她那点小伎俩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明年的春夏新款要上市了吧。”
“啊?”苏栖反而一愣。
傅时津薄唇轻勾:“让我早点回来,就是想跟我谈这个?”
“……”
“为了谈这个,还特意换了造型?”
“……”
“造型不错,就是演技次了点。”
苏栖:……………
傅时津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栖。
苏栖被他定定的眸光看得不自觉咽咽口水,问:“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能猜到。现在各大品牌商都在推新款,同时也在抢杂志封面。”傅时津说着顿了顿,“不过,我们应该算是同行,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苏栖马上换上可怜的表情:“因为你是我老公啊,我除了找你帮忙还能找谁呢……”
傅时津轻笑。
还行,现在知道他是她老公了。
能找他帮忙,也说明他终于不再只是摆件。
“你想我怎么帮?”
苏栖立马两眼放光:“让一个内部彩页给我。”
傅时津一脸淡定:“想要哪家的。”
苏栖试探:“HONG秀?”
傅时津似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而后唇角翘了翘:“你想得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