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没有醒来。急救车来到时,他已经死了。”
疲惫不堪的泷井,瘫坐在有扶手的椅子里,一边吸着烟,一边说。
“警官好像说,左肋部是用登山刀刺的。刀子一直插在那里。从角度上推测,很难想象是他自己干的。好像是和他并排站着、或是走过来的人,突然从旁边一下子扎进去的。此人比葛西君稍高,大概是个一米六五左右的人。”
立夏子仔细地聆听着,她衣服还没换,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他们刚从香椎回到立夏子投宿的车站附近的这座旅馆。
周围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传来汽车从窗下驶过的声音。
“警察也问了你其他的问题吧?”
立夏子注视着用手掌捂着脸的泷井,轻声问着。
“是啊。”他苦笑了一声。
“因为我是事件的发现者。又是了解用伪名投宿的葛西身份的人啊。于是我向警察说了些能向夫人交代的问题。”
“他没有提及天城山谋杀案,岩田的朱踪,而且将葛西昨天可能去了香稚池岛家访问及他临死前留下的‘山手医院的帧野君’等问题也暂时隐瞒了下来。”
“关于我,警察没有怀疑吗?”
“啊……他们好像还没有顾得上那么多。不过旅馆的那个老人看到了你,他好像向警察报告了,所以警察也间了我这个问题。我说:我一点几也不认识她,我们是在寻找潮凤庄的半路上相遇的,只是很偶然的一起去罢了,因为她说在东京同葛西是熟人。当地看到满身是血的葛西后,引起了贫血,所以在我和旅馆进行联络的时候,她大概吓跑了……”
在那种情况下,警察没有详细追查的时间。在叫人来现场之前,泷井让吓得发呆的立夏子赶快离开了那里。因为这是一起明显的杀人事件,作为发现者,要留下来接受警察们的盘间和监视这是毫无疑问的。
立夏子好像发了疯一样,在泷井指点的沿海的道路上狂奔着。在国营道路上,乘上了出租汽车。终于回到了住宿的旅馆。1他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台衣仰面躺在了床上。连续几个小时,也没有合眼。她虚弱无力地一直望着天花板上那淡淡的影子。立夏子离开潮凤庄的松树林后,泷井在现场向赴未的警官说明了原委。
在现场检查结束后,莸官请他一同到了所辖的东福冈署,又仔细地听取了事情的经过。
终于,好不容易得到了解放,他想把住所确定下来。于是借了警察署的电话,他刚要拨立夏子寄宿的旅馆的号码、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同立夏子住同一个旅馆也许警探马上就会发现立夏子。泷井在电话筒前苦笑着,最后确定了博多车站的车站旅馆。
他时到车站旅馆,给立夏子打了电话。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然后,又消磨了大约一个小时,确定的确没有侦探盯梢了,才徒步走了五分钟,来到立夏子居住的地方。
“当前,特别是眼前,大概他们会决定先去现场附近进行搜索和对葛西君的人事关系进行调查。但你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当然,即使打算追查你,也不会从今大晚上开始吧。”
泷井把好像是牛路上买来的一小瓶威士忌从口袋中取出来,打开事先准备好的。
平悼]着纸餐巾的两个玻璃杯,将棕色的液体注入其中,然后举杯一饮而尽。立夏子也将酒倒入口中,杯酒入肚,很快就渗透了仍感凉意的身体内部。
“犯人……仍然是那个赶在我们去之前拜访葛西先生的男人吧?”
“嗯。关于那个人,侦探们很详细地询问了潮风庄的人。其实那个女佣人既使是一晃,也是看到了那个来客的。你可以说是得救了。不然的话,你是很容易被怀疑的。”
因为威士忌的作用,他好像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似的,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看到的人,只有那个女佣人一个人吗?”
“嗯,但是他说的确看到了,七点前送晚饭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而八点左右去撤餐具的时候,看到葛西君背对壁龛坐着,那个男人站在廊子那里,眺望着大海的方向。所以其后两个人去海滨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如果没有通过大门,而是穿过庭院,直接进屋来访的话,那个男人是否事先打了电话,问了一下房间的位置呢?”
“不清楚,据旅馆方面的人说,葛西君在一日的傍晚,也没有预约就突然光临。今天晚上,不,确切地说是昨天晚上,总而言之是被杀的那天晚上,是葛西君住宿的第三天。也就是说,他三十日从东京出发,那天夜里在别的地方投宿。一日的厂午去香椎的归途中,就住进了附近的潮凤庄。听说在旅馆里呆了三、四天。”
“来到潮凤庄以后,他好像没有出过一次门,在海滨写写生,时间就过去了。而其间也没从外面来过一次电话。听说他大约有两次申请往东京通话。然而对方的号码没有记下来。打长途电话,都在收费处。当时旅馆老板正往百番打市外电话,回忆起了这件事。”
“他给你的电话,也是从那个旅馆打去的吗?”
“我想,大概是吧。其他的电话可能是打到葛西自己家的,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去的。这些警察肯定会问电话局和他的夫人。而我们是无法知道的……”
泷井又往空杯千里斟满了酒。
“但是,不管怎么说,好像一般的访问者不会打电话给葛西去问房间的位置的,相反,葛西本人用电话通知他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那么,那个男人是东京人……”
“那倒不一定。因为大厅里备有一个自动电话,市内自不必说,只要你准备了硬币,一般是可以打到任何地方去的。”
一阵沉默。
立夏子也在抿着杯里的酒。
“那个男人,年纪三、四十岁,一米六五上下的身高,穿着藏青底起花格的西服……把所有的特征归纳一下的话,又变成那种情况了。”
“嗯。”泷井一边点头;一边紧蹙了一下眉头。有些神经质般的脸对着立夏子。
立夏子不紧不慢地继续讲着。
“那个男人难道和前些天的夜里,在南青山袭击我的男人是同一个人物吗?那个时候、对手也是这样的年纪,也穿着带花格的西服……”
“嗯。很有这种可能性……”
顿了片刻,泷井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岩田的名字。
“他就是我的姐夫岩田周一,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他突然把手挥了挥,说:“唉,在这儿讨论这个问题,不会得出任何结论。我认为现在必须考虑一下,为什么葛西来福冈,他打算和我说些什么,这些问题难道不更有意义吗?”
“是啊……”
“我嘛,我总感到他仍然是来追踪岩田的。”
“这么说,岩田君也……”
“不,严格说来,他是来追踪岩田的过去的。大概葛西在东京考虑这次岩田失踪的原因时,得到的启示说不定还是岩田亲口对他许的呢。这件事联结着岩田的过去。——我们在葛西的画室拜访他时,开始他讲遇到过两、三次叫岩田的这个人。但是我们详细问他时,他又说只见过岩田两次。一次是在朝永家,岩田只被介绍了个姓。第二次大约是在十天以后,偶然在路上相遇,并邀他一起喝了酒,当时只是闲聊,对岩田所说胸话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但是葛西当时说话的口吻,总让人觉得不那么干脆……难道他还在什么地方看到了岩田,听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吗?”
看上去,立足于也在沉默不语地追溯着自己的记忆。她想起了葛西当时的表情:在他的阵子深处流露出了一种捉摸不定的恐怖的光……
“于是,葛西君飞往福冈,而且抓到了某种证据。正自为如此,他打算告诉我——岩田的内弟,正在搜寻岩田的行踪的泷井,故而把我也叫到了福冈:——而且,我从东京出发时,听姐姐说,岩田上京以前就住在福冈市的东部,一个叫名岛的地区,是香椎旁边的一个镇子。”
“啊——恐怕是葛西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了岩田在福冈时的什么事,以及与此有关连的他的头踪的背景。他之所以想对我说些什么,大概是对岩田的亲戚怀有一种亲近感吧。另外,葛西也模模糊糊地预感到了自身的危险。也可以说他所涉及之事含有一种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买飞机票也好,住宿也好,用的都是假名。不久,他还决定离开日本去旅行。这一切都是他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而禾取的行动。难道不是这样吗?”
对立夏子来说,泷井的话她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这么说,那个——葛西君临终之前说的”山手医院的帧野君真的就是刺杀他的犯人的名字……“
“留下袭击自己凶手的名字而后死去的事是屡见不鲜的。但是,当时的感觉没有听出他要告发这个人的意思。因为他在‘桢野’后面加了‘君’字,此人好像是个有间接关系的人物……”
“我也产生了这种感觉。”
分析一下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情况,葛西在濒于死亡之际,在渐渐逝去的意识中,浮现出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因此也看到了那个登场的人物。所以那个人的名字也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了……立夏子这么想。
“‘山手医院的帧野君’意味着什么呢?而且葛西君来到福冈,会见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呢?我想调查一下没能从他口中直接听到的事实真相。它对于查明姐夫的行踪、杀害葛西的犯人,进而还有伊豆事件,难道不都是有很大的作用吗?”
喝了几杯酒,泷井用那少有的、兴奋的粗大嗓门讲着话。
“葛西君还是访问了池岛家吧。”
“啊,这件事很难说。反正,我们现在不管去追问池岛夫人多少次,结果都会同你昨天一样,徒劳无用。关于今后警察得到证据,去追查的话,那是他们的事。”
“……”
“不管怎么说,葛西的行动半径,都是重复在岩田周一的生活圈上。因此,我们要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进行追查的方法……”
立夏子慢慢地点了点头。由于威士忌的作用,一时恢复了生气的大脑,现在又变得迟钝麻木起来。
泷井看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的立夏子,便苦笑着站了起来。
“好了,今天晚上还是休息吧,我也累得无法支撑。”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立夏子的椅子旁边,将强壮有力的两只大手,放到她的肩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
“明天的事,不,已经是今天了,还是等睡觉以后再定吧。那边的旅馆已经在喊早安了。”
抬头望了望他所指的窗户,不知不觉天空已经发白了,从这里都可以看到对面车站旅馆的上半部楼身了。
当天下午两点一一一泷井修在位于福冈市东区的才光印刷株式会社那间简朴的接待室里,会见了经理课长安恒与志郎。原来松岛、香椎都与过去岩田居住过的名岛是近邻。
“岩田君是比我高二年的老同学,在三年的工作中,我们是一起干活的朋友呢。”
安恒梳着背头,他有一个用手往上拢头发的习惯,他的两鬓己有少许白发。但正是这些白发和他那张下部略宽的红润的脸,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地方城市中年职员那种安定舒适的心绪。
“听姐姐说,岩田在这边奉职时。给您添了很多麻烦。”
泷井这样说了句无所妨碍的客气活。实际上,岩田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接到葛西的电话,出发来福冈之前,为了慎重起见,他去了趟姐姐家。为了寻找岩田在福冈的熟人,他听说了安恒的名字。
岩田对在福冈的情况,好像连妻子礼子都没有告诉过,听说他生在现在已经划成市区的南部的乡村小镇上。作为公务员的父母在他上京之前就死了。从此,他也就没有了家。
有个堂弟住在粕屋郡,但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当时岩田的工作单位印刷公司,礼子只知道它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在结婚的最初两、三年,每午有人从福冈寄来的印着才光印刷株式会社的社名和地址的贺年片上知道的。
礼子从一捆发黄了的贺年片里找出了安恒与志郎的名字。
“不,说不上添麻烦什么的,这都是相互的嘛,我们俩年龄相近,不知什么地方很投缘,经常一起去喝酒。他进京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生活得还愉快吧?”
安恒晃了一眼泷井从东京带来的用糖和芭油等佐料煮的小鱼小虾的食品小包,好像很怀念地问道。
“不,其实说到姐夫,他……”
因为车间里的轮转机轰隆隆的声音不时传采,泷井只好提高了嗓门。
他简略地讲述了岩田周一失踪前后的过程。这已经是二十天以前的事了,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讯,原因也不清楚。
讲到最后,泷井作出了下面的推断:因工作的原囚,导致失踪的可能性下大。
主要是他的个人间题,特别是与他居住过的福冈生活有关系。因此,我们发现了岩田来福冈的形迹……
安恒全神贯注地听着。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考虑安恒君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就来打听一下…”
“不。”他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
“已经好几年了,相互没有音讯。看上去,他没有隐瞒什么。
“那么,您知道不知道当时这有谁与岩田比较亲密呢?”
“在公司内部,我同他是最亲密的了。我没有发觉他有更亲密的人,回为他寡言少语,不善于和人交往,在单位,广他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而且,他也不太安必于这边的工作……”
说到最后,话语中加进了一丝苦笑。
“那他有没有很迷恋的女性呢?”
泷井想起了姐姐的话,丈夫并不是真正地爱着自己。他在福冈时有个恋人,虽然,最终没有同那个人结合,但是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忘怀……
“这件事,是有的。”
安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回答也采取了含蓄的方式。
泷井以咄咄逼人的目光望着他说:“大概您也听说了吧?”
“啊,不太……”
安恒好像在进行回忆似的,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取出一支香烟来。用打火机点上火以后,视线对着墙壁,显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如果您知道的活,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吗?”
他磕了一下烟灰,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东京那边的人,这个事件也许不记得了吧?”
在安恒即将慢慢悠悠他讲出那个事件的经纬时,泷井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到今年正好是第十年了……岩田原来有个订了婚的恋人。我想当时是二十二、三岁,她做裁缝,绘个图什么的。是个漂亮而又稳重的姑娘。”
“……”
“岩田君从今天的春日中那边来到这里,就住在名岛,正好与那个姑娘是邻居。有一次姑娘来到他的家里,请求印一个宣传小册子。从那以后,好像就同岩田亲密起来了。”
“啊一一一”“可是,这个姑娘的姐姐的婆家发生了一件事。这个姑娘悲惨地被杀死了。”
“被杀?——是十年前吗?”
“是啊。”安恒稍微叹了口气,又抽了一口烟。
“是个什么事件呢?”
“因为姐姐的丈夫说瞧不起她姐姐,于是夫妇之间就发生了口角。岩田的恋人和那个女人是同胞姐妹,她很同情姐妞……”
“那么,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记得叫典子君。对,确实是结城典子……”
“典子君的姐、姐姐夫经常发生纠纷……就是因为姐姐的丈夫有情妇吧?”
“不,如果那个第三者是女人的话,问题也不算稀奇,但是……这也是我以后听说的,对方好像是个男的。”
“嗯?”
安恒也苦笑了一下。
“姐姐的丈夫是从事日本舞蹈比较有名的人,在香椎招收弟于进行教授。他和弟子中一个年轻的男人,好像陷进了一种奇妙的关系中。因此。典子的姐姐虽为他的妻子,但只是挂个名而已。姐姐一怒之下回到了娘家,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妹妹典于。”
“……”
“典子君是个争强好胜的姑娘,出于气愤,她想去和姐夫谈判,于是奔到了香椎的姐姐家。大概是由于命运的安排吧,偏偏赶上姐夫不在家,只有那个年轻的男人在教习所。”
“啊一——”于是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不知是谁先从典子姐夫的抽屉中取出了裁纸刀,两人互相争夺起来。其结果,典子彼杀了。女佣人感到有些不妙,走出来看的时候,典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男的早已逃之夭夭了。“
“发生这件事以后,教习所不久就关闭了。就在那段时间,典于的姐夫也患了病,很快就死了。那以后夫人也由于其他复杂的原因,再也没有回娘家,从此闪门索居起来。最近好不容易人们才不谈论那件事了,当时的弟子又陆陆续续回到了教习所。香椎的家好像又稍微热闹了一点儿。”
“发生那个事件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香椎的池岛家?”
“啊——,是的。您已经知道了?”
“不,好像无意中听到过。”
听说是教舞的师傅,就不想再去拜访了。
葛西果然围绕着岩田的过去,到池岛家走访过了。池岛夫人如何接待他的,当然不得而知。两天以后,立夏子循着葛西的足迹又去访问了池岛夫人。她用警戒、暗谈的眼神,不自然、然而坚决的口吻否定了葛西的来访。她对于一切使她能够忆起好不容易已经谈漠了的、令人憎恶的事件的事情,难道不都是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吗?
“那么,杀害典子君的男人捕获到了没有呢?”
“没有,莸察只差一步,他就从家里逃跑了。从那以后到如今,一直没有逮到。”
安恒好像朝工厂那边看了看,然后又回过脸来,继续讲着。
“确实叫草场一这个名字。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和岩田君是同辈人,都是二十六、七岁。原来他生活在东京,父亲死了以后,母子两人回到了母亲的故居福冈度日。”
“做什么呢?”
“听说母亲在医院于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他本人在酒吧弹钢琴,在带舞场的酒吧搞搞舞蹈编排,在电影剧本的有奖募集中也曾有作品入选。他好像什么都于过似的。浴”哦。“
“就这样,因为他既不在一个固定的公司工作,又不是土地所有者,所以母亲就庇护儿子,凡是可能构成线索的事,一件也不说。而且,还把手头儿子的照片全部烧毁了。好像连警察都熬费了苦心。据说他逃到了东京。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草场一的母亲还住在这儿吗?”
“不,因为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一年以后,听说她也回到了东京……”
“原来如此——那么,岩日从这儿退职进京,就该是这个事件以后的事了吧?”
“我记得大约是半年以后。本来他就不满意这个工作,经常流露出想去东京的情绪,所以以这个事件为转机,决心也就下定了。生活在恋人惨死的那个场所的附近,的确也够心酸的……尽管如此,但是……岩田君失踪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安恒的眼睛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他一次又一次地注视着泷井。
十年前的秋天,岩田孤身进京时,在他的心底就埋藏了一个搜出草场,决意复仇的念头。事实难道不正是如此吗?
泷井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说出口。
为了慎重起见,沉井间了草场的和貌、特征等。但是安恒与草场没有直接见过面,只是听说是个学匀日本舞蹈,同师傅陷入同性恋爱关系的那样的男性了这种人好像都属于根漂亮的类型的人。
“今后如果听到什么消息,希望通知一下。”泷井最后拜托了安恒,离开了才光印刷公司。
鱼鳞般的白云,飘浮在南国的上空。
今天早晨乘第一班飞机先行一步返回东京的立夏子,是否安全地藏身子那个偌大的闹市之中了呢?“
那南蓝色的秋空给他的心涂上了明快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