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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褚余喉结滚动了下。

他抬手捏住了小姑娘的手。

“准备了多久?”

柳安安眼珠一转, 哼哧哼哧也没有说得很清楚。

“反正,反正准备起来很快的。”

不过是在早先知道了他的生辰后,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勾画, 自己该准备的提前准备了些。真正整个构想出来的话,还是两三天前。

也就是宫中的宫女们都不错, 执行能力足够,她才能顺利在这么短时间内, 把这些花样全部玩出来。

给人过生辰, 说来也是她第一次。

不知道到底要该怎么办的才好。

只能凭借自己的想法,把自己觉着可能还不错的, 统统都用了来。

多少也还算是撑住了……吧?

柳安安小心翼翼打量着褚余。

角落的小榻处昏暗,却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什么情绪。

柳安安忽地想到, 殿外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殿内还有临时布置的呢。

“陛下,外面风大,这些咱们都看过了,就进去吧。”

柳安安立即催促道。

她前不久才想出来的点子, 若是耽误时间长了, 雪化了, 那就不是雪中送花了, 是水滩里面捞珍珠了。

她眼珠一转, 褚余就知道, 还有后续的准备。

居然还有?

他挑眉。

倒是有些好奇小姑娘究竟把他的生辰当做了什么来过。

他从善如流,起身跟着急匆匆的小姑娘身后,慢悠悠回到殿内。

又怕雪化了, 又自觉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做法,柳安安兴冲冲地领着褚余走到暖阁那张案几旁。

案几上,白白的一层雪花还未融化, 冰块在案几下一直输送着凉意,桌面上,雪球堆起来的雪人,笑眯眯地。

还好还好,还没有化!

柳安安解开斗篷,拍了拍胸脯。

她转过身,一条带着温热体温的斗篷直接批头盖在她头上。

“陛下?”

柳安安眼前一黑,蒙了一下。

然后手忙脚乱地把斗篷摘了下来。

男人脱了斗篷,已经站在了案几旁,手中戳了戳那个胖乎乎的小雪人。

“这就是你给我的另外惊喜?”

柳安安瘪着嘴将褚余的斗篷折叠收好,回过来,见褚余还在戳那个小雪人。

“陛下为什么总觉着这个雪人是惊喜?”

褚余收回手指。

那胖乎乎的雪人已经被他的手指戳出了两个坑来。

他难得干咳了声。

小雪人胖乎乎的,瞧着奶里奶气,倒是有几分稚子的可爱。

若是她的礼物能借意小雪人,是个孩子的话,倒是他意想不到却十分欣然的好礼物了。

看样子,是他误会了。

柳安安指了指那案几上被埋在雪堆里的。

“陛下,这里的雪里,能找到什么,什么就是陛下的。”

柳安安话音刚落,褚余直接抓着她的手腕,按到了雪堆里。

然后下一刻,他又抓着她的手腕,将人直接拖入自己的怀中。

“找到了你,你也是我的。”

柳安安愣了愣,下一刻,脸瞬间红到底。

“不……不是这样……”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反驳的话来。

“那你是不是我的?”

褚余得寸进尺追问。

柳安安犹豫了下。

这个,还真不一定呢。

“陛下都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是陛下的呀。”

柳安安才找到了一个反驳的由头,只见褚余的动作更快,把自己的手塞到她的手中,哄着她:“来,把我的手按进去。”

柳安安抬眸,男人一脸的认真。

他的手,按进去……

然后呢?

她脑袋里都要被暴君完全没有计划的行为打断了,顺着他的话,将他的手轻轻覆盖在雪堆上。

然后,褚余的手反来抓住了她。

“看,你找到了我。我是你的了。”

褚余的声音中,难得含着一丝笑意。

柳安安脸红着无法降温,甚至还有向高温攀登的趋势。

她松开了褚余的手,抬手捂着通红的耳朵。

“陛下!”

她急得跺脚。

褚余不逗她了,伸出手在雪堆里摸了摸。

摸出来了一块黑色的玉石。

看一眼,放到一边。

又摸出来一块纯金的手镯。

一看手镯的圈,就知道是小姑娘的。

这里面都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褚余也觉着有趣,继续在雪堆里摸。

摸到了一个东西,他从雪堆里拿出来。

是一颗白玉做的镂空球。

看清楚这颗白玉珠子的瞬间,褚余的眼眯了眯,有那么一瞬间的锋利。

他捏着这个白玉珠,翻来翻去的看。

看过后,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柳安安。

她还是一脸懵懂,甚至还在小心翼翼问:“陛下,这个还喜欢吗?”

褚余捏着白玉珠,忽然想笑。

“这个……哪里来的?”

柳安安想了想。

“这个是我离开家时,阿兄给的。”

她为了力保这个白玉珠的价值,努力说道:“阿兄说了,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这个白玉珠送去钱庄,能换许多许多的钱。虽然对陛下来说,可能只是沧海一粟,但是这是我全部的私产了。”

“许多许多的钱?”

褚余挑眉,意味不明道:“他倒是也知道照顾你……”

只是若褚帷知道,他将这枚珍贵的,可以调动镇南军的白玉珠给了小姑娘,却让小姑娘当做普通礼物,送给他时,褚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陛下还喜欢吗?”

柳安安看他对这个白玉珠还算留意,也顾不得故弄玄虚,自己从雪堆里摸了摸,把剩下的两颗全部拿出来,献宝似的递到褚余的面前。

“还有两个,都给陛下。”

小姑娘满脸的笑意,真诚的将这三枚极其重要的白玉珠递给了他。

褚余接了过来,三枚对了对一看,微微叹气。

“陛下不喜欢吗?”

柳安安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他的叹气。

“不是……”

褚余上下抛着三枚白玉珠,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我只是想感谢你阿兄。”

算是他亲手将这份筹码,送到了他的手中。

柳安安没有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立即笑开了。

“陛下还记得吗,我当初说过,如果有谁能在第一时间来救我,我就把所有所有的私产,全部都给他。”

柳安安认真提醒道:“陛下,我做到了哦。”

褚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好,我收到了。”

收到这份特殊的礼物,褚余也觉着有几分荒唐。

他将三枚白玉珠重新装入那个木盒中,顺口问:“你阿兄……对你如何?”

“阿兄啊,很好啊。”

柳安安认真说道:“我阿兄送我出来之前,专门给我这三枚白玉珠来的呢。”

“你是他送出来的?”

褚余忽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柳安安犹豫了一下。

当初她算是义兄送她出来的吧……应该,算是的。

“……嗯。”

柳安安点了点头。

“当时,当时就是……”柳安安心中还兢兢业业记挂着自己苏广府小官吏家庶女的身份,努力糅杂了这个身份进去,“当时我家中知道京城会来一个大人物,就有人向我阿兄建议,可以送我来服侍大人物。”

柳安安说到这里,悄悄抬眸看了眼褚余。

见他一点都不惊讶,就知道当初那件事,他心里肯定有数。

当时被送来的女孩子们,都是各家的博弈品。

柳安安这才继续说道:“当时我阿兄,因为家中也有些……嗯……困难?”

她歪着头,努力找了这么一个来形容王府境况的词。

“所以阿兄就盼着我能在陛下身边……”柳安安把枕边风三个字含糊了过去,“之后要是能给家里说好话,就好了。”

褚余点了点头。

除去身份的不同,这一番话中倒是与她的情况完全一致。

“你家中会有什么问题,你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吏,难道是他想升官?”

褚余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还是故意逗她。

柳安安支支吾吾了半天。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她犹豫着小心翼翼说:“可能……也许是和这些有关系?”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陛下……”柳安安说着说着,脸皮不够厚,又羞红了,“陛下能不能,能不能……”

不行,说不下去了!

柳安安再次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

今天是陛下的生辰,明明计划好要等她的生辰再说的。

不能提前说这些,让陛下不高兴。

“你在这个家中,快乐吗?”

褚余换了一个问法。

“快乐?”柳安安茫然地抬眸,“快乐呀?”

她衣食无忧,有义父义母照顾,姐姐偶尔也会来找她玩,义兄长大后也多照拂她。

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被呵护的……很好?

褚余想了想,打算问得再温和一点。

“若是你……你有想过,再有一个家吗?”

柳安安第一反应是出嫁之后的婆家。

“暂时没考虑。”她果断摇了摇头,“这些对我来说,为时尚早。”

现在她都还在陛下的身边呢,怎么能提前考虑婆家的事情呢。

起码也要等到她从宫里离开之后再说吧。

褚余听了这话,把想要告诉她的事情暂且压了回去。

她现在既然不考虑这件事,那就先不要告诉她。

闻家,其实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她这个时候若是真的被认了回去,也是一个后续麻烦不断的问题。

最好还是在他的保护之下,等他将一切都处理好。

柳安安心中叹了口气。

暴君刚刚说到这个另外一个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想到了默归说的话。

真的说的是她的身世吗?

有惦记她的兄长……

她真的会这么幸运,拥有一个一直思念着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吗?

褚余确定她暂时没有知道自己身份的想法。

昨日恐怕是醉酒之后,最坦白的坦白吧。

清醒以后,她需要思虑的事情也很多。

无妨,她的生辰就在不远以后,说不定到时候就能让她和家人团聚。

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那些人。

柳安安放了一桌子的其他私房,结果褚余只看上了她那三颗白玉珠,其余的,唯一能让他多看两眼的,居然只是那个小雪人。

送出去了绝大部分的礼物,柳安安心中大约踏实了。就剩下最后也是最主要的白玉簪和平安符。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需要争取时间的事情。

到底用什么才能拖住陛下呢?哎呀,对哦。柳安安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特长。

义父曾经说过,她自己设置出来的棋局,普天之下,能解开的人少之又少。

想必一个棋局难住他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不是问题。

“陛下,时间还早,不如玩一个游戏如何?”柳安安笑容满面的模样,一眼就知道她另外藏了心思。

褚余也跟着期待了。

“哦,是什么游戏?”

还有得玩,倒是不错。

柳安安拽着褚余去了暖阁,将几乎收起来没有怎么用过的棋墩摆开。

几乎是一看见围棋,褚余脸上的表情就有一份凝滞。

再等柳安安在棋盘上,一个个认真落子,摆出了一副……一副棋局时,他已经单手扶额,不能直视了。

“陛下,这是我曾经设计出来的一个残局,还请陛下在半个时辰内解开哦。”柳安安得意地挺起小肚皮。

半个时辰,她做一碗长寿面,最多就是一刻钟。

等她回来的时候,陛下肯定没有解出来。

褚余喃喃低语:“的确是惨局……”

见褚余坐在棋墩前,似乎已经陷入了思考中,柳安安一步步退出了暖阁。

为了藏住暴君的生辰,她今夜把殿中的宫人们都撵了出去,自己提着灯挽了袖子,再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

长寿面……

柳安安自己的印象中,她吃过的长寿面,都是味道最清淡的,义母曾经说过,长寿面就是图个吉利,味道重了反而不好。

但是她其实不喜欢吃太清汤寡水的。

那给暴君做,可不能按照她吃过的那种去做了。

早先给他准备晚膳时,她就在锅中烧着汤。

如今一锅汤已经烧到了奶白色,透着一股浓郁的鱼香味。

面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可没有人能帮她,柳安安在衣前为了一圈围裳,搓揉着面团,细细将一团面团搓成一根不间断的长面条。

入锅沸腾,汤汁烧得香气扑鼻,柳安安立即将提前准备的两个小菜调拌好,盛入碟中。

手作的面细软,柳安安掐算着时间,迅速捞出锅,奶白色的汤汁里一根面条盘旋而卧,上面淋上了青色的蔬菜,鱼腹肉,虾卷,鸡蛋糕和冬笋丝。

柳安安嗅了嗅,味道的确是够香。

比她曾经吃过的长寿面都要香。

应该还算不错吧。

柳安安摘了围裳,托盘端着一小碗长寿面和两个小菜,生怕吵到了褚余,让他提早发现了去,那就没有惊喜了。

还好,她溜进小室的时候,暖阁里还有暴君一片沉寂的背景。

小室里的小几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郡青已经把酒壶重新放了进来。  

那股子酒香味,柳安安嗅了嗅,就别开了头。

算了,她可能是真的不适合喝酒。

闻一闻就觉着不太行了。

柳安安退开两步,想到长寿面若是放沱了可不好吃,

“陛下,时间差不多了,不妨先来吃一点宵夜?”

褚余捏着棋子如释重负,立即松开棋子,避免面对一场惨烈的棋局较量。

“好。”

小姑娘为了拖延时间,还真是无奇不用。他必须承认,在这一盘棋局面前,他难得脑中一片空白。

认输了。

小室里,等待他的,是他几乎早早猜了出来的内容。

一小碗的长寿面,两盘小菜,简简单单的,色香味俱全。

长寿面挑一挑,一根面不断。

煮的程度恰到好处。

柳安安背着手,嘿嘿嘿的笑。

小姑娘这种憨憨地,又带着得意的笑声,格外惹人发笑。

褚余捏着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陛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呀。”

柳安安催促着。

褚余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认真吃这人生中第一份的长寿面。

小小的一碗,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往里面加了这么多的菜。

丰盛,又美味。

汤汁与面与菜,融合在一起,好吃得融化掉舌头。

他沉默着默默将一碗长寿面吃得干干净净。

小姑娘掐算的分量刚好。

晚膳过后,一小碗长寿面入腹刚刚好。

柳安安手托腮笑眯眯看着他吃完了那一碗面,总是忍不住笑意从唇角溢出。

“陛下,要消消食吗?”

柳安安还有点良心,收拾碗筷的时候礼貌性问了问。

褚余站起身。

一小碗面的分量不多,起码对他来说没有负担。

但是小姑娘这一层又一层的心意,是他身上浓厚的负担。

让他有点点的兴奋。

“我出去透透气。”

“好哦。”

柳安安乖乖应了一声,亲手给褚余穿上了斗篷,然后自己一个人收拾了小室里的碗筷,放回厨房。

洗的话,她还是不会洗,只能等夜里厨娘回来收拾了。

柳安安歉疚地留下一大堆后续问题,自己磕磕绊绊把融化了雪的桌案擦干净,已经累得呼呼了。

陛下好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柳安安站在殿门等了许久,终于在夜色里看见男人黑色的斗篷边缘。

“陛下!”

她没有出去,站在殿门内招手:“快点回来呀,夜里风大。”

他在外不知道是怎么消磨的时间,柳安安伸手替他解开斗篷时,他浑身冰得像是从雪堆里刚掏出来的。

柳安安摸了摸,就吓了一跳。

“陛下快去沐浴,好好泡一泡吧,”柳安安劝着暴君,“刚刚在外面吹了一会儿的风呢,小心别受凉了。”

褚余善解人意地提出:“你与我一起?”

“不必!”

柳安安斩钉截铁拒绝。

浴池是早早就让宫女提前准备好的,并且左右分开了两处。

那十八片刺绣屏风改放在中间的位置,左右两个汤池都是热气腾腾的。

柳安安挽着长发,自己和褚余隔开着屏风,各自泡各自的。

她躺在水中,小腿踢踏踢踏,溅起水花。

隔着一扇屏风的另一侧,却像是毫无动静。

又过了许久,柳安安都觉着自己浑身要煮红了,再泡下去都要睡着了。

她起身穿衣,折腾了半天才把衬裙穿好,等她都走出汤池了一会儿,身后还没有动静。

柳安安总觉着不太对,索性又折返了回来,蹲在那儿敲了敲屏风。

“陛下,洗好了吗?”

屏风那一边的水花声依然没有什么响动。

“没洗好,你要来帮我?”

柳安安有些着急。

“陛下,夜里不要泡太久呀!泡的太久小心头晕。”

“你说迟了。”

褚余的声音隔着一层屏风,显得有点点的失真,他懒懒地:“我好像已经有点头晕了。”

头晕了?

柳安安愣了愣,原来她刚刚张嘴就胡诌的,不是假的呀,还真会头晕?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绕过屏风走过来,那地上的篮子里,放着他整齐的中衣。

柳安安始终保持着低头垂眸,视线一直和自己的脚尖持平。眼前的距离最多就是能看见浴池边的大理石,那水花中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看见。

“陛下,快穿起来。”

柳安安笔直地举起手,将衣裳给男人递了过去,还低着头。

褚余趴在岸池边,好整以暇。

“我头晕,如何穿得?”

“那,那陛下慢慢站起来,我给陛下递帕子。”

柳安安低着头,小心翼翼又弯下腰,将岸池边的白色长巾拾起,又给褚余递了过去。

褚余没有接。

“没力气。”

没力气……柳安安立即想到,他该不会是泡得太久,呼吸不太顺畅了吧?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了,只能往前挪了几步,完全凭借着自己摸索的方向,手底下将白色的长巾劈头盖脸捂到褚余的头上。

“陛下,你扶着我,站起来哦。”

柳安安伸出手,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若是陛下身边的侍人,力气肯定大,扶着暴君肯定没有问题的。

她的力气,好像不怎么顶用呀。

褚余抓上了柳安安的手,与她用力气的方向截然不同,一用力,直接把小姑娘拽入了浴池里。

“哎呀!”

柳安安扑通一下跌入水中,失重的感觉还没有让她惊慌,下一刻,她就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与以往截然不同。

褚余泡在浴池里,抱着她时,与她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

水花在池子里荡开了一圈激烈的波纹。

柳安安的手不知道到底应该放在哪里,这样的褚余,让她无处下手。

“陛下……”

她叫的声音小小地,慌慌地,也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你骗我。”

她嘟起嘴。

褚余搂着她,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嗯,我骗你。”

“陛下,你!”

柳安安刚刚冒出一点点生气的念头,褚余忽地靠近,与她鼻尖抵着鼻尖。

“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吗?”

柳安安瞬间失声,一动不敢动。

“想抱抱你。”

褚余的声音微微有些喑哑。

“想亲亲你。”

褚余的鼻尖摩挲着她的,不住地,讨好着,渴求着。

“乖,让我亲一下。”

柳安安眼睁睁看着褚余微微侧了侧头,呼吸只在一个瞬间交错,他的唇稳稳印在了她唇上。

柳安安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学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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