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子混进医院以后,她一天有两次打电话给梶大介。据她说,现在还看不到佐知子有更危险的征兆。梶大介估计对佐知子的治疗,也许还处于初始阶段。
在这期间,日本职业棒球联赛迎来了第六战,其结果东京大象队以3:2获胜。
第七战,猛虎队在最后的时刻扭转局面,以5:4反败为胜,通过艰苦努力双方还是打成了平局。
那天夜晚,桥本脸色疲惫地走进梶大介的夜总会,他在吧台旁坐下后说道:“明天是此次日本职业棒球联赛的最终战了,所以双方必须要打破同分的僵局。另外,医院方面怎么样?有动静吗?”
“夏子在今天中午和傍晚来过两次电话,说是没有变化。佐知子住的病房似乎很安静。”
“要是佐知子能早点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样我们就能以绑架罪马上逮捕他们。如果有可能,我想明天逮捕他们。”
“明天?”
“是的。我刚得到消息,日本职业棒球联赛一结束,伊马就带着他的女秘书去欧洲旅行,他们已经拿到了法航的机票。此外,矢崎泰司也马上要去美国华盛顿,他是作为日本代表去参加国家会议的。因此,必须设法在他们出国之前,由警方出面逮捕他们。现在的情况是警方和我们都已认定他们和棒球赌博有关,但是还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梶大介恨声问道:“他们赚了钱就想溜到国外去逍遥了吗?”
“是呀,这些干尽坏事,丧尽天良的东西。听说伊马已把大部分赚来的黑钱存到瑞士银行里,矢崎打算把黑钱用到实行自己政治理念的组织上,而春日五郎则也可能捞了一大笔后就远走高飞了。”
梶大介焦灼地说道:“现在佐知子能否康复全在医生手上,我们再着急也是没用的。”
桥本对此也颇有同感,他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心里正着急呢。”
梶大介知道桥本要逮捕那些家伙的决心。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草率行事他不会同意,所以又道:“你原来是干过警察的,如果现在随意把他们逮捕了,不是很可笑吗?如果要写有关他们参与棒球赌博的报告,到现在为止所收集的情报,没有确凿证据,你能写些什么呢?”
桥本严肃地望着梶大介道:“报告也许是能够写的,但我现在的心思不在这儿。”
接着,他又神情黯然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原来是个没有名气的普通演员,连续几年没有起色。后来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担任了电视连续剧的主角有了一定的名气。没想到在其他演员的劝诱下,她参与了棒球赌博。被人检举后,不仅受到了警方的传讯,也失去了工作,后来她走不出债台高筑的困境,终于走上了自杀的绝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有两年了,那还是我进看守所之前的事了,她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那时你没打算报仇吗?”
“我朋友自杀的时候,棒球赌博的主犯还没有抓到,后来听说是因某个政治家的关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哦,原来有这么回事。”梶大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在桥本面前放了一只酒杯,倒了一杯威士忌,示意桥本喝酒提神。
桥本把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身上似乎有了些许暖意。
他问道:“你看最终战是哪一队获胜?”
梶大介燃起一支烟,缓缓地说道:“我作为猛虎队出身的人,当然希望猛虎队胜。但冷静地思考一下,东京大象队有七分胜算,形势对他们十分有利的。今日的第七战,猛虎队开始的局势很不妙,后来靠东田连投三局才好容易赢得一分。明天,东田就不能再上场了,这对于大象的西川是大为有利的。而且我还听说开头的二三局,大象队是由江岛担任投手的。”
“真是这样吗?”桥本一时来了兴趣。
梶大介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那些家伙是怎么看的?最终战是让分赛吗?”
“好像不是让分赛。”
“难道他们认为明天是五五局吗?”
“我很想知道其中的理由。如果没有让分,大部分人都会押注到东京大象队一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家伙可能又得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桥本说到此,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两人都认为明天的比赛对东京大象队极为有利。
猛虎队明天不能使用‘红桃A’东田,第八战就没有与之匹敌的投手上场,这就不可避免地给猛虎队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但是那些家伙为什么会认为明天是五五局呢?”
“我不明白。”梶大介嘴里咕哝着,两手在胸前交叉着在店堂里踱着方步。
这时电话铃响了,梶大介急忙提起电话筒。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夏子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梶大介不由地大声问道。他顺便看看表,时间已将近晚上10时。
“医院里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夏子小声地说道。
“什么变化?”
“一小时前,那个家伙来到医院,现在在和事务长谈话。”
“那个这伙是谁?”
“你听说过我姐姐和一个大人物好上了的事吗?”
“是你告诉我的。”
“我曾经见过就是那个家伙和我姐姐一起坐在车上的。那辆车是白色的本茨。”
“你往下说!”
“那个家伙来了,现在还在医院。”
“你是说那家伙就是政治家矢崎?”
“嗯,我亲耳听到事务长叫他‘矢崎先生’的。”
“他为什么事来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还没回去,一直呆在事务长办公室里,我总觉得他们在商量什么大事。”
“五楼病房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我不能去。今天从早上开始上五楼的楼梯和电梯都被封掉了。”
夏子说着,突然她急急地说了声:“等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伙现在走了,我该怎么办?”
“继续观察,特别是五楼的情况。”
“明白。”夏子说着,迅速地挂上电话。
梶大介望了桥本一眼,道:“夏子说现在医院的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矢崎突然来医院和事务长谈了一个小时,现在刚回去。”
“佐知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好像不让靠近她的病房,你认为那家医院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是件让事务长一人难以决断的事,所以请矢崎来医院商谈,我想这事不可能是经营上的问题,极有可能还是佐知子的事。”
“难道是对她进一步治疗吗?”
“如果是进一步治疗,用不着慌慌张张地请矢崎来医院了。我倒担心的是恐怕佐知子康复有希望了,今后该怎么办?事务长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来请示矢崎的。”
“可是,矢崎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小时才回去的。”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了。矢崎来医院,也许是给事务长直接作指示,提出处理意见后回去的,也有可能他事先还比较详细地听了医院治疗佐知子的情况汇报,然后再提出处理意见,这些都要花一定的时间,但不管怎么说,医院听了矢崎的指示后,肯定会有所变化的。”
“我从情况的分析来看,佐知子的处境很危险,搞不好,他们可能马上要杀死她。”梶大介激动地说着,恨不得马上要冲到医院去。
桥本急忙制止了梶大介的冲动,他冷静地说道:“我现在先去医院打探一下情况。你在这里耐心等待,也许一会儿夏子就会打来紧急电话。”桥本说完,立刻离店而去。
梶大介在店堂里像只囚笼里的老虎来来回回地走着,接连抽了几支烟心情更烦躁了。
由于夏子不在,店堂里静悄悄的。梶大介无聊地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放了一会儿电视连续剧后就开始播放今日比赛的片断。
后乐园球场今日挤满了观众。
比赛是在东京大象队已得一分,猛虎队奋起直追的态势下展开的。最后,猛虎队反败为胜。
画面上,猛虎队的球迷们欣喜若狂,一片欢腾。东京大象队的藤森领队,态度沉着地回答着各家媒体现场记者的提问。接着,电视里又几次出现了西川和江岛投球的画面。梶大介心中暗忖:在第九局两队相差一分的关键时刻,如果起用西川投球,东京大象队也许因此获胜。但是藤森就是固执地不用西川,也许他计算得很精,今天不上场,即使输了,但能保证西川明天上场赢得最后一战还是很合算的。
画面上又出现了猛虎队广田领队的镜头,此时他正低着头似乎在思考明天最终战的事情。
梶大介猜想也许广田在想,东田是无法用了,即使上场最多也只能打一局,其他人水平都差不多,要不让他们轮番上场,每人打一局试试看。
望着画面广田苦恼的样子,梶大介不由对这老头寄予无限的同情。他继而又想,冷静的广田领队一定知道猛虎队在明天比赛中的不利情况。但是伊马他们明知这一点,为什么不同意明天赌球采取让分赛的形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深夜,桥本打来了电话。
桥本道:“我现在医院附近的电话亭给你打电话,现在的医院一片宁静,今夜估计不会有事。就是有变化也可能要到明天了吧?”
“佐知子住的501病房情况怎么样?”
“从外面看,病房里灯灭了,大概她已经睡了,我准备守在外面继续观察一会儿。”
梶大介挂上电话,决定马上就寝。他横躺在沙发上,盖上毛毯后,闭上眼睛。他突然醒了,抬头一看,外面还是漆黑一团,于是再闭上眼睛,但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索性起身,点起一支烟,慢慢地抽着。
店外,天色微明,好像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梶大介心想这次日本职业棒球联赛的最终战肯定如期举行了。今天虽然不是休息天,但后乐园球场一定又是人满为患了。
梶大介意味双关地想着:今天该是一切都结束的日子。日本职业棒球联赛,佐知子、伊马等这些久久麻烦的人事都应该得到彻底解决。
桥本必然也有此同感。据他刚才所说,棒球联赛一结束,伊马和矢崎一定会趁机逃到国外去。
用过简易早餐后,梶大介决定驾车去新横浜的反医院。他想,桥本昨晚一夜没睡守在医院外面,现在必须去和他换班。
到达医院附近,他又驾车转了一圈,最后在一辆熟识的轿车后面停了车。
梶大介下了车,透过轿车的窗玻璃,朝里瞄了一眼。
“啊,你来了。”桥本抬起头,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
梶大介轻松地笑道:“换班吧。”
“我想今天应该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梶大介很有感触地附和道。
桥本舒适地倒在后车座上,一会儿响起了香甜的鼾声。
梶大介坐在驾驶席上,目不转眼地注视着医院。他看见501病房的窗口正挂着白色的窗帘,他举起双筒望远镜,那窗口倏地近在眼前,但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中午时分,桥本睁开了眼睛,他道:“现在最好能和夏子联系一下。”
梶大介有点为难地回答:“是啊。但是我也来这儿了,现在和她联系有困难。”
“我去和她联系。现在就去医院旁的花店里买一束探望病人的鲜花。”桥本说着下了车。
40分钟后,桥本兴冲冲地返回车内,对梶大介说道:“我已经和她联系上了,一旦有情况,她就打开这儿能看见的一到五楼的任何一个窗口,挥舞手绢向我们发信号。”
“夏子现在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显得非常无聊。听她说今天中午,血液检查的结果就要出来了,到那时肯定要被医生劝说出院的。”
“那么说,我们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了?”梶大介说着,伸手打开车载收音机。
日本职业棒球联赛的播送开始了。东京大象队的第一发球手和预测的一样是西川。猛虎队是左腕选手中井。
“猛虎队起用了身体矮小的中场投手。”桥本以评论家的口气说道。
比赛开始前,球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比赛是以猛虎队率先攻击开始的。刚一上场,猛虎队的选手们对西川的投球很不适应,西川在第一局就轻取一分。猛虎队的广田领队一看情势就立刻换上了小中,小中击了四个球后,又换上了资深选手高山,进入第四局,最后换上了王牌林。这样走马灯似地换人,扰乱
了东京大象队的打法,除了第一局,第二局各取得一分外,后来并没有得分。到了第七局仅以2:0领先。
“西川打得很艰苦啊。”梶大介眼望着医院,听着收音机的实况转播,感叹地说道。
“是吗?”桥本反问道。
“这场比赛,东京大象队也许原先计算投手要得五六分的,但到了第七局还是只得2分,真是有点棘手了。”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眼前的医院依旧寂然无声,夏子的信号也没见到。
收音机的实况转播时而被球场内巨大的欢呼声打断。第八局猛虎队开始攻击,西川的控球变得越来越差。也许两队长时间地处于2:0的交叉状态,使他疲惫不堪,精神负担不断加重。西川直到第七局投球一直没有失误,但到了第八局,一开始就投了四个直线球。
桥本突然语气急促地说道:“快看,医院里有情况!”
“什么情况?”
“医院的门口停着矢崎的车子,就是那辆白色的本茨车,车牌号码也对。肯定是矢崎的,错不了。”
梶大介举起双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
首先从那辆本茨车下来了一个中年司机,他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后车门,下来的果然是那个矢崎。只见他急急忙忙地向医院走去。
“他来干什么呢?”梶大介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问道。
这时,那辆本茨车开到了医院旁边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桥本道:“可能是医院的事务长对佐知子的事一人无法做主,所以特意又把矢崎请到医院来。”
“他们会杀害佐知子吗?”
“如果佐知子恢复了记忆,他们最后不得已会起杀心的。所以现在可能还是观察佐知子的病情再作决断。当然,害佐知子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医院里既有各种毒药,又有伪造死亡诊断书的医生,只要他们下手,现场一定能掩饰得天衣无缝。”
“这太危险了,我们一定要赶快把她救出来。”
“最好是在佐知子恢复记忆后的瞬间把她救出来,要是她还是处于神经错乱的状态,就是救出来还是不能逮捕那些家伙的。”
“这个我明白。”梶大介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矢崎已经进医院了,夏子为什么还不向我们发信号呢?”
“可能那些家伙怕现在杀害佐知子不吉利,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有什么不吉利?”
“今天是最终战,他们肯定参与这最后的赌博。伊马、春日都会想最后大捞一把。就像第四战那样,他们有效地利用自己掌握的情报大赚黑钱,所以对运气非常迷信,现在他们赌哪一个球队我们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是非常关心比赛结果的。”
“现在猛虎队已扳回一分,场上的比分是2:1。”
“直到比赛结束之前,一切还在变化。所以我认为佐知子至少在比赛结束前是安全的。”
梶大介一边关心着赛场的情况,一边拿起双筒望远镜焦灼地望着医院的动静。
“伊马他们今天是怎样赌球的?”梶大介问道。
“听说今天的赌率是七比三,东京大象队胜。但是大家越是看好大象队,他们越会反其道而行之,因此我认为他们这次赌的是猛虎队胜。”
“他们掌握了西川失利的情报吗?”
就在他俩交谈的时候,猛虎队的选手大山打了一个好球,得了一分,两队出现了2:2的状态。
——西川真是不可思议,连打八局,投球越来越差,虽然没有明显见到疲劳状态,但他的精神上却出奇地紧张。
电台的主持人如此解说着。
东京大象队的藤森领队上场向西川叮嘱几句后,西川继续投球,但是他的状态依然不佳,吃了猛虎队六号选手的长打,反而以2:3的比分落后了一分。
藤森不得已换上江岛代替西川。但是江岛上场也没能挽回危局,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为了迎接第九局东京大象队的攻击,猛虎队决定起用“红桃A”东田上场。
后乐园球场此时亮起照明灯,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梶大介把车慢慢地开到医院的旁边,他潜意识里觉得越靠近医院对他越有利。
收音机里播放着主持人的话音:
——根据来自东京大象队的情报,从第八局开始突然失态的西川其实昨天得了严重痢疾,听说今日连粥都没吃一口。直到第七局他都在尽力拼搏,但到了第八局他终于体力不支,败下场来。
梶大介听着这条消息,心想伊马等人一定又事先得到了这个宝贵的情报,所以他们肯定会赌猛虎队获胜。
——东田上场也没有气势,投出的球既没速度更没力度。
“我真是不明白了!”听着电台主持人的解说后,桥本愈发感到奇怪。
此时,雨不停地下着,医院的那栋白色建筑笼罩在淡淡的暮霭之中。
梶大介和桥本虽然起劲地议论着球场的赛况,但他们的心还是被佐知子的事紧紧地牵动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再也不能等了,两人下了车,匆匆地向医院走去。
医院的接待大厅里放着一台电视机,住院病人和待诊患者都聚集在电视前观看比赛。一个年青的医生正从旁边走过,他在电视机前停步注视了片刻。
梶大介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菊地医生。
“哇!”电视机里传来赛场球迷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菊地离开大厅向内科诊疗室走去。梶大介紧紧地跟在菊地后面,待菊地进了诊疗室后,他也随后跟进并关上了房门。
“你是谁?”菊地扭头望着梶大介,似乎很陌生地问道。
梶大介高大的身躯挡在菊地的面前,他压低噪音厉声问道:“为什么501室病人的病情突然不来通知了?”
菊地的脸霎时变得十分苍白:“因为病人的病情没什么变化,所以就没打电话,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最后的电话是一个星期前打来的,难道病人的病情一周来没什么变化?”
“这个……”菊地低头不再说话。
“是不是把这事告诉事务长了?我不是对你说过501室病人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讲的吗?”
“……”
“是不是事务长想杀害病人?”
“这怎么会呢?”
“如果病人恢复了正常,他们就要倒霉了。所以他们必须要封住病人的口。”
“这种事是不允许的。”
“好,这事暂且不去说它。我问你现在病人情况怎样了?还是处于神经错乱状态吗?”
“正在逐步恢复之中。”
“如果是这样,病人就危险了。”
“你的话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菊地困惑地回答。
就在这时,桥本推门进来对梶大介说道:“比赛结束了,原田三次击球落空,最后是猛虎队胜了。”
“知道了。”梶大介似乎早有所料地淡淡地回答。他又望了一眼菊地,语气沉重地问道:“你有医生的良心吗?”
“医生的良心?”
“是的。作为医生你并不是专门来杀害病人的吧?”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菊地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
“那么请跟我们一起走,你是个证人。”梶大介说着便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抓住菊地的手腕把他带出走廊,三人乘上电梯直向五楼而去。
五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