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夜总会的规定,关门的时间为晚上12时。
今晚也同往常一样,到了晚上12时,夜总会的5名女招待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梶大介对自己今晚的去留颇踌躇,最后决定不回家,留在店里,等待着那个绑架佐知子的家伙来电话和他联系。
梶大介正在一人默默地思考。忽听到一名女招待在叫他“老板!”
梶大介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有人来找您。”
“是谁?”
“不知道。是一个年青的女人。好,老板,再见!”那名女招待说着离开了店门。
梶大介站在空荡荡的店堂中央,朝入口处一看,只见一名青年女子靠着墙壁,正朝这边望着。来客年约20岁左右,或许在十八九岁之间。一头人工染的茶褐色头发,她双臂在前胸交叉着,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住梶大介。
梶大介首先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那女孩稚气地点着头,接着她朝梶大介身边走近两步,小声地说道:“我想在你们店里工作。”
“几岁了?”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让未成年的小孩干活,要受到警察的传讯和处罚。你要干,就必须仔细认真地填写你的履历表。”
那女孩一听,不由怒气冲冲地嚷嚷起来!“那么麻烦,必须这样做吗?”
梶大介笑道:“这么写会涉及到你的隐私吗?这样吧,实在不愿写也就算了。但是必须告诉我你的姓名和联系地址。”
“我叫青木夏子。”
“是真名吗?”
“嗯。”
“联系地址呢?”
“在千叶县,没法回去。”
“没法回去?那你是刚离家就上这儿的?”
“啊,是那样,所以我想马上工作。”
“那你为什么要上我们店里来?”
“我走到你们店门口时,肚子饥饿,再也走不动了,所以就上店里来。”
“傻瓜!”梶大介对夏子的回答感到很好笑。他道:“到我这边坐吧,说说看,你想吃什么?”
夏子露出惊喜的笑容:“您说我能在这儿吃饭?”
梶大介笑道:“你是客人嘛,想吃什么尽管说。”于是他让夏子在餐桌边坐下,自己进了小厨房亲自给夏子炒了一盘炒面,很快就热气腾腾地放在夏子的面前。
夏子像一只馋猫似地开始大口吃面,那样子使人感到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饭。
“水,给我来杯水!”夏子似乎吃得太快,被噎住了。梶大介往杯子里倒了杯水,递给她,这时才发现一大盘炒面已被吃得精光。夏子喝了口水,非常满足地舒了口气。
“这炒面真好吃。”夏子惬意地发出感叹。
“那就好。”梶大介对自己的善举也感到满意。
“老板,你对女人总是这样亲切吗?”
“我对店里的职工一直都很好的。”
“那我可以工作了?”
“先别急。我问你,工作要给钱吗?”
“如果要钱的话,我还能吃什么?”
“也是吃这个。”梶大介微笑着,点起一支烟,“你真的没有住的地方?”
夏子伸了伸懒腰,有点可怜兮兮地说道:“今晚我想睡在店里。以后在这儿干活,就不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了。”
“你的名字真的叫青木夏子吗?”
“嗯。”
“年龄?”
“19岁。”
“家人住在哪儿?”
“家人……住哪儿……”夏子的话语有点含混不清。
梶大介正要再问时,突然打住了。他发现夏子不知不觉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头低低地伏在桌面上,睡得十分香甜。
“这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梶大介轻轻地骂了声。他又推了推夏子的肩膀,夏子仍然没有反应。于是梶大介抱起夏子,让她睡在角落沙发上,夏子人不高,份量倒不轻。
突然,夏子咕哝了一句。梶大介急忙问道,夏子没有反应。
“哦,她在说梦话。”梶大介说着把夏子平放在沙发上,并在她身上盖了一条毛毯。突然发现地板上掉落着一张驾驶证,梶大介拾起来仔细一看,驾驶证上写着青木夏子的名字。
梶大介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伸长着两只脚,借着灯光仔细地查看着夏子的驾驶证。年龄一栏中写着19岁,看来她没有说谎。住址上写着横浜市内,也许她的家人住在那儿。梶大介看完驾驶证,又起身把它塞进夏子的毛毯里。望着夏子可爱的睡态,突然一个念头涌进脑海,她像谁呢?梶大介苦苦地思索起来。
梶大介感到夏子似乎有些面熟,但具体像谁一下子又讲不出来。但不管怎么说,他和夏子一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她像自己过去认识的某个女人?
这时,夏子突然又说了句梦话。梶大介苦笑着,起身凑近夏子的脸仔细辨听。夏子没多会儿又开了口,这句话梶大介听得很清楚,她是在叫“姐姐!”
“姐姐?”梶大介不由浑身一颤。他认识她的姐姐,所以夏子确实和她姐姐有几分相像。但是,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姐姐。梶大介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终于想了起来。
她的姐姐就是和今井一起惨死在新宿大酒店的客房的女人,名叫竹下冴梶子。
竹下冴梶子有前科,曾在涉谷的一家“橄榄树”夜总会当女招待。梶大介也曾亲自去那家夜总会调查有关冴梶子的事情。梶大介越看越像冴梶子。他这才想起今井丑闻曝光后,冴梶子的照片多次在报纸、电视台出现过。
这个竹下冴梶子的妹妹今晚突然来到夜总会难道完全是偶然的吗?虽然姐妹俩姓名不同,但也可能是姐姐结婚后随夫姓的缘故。
梶大介不相信这是偶然的事。他认为如果任何事都属偶然的话,我们将生活在没有胜者的世界里。
竹下冴梶子的妹妹到我店里来,一定有她的理由。梶大介进而想到夏子的到来也许和今井之死、佐知子被绑架及店堂电话被窃听等一系列事件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会不会是绑架佐知子的那伙人派夏子来的吧。梶大介的头脑中闪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对方绑架佐知子,威胁我,进而窃听我的电话,监视我的举动,这些表现已经十分充分了,如果他们要杀害我的话,与其派一个小女孩不如请黑道上的职业杀手岂不更好。那么夏子究竟是抱什么目的而来的呢?梶大介实在理不出其中的头绪。
天色微明。青木夏子睁开睡眼,看了看四周,接着又慌里慌张地把驾驶证塞入口袋,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她边揉着睡意矇昽的双眼,边问梶大介道:“现在几点了?”
梶大介正欲昏昏人睡,一下子被惊醒了,于是打着哈欠对她说道:“才刚过五点,再睡一会儿吧。”
“我睁开眼后就不想再睡了,我去洗把脸。”夏子说着,离开沙发去小厨房洗脸。
梶大介说道:“你使那条毛巾吧。”
夏子一边洗脸,一边问:“你看过我的驾驶证了吧?”
“你的梦话我也听了呢。”梶大介有意旁敲侧击道。
夏子没有回答。
梶大介又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到我这儿来。”
“您说什么?”夏子头也不回地反问道。
梶大介大声道:“我知道你是被今井在新宿大酒店杀死的竹下冴梶子的妹妹。”
“你是怎么知道的?”夏子转过脸盯着梶大介,两只大眼睛里发出异样的神采。
梶大介有点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从你的梦话、你的脸上猜出来的,你和你姐姐冴梶子长得特别像。”
“嗯。”夏子什么也没说。
梶大介继续道:“我为了死去的今井特意到你姐姐工作的地方去调查过,当然还没有作彻底调查。你这次突然来到我店里,我想这绝不是偶然的。现在你该告诉我,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夏子嗫嚅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想找份工作,因为我没钱了。”
“撒谎!”
“我没撒谎。”
“给,这是一千日元。”梶大介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千日元的纸币放在夏子面前。
戛子皱起双眉,“您这是干什么呀?”
“有一千日元,你就可以乘车回横浜了。”
“你不要我在店里干活了?”夏子惊奇地叫了起来。
“我从来不雇说谎的人。走吧,我要睡觉了,在我醒来之前你必须离开这儿。”梶大介说着往沙发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夏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梶大介,嘴里嘀咕着,然后平静地说道:“我明白了。”
梶大介闭着眼睛问:“你明白什么?”
“我只要说出来这儿的理由就可以了吧?”
“要老老实实地说,不许撒谎!”
“好,我老卖说,其实我们家是和姐姐分开过的……”
“是吗?”梶大介仍然不信。
夏子呜咽着一一道来:“在我们家,姐姐是个讨厌鬼,为了她,警察常来家里找麻烦。她在男女关系上搞得乱七八糟,所以最后被爸爸赶出家门。尽管是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姐姐,她真是个少有的大美人,而且她还买了很多东西送给我。这次听到姐姐惨死消息对我来说真是晴天霹雳,但爸爸妈妈听了反而高兴,说她是自作自受。但我看来,姐姐的死有问题,绝不是一般的情死。”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梶大介听了不由睁开眼睛问道。
“姐姐在临死前两天和我见过面。”
“真的吗?”
“嗯。”
“那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从她的口中有没听到今井这个名字?”梶大介子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夏子摇摇头:“根本没提到这个名字。她只说是和一个有钱的大人物要好,这个大人物连警察见了都要拍他马屁。在酒店里和姐姐一起死的那个人不可能是那个大人物吧?”
“那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大人物的名字?”
“说是要告诉我的,但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对我说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到我店里来呢?”
“我对姐姐的死因有怀疑,想自己查清楚。警察对我说两人是情死,我去姐姐工作的夜总会了解情况,他们也告诉是情死。爸爸妈妈知道我在调查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也对我横加指责,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想找个地方干活谋生。”
“原来如此。”梶大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夏子又道:“说实在,这事真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
“姐姐死后,家里经常接到奇怪的电话。”夏子颤声地说道。
“是什么奇怪的电话?”
“大多数是无言的电话。有时电话里有人问火葬场在哪儿等可怕事。”
“那你怎么办呢?”
“我就想找出是谁在恶作剧。”
“哦。”梶大介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夏子道:“我把这事也对警方说了,可是他们说只要找出对方是谁就可以马上抓捕,如果找不到也就没办法了。”
“是这样的,只要人没死,警察是不会行动的。”梶大介表情冷淡地说道。
他想到就是今井那样的凶杀案,警察尽管看到了死尸,但他们是否会认真调查还是个未知数,到现在还一口咬定是一般的情杀。
梶大介正想着心事,夏子又开口道:“我知道姐姐是被人杀害的,但并不认为凶手就是一起死的今井。”
梶大介警觉地的反问道:“你就为这事来我店里的吗?”
“你不是也说他俩不可能是一般的情死吗?”夏子的回答有些深沉。
梶大介断然说道:“我对今井很了解,深知这个人绝不会干先杀人后自杀的蠢事。”
夏子反驳道:“不过,报上都说了是今井带着一百万日元的巨款去大酒店的。今井原来想用这笔钱和姐姐清算两人关系,没想到话不投机,就杀了我姐姐。”
“这事我也不清楚。但今井瞒着他的夫人从家里拿走一百万日元却是事实。”梶大介道,“你姐姐是不是特别喜欢钱?”
“我姐姐是个特别大方的人,只是最近她的手头有点拮据。”
“她不是和一个大人物好上了吗?”
“好像是这样的。”
“也许这个大人物不想让人知道这段隐情,所以要对知情者杀人灭口吧。”
“可是姐姐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呀。”
“那个人就是担心这件事,
他听说你要追查,就打无言电话来威胁你。”
“但是我实在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你慢慢想吧。不过,要是知道你在这儿他可能会赶过来。”
“那就会给您找麻烦了。”夏子露出惶恐的神色。
“不,我不怕。我正等着他露面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非常想知道。”梶大介豪爽地说道。
天色大亮。梶大介站起身,开了店门朝外走去。
今天又是个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不多会儿,日本职业棒球联赛的第二战就要开始了。
夏子紧跟着走出来,她用手遮住额头,仰望着头上的那片晴空。
梶大介突然想起什么,问夏子道:“你姐姐也喜欢职业棒球吗?”
夏子咯咯地笑了:“她对棒球一窍不通。就是有名的棒球选手,她也不知道他们的大名。”
“那你呢?”梶大介又问。
“稍许知道一些,特别是东京大象队的选手我很喜欢,但我不是球迷。”
今天的比赛会是怎样的结果呢?梶大介在心中想若,突然又想起了佐知子,不管怎么说,为了救佐知子,必须要搞清楚绑架她的那帮家伙的真面目,可惜的是对他们无任何线索。
不知佐知子昨晚是怎样熬过来的?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由于现在连罪犯的影子都看不见,所以无法判断他们绑架佐知子的目的。但估计他们现在还不会杀害她。
如果他们是以加害佐知子为目的,那就用不着费尽心机进行绑架,直接下手更加省事。
佐知子已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应该不会作出无谓刺激对方的言行。对于佐知子的为人,梶大介是十分放心的。
对方曾警告过梶大介如果他报警或有其他的举动就立刻杀死佐知子,所以他目前绝不能鲁莽行事。店里的电话已被窃听,他们正监视着梶大介的一举一动。但是,如果没有任何举动,听任对方恣意妄为,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夏子望着梶大介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地说道:“我想喝咖啡。”
“你自己去随便喝吧。”梶大介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在想什么?”夏子好奇地问道。
梶大介没有接她的话,说:“你也给我倒杯咖啡来。”
梶大介喝着夏子倒好的咖啡,继续深沉地思考。
上午10时左右,他的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想法。
于是取出桥本给他的名片,顺手给桥本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梶大介有些急切地对桥本道:“关于这次日本职业棒球联赛,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儿想告诉你。怎么样?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好啊,你要和我见面,真叫人高兴。时间和地点由你定,我一定来。”
“那么,今天中午12时在棒球博物馆见面。我交给你的东西一定是你最感兴趣的。”
“谢谢。你是从店里打来的电话?”
“是的。别忘了,中午12时,不见不散!”
梶大介小心翼翼地挂上了电话。
夏子正在给自己倒第二杯咖啡。她望着梶大介,问道:“您要上哪儿去?”
梶大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她大声说道:“你呆在店里别走开,我去去就来。”
11时30分,梶大介提着一个纸袋走出店门。
他在新宿乘上电车,直向水道桥而去。由于今天是棒球联赛的第二战的日子,电车里去观赛的乘客特别多。梶大介在半道上离开那些球迷的人流,拐入另一条小道向棒球博物馆走去。尽管球场四周人流如潮,但棒球博物馆一带却显得十分冷清。
棒球博物馆是一座长方形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在入口处附近,矗立着一座二战中阵亡的棒球运动员的纪念碑。
梶大介在博物馆四周转了一圈,一看表,离12时还差5分。于是,他悠闲地点起一支烟来。
这时,从球场的方向不断传来球迷们的欢呼声,梶大介正兴致勃勃地倾听着这欢呼声,突然他似乎感到有人从身后向他靠近。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只感到背后被顶着一个坚硬锐利的物件。
“不许回头!”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低声怒喝。
“你是谁?”梶大介挺直了腰板问道。
“不要管我是谁,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这里面没有钱。”
“少啰嗦,快给我!”
那人说着一把夺去了梶大介拿着的纸袋。躭在这一瞬间,梶大介只听得“卟”地一下人倒地的声响。转身一看,只见地上倒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手里还紧紧攥着纸袋,旁边还丢着一把匕首,桥本问梶大介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梶大介摇头道:“这人不认识,从来没见过。”然后他又对桥本嘿嘿一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桥本脸上露出几分得意,道:“你明明知道有人窃听你的电话,还要从店里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明白这是你准备给对手下的圈套。我提前到了这儿,找个地方隐蔽起来。一看有情况,我就下手了。怎么样?这一手还不错吧?”
“嗯,不错,我知道你懂得我的心思。”梶大介俯下身子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家伙。
桥本问:“那现在怎么办?”
梶大介道:“把他运回我的店里去,但我没驾车来。”
桥本灿然一笑:“没关系,我有车,把他放到我的车上去。”
说着,桥本便去把车开来,梶大介背起那个家伙放在车的后座上。
“他死了吗?”梶大介有些担心地问道。
桥本从司机席转过脸望了望那家伙,轻松地说道:“我只是轻轻地碰他一下,没关系,过五六分钟他就会醒的。”
“我把跟这家伙有关的事告诉你吧。”
“你要告诉我什么?”桥本一边开车一边问。
“这事可能跟你没关系。”梶大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是最近发生的今井教练在新宿大酒店死亡的事件。”
“哦,这事我知道。就是和一个女人在客房里情杀的事?”桥本的语调十分轻松。
“我和今井的夫人都不相信这是普通的情杀,更不相信今井杀了那个女人。”
“那么这个家伙就是凶手喽?”
“不,这个现在还不清楚。另外,今井的夫人也在昨天被人神秘地带走了。”
“是绑架吗?”
“是的。”
“那么对方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对方只要求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店里,什么都不能做。”
“你没去报警吗?”
“没有,因为对方威胁一旦报警就立刻杀死今井夫人。”
途中,那昏迷的家伙突然醒来准备起身逃走。梶大介朝他脸部一拳打去,他又立刻昏死过去。
很快到了夜总会,梶大介一人率先进了店堂。他对夏子说道:“你出去看场电影吧。”
夏子有些惊疑地望着他:“那我今晚开始可以干活了?”
“当然可以。看完电影后买套衣服换上,你现在的这身打扮根本不行。”梶大介说完递给夏子五万日元。夏子答应着走出了店门。
梶大介和桥本把那个昏死的家伙抬进了店堂。
梶大介拿来一盆冷水朝那人的脸部泼去,同时一声怒喝:“睁开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