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征趴在床头,清隽的面容微微涨红。
后/臀/的伤口被处理完之后,只觉一阵舒适的沁凉,他没有想到平常时候大大咧咧的红九,动作会那样小心翼翼。
他甚至感觉到,为了让他不痛,她还故意哈了哈气。
白征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若非是想给红九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记住今日之事,他一定不会让红九给他上药,随便找一个兵卒过来,也不比她来做这件事要好。
而且……
亵/裤和/血/肉/黏在了一块,为了早日康复,亵裤只能/脱/下来。
此事也是红九亲手做的。
白征一动也不动的趴着,下身盖着被褥,他却是觉得自己依旧是光秃秃的躺着。
失策了!
到了这一刻,白征开始懊悔。
不该让红九替他疗伤啊。
可后悔也无法了,而且在他的伤势好转之前,红九会一直照顾他的起居。
白征默默的叹了口气,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
红九趴在他床头,睡着了。
她肯定是累了,不然大白天的定然不会睡的这样熟。
看着面前的小女子,双眼肿胀,样子憔/悴/狼狈的模样,白征突然笑了。
觉得红九这个样子,真是又傻又可爱。
如今战事差不多稳了,他相信白杨和白淮的实力,不出两个月,大梁必定能够拿下北齐,到了那时,大梁的国土又增加了一个强大的板块。
白征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趴在他身侧,他心里竟然十分安宁,也闭上双眼睡下了。
一觉/酣/畅。
……
晌午过后,军中的午饭已经做好。
白征的睡意一向很浅,账外传来脚步声,他就睁开了眼。而红九的警觉性也是极高的。
白征睁开的同时,她猛然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已经拔出,做出防备的姿势。
白征,“……”
她最近是不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她这次是为了自己而来,不然她大可以在京都当她的嘉宁郡主,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为了给他出气报仇,连命都不要的人,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了吧。
此时的白征,心中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
进入营帐之人是木兰,她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有饭菜,也有刚熬出锅的汤药。
木兰看见红九的架势,她怔了怔,露出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走上前几步,道:“将军,您的饭菜和汤药都好了。”
她放下托盘,但是人并没有离开。
她想留下照顾白征。像将军夫人这样粗俗的女子,如何会照顾人?
白征的目光扫过托盘,他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没有受内伤,今晨给他行刑的将士也不敢真打,五十军棍下去,充其量只有十军棍的力道,敷几日金疮药即可,喝不喝汤药当真无所谓。
但托盘上只有一个人的饭菜。
白征眸色一沉。
他知道红九贪吃,这丫头从京都赶过来,昨天夜里又是一夜未睡,早晨也没有吃饭,一定是饿坏了。
以前红九饿一顿就要死要活,如今为了他这般煎熬受苦,白征于心不忍。
他一心记挂红九,倒是忘却了木兰的存在。
道:“快把剑收起来,你先吃饭。”
红九的确是饿的厉害,可……只有一份饭菜呢。
“那你呢?”红九咽了咽喉咙问道。
白征被她这副谗样逗笑了,“你先吃,我不饿。”
要是以前,红九当然会先吃,她才不会管别人呢。
可是如今,吃食在她眼里只能排第二。
白征才是第一。
她把碗端起来,递到了白征唇边,“我喂你好不好?”她明明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丫头,但这语气又仿佛充满诱/惑。
白征看着她,她明明都饿的流口水了……
男人铁骨柔情,心疼的不行,索性就道:“一起吃吧。”
红九突然笑了。
这样也好,你一口,我一口,是不是相当于是间接的亲亲啊^_^
木兰就像一个局外人,她眼睛酸涩,实在是待不下去。
她不明白,像白征这样仪表堂堂、丰神俊朗的年轻将军,为何会喜欢一个仿佛还没长大的粗鲁女子!
……
几日之后,白征的伤势好了不少。
以他的体格,已经能下榻行走了,红九给他穿上了干净的亵裤,男人的腿又长又直,而且块状肌理分布均匀,看上去力道十足,和她的身子完全不一样呢。
她看呆了呆。
白征见她一脸花痴的样子,觉得好气又难为情。
哎~
真是个小/色/鬼。
外面天光大好,白杨和白淮也送来了战胜的好消息,他二人已经带兵攻入了齐国好几座城池,因着不苛待百姓,甚至对沿途的百姓嘘寒问暖,还发配粮食和钱财,故此梁军走到哪里,都备受拥护,战事进行的很顺利。
如此,白征更是高兴了。
红九扶着他起身,白征比她高出了太多,红九虽然力气大,武功高强,但长的娇小纤细,正好被白征夹在了咯吱窝。
白征低头看着她,她的小脸已经洗干净,比数月前还要明媚漂亮。
他心思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两个人虽然已经圆了房,但其实都是新手。
白征细细啄了啄,感觉到红九没有移开,甚至是有些喜欢的样子,他又进一步的试探,细啃慢碾。
红九睁大了双眼,白征俊美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她舍不得闭眼不看他,可又不受控制的脊椎骨一阵苏苏软软,她困在了白征的臂膀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她是个天生的学习高手,也学着白征的样子,回应他。
白征脑子一炸,理智消散大半,突然不想出去晒太阳了。
红九感觉到胸口一疼,但同时又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以言明的悸动充斥着她的头颅。
“嗯——”
她低低一哼。
这声音将白征唤回神,他松开了红九,低头一看,竟然发现红九的衣裳不知几时已经被他扯开。
白征笑了笑,强行掩饰尴尬。
还是白天,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
白征一边给红九理了理衣襟,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仿佛是情场高手,“我们小九长大了。”
他眼中露出惊喜。
红九更呆了,她也不明白白征到底是指她哪里长大了。可察觉到白征的目光看向哪里时,她顿时愣住了。
她羞愤的无地自容,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的伤、伤口,要、要留意!不能剧烈、剧烈运动。”
白征觉得她又傻又可爱。
他本来是个正经人,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没了往日的内敛沉稳,很想逗她,“你怎么结巴了?是不是病了?脸这样红?我刚才不过只是亲亲你,哪有什么剧烈运动。”
红九被他困在臂膀里,她的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但是根本想不出任何应对的策略。
于是,更加结巴了,“这、这、这次大、大战结、结束,皇上、让你回京!”
她自己没辙了,却
是搬出了赵澈。
白征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心情甚好,身子的痛处也没那么强烈了。
红九继续扶着白征出去,可突然之间,白征止了步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怎、怎么了?”红九被他看的心慌不已。
莫非,长的好看的男子都是妖精么?
被他一看,她的身子就开始发软了。
白征低头,附耳低低道了一句。
红九的小脸瞬间滚烫,“这、这样不太好吧。”
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自处。
天啊,白征竟然邀请她一块去睡觉。上次/圆/房/的心理阴影还在,可红九实在是太喜欢白征,更何况天天给白征敷药,她心里也痒痒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红九已经很自觉的扶着白征又重返了床榻边。
白征这时露出为难之色,故意道:“我无法躺着。”
他是后背中了箭,加之军棍伤的是/臀/部,当然不方便躺下。
不太聪明的红九,这回立刻就明白了白征的意思,她红着脸,乖巧的躺下,明艳的小脸侧过去,咬着唇低低道:“那好吧,就暂时让你在上面。”
白征无语轻笑,但他没有笑几声,很开就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小声点。”男人喘着气,附耳咬了她几口,声音里透着无边的欢/愉。
红九紧紧抿唇,非常听话,无论怎么不适,都不发出一点声音了。
白征看着她因为隐忍而蹙着眉头,又觉得于心不忍,“你忍不住就咬我。”
红九摇了摇头,她可舍不得,要坏了可怎么办啊。
白征这样好看,她看一辈子都不够的,他的脸,他的身子,都是她的,不能受到半分损伤。
木兰又站在了营帐外。
因着白征已经吩咐过,日后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经通报不得迈入营帐,故此她只能站在外面偷听。
但细细索索的声音传出,她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将军还有伤在身,夫人如何能……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勾/引/将军?!
木兰眼中露出一抹阴损的恨意,又听见里面男人的低醇,又似愉悦的声音传出,木兰红着眼睛,转身跑开。
……
转眼两月之后,冬去春来,白征的伤势已经彻底康复。
北齐的几大城池都已经攻下,红九跟着白征入城之前,白征给她准备了一套女装。
红九不解,以为白征是嫌她男装的样子不好看,她嘟着嘴不太高兴。
如今,白征的话就是圣旨,她一点不敢反驳,只能按着白征所言,换上了女装,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从营帐走出时,白征就在账外等着她,一看她出来,白征的目光滞住,只见女子面容皎洁如月,低领女装衬的脖颈纤细白嫩,而更让人血脉泵张的是那两/团/被衣襟紧紧勾/勒的小白兔。
好像根本兜不住,下一刻就要顽皮的跳出来似的。
红九感觉到了白征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的,仿佛要把她看出一个窟窿。红九心里不安极了。
她知道自己不淑女,也知道自己是狼人出生,即便如今是皇上的义妹,可她到底不是正经的名门闺秀。
但除却皇上之外,白征却是她见过的最优质的男子。
以前没觉得自己配不上白征。
可如今,她总是容易患得患失。红九讨厌极了这种感受。
白征过了半晌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对她说,“还是换回去吧。”
红九,“……”难道女装也不好看?
军中都是男子,白征不太想让其他人看到红九穿女装的样子。
等回到京都,让她天天穿给自己看。
是以,红九又换回了男装,入城的一路上皆是闷闷不乐。
白征到底是有多嫌弃她……
……
白杨和白淮已经准备了住所。
北齐打下之后,京都那边已经指派了官员过来辅政,故此,白征带着红九入城之后,一切衣食住行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当天晚上,辅政官员就在府上设了酒馈。
白征夫妇自是要入席。
白征知道红九嘴馋,这阵子跟在他身边吃了不少苦,酒席一开始就给红九夹了不少菜,堆了满满一碗。
白征眸光温和,看着红九的眼神都是带着光的,比初春的日头还要绚灿温热。
白杨,白淮,“……”
实在没眼看大哥那副溺宠的表情,看来他们不在的这两个月,大哥和嫂子相处的甚是融洽。
红九清瘦了不少。
这两个月,白征隔三差五就要折腾她,尤其是他伤势好了之后。
她看着满桌美食,自然是控制不住自己。
可就在红九夹起一块五花肉,正要大快朵颐时,胃里有股酸意涌了上来,令得她一阵干呕。
“呕——”
红九很懊恼,美食当前,她怎会在关键之时不行呢?!
不可能的!
红九再一次一鼓作气,张嘴就要吃,可突然之间更加猛烈的干呕再一次袭了上来。
辅政大臣吓惨了,他临行上任之前,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过他,让他到了北齐,一定要好生照拂郡主,可郡主这是……
已经儿女成全的辅政大臣看了看红九,又看了看白征,好像明白了什么。
而这时,酒馈上鸦雀无声。
白杨和白淮二人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溢出某种强烈,却又不敢置信的眼神,与此同时兄弟二人的目光投向了白征。
那叫一个复杂。
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鄙夷。
嫂子她……才多大啊!
他们表面正人君子、温文尔雅的大哥真是太禽兽了!
嫂子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了他们大哥手上了!
他们总觉得自家嫂子是干大事的人,却是没想过嫂子会相夫教子。
不是白征反应慢,而是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测的事实。
看着红九干呕不止的样子,他突然惊觉到了什么事。
这两个月,他和红九一直都是同住同食,却是没有发现红九来过一次月事。
而且……
这两月,他的确是要勤了一点。
难道这么快就……
白征也觉得自己是个禽兽,红九的身段娇小纤细,脸蛋更是稚嫩可人,分明还是一个小姑娘。
可他却是让红九怀上了他孩子。
孩子!
白征是孤儿,孩子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是言语能够表达的。
众目睽睽之下,白征立刻从席位上站起身,那个风清朗月,为人处世十分严谨的白征,像是失控了一样,弯下腰小心翼翼将红九抱起,之后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快叫郎中过来!”
白杨和白淮面露喜色。
看来,他们就要有侄儿了。
红九一脸茫然,白征低头看着她,步子很大,但也很稳,不过男人的神色极度紧张,吓的她也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
直至人被放在榻上,红九才低低的问,“我、我怎么了?”
白征坐在床榻边上,大掌饶过她的后脖颈,一把摁入自己怀里。
红九的脸被迫贴在了白征胸口,她听见了强而有
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非常的快。
“我们可能要有孩子了。”白征从万般紧张中回过神,说话时,唇角扬起,笑得异常满足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白征: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哈!
明远博:不好意思,我也要当爹了,早你一步,略略略~
赵澈:(一脸阴郁)朕只是不着急而已!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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